李誌群開車帶著梁震來到一家洗浴中心,梁震非常著急地就衝了進去,好好洗了個澡,然後好好搓了個背。


    “你這是多少年沒洗澡了?”李誌群看著一地的汙垢,在一邊嫌棄地說。


    搓澡師傅在一旁笑笑不說話,新說今天這是來了一個“大”活。鬱悶得梁震夠嗆,這有普通人在場,他又不能說在轉換的時候,那些貓狗有多髒,體內有多種病。那些普通的細菌,或者身上的虱子什麽的都好用魔力殺死,對於惡魔的氣息,對細菌和寄生蟲都是致命的,唯獨幹淨這件事無法做到。


    等都洗完了,兩人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開始聊了起來。


    “下麵你打算做什麽?”李誌群問梁震。


    “先找個隱蔽的地方,那枚硬幣應該會解答我很多的疑問。你呢?有什麽打算?”梁震反問。


    李誌群一時間也有些迷茫,因為一個機緣巧合成為了靈異者,一直忙著提升自己,尋找能夠升階的方法和物品。直到前段時間終於升到了中階,就陷入了迷茫,自己應該何去何從。那個目標在初時感覺那樣的遙遠,現在依然猶如籠罩在迷霧之中,雖然在梁震身上找到了一絲線索,可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要知道以現在自己的條件,在人間能夠活得很好。


    他有些不確定地回答:“不知道,你怎麽成為靈異者的?”


    “看來你沒我想象的成熟啊!我是真不知道我是怎麽成為靈異者的,仿佛就是做了一場夢。是不是有很多人都跟你我一樣,不知道為什麽成為靈異者,也不知道為了什麽在堅持?”


    李誌群無奈地搖搖頭,說:“不知道,應該很多吧!不過他們都在混,就比如那個畢弗隆斯的代言人,藏屍人喬戈。沒有組織的人都是這樣,隨心所欲。有組織的人,也多數隻是聽上麵的人吩咐。”


    “那你呢?為誰服務?你在我這追查的可不是一個普通的隱秘,阿斯蒙蒂斯啊!光一個格萊楊拉波爾就夠咱們受得了,現在已經有貪婪、懶惰、暴食的人出現了,還有傲慢、嫉妒、暴怒沒有出現,哪一個是咱們能夠應付的?”梁震默默數著有可能成為的對手。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隻是我成為了浩瑞士的代言人,自動得到的身份,參加的一場聚會。從聚會裏我被委托調查這些,成員不止惡魔和天使,還有很多人間的勢力。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麽目的,其實我也是混日子。做惡魔,蠻累的!”李誌群感慨地說。


    梁震附和道:“誰說不是呢!你我嘴裏沒一句真話,處處得提防!”


    說完二人同時大笑,像是解開了什麽心結。其實在心底又添上了一道陰影,他們已經回不去了,在成為惡魔的那一天,就再也沒有了退路。


    “我一直在想,為什麽會是我?我要搞清楚為什麽我會成為惡魔,因為我跟你們都不一樣,你們是代言人是信徒,而我是血脈。”


    “我剛參加工作,有人陷害我,我就想找到究竟是誰陷害我。我就找到了那個惡魔網站,鬼使神差地進行了儀式,我就成為了浩瑞士的代言人。”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內心都歎了一口氣,相信對方沒說謊話,但並不是全部。梁震沒說自己是穿越,李誌群沒說其實他做了壞事,被人要挾。這就是惡魔,說謊是一種本能,分別謊言是因為不信任。


    梁震把魔嬰、記憶晶石、阿斯蒙蒂斯之間的關聯告訴了李誌群。這又讓李誌群氣息漲了一截。


    兩人在分別時,李誌群對他說:“有需要你知道怎麽聯係我,這次的信息就當我欠你的。”


    拿起那枚硬幣的時候,梁震知道了那枚硬幣的名字,裁決硬幣。當觸碰到硬幣的時候,他腦海中就幻象叢生。他有一種直覺,裁決硬幣會解答自己一部分的疑問,就像是記憶晶石一樣。


    這樣他就需要時間,還有一個安全的地點。其實最好就是留下李誌群,他的隱秘能力,可以保證就算梁震的魔力暴走,也能不讓周圍人察覺。在旅店裏好辦,因為同時有四個人,鳴延是修道的人,屬於正能量,就算其餘兩人有想法,也會有所顧忌。


    兩個人都明白,這不是單純的信任問題。他們之間沒有利益衝突,互相也沒有仇怨,甚至有些目標都是一致的。隻是有些事情,需要自己獨自去麵對。梁震有未知的自己,李誌群有那個神秘的組織。


    思來想去,梁震想到了一個很多人都不會去的地方。來到房間裏,躺在床上,拿出裁決硬幣,不再抗拒腦海中的幻象,徹底地讓身心投入其中。


    一片沙漠地帶,黃沙漫天飛舞,一群身穿鎧甲的武士在這裏穿行。有人刀劍和盔甲上都有破損,不知道是因為作戰比較多,還是因為剛經曆過廝殺。


    前進了不知道多久,帶隊的武士下令紮營休息。這時候天色尚早,這麽早就紮營,讓一些人有些怨言。熟悉這裏的人知道,前麵就有一個綠洲,到時候就可以輸舒服地喝一個水飽。不過要走半天,還要在黑夜裏麵前進,危險比較大。也就是抱怨一下帶隊的武士非得繞路,耽誤了半天時間。


    生起篝火搭起帳篷,大家圍坐著烤火,沒有大聲的吵鬧,每個人聚著竊竊私語,似乎每個人都有一肚子的秘密。隊伍裏的很多人,都在有意無意地仰視星空,可是天空忽清忽明,很難看清。


    夜深了,每個人都進入了避風的帳篷,陷入了夢鄉,正好適合某些人施展陰謀。


    隊伍中的一位老者,在外麵跪在毯子上,嘴裏念著晦澀難懂的咒語。而領隊武士帶人守護在旁邊,殺戮也從這個時候開始了。


    隊伍裏心懷鬼胎的人,已經帶著人出來殺了過來。雙方沒有廢話,都是靈異者,直接就變身各種大招放出,廝殺在了一起。


    領隊武士身形擴大,擋在了老者身後,不讓任何人打擾老者的儀式。


    襲擊過來的有惡魔,有天使,這一刻他們似乎摒棄了上千年上萬年仇恨,竟然聯起手來。甚至遠方天空還有密密麻麻的敵人正往這邊趕來。隊伍中的都從地麵發起進攻,有炎魔和風魔聯手破壞周圍的環境,地麵變成炙熱柔軟的岩漿,大風卷起狂沙呼嘯而來。


    領隊這邊都是人間靈異側的職業,靈媒、鬼神和戰士,似乎早就有了防備。兩名魔法師聯手放出了一個魔法護罩,籠罩在老人周圍,擋開風沙。鬼神和戰士拿著武器殺了過去,其中有人變身冰人直取炎魔。


    天上的敵人很快就到了,有鬼神大吼一聲,渾身白光閃耀,拿出一根長矛,向著天空拋了出去。長矛在天空劃過,如一道流星,沒入敵陣時長矛炸裂,射中一片。這一矛,像是拉開了帷幕,後續各種攻擊跟來,有魔法,有利箭,當然那名鬼神的長矛更是不可或缺。


    一隻碩大的羊角惡魔墜落地麵,一片塵土飛揚,手中門板大劍往地上一劈,沙海就撕裂出一道裂縫,向老者這邊蔓延。


    魔法師的魔法罩防備著的是天空上來的攻擊,應付已經非常吃力了,法杖上麵的寶石都有了裂紋。武士領隊知道這一下很容易打破魔法罩,自己站了出來,拔出腰刀插入地麵,在攻擊到來之前,念完了咒語,整片地麵頓時從沙地凝集到一起。裂縫就如同撞到了岩石上一樣,整個地麵都有些晃動。


    一名天使長劍指向天空,背後四隻羽翼白光閃耀,劍尖凝聚出一個光球,凝實到一定程度,揮劍砸下光球。一支長矛刺入空中,和光球對撞到一起,光球一下爆炸開來,長矛還有餘力刺中了天使的翅膀。可是那名鬼神卻僵在了原地,渾身肌肉暴漲,皮膚都被撕裂,血液順著傷口流出。


    來襲擊的天使惡魔實在是太多了,魔法師的護罩也被打破了,隻能有人緊緊站在老者身邊,為他扛下所有的攻擊。那名冰人成功地靠近,並擊碎了炎魔的核心,可是他也被後續湧上來的敵人打成粉碎。帶頭武士也已經親自上陣,剛剛那名羊角惡魔被他斬殺,但是他也失去了一條胳膊。


    這邊被殺得節節敗退,看向老者的目光透露著希冀,轉頭再看敵人,滿眼的絕望。但沒有一個人說話,沒有一個人逃跑退縮,都拿起身邊的武器繼續戰鬥。有些人就這麽無力倒下,最後還要看一眼老者。


    老者忽然高聲鳴唱,當最後一個字節唱完,從老者眼中口中渾身發出炙熱的白光,直衝天際。所有人似乎都向看到了曙光,士氣大振。倒下的幾人,也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天空中出現一個不知道是黑是白的漩渦,透出的吸力之大,把周圍的生命都吸入了進去。風沙吹過,沙漠很快覆蓋在原本戰鬥的地方,掩蓋了所有痕跡,像是剛剛發生的這一切從沒有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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