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哥,怎麽樣?”


    看著三人走了下來,留在一樓客廳的三人都看了過來,小敏趕緊問道。


    “沒事,你自己嚇自己而已。我們仔細檢查過了,沒有奇怪的地方。”朱富貴一把攬住小敏說。


    還別說,朱富貴在這方麵的本事,小圈子裏都很信服。既然他這樣說了,就沒什麽可害怕的,小敏也算是放下了一樁心事。剩下就是幾個人一起聊天遊戲,看似冷酷無所謂的李誌群,直接變了一張臉,加入進來一起玩。


    梁震去廚房拿飲料,小桃借口幫忙跟了過去。


    “你們不是普通人,有什麽發現嗎?”小桃問得很直接。


    “你問錯人了,我就是來湊數的,發現什麽?你應該問朱胖子。”梁震回答。


    小桃不相信,還想要追問,梁震已經拿著飲料去了客廳。這三個人上樓就是為了說話不讓他們知道,去客廳就算是追問他們肯定也不會說。這讓她有些泄氣。


    她和小敏本身並不熟,也不過是熟人介紹幫忙。能幫就幫,不能幫就算。這裏住的幾天她明明知道這間屋子裏有異樣,自己卻看不出來。這種事情之前不是沒有碰到過,每一次都是躲得遠遠的,害怕危及自身。


    她之前能夠解決的,也隻是看到一些死去之人的靈魂,幫他們完成心願。類似超度一樣,讓他們不再糾纏人類。也碰到過所謂的風水大師,在她的眼裏不過都是騙子,趁機斂財。其實她是很失望的,很想碰到和自己一樣的人,真正成為這個圈子裏的人。


    開始她也把三人當成了騙子,騙財騙色。沒想到三個人剛剛的反應,的確震住了她。這些人不是普通人,要比自己厲害很多,是真正的所謂大師。


    苦惱的是這幾人似乎發現了自己的特別,對自己有一定的疏遠。小桃有點後悔在搭訕男子主動和自己聊天時候,沒留下一個好印象。還好晚上他們人不走,還有機會接觸。


    在晚上,幾人在網上收到一條消息,明天下午1點,城市解封。解封正好又趕上周末,朱富貴自然組織一起找個夜店去樂一樂,立刻得到了小敏和笑笑的支持。


    白天幾個人好好休整了一番,晚上女孩兒們精心打扮了一番,六個人集體開車前往約定的夜店。


    走進夜店,就聽到舞池裏嘈雜的音樂。躁動的音樂十分勁爆,整個空間都隨著音樂在震動。訂好的卡座在dj台旁邊,音響直接衝著這裏,梁震很少來,原因就是他感覺心髒被震得都要心髒病犯了。


    不知道是因為封城了幾天大家都憋壞了,還是因為夜店本身就是這樣,女孩盡情展示著身材,男人賣弄著唇舌。蹦著跳著,杯中物不是從唇齒間流過味蕾侵入身體,激發人心中的欲望,就是在空中飛揚,淋到人的身軀,點燃人所有的激情。


    拿著一杯酒,梁震一飲而下。混合了調味用的飲品,隻有甜味並不辛辣,感覺不到酒精的刺激。舞池中,隨著dj的引導,人們的身體也跟隨著擺動。在他的眼中,沒有型男靚女,隻有沸湯的欲望在發酵。


    “這裏是所有邪惡生物都喜歡的場所,欲望、嫉妒、貪婪、虛榮在這裏赤裸裸的書畫著。是醞釀邪惡的溫床,也是充滿珍饈的盛宴。”李誌群拿著酒杯在他身後說。


    “你的外表真的不像是會說出這麽文藝話的人,雖然我從沒有認為你是個魯莽的人,可還是感覺有些衝突。”梁震回頭一臉便秘的表情看著他。


    “我更喜歡你評價我是一個神秘的人,要知道我們常年與世間的隱秘為伍。”李誌群說。


    有個妹子正好過來拉著他跳啊跳,幹掉杯中的酒隨手把空杯放在了桌上,陪著妹子隨著節拍嗨了起來。


    這邊除了一起來的六個人,還叫了一些朋友一起,聚在一起大概十幾人。有人在一起調情,隨著音樂劇烈晃動著身體,更多是在一起玩著遊戲,一杯一杯地喝,解心頭的渴。梁震沒有加入,隻是在一旁靜靜看著他們在鬧,像是一個旁觀者,觀察著別人的一舉一動。


    就比如現在,鄰桌正有兩個小夥子在拚酒。兩個人在他的眼中沒有渾身的酒氣,一個充滿嫉妒,一個充滿傲慢,周圍的女孩纏繞著貪婪與色欲。其中還有人隱藏著憤怒,袖手旁觀的人天生懶惰成性。半夜時分更有人饑腸轆轆,暴飲暴食。


    小小一張桌子,西方教中的七種原罪,一樣也沒有跑了。在這悶熱躁動的空間內,梁震深吸了一口氣,吸入的是七情六欲,就像一大盆冒著涼氣的病痛。那種涼爽沁入心脾,猶如飽餐一頓讓人滿足。翹起的嘴角能夠看出,內心對這口混雜著原罪的空氣讓人迷醉。


    來得人女多男少,算上梁震三人一共六個男生,女生則有七八位。總有就是為了這裏喝酒發泄的女生,身邊沒有圍著男人。這麽多數量的女生,自然引得很多男人過來獵豔。這種事情很平常,也都不是男女朋友,願意給就給,不願意同一桌的要保護不被惡意騷擾。


    這難免就碰到熟人,姑娘聚一塊就聊上幾句,男人呢就過來喝上幾杯。為了在女人麵前表現,自然會說點笑話,吹吹牛。過來的男生估計是和裏麵的某個豪放女看對了眼,開始拚酒。


    “你輸了,喝!”男人指著骰子得意地說。


    “喝酒!喝酒!”圍著的人高聲起哄。


    咒罵了一句自己的壞運氣,拿起酒就要喝,被梁震一把攔住。


    “你們要不要和我賭一把?”梁震看著男人說。


    梁震既不和別人一樣跳,隻是拿著酒站在一旁,像一個悶葫蘆,很沒有存在感。對這種人一般就是忽略,散場之後不會有太多印象。可突然來這麽一手,惹得所有人都露出不滿的表情。


    “你誰啊?”男人不爽。


    “你幹什麽?”女人嫌棄。


    拿過女人手中的酒杯,抬手就喝了下去。正好朱富貴就坐在一邊,擺擺手讓他起來。胖子翻了個白眼給他讓出位置。


    “這種事很正常的。”胖子在他耳邊輕聲說。


    點點頭,示意知道了,他有自己的打算。見勸不動,胖子也就不多廢話。


    “看著有趣想賭上兩把,威少,賞不賞臉?”梁震投著手中的骰盅說。


    “不賞臉又怎麽樣?你以為你是誰啊!”威少挑釁地說。


    “我是誰不重要,關鍵是威少是誰,不賭或者打我一頓,多失風度。贏了我,豈不是什麽麵子都有了?”梁震一副無所謂地說。


    反正誰贏是輸都無所謂,跟自己沒有關係,自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一開始幫腔威少挑釁,現在起哄說賭了。起哄的人裏麵,尤其以朱富貴最起勁,攛掇著威少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他早就看不慣的家夥。


    其實周圍人都認為梁震是看上了豪放女,自己不敢搭訕,眼見要被別人拐跑,心裏著急了,才用這種方式阻止。除了朱富貴和李誌群明白梁震出於某種目的出手,也就同樣如同冰山,拒絕很多人搭訕的小桃知道,這個不一般的男人,肯定不是因為女人這麽簡單。他在觀察別人,也有人同樣觀察著他。


    隻不過這些威少不知道,他被周圍攛掇的有些下不來台,咬牙說道:“好,賭了!”


    當仁不讓地拿起骰盅,搖晃了幾下骰子扣在桌上。


    “開!”


    “嗬嗬,威少太心急了,我還沒說賭什麽呢。”


    “在夜店不賭骰子你想賭什麽?剪刀石頭布嗎?”


    “我的意思是,總該說清楚賭什麽,怎麽算贏吧?”


    “我也不說欺負你,就比大小,誰的點數大誰贏。”說著威少打開骰盅,“三,三個五,六,二十四點!”


    眾人大嘩,紛紛讚歎威少的手氣好,隨便一搖就是大點。隨即開始嘲諷梁震,本身他穿得也不是名牌,都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威少也在一片恭維聲中,得意地大笑。


    在威少囂張的笑聲中,朱富貴用肘部頂了頂梁震。撇過頭,看著朱胖子一臉猥瑣的表情,沒好氣地拍掉了他的胖肘子。然後拿起骰盅,默默搖了起來。


    嘩愣嘩愣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威少表情還是囂張,不過目光已經緊緊盯了過來,心底還是有一些緊張。剩下的確除了一個三,其餘骰子的點數都不小。五顆骰子,最大點數是三十點,想要大過二十四點,不說難度,的確需要些運氣。有時候賭這件事,不到最後一刻,永遠不知道結果,也算是它的魅力。


    不同於威少骰盅扣在桌上再開,梁震是直接是把骰盅口向上,拍在桌上。骰盅口太小,包括威少都探頭過來查看點數,其餘四枚骰子停在裏麵,有一枚不知道怎麽回事跳了起來。三個四,一個六,點數也不算小,就看這最後一枚落下時幾點。


    梁震不知道什麽時候拿出一枚硬幣,對著豪放女彈起硬幣,問道:“你猜是字是花?”


    豪放女眉毛不屑地一挑說:“那要怎麽樣?”


    “我猜是花。”梁震微笑說。


    硬幣和骰子近乎同時落下,骰子落入骰盅,紅色的一個大點朝上。


    威少猖狂大笑:“我贏了!”


    旁邊所有人一起為威少歡呼,可梁震卻打開掉在手背上被自己另一隻手扣住的硬幣看了一眼。


    “似乎,我猜對了。”梁震邊給豪放女展示硬幣邊說。


    “你做了什麽?!!!”


    在所有人錯愕的眼中,威少大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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