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包括梁震和肖逸寒,一共六個人,來到原來有瑪門雕像的那間儲物室。


    六個人不多,但是要在這個敏感時期,不被人發現,就需要有一個能夠容納六個人的隱秘空間。這些人裏麵對醫院環境最熟悉的,隻有肖逸寒,別看裏麵有人進醫院的時間比他久,但大多數人都不像肖逸寒這麽四處亂晃。


    一說到隱蔽地點,他腦海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裏。加上豹子的支持,其他人也就沒有意見。豹子在所有代言人裏麵很有威望,對他的話和判斷都很服氣。


    倉儲間的幾人之間彼此間並不信任,各自背後的惡魔算是一種隱秘,之間也不算和諧。包括梁震和肖逸寒,彼此之間也有防備,但是後者不敢離開前者太遠,其他人他認為自己都惹不起,剩下人基本上都是零星的獨自待著。


    蔣斌,自閉症患者,身材卻非常的高大魁梧,獨自待在一個角落,誰都不理。


    李誌群,蔣斌口中的豹子,身體勻稱,但在病號服下充滿了爆炸般的肌肉,站在房間中央。


    楚帆臉色因為長期不見陽光有些蒼白,文質彬彬的,自己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李自強形象略顯猥瑣,智力似乎也有缺陷,獨自一個人在那裏癡癡呆呆的傻笑。


    確定沒人發現他們在這裏,李自強率先問梁震:“你把我們聚集在一起,不會就是為了這麽躲著吧!”


    “你們在醫院的時間比我時間長,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幫助。我們都是被困在醫院裏,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對我們都不會友善。而且他們是瑪門信徒,不管他們要做什麽,都無法反抗這位的意誌,不是嗎?”梁震說。


    就算是自閉的蔣斌,還是弱智李自強,在聽到瑪門這個詞的時候,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楚帆似乎被嚇到了,一個勁地咳嗽。還是李誌群還算鎮靜,不過臉色也不算太好。


    “貪婪?你確定?”


    “我曾經在這裏打碎一尊瑪門的雕像,不會是在座幾位的傑作吧!”


    瑪門,地獄七君主之一,萬魔殿的建造者和管理者。其他六位君主和至高撒旦不出現的情況下,祂就是地獄的主宰,任何惡魔都要唯命是從。這些瑪門信徒是狂教徒,甘願犧牲自己的生命和靈魂,可是他們還想活著。


    可他們隻是小小的惡魔代言人,在這場儀式中不會有任何特權,各自侍奉的惡魔也不可能因為他們的姓名忤逆君主的意誌。


    如果是其他惡魔的行為,他們還有自保或者叫板的希望,他們也是這麽考慮的,所以才沒有對這次的情況進行反映。要知道是貪婪的意誌,他們早就有所行動了。


    楚帆停下了咳嗽,不敢相信地質問:“你怎麽證明他們是貪婪的信徒?”


    對於不明所以不信鬼神的人來說,直接說神或者魔的名字是無所謂的。但在他們這些人眼裏,名字是有力量的,不能隨便直呼其名。也正因為梁震直呼貪婪的名字沒有任何顧忌,不得不有所懷疑。而且這裏每個人都是惡魔的仆從,永遠不值得信任。


    除了那座已經碎了的雕像,梁震再沒有證據能夠證明自己的推測,總不能說這是自己的感覺吧!這是地獄七君主之一,怎麽會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感受到的氣息,如果是祂座下的那幾位魔王或者公爵還能讓人信服。


    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如果同為惡魔代言人或者後裔的他們,對某件事特別爽快流暢地回答出來,誰都不會相信。反過來,鑰匙吞吞吐吐,不知道怎麽證明自己,反而這個結論更能取信他們。論證過程不重要,肯定有欺騙和隱瞞。


    所以對吞吞吐吐的梁震,不管是楚帆還是李誌群都給予了最大的忍耐和尊重。另外,一個敢直呼惡魔君主名字的代言人,要麽是傻,要麽是有所依仗。


    隻不過李誌群沒那麽好的耐性,看著肖逸寒在一旁鬼鬼祟祟地四處看,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沒好氣地說:“你一個勁找什麽呢?不會是這裏有你留的陷阱,好坑死我們?”


    所有人精神一繃,矛頭隱隱指向肖逸寒。這裏所有人的氣息和壓力,都壓在了肖逸寒身上,嚇得他向後縮了縮脖子,拚命搖頭否認:“不,不是,我沒有!!!”


    本身李誌群就是為了發泄自己心中的那一點鬱悶和煩躁,瞪了一眼驚慌的肖逸寒就不再理他。其他人也是瞬間緊張了一下,這裏的任何人都沒有把他放在眼裏,集中的那些壓力和氣息就全部散開。


    身體放鬆了下來,不敢再有大動作,隻不過眼睛開始賊溜溜地亂轉。


    梁震目光一凝,環著房間看了一圈,其他人能不把肖逸寒當一回事,可他不行。這是一個表麵懦弱,實則內裏反複無常陰損狠毒。聯想到他跟自己講過的來去自如的代言人,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他不是做不出陰人的事情。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肖逸寒身上:“你在找什麽?”


    “我,我沒找什麽……”


    對這個能夠在氣勢上能夠與其他人抗衡,還打跑過惡魔的梁震,肖逸寒真的是怕到了極點,連忙低下了頭,要掩飾自己眼中的不安。


    越是這樣,梁震就越是不信,語氣嚴厲地質問:“說!”


    眼睛一轉,肖逸寒有了主意:“我在找那個雕像的碎片,那個雕像能證明,真的是貪婪。”


    看著解釋完,臉上漏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梁震臉色極其難看。他能感受到肖逸寒的情緒,欲望的情緒。這裏的所有人,就算癡呆的李自強,自閉的蔣斌,都有那種求生的欲望,唯獨肖逸寒沒有。他的欲望,更像是一種貪婪,對這裏所有人的貪婪。


    那他在貪婪著什麽?他們身上有什麽值得他去冒險的?


    其他人不太理解為什麽梁震會那麽在意肖逸寒,隻不過一個能夠探查隱秘的小賊,性格又懦弱,不值得大動幹戈。就在這種疑惑中,在場的每一個人感到倉儲間突然出現了一個生命氣息,房間裏的焦點再次集中在了這裏。


    “嘿嘿,大家的感知都很敏感嘛,不過已經晚了。”一個身穿棕色麻布衣服臉色蒼白的人突然出現說。


    看到來人,肖逸寒撕掉了剛才的一切偽裝,顯得有些癲狂:“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能放我離開了吧!”


    所有人都怒目向他,想要出手殺死他,可是每個人發現身體虛弱,動不了。包括肖逸寒,他在那人出現的瞬間,就衝了過去,結果半路上就因為無力摔到地上。這時所有人才發現整個房間都亮了起來,地上牆壁上都有各種咒語和線條,倉儲間就是一個大的魔法陣。


    這個人臉越來越蒼白,但是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果然是個新手,惡魔和祂仆人的話,怎麽能夠相信呢?”


    李誌群焦急地咆哮:“你也在陣中,你也會死!”


    聽到死這個詞,這人眼神變得炙熱,瘋狂地說:“為了計劃成功,我可以犧牲我的一切。主人的意誌需要我的犧牲,那是我的榮幸!你們作為惡魔的代言人,為了主人,地獄的統治者,作出一點點的貢獻,你們應該高興才對!”


    看著這個人一臉得意,眼神中還流露著“我這都是為了你們好。”,屋內所有人心頭都不由得冒火。命是每個人自己的,還用不著別人來幫忙做選擇。而且這是命啊!所有人都隻有這麽一條。


    在屋子裏的所有人身體中的魔力和生命力一直往外流失,可是身體卻酸軟無力,使不上力氣。來人最明顯,本身就消瘦的身體已經縮了一圈還不止,離枯骨也就一步之遙。


    梁震想活下去,不能任由魔法陣運轉,可是他並不知道要做什麽才能破解,焦急中他想起剛剛李誌群的話,立刻喊道:“李誌群,你認識這個魔法陣?”


    李誌群聽到問話,眼睛一亮,竟然忘了有他在,立刻解說:“這是一個聚能法陣,現在這間房間就類似一個能量核心,而我們就是核心中的能量。要想這個魔法陣停下來,隻有兩個方法,一個就是核心中的能量徹底耗盡。另外一種就是打碎這個能量核心。”


    有辦法就好,重拾起了希望。第一個方法是等他們被榨幹最後一點力量,魔法陣自動停止,那就隻有第二種方法,破壞魔法陣。頓時都開始積極攻擊最近的線條或者符號。


    可是原本身強力壯的他們,能夠輕鬆對地麵或者牆壁造成一定破壞。可現在他們的攻擊都軟綿綿的,別說摧毀地麵牆壁,連舉手都困難。那些咒文之類的,就像刻在牆上一般,如何擦拭都不能抹掉。


    那人看著眾人徒勞的樣子,用著如同漏風的風箱低沉說:“不用費力了,你們的力量都和魔法陣連成一體,憑借你們現在軟綿的樣子,是不可能破壞的。就安心向我主奉獻你們的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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