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但不知道這情況能維持多久。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顧瑾汐和戚錦年通完電話,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因為她和戚錦年撒謊了。


    從她講了一個謊言開始,之後就要用無數的謊言來圓了,父母那麽關心她,她卻……


    真的是非常過意不去。


    還有,竹言奚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正想著,手機再次傳來震動,沒想到是竹言奚,和她心有靈犀似得。


    顧瑾汐一按下接聽鍵,


    沒多久,竹言奚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嗚嗚,瑾汐,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呢,要不要緊。”


    竹言奚看著像個牢頭一樣看著自己的男人,嗚嗚的更大聲了:“瑾汐,你一定要原諒我,我真的不是故意丟下你的,我也是被逼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別哭了。”顧瑾汐安慰她,聽到竹言奚沒事,她就放心了。


    “那個大魔頭沒有為難你吧。”竹言奚趁其不備,又壓低了聲音悄悄問道。


    低頭看著自己腳上還敷著的冰袋,顧瑾汐搖頭:“沒有。”


    不但沒有為難她,而且對她還挺好的,是吧。


    但是這樣的好就猶如甜蜜的砒霜,飲鴆止渴。


    “沒有為難你就好,瑾汐,我不能和你說了,先掛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啊。”


    “你也是,言奚——”


    顧瑾汐的話還沒說完,那邊的竹言奚已經掛了電話。她微微一擰眉,站在陽台上吹風,看著眼前波瀾壯闊的夜景,不由得猜度,這男人真的是太神通廣大了,將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股掌之間,麵麵俱到,而她也好,譚景淵


    也好,竹言奚也罷,全部都是他這盤棋局上麵的一顆小小的棋子。


    他在她身上,到底要圖謀什麽呢。


    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出頭緒來。


    顧瑾汐覺得自己是一顆棋子,譚景淵也察覺到了。


    從他進入公司開始,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似乎都會被對方更快的察覺,然而挖了一個又一個的坑等著他跳。


    步步為營,精心算計,就好像在他的周圍布下了一張天羅地網,讓他逃無可逃。


    但是他卻抓不住事情的頭緒,找不到源頭,就沒辦法順藤摸瓜,比如此刻,他不但對顧瑾汐告白失敗,還被這警察局呆了這麽長時間了,等著人來保釋。


    他生氣的抬起手,一拳砸在旁邊的牆壁上。


    棋差一招,滿盤皆輸。


    律師辦好了手續,警察便打開了房間的大門,對立麵的譚景淵說:“你可以走了。”


    譚景淵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步出警局的時候,他已經恢複了該有的內斂,將所有的情緒都壓了下去。


    “江律師,給你添麻煩了。”


    “譚總客氣了。”提著公文包的律師道,“譚總現在要去哪裏,我送你一程吧。”


    “不必了,你去忙吧,我讓司機送我就行。”


    “好的,那譚總有事再聯係我吧。”


    譚景淵衝著律師點了點頭,他離開沒多久,譚景淵的司機便到了,譚景淵上車後,吩咐他:“回譚家。”


    “是,少爺。”


    這幾天,譚耀陽的手受傷了,都是安瀾事事親力親為的在照顧。


    離婚的事情,也被譚耀陽一壓再壓,讓安瀾根本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開口。


    但是他的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再拖下去也沒有任何的意義,所以安瀾準備趁著晚飯的時間和他好好聊一聊。


    結果剛坐下,大門就被推開了。


    安瀾聽到傭人欣喜的喊:“少爺,你回來了!”


    “景淵回來了?”安瀾立刻放下筷子,走了出去。


    果真見到譚景淵一臉不愉的走來。


    “景淵,吃飯了嗎?”


    “媽,我找他有事,他人呢。”譚景淵口氣不善。


    安瀾一怔:“你爸在裏麵呢,出什麽事了,你脾氣那麽大,有話好好說,景淵!”


    譚景淵不顧安瀾的阻攔,快步步入餐廳。


    譚耀陽穿著一身休閑,慢條斯理的在吃飯,譚景淵直接走過去,砰的一掌摔在他麵前的餐桌上:“譚總,我有事找你!”


    緊隨而來的安瀾被嚇了一跳,譚耀陽也眉心一擰:“道歉。”


    “我為什麽要道歉!”譚景淵態度強硬,“你都做了什麽,我為什麽要跟你道歉!”


    譚耀陽的目光落在身後目露憂心的安瀾身上:“不是和我道歉,是和你媽道歉,你嚇著他了。”


    譚景淵怔了怔,看到身後母親擔憂的神情,便收回手,然後站直了身體:“那你就跟我去書房談。”


    “可以,不過先等我吃完飯。”


    安瀾也及時開口,對譚景淵道:“是啊,景淵,先吃飯吧,有什麽事情等吃完飯再說好不好。”


    看著安瀾語帶懇求的神情,譚景淵壓下心中的不悅,在他們對麵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安瀾急忙吩咐傭人給譚景淵盛了飯。


    飯桌上的氣氛很是壓抑,縱然安瀾有心調節,效果卻不加。


    譚景淵飛速的趴了幾口飯就放下了碗,留下一句我先去書房等你便上樓了。


    安瀾憂心忡忡望著他的背影,以前父子倆不是沒有爭吵,也不是沒有爭鬥,可今天這次,譚景淵格外不一樣。


    譚耀陽伸手握住安瀾的手:“你慢慢吃,我上去看看他。”


    “耀陽!”安瀾反拉住他的手,“不管怎麽說他都是我們兒子,你別和他一般見識,有什麽話好好說。”


    譚耀陽聽著我們兒子四個字,微微扯了扯嘴角:“行。”


    安瀾看著譚耀陽也上樓,也無心吃飯了,來回在客廳踱步。


    ————


    樓上書房。


    譚景淵坐了主位,譚耀陽進來,他也沒有任何讓位的意思。


    譚耀陽淡淡一笑,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短短幾天不見,譚總的架子倒是長進不少。”


    “這就叫有其父必有其子,誰讓我是你生的呢。”譚景淵原本是想拿話刺刺譚耀陽的,誰知他竟然說好。


    譚景淵頓覺煩躁:“譚耀陽,我來不是聽你拍馬屁的!”


    “嗬,那不知道譚總有何指教。”


    “你少給我打馬虎眼,最近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吧。”


    “哦?我怎麽聽不懂譚總的意思呢。”


    譚景淵生氣,身上的外套已經被他脫下來丟在一邊:“你少給我裝蒜了,你說,你是不是故意何人合夥來坑我的!”


    無論做什麽事情,都處處受阻,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可每次都如此,時間算的分毫不差,譚景淵說什麽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那麽多的巧合。


    偏偏,這樣的巧合都是譚耀陽一手促成的。


    一想到這裏,譚景淵就怒不可遏:“你這胳膊肘往外拐的可真是好生厲害啊。”


    譚耀陽見他察覺了,也不惱,不反駁,隻問他:“是又如何呢,你準備怎麽辦呢。”


    譚景淵之前如果還隻猜測的話,那麽現在,猜測得到了證實,他更是怒火中燒,忍不住重重拍案而起:“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你是兒子,竟然這麽對我!”


    他這麽生氣,可是譚耀陽卻是一臉的雲淡風輕:“那是因為你太弱了,你根本保護不了你想要保護的東西,所以,隻能任人宰割。”


    那麽殘忍又現實的話。


    譚景淵氣的太陽穴都在突突的跳,雙手死死的緊握著拳,多少憤怒多少不甘。


    譚耀陽卻仍舊是那樣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字字誅心:“你以為你坐上了那個位置,就真的無所不能了嗎?”


    “所以你就和別人合起夥來給我下套?”麵對譚景淵憤怒的指責,譚耀陽表現的很平靜:“如果你這麽想,那就當我沒生過你這麽個兒子,魯莽愚蠢做事衝動,把譚氏集團交給你,遲早要完蛋,不如我親手結束它


    來得好。”


    “譚耀陽,你什麽意思!”“難道還用我說嗎,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除了一味的指責別人以外,還有一點自己的思考能力嗎?”譚耀陽站起來,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壓住滿心怒火,“你先冷靜下,


    我們再談吧。”


    譚景淵倔強的抿著唇,去了外麵的洗手間。


    冷水打在臉上,終於壓退了一些他心頭的怒火。


    看著鏡子中幾乎失去理智如一頭負傷哀嚎的野獸的自己,譚景淵也覺得十分討厭。


    放在洗手台上的再度緊握起來。


    譚耀陽有句話說對了,他真的太弱了,所以才會被人當成傻子一樣的玩弄在股掌之間。


    其實就連譚耀陽,也是輕而易舉的在玩弄他。


    他看似接手了譚氏集團,坐上了那個位置,但事實上,他仍是是譚耀陽手中的提線玩偶,也不過是他的一個傀儡罷了。


    是他太傻太天真了。


    他一臉的憤怒,表情也是陰晴不定。


    安瀾站在他的身邊,很是擔心的看著他。


    譚景淵回過神,接了安瀾手上的毛巾,收斂了臉上的最後一絲不甘心,對安瀾說:“媽,別擔心,沒事的。”“真的沒事?好好談,父子倆哪有隔夜仇的,你們這個樣子,我還真的是很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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