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瑜依言坐了瞎開,夏如藍眼睛一亮,在心裏醞釀著如何開口,結果,顧懷瑜先說了:“夏小姐,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費心思了,你的事情,我幫不了你。”


    “你知道我要說什麽?”夏如藍的眼睛裏寫滿了驚訝。


    顧懷瑜攤手,夏如藍的雙肩也跟著垮了下來:“是了,我忘了你是幹什麽的了,白帝國想要查一件事情,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嘛,可是除了你,就沒人能幫我了,你既然查過了,也一定知道這幾年其實我支撐的好辛苦。”


    “既然這辛苦,為何不把它關了。”


    “不行,不能關!這是我父親一生的心血,我怎麽能讓它就這麽關門呢。”


    顧懷瑜的話很直白也很殘酷:“那是你父親的心血,但是如果你承擔不了這份心血,勉強為之,還搭上自己的命,你覺得有意義嗎,人有時候就是這麽的愚蠢,不自量力,自以為是,然後又強人所難。”


    夏如藍心裏憋的難受,卻又找不到反駁的話。


    “夏小姐,如果我是你,我就會選擇關閉拳館,然後找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我查過你的簡曆,設計專業優秀畢業生,要找一份養活自己的工作一點也不難,不是嗎?”


    “……你把我調查的還真是清楚。”


    “我隻是想解決這個問題,我來這裏,有我的事情要處理,沒工夫和你玩,你之前已經嚴重幹擾了的行動,如果你是男的,我當場就會要了你的命!”


    夏如藍看著顧懷瑜的眼睛,嚇了一跳,因為她感覺的到,顧懷瑜並不是在開玩笑,她小心謹慎的試探:“你追的那輛車子裏麵是什麽人啊,是雷諾嗎?他在這裏的勢力很大,不好惹啊。”


    “他不好惹,白帝國就是好惹的?夏小姐,我的話言盡於此,希望你好自為之。”


    “等等!”夏如藍叫住顧懷瑜,“你有兄弟姐妹嗎?”


    “為何問這個。”


    “如果你有,你就該知道,人這輩子,不單是為自己活著,也得為別人活著,我可以結束拳館,找一份養活自己的工作,那麽那些跟著我父親就在拳館開始工作的人呢,他們在這裏沒有別的生存技能,你讓他們怎麽活下去。”


    “人各有命,有手有腳的,難道還怕他們餓死?”


    “嗬,你說的輕巧,你根本不懂。”夏如藍歎了口氣,很多事情,她根本解釋不清楚,“算了,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明天天一亮,你就送我走吧,不打擾你了。”


    “你想明白就好。”


    夏如藍不再糾纏,對顧懷瑜來說,求之不得。


    鑒於她的身體狀況,顧懷瑜親自開車送她回去。


    夏如藍坐在車上微笑:“我還真是麵子大,竟然勞煩白帝國的少主親自送我回來。”


    “不客氣,希望我們不會再見了。”顧懷瑜看著麵前的拳館,淡淡點頭。


    夏如藍則笑的有幾分尷尬:“看來顧先生對我們這段時間的相遇真的是深惡痛絕啊。”


    “深惡痛絕談不上,隻不過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幫不了你,請吧。”


    夏如藍點頭,喟歎了一聲,下車。


    這時候,拳館的大門打開,一群老弱婦孺從裏麵迎了出來,圍著夏如藍轉,同時看著顧懷瑜的車子又充滿了畏懼,不過她們幾乎是同一時間擋在了夏如藍麵前,將她擋了個嚴嚴實實,顧懷瑜都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不過他的內心仍是有不小的驚訝。


    沒想到這個拳館竟然還有這麽多的老弱婦孺。


    夏如藍的頭從這些人身後探出來,對著顧懷瑜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走。


    顧懷瑜沒有停留,開車走了,不過他從反光鏡看了一眼,就見夏如藍挽著他們的胳膊有說有笑的。


    兄弟姐妹,他有,為了他的姐姐,他可以不惜一切。


    這就是夏如藍不要命的原因?


    ————


    自從顧瑾汐被那個教授罵哭以後,那些教授就再也沒來過了。


    顧瑾汐鬆了一口氣,又覺得有些鬱鬱寡歡,連唯一可以接觸外麵人的機會都沒有了。


    她對著顧懷瑜送的鑽石項鏈長籲短歎了一番,想媽媽想爸爸想懷瑜,想家,想傅冉想佳傾阿姨,她瘋狂的思念著所有人。


    雷諾到底什麽時候才會放了她,她真的不知道這到底是一場有期徒刑還是無期徒刑,如果是有期徒刑,至少告訴她年限,讓她有個念想吧,如果是無期徒刑,那麽至少也要給她宣判吧,讓她徹底死了心,像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等待,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頭,她覺得自己所有的生命裏都要被消耗殆盡了。


    哭,對女孩子來說並不一定意味著傷心,也許有可能是一種發泄的方式。


    不過她沒有選擇哭,而是選擇了打拳擊。


    直到最後打的精疲力盡,再也無法動彈,摔倒在地板上。


    她的呼吸快的自己無法掌握了,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dolly急忙跑上來叫她:“小姐,你醒醒,小姐,小姐——”


    再度醒來時,是在臥室的床上,不過身邊坐著的,是雷諾,沒有其他人。


    他的眼睛像是有魔力,隻要一對上,就會將她深深的吸引過去,讓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我怎麽了?”她撐起自己的身體,努力回想之前的事情。


    “不記得了?”


    她拍了拍腦袋,隻記得自己在打拳,打累了然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雷諾嗤笑:“果然是親兄妹,連發泄方式都一樣。”


    “你說什麽?”


    “我說,如果你想自殺,就選一個痛快點的方式。”


    顧瑾汐瞪大眼:“你在說什麽呢,誰想自殺了,我就是覺得有點無聊,鍛煉下身體而已,都這麽多年了,我要自殺早自殺了,還用等到現在?”


    “所以你現在是不想死了。”


    “我從未真的想過死,我隻是快被逼瘋了而已,雷諾,難道僅僅是因為小時候我們的那一麵之緣,就讓你記恨我至今?我分明就是什麽都沒做啊,難道笑容也是有罪的?”


    雷諾沉默。


    顧瑾汐大著膽子朝他靠近了一些:“你能不能給我句痛快話,到底什麽時候才肯放了我,或者你有什麽條件,我爸一定會盡力滿足你的!”


    雷諾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將她拉近自己:“如果我一輩子都不打算放了你呢。”


    “一輩子?雷諾,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顧瑾汐完全是脫口而出的自嘲,雷諾麵色不變,顧瑾汐就知道,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玩笑話,兩個人對視著,就像一場無聲的戰爭,隻不過這一次,顧瑾汐對自己說必須堅持到底。


    最後,兩人就這麽瞪著彼此,眼睛酸澀為止,顧瑾汐始終是沒有他的段位高明,先敗下陣來,歎息:“我對你而言,到底是什麽呢,寵物嗎?可是誰會留寵物一輩子呢。”


    雷諾起身離開,留下一臉痛苦的顧瑾汐。


    午夜時分,顧瑾汐才入睡沒多久,就被弄醒了。


    她感覺身上有東西——


    不,不是東西,是人!


    她立刻清醒過來,不過還不等她開口,雷諾的聲音就幽幽響在她耳畔:“還想去讀書的話,就乖乖配合,明天早上我就讓人送你走。”


    顧瑾汐的眸子在黑暗中亮了暗暗了又亮,最後,歸於沉寂。


    她不知道這個事情究竟什麽時候結束的,也不知道他到底何時走的,醒來時,人已經在私人飛機上了。


    dolly半跪在一邊,憂心忡忡看著她,見了醒了,滿是歡喜:“小姐,你可算是醒了,來,先喝口水。”


    顧瑾汐環顧四周,一張嘴就覺得喉嚨嘶啞,渾身酸痛,她先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才開口:“dolly,我們這是在哪兒。”


    “在飛機上。”


    “飛機上?我們去哪兒?”


    dolly搖頭,但卻顧瑾汐說:“您別緊張,雖然不知道去哪兒,但是先生說了,送您去讀書。”


    讀書?所以昨晚她不是做夢,而是真的?扭頭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她不敢置信,自己竟然真的出來了,又一次出了那座城堡,而且還遨遊在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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