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悅立刻跑到她身邊抱住她:“好了沒事了,沒事了,對不起啊碧清,我來晚了。”


    薑碧清抱著寧悅,默默流淚。


    傅靳言站在一邊問:“到底出什麽事了。”


    薑碧清回答不了,傅靳言便到外麵找小護士打聽,很快,小護士便你一言我一語將事情和傅靳言說了


    傅靳言也沒想到竟然這麽精彩。


    其實事情的起因也非常簡單。薑碧清的未婚夫榮晉所在的榮家也算是比較體麵的人家了,榮家老太太今天八十高壽了,前些日子出現身體不適,去醫院檢查之後呢,醫生說人年紀大了,難免有些毛病,他們也用不著緊張,讓老太太靜


    養就可以了。


    說到靜養,這不,他們也聽說有這麽個世外桃源的地方,於是慕名而來。


    最後,誰也沒想到事情就這麽湊巧的全撞在了一起。


    也是不湊巧,薑碧清已經準備好做手術,做手術之前呢要進行例行檢查,她剛剛檢查完拿出了報告,結果好死不死的遇到了來找沈翰之的榮晉。


    大概是做夢都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榮晉,所以薑碧清一時緊張,手一鬆,手上的檢查報告便掉在了地上。


    這下可好,直接摔在了榮晉麵前,於是,雞飛蛋打,鬧了個雞犬不寧。


    後來的過程經過小護士的描述傅靳言完全能夠想象,榮家可是來了不少人的,薑碧清就一個人,就一張嘴,即便是有理也變成了無理,更何況這件事情她本身就不占理。


    事情變成現在這樣,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但現在都已經這樣了,自怨自艾沒有用,還是要積極尋求解決之道才好。


    當然這是傅靳言的想法,並不代表薑碧清的,現在的她,龜縮在自己的世界裏,已經完全亂了方寸。


    除了眼淚,她找不到更好的宣泄渠道,她恐懼她不安,更加迷茫,不知道未來的路該怎麽走,所以隻能抱著寧悅瑟瑟發抖。


    傅靳言又去找了沈翰之。


    沈翰之倒是清貴,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依然有條不紊的在辦公室辦公,好像完全沒有受影響。


    傅靳言痞痞的在他麵前坐定:“你還真是沉得住氣。”


    “我為何要沉不住氣。”


    “榮家可剛剛在這裏鬧了一場呢。”


    “那又如何,更何況他們鬧得還不是我們醫院,病人之間的事情,我們無權插手。”


    “哎,得得得,不和你廢話, 我就是想問問你,薑碧清這手術什麽時候做,我馬上要回學校了,沒時間在這裏瞎耗了。”


    “你走你的,她和你又沒關係,難不成你還想把她帶走啊。”


    傅靳言一個大白眼翻過去:“我才懶得管她,但是她這事情沒有安頓好,寧悅那蠢女人怎麽肯走,你趕緊想辦法給我解決了。”


    “孩子在人家肚子裏,人家不願意做手術我有什麽辦法。”


    “我聽外麵那些護士說她不是願意了嗎,那你盡快安排啊。”


    沈翰之依舊不疾不徐的處理著手上病例:“那是之前,我覺得現在她的想法會有改變也說不定。”“恩?你的意思是她會想把孩子生下來?別天真了,薑家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現在榮晉都知道這事兒了,薑家大小姐未婚先孕的事情恐怕會鬧得沸沸揚揚,薑家是有多心大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啊


    。”


    沈翰之猝然合上病曆本,淡漠的視線略過傅靳言。


    傅靳言一愣,望著他那張千年寒冰似得臉,竟然小小的咽了咽口水:“我說錯啥了?”


    “沒錯,就是太吵了,沒事就出去吧。”


    ……


    ————


    一輛黑色奔馳車停在醫院門口。


    從車上下來一對神色匆忙的中年夫妻。


    他們麵色灰敗,尤其是男人,怒氣衝衝的,女人雖然極力想勸說幾句,但是一接觸到男人的眼神,便什麽也不敢說了。


    “找薑碧清。”


    在前台詢問過護士病房號之後,兩人便一刻不停往前走,女人高跟鞋噠噠聲由遠及近,有些亂了規律,敲在人的心口上,莫名讓人覺得心慌,煩躁。


    終於來到護士說的病房前。


    男人不由分說推開了大門。


    薑碧清的情緒好不容易緩和一些,但是一抬頭看到門口麵色難看的男人,頓時如一隻受驚的兔子,全身的兔毛都炸開了,瞳孔也劇烈瑟縮了兩下,緊貼著寧悅瑟瑟發抖。


    寧悅察覺她的恐懼,還來不及說話,那男人已經來到薑碧清麵前,抬起手便是重重的兩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令人震驚。


    寧悅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在男人還要繼續的時候,用力拽住了男人的手:“住手!”


    男人一張臉漲的通紅,怒目而視:“哪來的臭丫頭,再不滾我連你一起打!”


    男人的力氣很大,立刻反客為主,反握住寧悅的手。


    薑碧清頓時急了:“爸,你別這樣,你要打就打我,別打寧悅,這件事情和她無關!”


    寧悅也愣了一下,沒想到是薑碧清的父母。


    這時候薑碧清的母親也上前來勸道:“你別動手啊,有話好好說不行嗎,先放手。”


    薑父完全在氣頭上,一點也不為所動,仍舊是一臉怒容:“婦人之仁,你看你生的好女兒吧,簡直是丟人現眼!”


    薑母含著淚,看著薑碧清高腫的臉頰,再看看薑父那一臉的暴虐,頓時進退兩難。


    寧悅被推開在一邊,薑父上前又給了薑碧清兩巴掌。


    寧悅見狀,頓時朝他撲了過去。


    不換怎麽說薑碧清都是他的女兒,如果打一巴掌是因為愛之深責之切的話,那麽這接二連三的打,寧悅就不得不懷疑其實他對薑碧清絲毫沒有感情,要不然正常的父親怎麽下得去手。


    “住手。”寧悅抱住了薑父的腰身,“你不能動手!”


    “寧悅——”薑碧清被打的意識模糊,聲音微弱。


    薑父發了瘋一樣,力氣很大,掙紮了幾下,便將寧悅給甩開了。


    寧悅額頭撞在一邊的桌角上,頓時疼的眼冒金星,也失去了掙紮的力氣。傅靳言一回到病房門口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寧悅在桌角捂著額頭不停抽氣,薑碧清則是被打的鼻青臉腫,看不出原本清秀的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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