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幽冥便轉身離去。流離雖然心有不甘,無奈技不如人,自知再多說也無用,況且自會有人護自己周全,便自顧地睡去。


    流離再次醒來的時候,遠遠地傳來一陣悠悠的簫聲,這聲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訴,聽得人不由心傷。這一瞬流離竟忘了胸前的傷口,手支著床邊便要下地,隻是稍稍一用力,痛得流離咧嘴“嘶”了一聲。


    此時走進一名與她年齡相仿的女子,淡粉色的抹胸襯著她雪白嫩滑的肌膚,輕薄的鵝黃外衣隨意披在身上,一根同是淡粉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完美地顯出窈窕的身段。頭上卻無任何裝飾,隻有一條淡粉的絲帶,輕輕綁住一縷頭發。頸上帶著一串粉色水晶項鏈。輕輕一笑,臉頰邊浮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可這雙眼睛,明明帶著笑意,卻似乎若隱若現出些許恨意,而且有著完全不屬於她年齡的深沉。


    這女子雖是有些眼熟,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從何處見過。未等流離張口,女子已開口問候:“流離姑娘睡得可好?兄長囑咐我照顧好姑娘。”


    流離回想起當時也隻有幽冥在場,以他和自己的身份多半不會再讓外人知曉此事,料想這女子口中的兄長應是幽冥無疑,便道:“這吹簫之人可是你兄長幽冥?”


    “這離魂曲自然隻有兄長懂得,流離姑娘好聰慧。”


    離魂曲!難怪剛剛自己竟有些神傷。所幸這曲中並無半點內力,幽冥也不會在此時殺了自己,否則自己真的傷神在這簫聲中,必定會連一點殺意都還未覺察就已死在這離魂曲中了。


    突然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流離也明白過來。


    “你們這治愈外傷的藥倒是不錯,勞煩姑娘費心了。”


    “流離姑娘哪裏的話,隻是幫姑娘簡單的包紮換藥而已。”


    流離總覺得這女子言語中對自己並不友善,便也不想多停留,徑自循著簫聲而去。


    “多謝姑娘,叨擾許久,也該去和幽冥道別了。”


    雖已走遠,流離還是覺得身後一雙淩厲的眼在看著自己。


    流離大步朝後院走去,那傷神的離魂曲越來越清晰,但看那院中假山上的白色身影,卻怎麽也如此落寞。微風輕揚起他淩亂的發絲,金色麵具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但依舊遮不住他高挺的鼻梁,絕美的唇,那個讓她覺得深不見底的眼中卻有些淡淡的憂傷。


    此時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憂鬱掩蓋了曾經陰冷的殺氣,卻依舊高貴優雅,有著他獨特的氣質。


    許是這離魂曲的緣故,加上有傷在身,流離竟一再的走神。


    許久,幽冥收起手中的簫,輕身飄至流離麵前,把住她的手腕。


    “傷已恢複的差不多了。”


    流離依舊沉迷在離魂曲當中,竟沒有發現他已經給自己把過脈了。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何救我了吧!”


    “我早已說過,隻是去解決兩個不服從命令的家夥而已。”幽冥此時又恢複了平素的神態,眼神中也早已看不出剛剛的憂傷。


    “也就是說,你之前就已知曉。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一直都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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