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我不曉得該怎麽回答她,就看著她。在柔美的霓虹燈下,她睫毛上翹,唇紅齒白,酥胸半露,劉海隨著微風在飄蕩。


    眼前的這個女子,早已沒有了昔日女王的霸氣,而是徹徹底底的變成了一個小家碧玉的姑娘。她的一顰一簇間,透露著溫柔。


    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葉小諾變了。經曆了歲月的磨練,那鋒芒畢露的外殼,早已洗盡鉛華,如今的她,徹底的回歸了最本真的自己。


    “王強,讓我做你女朋友吧!”她又說了一句。


    這話說完,她的頭靠向了我,隨即就親吻我的嘴巴。我心跳的很快,不過我還是接受了這親吻。於是兩人就纏綿起來,就在廣場上的草坪上纏綿。


    這樣的舉動,在很多人看來很好笑,其實一點也不。在東莞打工的男男女女們,廣場是他們幽會的最佳去處,因為這裏不需要給錢,是個人都能過來。


    我顫抖的雙手,挽著她那纖細的腰肢,她的手呢,就捧著我的臉蛋。柔情,柔情,再柔情。伴隨著風兒的吹拂,我聽到了她內心的呼喚,她卻是很愛我。


    深深的吻,真切的情,隻可惜,我內心是矛盾的。坦言,我也愛她,是她在最艱難的時刻,陪伴我,是她讓我失去了父親,還繼續走下去。


    可是,就我現在而言,我對未來依然沒有十足的把握。我知道自己不再是一個校園裏的讀書郎了,而是已經走入社會的成年人。


    愛情,在年少的時候很簡單,幾句話,幾朵花,就能將兩個人拉近。因為那個時候,不管是男女,都是懵懂的,都不明白身上的責任。可現在,經曆了生活的坎坷,我愈發覺得,沒有能力,你就不要輕易許諾。


    所謂的海誓山謀,如果沒有走到最後,那都是屁話。反而拋卻這些陳詞濫調,相濡以沫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愛情。


    在這接吻的過程中,我的手一直都挽著她的腰肢,並沒有任何的放縱。而她呢,也沒有昔日的狂野,就輕輕的吻著我。


    良久,兩人鬆開了,她癡情的看著我,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拿出了一支煙點燃,隨即抽了起來。


    這一幕,就像《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唱的那樣:深夜花園裏,夜色靜悄悄,隻有風兒在輕輕唱,月色多美好,心兒多爽朗,在這美麗的晚上。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默默看著我不做聲,我想對她講,卻又不敢講,多少話兒留在心上。


    手裏的煙絲隨風舞動,就打在她的臉上,我抖了抖煙灰,看了看她。她凝視著遠方,一排排汽車呼嘯而過,就如同我們呼嘯而過的青春一樣,一去不複返。


    “走吧,我們回去。”她說了起來。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應該是覺得我的沉默,代表了我不愛她,故而想結束這尷尬的局麵。可她並不知道我的內心所想,我不是不愛她,而是我無能為力去愛。


    老實說,我現在拋棄一切,我甚至連之前對嫂子的承諾,都已經放棄了。不是我不愛她們,而是我覺得複仇,比什麽都重要,為不希望因為兒女私情,壞了自己的計劃。


    “還早呢,再坐坐吧!”我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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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坐著,一直坐到十點多,我才騎著電瓶車,帶著她往家裏走。她的頭靠在我的後背上,手就緊緊的摟著我的腰杆。穿梭於夜幕下的我們,跟情侶有什麽區別呢?根本沒有區別。


    顛簸的路麵上,她將我摟的更緊了,我能聞到風中,她的法香。穿過幽暗的巷弄,又是一道昏黃的路燈,兩個人就這樣消失在了夜幕裏。


    這一切,就跟婁燁導演的《蘇州河》裏演的一樣,我就是影片的男主角馬達,而她就是深愛著我的牡丹。


    回到家裏,楚天浩已經下班了,見我們兩人歸來,不由得調侃一句,說:“喲嗬,今晚沒做生意,你兩去約會了?”


    我跟葉小諾都沒有說話,她就開始脫鞋,楚天浩看著說:“不錯啊王強,給買了雙新鞋,你娃還真舍得花錢呢。”


    哎呀!


    這家夥越是調侃,我跟葉小諾,就越是尷尬。特別是葉小諾,她心裏肯定想的是,我不愛她。


    弄完一切之後,葉小諾就回了自己的臥室,楚天浩就詢問起我燒烤攤子被砸的事情。我告訴他,說事情已經解決了,然後就回到了臥室。


    回去之後,我整個人腦子亂亂的,心裏有個小人,不停的跟我講,說王強,你跟葉小諾在一起吧,人家那麽愛你,你不能拒絕啊。


    是啊,我也想和她在一起,可我總感覺心裏有個疙瘩。就這樣,輾轉反側了很久,我都沒有睡著。


    等到半夜的時候,我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一看,是楚天浩打來的。我搞不懂這小子想幹啥,結果他跟我講,說:“你睡覺沒有,我跟你說個事兒。”


    “沒睡,啥事?”我問了起來。


    “葉小諾是不是被人欺負了,我怎麽聽到她在哭呢?”


    “不會吧?”我心裏咯噔一下,人就坐了起來。


    “真的,我tm剛才上廁所的時候,聽到了。你小子跟她走的近,你去問問咋回事,我tm不好問啊。”


    “行。”我掛斷了電話,開門就走了出去,隻是走到葉小諾的臥室的時候,我卻停下了腳步。


    而屋內,確實傳來一陣嗚嗚嗚的抽噎聲,聲音很小,但卻劃破了夜空的寧靜,哀傷的讓人顫抖。


    我知道這是為什麽,可我卻不敢進去,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首先,我是不可能接受她的愛,其次,我越是安慰,就越是讓她傷心。


    憂鬱的我,走進了廁所,打開了噴頭,就站在下麵,讓冷水衝刷著自己的身體,希望這樣,就能洗去內心的苦悶。


    結果,楚天浩聽到了水流聲,就走過來問我在幹啥。我呢很難受,就拉著他去外麵喝酒,他一路上都在問我怎麽了,但我一直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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