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值得慶幸的是,離開沙灘之後,就有一個小旅館在馬路的對麵,和一堆餐館混雜在一起,很不起眼。


    雖然不起眼,鹿鬱卻還是一眼就瞄準了,她又冷又累,實在不想計較大小如何,又是否裝潢合格,直接進去,要了一個標間,陳家安沒有什麽意見,這個時候,一切以少女為準,而他也是自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出來,各種經驗不足,也不會有什麽所謂的意見。


    當鹿鬱從錢包裏掏出濕漉漉的錢時,店員瞪著眼睛看著同樣濕透的兩人,以為他們在開玩笑,鹿鬱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事情上麵,把錢給了之後,就像之前在機場安檢時一樣,直接用能力讓對方產生幻覺同時篡改記憶,讓店員忘記之前的形象,讓他認為是兩個在海邊玩夠了的小情侶過來休息一下。


    店員木然的點點頭,將濕紙幣放在櫃台上,遞給他們一張標間的房卡。


    這個旅館本身也就三層,兩人上了二樓,拐角處就是他們的房間,刷卡進去以後鹿鬱將鞋子踢掉,將襪子脫掉,說道:“我先去衝一個熱水澡。”


    “怎麽不要兩個房間?”陳家安坐在房內窗邊處的椅子問。


    “我不確定那個家夥是否還在這附近,不過不需要抱僥幸,他隻要眼睛沒有瞎,應該就會發現我們。”


    鹿鬱甩著濕漉漉的頭發,將連帽衛衣費力的從身上剝下來,露出隻有一件單薄內衣的上身,像是沒有意識到房間裏還有一個男性。


    渾身濕透的她,皮膚更顯潤澤,透著生機勃勃的光暈。


    陳家安自覺的將視線望向窗外,拉上了窗簾,看著身前小圓桌子上的白瓷煙灰缸,裏麵還有一點殘留的煙渣。


    “所以,我擔心如果我們分開了,會有危險,我也不能確定那家夥的能力具體是什麽,不過能把一架飛機給打穿,應該不弱的,在什麽都不清楚的情況下,還是小心些好。”


    “好。”


    “我可能要在沐浴間一陣子,你行不行?”


    鹿鬱看著同樣濕透的陳家安,坐在窗邊,偏著頭,雖然和她說話,卻不去看她的樣子很有趣,她也不是要有心逗他,隻是實在太難受。


    “沒事。”


    鹿鬱將上身脫下來的衛衣扔過去,陳家安單手一把接住,疑惑的看她。


    “你力氣大,幫我擰幹,不過別太用力,我等會出來拿吹風機吹一下,還可以穿。”


    陳家安低頭看著她皺巴巴的衣服,說道:“不用這麽麻煩,我現在就去附近買幾件新衣服,很快的。”


    鹿鬱搖頭,說道:“不要,我不要。”


    “為什麽?”在他看來這是最方便的。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們兩個分開,會有危險。”鹿鬱將幹淨的浴巾扯過來,裹在身上,麵上泛著紅暈,感覺好一些了,可還是微微打顫。


    陳家安看她一眼,好像明白了,不再多說什麽,點點頭,說道:“我會幫你擰幹的,放心,我不會擅自離開,我等你。”


    鹿鬱這才好像鬆一口氣的擺擺手,露出一點點微笑,進了沐浴間,關上門,但沒有上鎖,她靠在門上,並沒有立刻洗澡,她之前說了那麽多,其實真正的原因隻有一點,不是因為危險,不是因為別的什麽目的,隻是因為她……害怕。


    她希望他能在她身邊,隻是一牆之隔的距離,足以給她安慰。


    真是不老實,原來有一個聽不到心聲的人在身邊,是一件如此不安的事情。


    鹿鬱晃晃腦袋,拍拍自己的臉頰,脫掉衣服,打開花灑,溫熱的水流從她的頭頂一直流遍全身。


    她仰起頭,閉上眼睛,感到一陣舒暢。


    ……


    外間。


    陳家安打開窗戶,認真的擰著她的衣服,小心的控製著力道,將衣服內的水分一點一點的擠出來。


    之後將還有些微潮的衣服攤開放在床上,讓灑進來的陽光打在上麵。


    他雖然也濕透了,可沒有鹿鬱那樣難以忍受,他站在窗邊,望向不遠處,目光躍過馬路,躍過海岸,望向大海之中的飛機殘骸。


    那裏已經有救援船隻出現,速度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快,警察已經開始對擁堵的圍觀人群進行了疏散,馬路上各種大小的車輛呼嘯而過,目標無一例外,全都是失事處。


    他打開手機,網絡上也已經炸鍋了,可都沒有什麽新鮮東西,對他這個親曆者來說,所有的臆想都抵不過真實。


    所有人都將原因放在了飛機本身的問題,要不就是駕駛人員的問題,不然就是天氣問題,沒人猜測說是一個人將飛機撞了一個對穿而導致的。


    而所屬的航空公司也已經開始發動公關竭力撇清關係。


    一場論戰在所難免。


    這些陳家安都不關心,他真正在乎的是,同為超越者的那個政府官方組織,是否已經知道這件事情,如果已經知道,那麽隻需要一點蛛絲馬跡就可以知道真相,而他們插手進行調查的話,他陳家安和鹿鬱就將無所遁形,那個官方組織的內部,至少有兩個人見過他,還和他交手,而那個最後出現的強大人物,絕對將所有人都看在了眼裏。


    他不知道董安於和他們做了什麽交易,讓他們放了一馬,可這一次,他一點都不敢肯定,如果發現他們和這件飛機失事有關係,是否還會放任。


    無論他們和這起事件有沒有關係。


    這才是他感到棘手和麻煩的,突如其來的意外,將他一切的計劃都打破了。


    不能對這種事情心存僥幸,那個真正的肇事者就是一個最大的變數。


    從所得到的零碎信息來看,這是一起有預謀的行為,擁有精神係的防護這一點其實沒有多少必要的準備,就可以看出,對方把一切的可能都算在了計劃中,包括可能會有精神係的能力者在飛機上。


    這不是一個人能做到的,那個肇事者的背後是有組織的。


    最麻煩的就是有組織的,如果隻是一個人,陳家安可以把對方幹掉,他還是有些把握,雖然對方的能力顯示應是會飛和防禦很強,飛行的速度也極快。


    但他和鹿鬱聯手的話,隻要對方被發現,鹿鬱進行牽製,他下殺手,有極大的可能成功。


    可對方是有組織的,而且組織的規模大小並不清楚。


    那麽就要假設,殺掉以後,他們會被盯上,對方不會善罷甘休。


    這些所有的一切,現在也都隻是假設,如果那個肇事者不出現,藏得夠好,他們也找不到,陳家安也不會去給誰說這次事件的真相之類的,彼此各走各的,相安無事。


    那自然是最好的。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致不滅的你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淨旦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淨旦並收藏致不滅的你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