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自從與阮小俞鬧的不歡而散,不覺間已有幾日過去,胡尋卻也有好些時日沒見著那女魔頭了,落了個清淨,胡尋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隻是,那女魔頭不會真的盜那劍譜去了吧?!


    搖了搖頭,胡尋卻也沒心思去管這些閑事,待在這與世隔絕的長白山上,眾弟子唯一的事情便是修行修行再修行了!


    說起來,自從拜入掌劍派這三個月以來,他每日要練習這極劍決中的招式幾千次,那寒冰勁他也要呼吸吐納好幾個時辰,他很清楚,他的資質並不高,又加上他比別人少了一隻手臂,這左手劍練起來也是千難萬難,若自己想不落後於人,他隻能通過加倍苦修來補之不足了!


    日升月出……


    又是幾日過去,胡尋每天早出晚歸,那心思全部都撲在了修行之中,旁人頂多也就修行六七個時辰便會作罷,但胡尋卻是足足修行十二個時辰方才作罷,這般雖然苦不堪言,但眼看著自己的功力見長,他卻是越發的勤奮了。


    一日的黃昏,胡尋依然待在了練功房中潛心修行,其他的幾位同門卻是早就休息去了,眼瞧著天色晚,胡尋便想收功回去歇息,然剛剛走出了門外,那遠處便傳來了一個呼喊聲:“胡師弟,胡師弟,你且等等我!”


    這聲音他熟悉的很,那分明是阮小俞這“女魔頭”來找他的的麻煩了。


    心中苦笑一聲,胡尋也不敢不搭理,便隻好停在原地,待到那女魔頭奔到了跟前,他才正色行禮道:“原來是阮師姐?有好些日子沒見到你,不知師姐近來可好?”


    阮小俞卻是說拉著他的衣袖扭頭便走,“胡師弟,別說這些沒用的,走,師姐帶你去看一個好東西!快隨我來!”


    胡尋登時一怔,道:“什麽好東西?”


    阮小俞卻是神秘兮兮的說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休要廢話,快些隨我走吧!”


    胡尋也不知道這小祖宗又在玩什麽花樣,隻得無奈道:“是是是,師姐前麵帶路便是!”


    當下二人一前一後,阮小俞將胡尋拉到自己的閨房,胡尋也沒其他的心思,卻見阮小俞將門窗都關上了,她才床底下緊張的拿出了一個盒子。


    阮小俞喚了胡尋一聲,她將盒子擺在了桌上,兩人湊在了桌子前麵。


    胡尋不知道這盒子裏的東西是什麽,便問道:“師姐,你說的好東西便是這個盒子了?”


    阮小俞的小腦袋點的厲害,道:“不錯,你可還記得我前些日子尋你一起去偷拿殺劍決的事情?”


    胡尋自然是記得,他還當是這女魔頭又要尋自己一起去偷劍譜了,當下便無奈道:“師姐,你不會又要尋我一起去偷劍譜了吧?”


    阮小俞搖了搖頭,她突然露出了十分得意的神情,卻見她打開了盒子,伸手從裏麵拿出了一本書籍在胡尋眼前晃了晃,才道:“你且看這是什麽?”


    胡尋定睛一看,便瞧見了那書上明晃晃的“殺劍決”三個字眼,登時他便忍不住吃驚道:“不是,師姐,你真的把這劍譜給盜來了?”


    阮小俞嘿嘿一笑,道:“那是,我阮小俞想看的東西,還沒有看不到的。”


    胡尋急道:“師姐,你怎麽能這樣,此事若是被師父她知道了,她肯定會重重責罰於你的!”


    阮小俞眨巴著眼睛說道:“那又怎麽樣?!反正我偷都已經偷了,難不成這世上還有後悔藥賣不成!”


    胡尋張了張嘴,終是無言以對了。


    阮小俞根本就不理會胡尋的感受,卻是又拉著他道:“師弟,來來來,你快幫我看看,這劍譜我偷是偷來了,可是這劍譜上都是一些奇怪的文字,我一個也看不懂!我以前聽你說你還考過秀才,想來你應該能看出這端倪的!”


    胡尋卻一臉憂色道:“師姐,掌門說過不允許門下弟子再次修行此等劍術,我等看了便是學了,你聽我一言,咱們還是想個辦法尋個機會還回去吧!你說若是被掌門他們發現了……”


    話未說完,阮小俞便打斷道:“休要說這些廢話了,這劍譜我盜都盜來了,不看看這不白忙活了,這可是我花了好些日子才得手的!”


    說到這裏,她又將杏眼瞪著胡尋說道:“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怎的這般婆婆媽媽,你到底是看還是不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可是天下第一份劍法!難道你就不想看看?”


    胡尋頓時有些心動了,這殺劍決他確實也十分好奇,他終究是個少年人,猶豫了好一陣,他才點頭道:“好吧,師姐,那就咱們看看吧,就看一眼,隻是咱們可得說好了,看了以後咱們得將劍譜給送回去!”


    阮小俞隨意敷衍道:“那是自然,你快幫我看看!”


    說著,她便將劍譜遞給了胡尋。


    胡尋接過了劍譜,心中默念了一句“對不起,師父”,便打開了第一頁,放眼瞧去,胡尋卻隻看見一些極為複雜的奇怪文字,這文字他簡直聞所未聞,再細細打量,胡尋卻忽然感覺這些文字好像活過來一樣,起初他還以為自己是眼花了,再細細一看,他便看見這書中竟有一個蒙麵劍客衝天而起,恍然之中,他仿佛看到這劍客拔劍直奔他的眉心而來,霎時之間,他便感覺自己仿如墮入冰窖一般,竟是渾身都動彈不得。


    胡尋登時大感駭然不已,但轉眼間他又感覺眼前一道白光閃過,模模糊糊之間,卻是又恢複如常了,他忍不住心中的後怕,竟接連踉蹌後退了幾步倒在了地上!


    想起方才的詭異畫麵,胡尋忍不住駭然道:“方才……方才是怎麽回事?”


    阮小俞卻隻是瞧見胡尋隻是看了那劍譜一眼,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胡尋便一臉駭然之色摔倒在地上了,她也是瞧得莫名其妙,不由疑惑道:“什麽怎麽回事?你好端端的看劍譜,幹嘛還嚇的坐在地上了?”


    胡尋站起來剛想說話,誰曾料想大門那兒突然就有幾個人破門而入,胡尋回頭瞧去,卻發現來人竟是鐵穿心與其餘六位師叔師伯,卻聽鐵穿心高聲厲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


    胡尋與阮小俞還未來得及反應,那鐵穿心一個箭步就奪過了胡尋手中的殺劍決劍譜,他頓時怒發衝冠,喝道:“誰給了你們膽子,你們兩個居然敢私自將殺劍決盜出!你二人可知道,若是讓這劍譜流傳出去,你們簡直是百死也是難辭其咎!”


    那璿菪夫人也是氣的渾身發抖,“你們這兩個孽障!看我不打死你們兩個!”


    說罷,她提掌便朝著胡尋的肩頭劈去!


    澹台塚見狀便連忙擋住了璿菪夫人身前,道:“師妹切莫衝動,且先聽聽他二人怎麽解釋再說。”


    胡尋頓時就懵了,但轉眼間他就明白發生了何事,想來阮師姐盜取劍譜之事已經東窗事發了,想念至此,胡尋知曉自己此時已經是百口莫言了,說什麽也是無用,不禁臉色一白,索性便低下了腦袋也不敢說話了。


    這時阮小俞也知道這下事情壞了,她看了滿臉蒼白的胡尋一眼,不由想道:此事皆因我而起,絕不能連累胡師弟,掌門師伯他們平時那麽疼愛我,想來也不會重責於我。當下便上前應道:“是,劍譜是我偷的,隻是此事與胡師弟無關,若有什麽責罰,小俞一人應下便是!”


    阮小俞的態度不禁讓璿菪夫人的心中不禁生出了一股無名之火,胡尋日夜苦修的事情她可是天天看在眼裏,故而她自然清楚此事多半是自己的女兒所為,但瞧著她仍是不知悔改的態度,她頓時大怒道:“你這個逆子,你還敢嘴硬!”話音一落,璿菪夫人突然便隔空一掌劈在了阮小俞的肩頭。


    阮小俞登時慘叫了一聲,她口吐鮮血的倒飛了出去,害怕之餘,她終於意識到此事隻怕是沒那麽簡單了!


    璿菪夫人登時於心不忍,這一掌雖是擊在阮小俞的身上,但更痛的卻是璿菪夫人,可是她又清楚的知道,若是不讓這丫頭賣點皮肉之苦,以掌門他眼睛裏容不得沙子的性格,隻怕這丫頭難逃一劫了!她可是清楚的知道,這殺劍訣對於掌劍派是多麽的重要!


    胡尋也是一驚,顧不得顧及掌門與幾位師叔師伯難看的臉色,他連忙上前扶起了阮小俞擔心道:“師姐,師姐你怎麽樣了?”


    鐵穿心眯著眼睛看著這一幕,卻是絲毫沒有任何的表示,倒是其餘的幾位師叔師伯見勢不妙,便連忙上前拉住了還要動手的璿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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