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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將會進行下去


    “你的第一次還算順利。”世界0獨特的聲線在肖梟的耳邊響起,沒例外的,她出現的一瞬間,四周的時間都陷入了靜止,唯獨肖梟還能夠思考,還能夠活動他的眼球去看四周的景象。


    一個模糊的人影就這呀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事實上那並不是個模糊的人影,隻是因為她太亮了,光亮的強度超過了他的眼睛能夠分辨的程度,所以在他的視網膜上留下的,隻能是一個刺眼的白色影子。


    影子蹦蹦跳跳地來到了水晶頭骨與同心圓環設備的麵前,她的右手直接插進了頭骨中去,從內裏撤出了一隻乳白色,同樣泛著光芒的球形,而後便一口吞下了獨自,還十分擬人化地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很美味呢,隻不過像這樣的,我始終在上麵看著你的機會,終究是隻有這一次的。”世界0蹦蹦跳跳地來到了肖梟的麵前,身子漂浮起來正對著他的臉,微笑道,“作為我的仆人,未來你還要抽空去往更多的地方去,去拿回我所感興趣的東西,隻不過那時候就隻能靠你一個人孤軍奮戰了呢,我也是很忙的,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聽著你看不是嗎?”


    可是我可沒有你那種從實體中取出概念的能力啊。


    “放心吧,你會有的,”世界0伸手捧住了他的麵頰,伴隨著一陣撕裂般的炙熱感,有什麽東西從她的手上分離出來湧進了他的大腦中,那股能量打了個轉,隨後衝進了他的右手中,“ok,這就是我送給你的取用工具了,隻不過沒有我的授權,你是不可能使用的喲。”


    “轟!”突然,一陣突如其來的嗡鳴在靜謐的空間中響了起來。


    “呀,小9又鬧脾氣了呢。”世界0平靜地將手從肖梟的臉頰上收回,隨後整個身形就消散在了空氣中,“你快回英國去吧,隻有你們三個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能將你們帶走。盡量抓緊時間,這裏是世界9的主場,雖然他依舊敵不過我,但是他卻能選擇魚死網破,到時候連我都救不了你們哦!”


    隨後,她的聲音也消失了,時間再次恢複了流動。


    “走吧。”肖梟回頭對柳小蝶說道,我們完事了。


    “完事了?”艾塔奇怪道,“你明明還什麽都沒做過……”


    “不,已經做過了,隻不過不是我而已。”一邊說著,肖梟已經轉過身向著大門口邁開了步子,“艾塔,你還要坐那艘船回去嗎?”


    “算了吧,我準備自己離開。”艾塔卻並沒有離開那裏,隻是對著兩個人的身影揮了揮手,“相信你也不會想與我同路吧?那麽不如就此別過。”


    “就此別過。”


    三天後,拿騷。


    飄揚著三腿旗的白橡木色的雙桅帆船緩緩駛入港口內,挽著柳小蝶的肖梟剛剛下船,便看見了帶著士兵等在那裏的貝克特勳爵。


    “維克托,你因為涉嫌向海盜觸手軍火,犯下了反叛國家罪被捕了。”卡勒特-貝克特麵無表情地說道,“請跟我走一趟吧。”


    “這件事可以等我回家以後再說嗎?”肖梟皺了皺眉頭,揮手製止了身後想要上前來反擊的船員,“我有事情回趟家,挺急的,這次來拿騷也不僅僅是路過,而是有事情跟你說。”


    “抱歉了,老朋友,你的拘捕令是陛下親自簽署的。”卡勒特臉上的表情稍稍地柔和了一下,搖了搖頭,“你不知道命令從白廳傳遞出來的時候是多麽地讓全國的貴族震驚。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陛下的命令就是陛下的命令,作為一位大英帝國的軍官,對於皇令我隻能矢誌不渝地執行。”


    “那麽親王殿下的意思呢?”肖梟毫不動搖地繼續問道。


    卡勒特麵色有些緊張地看了看四周,最後歎了口氣,示意兩旁的士兵離開,而後對肖梟招了招手:“跟我走吧,到我的辦公室裏談一下。”


    東印度公司在拿騷的駐地是一座巨大的堡壘,事實上早在東印度公司建立之後,他們就已經與不列顛的海軍深深聯係在了一起,這一點無論是從董事會的董事們都是與海軍有著牽連的貴族,亦或是他們直接接手了海軍在各大殖民地的要塞都能看出來。


    拿騷的要塞是海軍在加勒比海最早的幾座之一,從建築上還能看出斯圖亞特時代的一些巴洛克式的特點,卡勒特的辦公室位於麵朝大海的二層某處,采光與通風都是相當好的,這會讓熱帶海濱的居住體驗更加舒適,隻不過來自大海的潮濕是不可能輕易克服的,缺點就是東西經常會發黴,需要常拿出來晾曬。


    嗅著清新的海風味,兩個人坐在茶幾兩側,安靜地對視著。


    “殿下還沒有準備好,”末了,還是卡勒特首先開口了,他的表情似乎有那麽一點點的……糾結,“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裏,稍稍地發生了那麽一點……事情。”


    “他的秘密宮廷被發現了不是嗎?”肖梟的嘴角勾了勾,威爾士親王的秘密宮廷自從1714年就已經建立起來了,他經常讓妻子邀請那些支持他的貴族來參加宴會,並以宴會為掩護在暗地裏進行他們自己的政治討論,作為維克托的肖梟曾經也受過邀請,隻是他拒絕了,父親去世之後,肖家族所主張的就一直是中立政策。


    至於那些秘密地談論中到底有沒有什麽事情泄露出去,肖梟就不得而知了,或許王子殿下還大膽地與他那些“忠誠”的支持者開誠布公地談論過謀反的事情呢?


    “是紐卡斯爾公爵,”卡勒特很無奈地聳了聳肩,“殿下有一次喝醉了,揚言要殺掉這個屍位素餐的老東西,但是紐卡斯爾公爵是陛下身邊的寵臣,每次外出打獵他都陪在陛下身邊,聽聞了這個消息的陛下自然是怒不可遏,於是他在一次會麵之後,當眾令人逮捕了殿下和他的侍衛。最終還是卡羅琳妃求情才讓他放過了殿下。”


    “不可能這麽簡單吧?”肖梟看了看窗外掠過的海鳥,“不過我也沒什麽興趣知道你們的秘密就是了,當然你們的秘密宮廷裏,大概有人是奸細這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了。”


    卡勒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似乎這話正點在了他的痛處。


    “嘛,直覺告訴我,我被批捕這件事情,跟你的親王殿下似乎也脫不了幹係,畢竟我爺爺死了那麽多年了,肖家族從父親那一代就一直不是很興旺,而在我們這樣的貴族手中,卻握著馬恩外貿與大公爵爵位這兩種令人垂涎的東西,無非是因為陛下念及老大公的舊情而已,”肖梟嗬嗬一笑,看著麵前的卡勒特搖了搖頭,“貝克特,你作為一個朋友,未免也太卑鄙了一點,難道殿下的命令就是那麽重要的?讓你連我們多年的友情,都能棄之不顧嗎?”


    卡勒特沉默了,他的臉上沒有什麽複雜的表情,似乎他早已經預示到了今天兩個人會麵對麵地坐在一起談話一樣。


    “我與東方的海盜進行貿易的事情到底是誰人建議的,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吧?”肖梟拿起桌上茶杯,晃了晃裏邊還冒著熱氣的紅色茶液,“我知道這幾年你的胃口越來越大了,也越發不把每年那點破錢放在眼裏了,貝克特。相信你既然能告發我,你的主子也一定有辦法撇清你的關係,哪怕他現在可能已經被軟禁起來了……不過啊,卡勒特-貝克特,其實你不必這麽做的。”


    肖梟將茶杯放回到茶幾上:“我要走了,離開英國了,馬恩外貿公司,我本來就打算留給你的,你知道我的朋友很少,比較要好的你算是不多的一個……你本沒有必要讓我這麽心寒,也沒有必要為了你的主子這麽盡心盡力,更沒有必要在茶葉裏下毒的。”


    “卡勒特,我們的友情,就終結於此吧。”肖梟站起了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我現在依舊是馬恩島的大公爵,作為一個不列顛的上層貴族,我要求回家看看。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跟我一起來。”


    “好吧。”貝克特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結局,還算滿意。


    五艘軍艦將白獠牙包圍在一起航行在海麵上,或者說其實是拖行著她航行在大海上,這樣的方法雖然很慢,但是非常保險,要知道白獠牙與黑珍珠是這世界上最快的兩艘雙桅帆船,一旦她突圍逃跑,這些軍艦隻能跟在她屁股後麵吃灰。


    船長室裏,肖梟將象征著白獠牙號船長職位的佩劍交給了巴托斯。


    “我知道你是個聖殿騎士。”肖梟阻止了巴托斯想要反駁的話,繼續說下去,“當然我也知道你並不為托雷斯工作,畢竟騎士團不止他一個大團長,我很欣慰在這種時候你依舊能跟我堅定地站在一起,所以接下來的話,你要好好的記住了……”


    船隊到達了馬恩,來自公爵莊園的馬車在身著紅衣手持步槍的英國海軍的押送下前往肖家族的宅邸,而停靠在港內的軍艦此時隻有兩艘在外海上徘徊,由於大部分的士兵都前往押送馬車,導致了港口的防務不僅僅隻有一個缺口。


    從白獠牙號上溜下來的水手們咬著匕首爬上了停靠在港口內的三艘軍艦,在經過一段激烈而短暫的戰鬥之後,便解除了這些士兵的武裝,巴托斯沒有殺掉他們,而隻是將他們捆在一起,丟在了岸邊。


    不一會兒,由幾輛裝載滿滿的貨運馬車停靠在了碼頭邊,大量的食物、淡水與軍火被送上了白獠牙號的甲板,而跟隨著車隊來到的還有許多來自莊園的侍衛,他們直接登上了三艘軍艦當中貝克特的那艘座艦,她雖然沒有像白獠牙那樣的高速,卻依然有著其他幾艘軍艦望塵莫及的速度。


    轟轟轟!!!距離的爆炸聲在港口內響起來,另外兩艘軍艦直接被包裹在了漆黑的濃煙中,迅速地坐沉在了港內,港外遊弋的軍艦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白獠牙與另外一艘貝克特座艦就迅速地出港了,代表著馬恩島肖家族的三腿旗與代表著東印度公司和大英帝國的旗幟被人直接從桅杆頂端的旗杆降下,取而代之的是兩麵冉冉升起的黑旗,純黑的旗幟事實上就是一塊黑色的布帛,沒有任何的標記,而飄揚著黑旗的兩艘帆船毫不猶豫地向著駛過來預備阻攔的英國軍艦開火了,並在交火中迅速向著西南方向的海麵上離開。


    貝克特臉色鐵青地登上索斯宮的二樓,對守在臥房大門外的兩個士兵問道:“他們還在裏邊嗎?”


    “是的長官,他們還在裏邊,但是並沒有說話。”


    貝克特氣憤地踢開了臥室的大門,而裏邊已經空空如也了,之前帶著柳小蝶與林黛玉進入臥房的肖梟三人此刻已經無影無蹤,臥室的門窗都緊緊地閉著,搜索之後也未發現密道之類能讓他們逃走的通道。


    三個大活人,就這樣人間蒸發了。


    馬恩島大公爵在接受審判前失蹤的消息震動了全國,幾乎所有的貴族都不相信卡勒特-貝克特的辯詞,就連簽發逮捕令的喬治一世都因為這件事大發雷霆,他認為是貝克特殺死了一位未接受審判的貴族,而這在他這位國王眼中是絕對不能被允許的,他從來都沒想因為這件事而殺死維克托-肖,隻是想將他賜予肖家族的北美經營權收回罷了。


    卡勒特-貝克特被剝奪了東印度公司董事的地位,以嚴重過失的罪名被降級為一名普通的海軍士兵,而離開馬恩島的兩艘掛上了黑棋的帆船,最終重新到達了加勒比海的大瓜伊納,代替他們失去的愛德華-肯威的位置,加入了海盜共和國,巴托斯拋棄了他聖殿騎士的身份,最終成為了海盜共和國的開國議員。


    曆史依照其自身擁有的慣性繼續進行下去,故事顯然還沒有結束,但這一次,又有誰知道會出現什麽樣的結局呢?


    黑旗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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