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源再次展開【精神盾刺】,這一次比剛才的力量似乎更大,明顯嘴裏的詭異牙齒更加難以對付了。


    他不僅身體站得筆直,雙拳死死地攥著,雙腿也全力繃緊,嘴裏的牙齒咬得嘣嘣作響。


    但肖隱依舊能看到他的臉色在不停變換,很顯然,這顆牙齒剛才隻是裝死,並沒有被真正銷毀。


    而這一刻突然暴起反擊,所發出的能量要比剛才大了至少兩倍。


    很快田源全身都開始抖動起來,並不隻是四肢顫抖,而是全身的肌肉、甚至連臉頰上的肉都在以一種極快的頻率抖動著。


    他的【精神盾刺】隱紋剛剛才完成了進一步的覺醒,而且還處於每個月有那麽幾天會掉血的狀態,說明田源仍然還有根深蒂固的猶豫性格在影響,【精神盾刺】還得不到完全發揮。


    在第二次硬杠那詭異牙齒的能量衝擊後,他現在明顯已經力所不逮。


    肖隱猛地撲了上去,痛心疾首道:“我怎麽忍心讓你一個人來承受,把嘴張開,讓我來!”


    田源這一刻眼淚直流,也不知道是被感動的,還是身體因為達到了極限而忍不住流下。


    總之從現在開始,他把肖隱當做了自己的生死之交,而不再隻是“先知”、“同事”那麽簡單、膚淺的關係。


    有時候兄弟情義來的就是那麽猝不及防,讓人熱淚盈眶,不需要時刻的洗禮,不需要山盟海誓,不需要共同的目標,共同的感觸,隻要對方在你最危難的時候能夠毫無保留地付出就行。


    田源感覺自己又有力量了,他狠狠地咬緊牙關,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喝。


    肖隱仿佛看見了幻覺,就見這家夥的周身似乎出現了一層精神力量形成的實質薄膜,一閃即逝。


    “臥槽,這家夥還在進一步覺醒!”


    那由精神凝聚而成的實質力量頓時將這詭異牙齒再次反壓,田源一張臉由紅變白,再由白變青,然後再度變白,沒有了絲毫血色。


    這一刻的爆發,就如田源在回光返照一般,狂暴的力量過後,他迅速萎靡下去,癱坐在地上,意識飛速消失。


    同時右臂的隱紋再次飆出鮮血,這家夥又一次用力過猛了。


    肖隱驚訝地看著這一幕,不過他知道田源並沒有生命危險,隻是又進一步覺醒並且耗盡能力過度而已。


    就見田源的嘴唇微微被撐開,一顆牙齒抵開他的嘴,一蹦一跳地逃了出來。


    不過看這樣子,這顆牙齒因為受到了那已變為實質的強大精神衝擊,此刻雖然沒死,卻也同樣極為虛弱。


    原本剛才可以在眾人之間跳來跳去,速度快得離奇,但現在隻能在地上蹦躂,跳躍的距離也並不遠。


    肖隱走上前一把將它抓了起來。


    他知道可能過不了多久,這顆詭異牙齒就會恢複本來的力量,所以不能耽擱,必須斬草除根,以免後患。


    扭頭對已經跑到臥室門外去的高醫生問道:“你帶了給牙齒或者你的工具消毒的藥水沒?”


    現在要斬草除根的話,必須和田源一樣,也要讓這牙齒進入自己嘴裏才行。


    其實肖隱非常討厭這樣幹,但沒辦法,要想幹掉這隻關鍵禁物並追溯找到它形成恐懼區域的原因,他必須要這樣做。


    但就他現在所知,目前這顆牙齒已經經過三個人的嘴裏了,一個是高醫生,第二個是任鵬飛,第三個則是田源。


    現在就這麽直接放進自己嘴裏,肖隱實在有些膈應。


    再說這顆詭異牙齒現在明顯虛弱不堪,不像剛才那種危急時刻,將它洗幹淨了再放,也不是不可以。


    高醫生的嘴裏依舊塞著滿滿當當的抽紙,他也不敢取出來,兩邊腮幫子高高鼓起,配上他的體型,活像一隻癩蛤蟆。


    見肖隱在問自己,他迅速搖了搖頭,嘴裏發出嗚嗚聲,意思是自己沒帶。


    站在高醫生旁邊的任蘇虹反應過來,忙道:“我那裏有新買的漱口水,還沒開封。”


    有總比沒有要強,肖隱點頭:“麻煩你。”


    話落,他扭頭看了一眼田源正在飆血的手臂,已經將那衣袖都浸透了,又對任蘇虹道:“再麻煩你一下,我同事的手臂受傷正在流血,這裏也沒有醫藥箱。不過他的愈合能力很強,現在隻需要找個什麽東西貼住傷口、吸附血液就行。就這麽大,吸附能力強一點的東西。”


    肖隱一邊比劃,一邊盡量講得委婉一些,以給待會兒就要醒來的田源留點麵子。


    任蘇虹頓時秒懂,轉身往自己臥室跑去。


    目前她和高醫生都看了出來,眼前這兩名警察都是神人,真人不露相,尋常警察哪裏會有這麽多應對詭異事件的手段。


    不一會兒,剛剛打開的整瓶漱口水和一張典藏版“月月舒適”被任蘇虹拿了過來。


    肖隱一愣,沒想到這東西竟然還有典藏版的,不過隻看外包裝就比廣告上的那種普通裝要豪華了很多。


    任蘇虹家裏不缺錢,當然是用最好的款式。


    “麻煩你去給他弄一下。”肖隱道:“他現在隻是暈過去了,沒有大礙。”


    等任蘇虹去給田源貼巨型“創口貼”時,肖隱將這瓶漱口水的瓶口擰開,直接將手裏正在蹦躂的牙齒扔了進去,然後蓋上蓋子一陣猛搖。


    這禁物被晃得暈頭轉向,本來虛弱還沒有恢複過來,此刻更是連跳都沒有跳動。


    肖隱再將它倒出來,一股來自漱口水淡淡的玫瑰清香味飄出。


    終於可以下口了!


    講究人肖隱將牙齒扔進了自己嘴裏,這一幕瞧得門外的高醫生一抖,暗道這些警察都特麽是狠人啊!一個比一個狠!


    這牙齒從田源的嘴裏跑出來,是因為不敢再在田源那兒待著,被那家夥不要命的衝擊和壓製,使得它感受到田源的嘴並不是自己的久留之地。


    所以它選擇趁剛才的機會逃離。


    但這並不是說這顆牙齒不喜歡別人的嘴,恰恰相反,現在的情況下,隻要不是田源的嘴,其他人的它都喜歡。


    所以一進入肖隱的嘴裏後,牙齒再次被激起了部分活力,它迅速蹦躂到肖隱的後牙床位置,找到了自己感覺最舒適的地方,將那顆牙齒猛地抵起來。


    因為剛才的一係列遭遇使得這顆牙齒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所以它沒有遮遮掩掩,更不會考慮到宿主的疼痛。


    否則像最開始的高醫生那樣的話,對方在睡夢中被自己侵入,將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肖隱噗的一下吐出一口鮮血以及自己的牙齒,他能感覺到後牙床的下牙有一顆不見,但很快就被那顆詭異牙齒給占領,穩穩當當地填滿了空缺的牙槽。


    一股特殊的感覺彌漫開來,湧向大腦,開始一點一點蠶食他的意識,想要控製他的行為。


    不過很快,這顆牙齒就發現了不對勁,因為它感到自己的禁物之息開始流逝,而且流逝的速度越來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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