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懋回過頭,見阿霧的額頭滿是冷汗,水汪汪的眼睛裏盛滿的不再是秋波,而是恐懼,令人痙攣的恐懼。


    楚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阿霧撲過來摟住了脖子,她的身子在劇烈地顫抖,人已經站不住了,軟軟地往下滑。


    “阿霧。”楚懋的神色裏有一絲慌亂,抱起她腳尖一點,就飛身到了岸上。


    阿霧的頭還埋在楚懋的懷裏,不肯抬。


    “好了,沒事了,我們上岸了,我送你回瑞景堂。”楚懋一路抱著阿霧走回瑞景堂。


    身後的夜色裏,槿溪別院伺候的婢女還在驚歎今夜放鶴溪燦爛耀眼的美麗,那是她們辛辛苦苦疊了兩個月的成果,還有沿岸的庭院都掛上了各色花燈,風一吹還會骨碌碌地轉,將放鶴溪兩岸裝點得仿佛天宮禦街一般璀璨。


    隻可惜本應該看到的人,這會兒去閉著眼睛,連睜眼的勇氣都沒有。


    楚懋暗恨該死的淩裕給他出的什麽餿主意。


    楚懋將阿霧放置到床上,來回輕撫她的背脊,“別怕,我會看著你的,你不會掉下去,我會救你,別怕。”楚懋在阿霧的額頭親了親。


    阿霧的手還死死地抓著楚懋的衣襟,她和他都同時想起了,那年花燈節楚懋將她從拐子手裏,也是從水裏救出來的一幕。不過楚懋不知道的是,在阿霧的前世,她落水的那一次,也是他救了她。


    阿霧忽然想到,這世事還真是難料又有趣,兩次落水都是楚懋救了她,而且他救她還不止這兩次,難不成她能重生,是來報答這位祈王殿下的?


    阿霧搖搖頭,像他這種窮凶極惡的人,怎麽會有福氣讓人轉世來報答。


    阿霧漸漸地平靜下來,這才想起自己的處境來,連忙慌手慌腳地推開楚懋。楚懋對她這種過河拆橋的行徑十分有意見。不得不說,先才她拚命巴著自己的感覺,還真是挺不錯的。


    楚懋看著阿霧,心裏頭升起一絲滑稽之感,他們本是拜過堂成過親的夫妻,如今卻被她弄得,好似大老爺強搶良家女似的。


    這一番念頭又讓楚懋不由回憶起下午她那羊脂白雪似的纖細身子瑟縮在他嘴下的樣子。


    “阿霧。”楚懋輕輕地喚了一聲。


    阿霧簡直是怕死楚懋這樣喊她了,就跟下午他下嘴之前一樣的喊法。阿霧的背死死地貼在床欄是,努力做出自己不怕楚懋的模樣。


    “殿下,我要就寢了。”阿霧抬了抬下巴。如往常一樣,這個時候祈王殿下就該走了,至少阿霧是這麽希望的。


    哪知道楚懋笑了笑,這個笑容同他以往的笑容不同,裏頭的內容讓阿霧的心急速地跳了三下,不是好預兆。


    楚懋放下床簾,他和阿霧對視一眼,兩人想的看來是同一幕。下午阿霧喘息著求他,“放下簾子,放下簾子。”


    阿霧這隻紙老虎,一戳就穿,一張高傲的臉頓時就轉成了楚楚可憐的模樣,隻可惜她就是再聰明,也沒經曆過男人,不知道楚楚可憐對這時候的楚懋來說,不僅滅不了火,得不了憐惜,反而會火上澆油,讓人恨不能將她嚼碎了吞入肚腹。


    “阿霧,我還要吃。”楚懋緩聲道。


    阿霧此時恨不能抓住自己的頭發尖叫,這難道是吃飯吃菜嗎,這樣輕輕鬆鬆地就說出來了,臉上也不見輕佻,神色十分自然,同他訓斥自己時一般模樣。


    阿霧還沒回過神來,就被楚懋一把握住了胸前的飽滿,阿霧痛呼了一聲,楚懋隻當是自己手勁兒大了,他從小習武,而阿霧又嬌嫩不堪,力道著實還沒掌握好。


    這會兒阿霧可是真痛,“痛,別……”阿霧抽著冷氣地道。


    “怎麽了,下午傷著了?”楚懋口裏雖這樣說,心裏頭卻不信,他這些時日早看透了阿霧的性情,欺軟怕硬,得寸進尺就是其中一條。你若退後一步,她就能前進一尺。他憐惜她幼年的心結,她就能得理所當然地覺得他不該留宿玉瀾堂。略略靠近一些,就露出一副嫌棄的模樣,不過微微用了些力,她就能疼得仿佛傷筋動骨一般,以至於連他都被唬過去了。


    現而今楚懋心裏卻在思量,不知道阿霧的心結裏有多少成分是真,又有多少成分是假。


    其實今日楚懋本也沒料到能有這等豔福可享,實在是一時沒忍住,下午他說那句話時,不過是難忍時的調、戲之言,哪知道卻有那等收獲。


    當時阿霧的臉色可真是精彩,又紅又白,含嗔帶怒,卻敢怒不敢言。抓著衣襟的手,掙紮後倒底還是往下護住了腿,露出挺翹的飽滿來。


    這樣隱晦的默認,傻子才看不懂。


    隻可惜阿霧這個自以為聰明的傻姑娘,思量太多,所以步步顧忌。她一不能同祈王翻臉,二還得偶爾給他些甜頭以維係夫妻輕易,三她是受過違逆祈王殿下後的苦的。正因為顧忌太多,所以當時她沒能及時跳起來抓花楚懋的臉,反而給出了錯誤的信號。


    實際上這一對蜜桃並不是第一次被祈王殿下品嚐,不過楚懋得承認,醒著的阿霧比睡著的她滋味實在是好上太多了。


    “好甜。”


    阿霧被楚懋的故意吮吸出的水聲給激得渾身立時就布滿了紅暈,連腳趾頭都覆上了一層粉色的珠光。


    “阿霧,她們長得真好。”


    阿霧的睫毛顫了顫,不由自主地低頭看了看,隻看到一顆貪婪的頭顱,她渾身軟得一絲力氣都沒有,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那椒、ru會被人含在嘴裏,那滋味又疼、又癢,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尾椎一路向上抽走了她所有的骨頭,使得她不得不軟綿綿地癱在床上,掙紮地喊道:“放下簾子。”


    真正是眼不見心不煩,阿霧隻當他吃兩口總會膩味的,又不是真的桃子,她又不是哺乳的婦人,哪有什麽甜汁。到底是年輕沒經驗,阿霧哪裏知道這裏頭有那麽多名堂,一雙酥、ru被上上下下來回地折騰,若非紫扇不要命地在外頭喊他們用晚飯,阿霧懷疑自己的桃子都得被人摘了去。


    且說祈王殿下越是回憶,就越是想聽阿霧喊疼,總是讓人特別的興奮。


    “真的疼。”阿霧一把捉住楚懋想撕開她衣裳的手,便聽見他在耳邊說:“下午我都還沒含住,你就嚷著喊疼,這會兒是也不是?”


    阿霧覺得她兩輩子的臉紅可能都交代在這一個下午和晚上了,到楚懋解開她的衣裳要驗她的傷時,她也沒阻止,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隻也想叫他看看他造的孽。


    粉瑩瑩的小尖迎風而立,上頭橫斜這一道裂口,這會兒已經結了痂,可那樣完美的粉嫩上頭多了這麽一道血印子,實在是硌人的眼。


    胸脯上密密匝匝的紫痕青印,無不在控訴祈王殿下下午時的粗暴。


    連楚懋自己都沒料到會這般慘烈,下午紫扇喊了後,阿霧就飛速地裹了衣襟閃去了屏風後,他因著要布置後頭的事,並沒同她一道用晚飯。楚懋沒想到自己的自控能力如此之差,怎麽就傷了她,怪不得還沒碰她,就喊疼。


    楚懋替阿霧掩上衣襟,“你早些歇息。”


    阿霧總算是送走了這尊神,喚了紫扇進來給她備水沐浴。


    次日自打道回府,阿霧對自己這個生辰過得可真是印象深刻,又疼又怕,她但願自己下一個生辰再不用這般。


    那頭祈王殿下回府後,一頭紮進冰雪林和許閑堂兩處,好幾日不見人影。


    阿霧並不以為奇,反而鬆了口大氣。


    倒是呂若興那邊,一回來就忙慌慌地搜尋四皇子讓他找的書,有兩本倒是好找,坊間就有賣的,另外兩本著實費了些功夫,沒找齊書之前,呂若興簡直不敢去自家主子跟前伺候。


    “殿下,上回你說要找的書奴婢已經找來了。”呂若興托著書道。


    “嗯,擱下吧。”頭頂上傳來聲音道。


    呂若興上前將書擱在桌案上,低著頭道:“同這幾本書一同賣的還有幾本畫冊,奴婢也一並找來了。”呂若興斂聲屏息地說,就怕自己自作主張惹了主子怒,不過他也不得不冒險,因為李延廣李公公休養好了身子,這兩日又回府伺候了,雖然主子還沒做安排,但呂若興心裏還是打著鼓,畢竟他在四皇子跟前伺候的日子不如李延廣長。


    “唔。玉瀾堂那邊你囑人每日送一碗牛乳熬的木瓜過去。”


    呂若興轉身出了門,臉上露出笑來,看來是賭對了。


    《素、女、經》、《洞玄子》、《玉房秘訣》、《玉房指要》,道家講養生,於房、事養生一道頗有建樹,楚懋的手指在書上敲了幾次,終於還是翻開了封頁。


    素、女、經雲“陰陽者相感而應耳,故陽不得陰則不喜,陰不得陽則不起。”,“最忌男欲接而女不樂,女欲接而男不欲,二心不和,精氣不感,加以猝上暴下,愛樂未施。”,須“男欲求女,女欲求男,情意合同,俱有悅心。”


    楚懋擰眉而思,往後看,素、女、經上又論交、媾、之勢,曰龍翻、曰虎步……“第一曰龍翻,令女正偃臥向上,男伏其上,股隱於床,女攀其陰,以受玉、莖,刺其穀實,又攻其上,疏緩動搖,八淺二深,死往生返,勢壯且強,女則煩悅,其樂如倡,致自閉固,百病消亡。第二曰虎步……”


    祈王殿下第一回知道,原來這其中還有如此多的講究,到底是他輕率了。


    另《玉房秘訣》裏又有記“治初交傷痛方”、“治陰腫疼痛方”等方子,祈王殿下都細看了一番,到起身時,天已露白,又是一夜未眠。


    作者有話要說:四毛哥:中華文化博大精深。


    二更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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