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平時喝醉,蘇珊總會為自己煮一杯茶,貼心地照顧自己。夏流拿出手機,撥了過去,見畫麵裏再次出現了妻子的身影柔聲道:“雨生哭了沒有?”


    “嗯!白天的時候因為看不見父親,哭了兩次,看到玩具後,這才停止了哭聲。”


    “嗯!辛苦您了。親愛的蘇珊,您總得給我買輛車吧!每天昂貴的打車費我可支付不起啊!”


    “我已經把您的車寄過來來了,要不了幾天就到了。放心郵遞費我已經給了,不過車油費可得您自己支付了……。”


    掛斷電話,來到海邊,夏流深深地吸了口空氣,眼神迷離地看著沙灘上情侶不斷跳動的身影,歡快的聲音。


    回過頭,看向了身後曾經布滿歡笑的地方,腦海裏浮現著她曾經依稀的身影,喃喃道:“如果你不騙我,那該有多好,可惜隻是如果……。”


    早上,看著空空如也的廚房,夏流匆忙地吃了些早點,趕上剛剛停站的公交,見後排留有空位,一屁股坐了上去,心道:“還是在故鄉舒服啊!不用做紳士,不用說敬語,一切都不用拘束。”


    “總編?”


    聽到有人叫自己,夏流連忙回過神,一看是昨天遇到的黃風,笑道:“好巧啊!”


    聽著夏流親切的問候,黃風搖搖晃晃地坐到他身旁,與他交談起來,心中卻疑惑不已:“堂堂總編,居然會坐公交?”


    見黃風懷著疑惑的神情看著自己,夏流苦笑不已,但也沒解釋。和他款款而談,說出了一些工作上的見解和看法。


    下午,接到夏天的電話,忙完工作的夏流,謝絕了尼泊爾的邀請。踩著腳踏車來到小區門口,見宋文在一個人在哪裏,走了過去道:“媽媽去哪兒了?”


    宋文用他那寶石般無邪的目光看了看夏流,用童稚的聲音回答:“媽媽走了,叫我在奶奶家等她,我想媽媽了,嗚嗚。”


    夏流不敢抱他,柔聲道:“那在屋等媽媽呀!要是感冒了,媽媽會心疼的。”


    看著不在哭泣的宋文,夏流隻得牽著他的手,走進了屋,見爺爺正在外麵和父親下棋,走了過去觀望。


    正在下棋的老人抬起頭,詢問道:“雨生呢?”


    夏流摸了摸後腦勺,不敢直視老人的目光,喃喃道:“和蘇珊回國了。”


    夏侯忠放下手中的象棋,將宋文抱在懷裏,哄著他,見他發出笑聲,這才回過頭,對夏流罵道:“兒子不認,妻子也不要,你想要什麽?”


    一回來就聽到父親的責備,夏流不滿地看了他一眼,道:“如果叫我回來隻是罵我,那我走了。”


    老人默默收了桌上的棋盤,道:“我還沒死,一人少說一句,夏流跟我來。”


    進了老人的房間,夏遠必看了看夏流,道:“玉佩呢?”


    夏流低著頭,小聲道:“給雨生了。”


    夏遠必回頭看了一眼如同做錯事的夏流,語氣緩和道:“嗯!我不管你怎麽想的,但既然你選擇了,我也不多問。夏家沒有孬種,既然宋文是你兒子,你就該對他負責。像對雨生那樣,愛他,疼他,可以嗎?”


    夏流抬起頭,直視老人的目光,毅然道:“爺爺,我做不到,做不到。就像他的母親對我一樣,我不想成為別人的影子,而宋文也不能成為雨生的影子,這對他是不公平的。”


    夏遠必語氣平穩地說道:“你對他公平過嗎?”


    “我,我……。”


    看著語塞的夏流,老人又繼續道:“不要把上代人的偏見帶給後代,我的話就到這裏了,怎麽做是你的選擇,我不會幹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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