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發源,傳說中乃是上古煉氣士閑暇之時研究的一些小道,曆經億萬年歲月,一個又一個紀元的更迭,無數武道強者的鑽研、領悟,方才漸漸成為了而今的修行天途。


    而上古殺神武安君,便是這一條武道天途之上的一座豐碑,足以讓大明王朝第一高手,乃至整個世界第一高手都仰望的豐碑。


    白起初戰,與軍中成名,一役擊殺上古煉氣士三千八百餘人,後青雲直上,征戰萬載時光,手下修行有成的強者亡魂,少則千萬,多則無計。


    這便是大明王朝所有曆史典籍當中能夠找到的所有對武安白起的記載,偶爾有些上古的戰場遺跡當中,存留了一些武安白起征戰隻是留下的戰痕。


    也就是這些戰痕,讓這一紀元的初始武道,有了長足的進步。


    雖然對麵隻是一道上古殺神的殺念投影,但林牧之整個人的心髒還是不爭氣的砰砰直跳,但在興奮緊張之餘,林牧之又有一種擔心,對方不是想要狗血的奪舍自己吧。


    “那個啥,拜師這個事情,其實我得回家問一問我媽!”林牧之死前想後,在猶豫了大半晌之後,向著對麵的白起投影,也就是自稱醒殺的中年男子開口而道。


    “吾非汝師,隻是一個你在武道上的引路人!”醒殺倒是不介意林牧之的這些個警惕,反而一臉淡笑的開口而道。


    林牧之愣愣的看著對方,第一次以一種正式的態度,直視對方的眼睛。


    深邃,恍若無盡的星空宇宙一般的深邃,但在那宇宙的深處,卻有著一道道不可察覺的滅世雷霆,這便是林牧之在對方眼眸當中所能夠看到的一切。


    足足小半個時辰的時間,林牧之方才徹底絕了自己心中所有的念想,把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問了出來。


    “為什麽是我?為什麽要做我的老師、武道啟蒙之人?”


    聽到林牧之的問話,一直以來都波瀾不驚的醒殺終於流露出一抹無比真實的微笑,像是一種讚賞。


    “時間太久了,久到我已經快要忘記我是誰了。我不是在等你,但也是在等你,有朝一日,如果你能夠觸摸到生死之間的秘密,你就會知道這一切的原因!”


    醒殺的話語,像是蒙著一層布紗,雲裏霧裏,讓人根本無法猜度。


    林牧之聽不懂,幹脆直接敞開了自己最大的擔心而道:“這麽做,對我有什麽好處?對你有什麽好處?”


    “修吾之法,可以助你奪命,由死而生;你修吾法,可以助我奪魂,由陰而陽!”醒殺語氣平淡的開口而道。


    “聽不懂!”林牧之很直接的開口,甚至於,這種態度,沒有絲毫的尊敬,乃至不敬。


    不過醒殺卻是沒有絲毫不爽的意思,笑著向林牧之反問而道:“吾觀你身上有些許武道氣息,所修何法?”


    “崩陽勁,速成之術……”林牧之將《崩陽勁》的所有優缺點靜靜的說出。


    醒殺靜靜地聽著,直到林牧之將自己受辱、修法、求死、誤入絕地的經曆訴說完畢,方才很有禮貌的開口而道:“《太陽聖法》乃是古之煉氣聖典,居然有人將其殘篇剝離而入武道,求死而已。”


    說到這裏,醒殺稍稍頓了那麽一下,輕飄飄的看了林牧之一眼,隨即繼續開口而道:“修我之法,可於戰中取天地之巧,化為己身之命,補爾陽氣、驅爾死氣,自然可以由死而生!”


    林牧之稍稍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對方的意思,應該是功法自帶吸血光環和淨化光環,自己靈魂不失,隻要有足夠生命力補充,驅除體內死氣,自然能夠繼續以活人的身份生存下去。


    “那助你奪魂、由陰而陽呢,對我會有什麽影響?”林牧之理清了自己的好處,再次開口問道。


    “我為人之殺念投影,生而便是神念祗、生而為陰、生而魂殘,我以陰身寄居你身體之中,你修吾法,斬吾殘魂、斬吾陰煞死氣,吾方可由陰而陽!”醒殺依舊是一臉淡淡的說著。


    林牧之這時候卻是眼神猛地眯了起來,神色變幻不定,雖然對方說的很好,有一種天花亂墜的感覺,但還是很危險啊,寄居自己的身體當中,這特麽是奪舍的節奏好不了。


    老套,太老套了,可是自己到底要不要進到對方的套兒裏啊。


    似乎是醒殺看出了林牧之心裏麵的小九九,在稍稍沉寂了片刻之後,補刀而道:“你天生武道廢體、經脈細弱,更錯修功法,傷及本源,非大機緣終身無望武道巔峰,非我所圖!”


    “那就發誓吧,順便你我簽個合同!”林牧之本能的從嘴中禿嚕出一句話來,話音還沒傳播開來,林牧之便已經是腸子都悔成了青色。


    不過醒殺看起來很大度的樣子,並不計較林牧之的話語,隻是淡淡的開口而道:“非吾不願發誓,隻不過這一方世界承受不住吾之誓言,若此方世界崩碎,外有昔日武安白起本體立下的鎮世氣機,你我皆無幸免,必將化作虛無!”


    林牧之張口結舌,雖然對方的話語中可能有些吹牛比的成分,但這種化作虛無的風險,自己也是實在承受不起啊。


    “那就是說,我隻有受製的義務,卻沒有反製的權利了?”林牧之見到醒殺平和,幹脆放開了問道。


    “不錯!”醒殺很直接的回答而道。


    林牧之一臉的鍋黑,碰上對麵這種人,竟是頗有些無言以對的感覺。


    這種情況下,林牧之根本沒得選擇,隻能夠賭,賭人品,真正的賭人品。


    不知不覺間,林牧之心中糾結成了一團,在被奪舍與不被奪舍的可能性中掙紮著,沒由來的,林牧之想到了自己進入這胡楊林絕地之時的遭遇,那原本漸漸隱匿起來的求生、變強的欲望升騰起來。


    “我信你,我要怎麽做?”林牧之瞬間血勇上頭,以一種擲地有聲的姿態向著醒殺開口而道。


    “修吾之法,斬吾之魂!”醒殺募然一笑,大踏步的向著林牧之走來。


    兩個人,伴隨著醒殺的大踏步而行,詭異的融合成一個人,醒殺消失,隻留下有些錯愕、驚訝的林牧之。


    直到醒殺徹底寄居到林牧之的腦海當中,一些個寄居過程當中由醒殺逸散出來的記憶碎片被林牧之吸收,林牧之方才漸漸的清醒過來。


    殺念投影,說白了,其實就是上古白起的一縷殺氣成精,借助白起隕落之時留下的一些死氣、陰氣,而凝聚成的一道陰魂而已。


    像這種殺念投影,整個世間,不知其幾千萬,有些被時光消磨,有些被大能強者收取,有些被武道修士融合,但無論是任何一道殺念,都有著古之白起留下的氣機鎮壓,根本無法如同尋常的陰魂厲鬼一般奪舍重生。


    了解到這些,林牧之也徹底的放下心來,最起碼,被醒殺寄居自己識海,也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危害。


    反倒是這些些許許的記憶碎片當中,讓林牧之對於古之白起的實力,有了一種相對間接的認知。


    萬裏戈壁,百裏將軍圖,林牧之一直以來以為的超級大陣,隻不過是古之白起臨死之前,無意識逸散而出的一道氣機罷了。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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