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道:“得了吧,我看世上的男人就你趙根學是最大的壞蛋,剛才看吳燦霞時,眼睛都生出了一根鉤子,隻往人家胸脯上看,根本不知道自己手裏拿的什麽牌,還打什麽麻將。”


    趙根學笑道:“我不知道手裏拿的什麽牌,可我也沒有放炮了。人家鄭老板可是認認真真地談著生意,可是虧的可是好幾千元哦。”


    姓鄭的老板與這裏的人不是很熟,聽了他們的奚落心裏有點惱火,加上此時的他又有點患得患失,不由失去了再在這裏呆下去的勇氣,而是提著兩台影碟機樣品回自家的店子去了,心裏暗暗發誓道:“老子就是要銷售這款影碟機,等老子發了財,你們就羨慕吧。”


    當然,這隻是他的一句氣話,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會很快成為一個現實,這些湊在一起打牌的老板們後來一個個都羨慕這家夥的運氣,留著口水看著他從極盛電子股份有限公司大批購進別人采購不到的影碟機,看著顧客大批大批地湧向他的店子,看著他賺的盆滿缽滿。


    ……


    孟文天對別人的事不知情,也關心不了,此時的他正在幾家電子元器件銷售公司收集著相關信息,等到天色已晚,公司上班人員都要下班了,他才依依不舍地朝代辦處附近的旅店走去,他在那裏定好了房間,行李物品也放在那裏。


    他沒有要吳燦霞安排,更拒絕了她晚上要陪他一起吃飯的客氣,這不僅是因為他知道她公事私事都很忙,更主意的是他想一個人呆著,自由自在地。反正現在吳燦霞也沒有多少重要的事情找他匯報,或者找他拿主意,他也不想太多地幹涉公司的事,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代辦處之前快癱瘓了,公司嶽夢潔那裏又派不出人手來處理這些事,他還懶得出麵呢。


    現在他已經將吳燦霞提拔上來了,該交待的也已經交待,他還是做一個局外人為好。


    不過,他想做局外人可不容易,這不,他剛在外麵餐館吃了晚會,準備回房間洗澡,不想吳燦霞還是打來了電話,說是文化廣場的金書電器城老板孫悅聰打電話給她,告訴她一個消息:澳大利亞一家大型電器連鎖銷售企業drinbio公司的商務代表已經到了津天市,他來的目的就是采購影碟機的,這個商務代表跟孫悅聰有一些關係,對方問吳燦霞有沒有想法接觸那個澳大利亞來的代表,他可以幫他們引見一下。


    不過,孫悅聰明確告訴吳燦霞,不要對這次引見抱太多的希望。因為這個澳大利亞來drinbio的商務代表本意是要采購飛利浦或者索泥影碟機的,隻是孫悅聰覺得極盛新款影碟機也不錯,看在同胞的份上想讓他們跟對方見上一麵,或許他們的影碟機能被對方看中。


    孫悅聰對極盛影碟機引起澳大利亞商務代表的注意沒有多大的信心,屬於有棗打一杆無棗也打一杆的性質,在他看來這款影碟機被對方看上的可能性不大,但這樣也能顯示自己關心極盛公司不是嗎?萬一能得到對方幾句誇讚的話,說出去對極盛影碟機也是一種正麵宣傳,自己店子裏的影碟機不就可以銷售得更好。


    外國佬放的屁有人也以為是香的。


    孫悅聰是如此算盤,接到他電話的吳燦霞也是同樣對自家公司生產的影碟機沒有多大信心,她也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給孟文天電話的,根本就是應付性的。在她內心看來自家公司生產的影碟機除了外形外,應該還是不可能真正跟外國著名品牌相比的,但既然人家孫悅聰這個外人都這麽熱心,幫自己這邊牽線搭橋,自己這邊怎麽說也得回應一下,就把電話打給了孟文天,由他來決定是不是接受孫悅聰的好意,跟澳大利亞的商務代表見一麵。


    她不知道她這個應付性的電話在孟文天這裏產生了多大的效果,不知道孟文天差點激動得暈了過去。


    是的,孟文天非常激動,因為他腦海裏那份記憶清楚地記得地球上同款影碟機之所以在全世界熱銷,之所以打破國內沉悶的銷售情況先在國外熱銷起來,就是因為生產這款影碟機的公司參加了一場國際電子產品博覽會,會上贏得了國外客商的親睞,獲得了大批訂單,被國內知道後國內隨即也熱銷起來。


    而這個國外客商就是澳大利亞drinbio公司,而且這個公司的商務代表還是一個澳籍華夏人,在國內大學畢業後就移民到了澳大利亞,他帶隊參加博覽會第一眼就相中了這款影碟機,然後力排眾議奪得了這款影碟機在亞澳地區的海外銷售權,一舉成功的他不但為他公司帶來了巨額利潤,還讓這款影碟機名揚四海。


    孟文天快速衝進旅店洗澡,興奮地想道:嗬嗬,難道我的運氣這麽好,不需要參加博覽會就能跟這家drinbio公司聯係上?如果真是這樣,那我這家公司就真的發財了!


    其實,這不是孟文天運氣有多好,而是碰巧而已:這個商務代表是澳籍華夏人,更主要的是這個人跟孫悅聰是大學同學。在澳大利亞混了多年,好不容易混到了drinbio公司的中層領導位置,這次回來可以說是衣錦還鄉,所以回國後就主動打電話給孫悅聰說聚一聚。吃晚飯的時候喝了一點酒,意氣風發之下就把這次來想采購影碟機的目的給說了,說是找威廉-得利斯商談飛利浦影碟機在亞澳地區的銷售代理權的事情。


    當然,這個澳籍華夏人之所以出現在津天市,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得知日本索泥公司的商務代表也在這裏,為了獲得跟飛利浦公司談判的主動權,作為商業上的老手自然就想利用這個機會,用索泥公司向飛利浦公司施壓:如果你們不給優惠條件,我就找索泥公司。


    這也算是一個巧合吧。


    不過,等孟文天洗完澡走出旅店的時候,激動的孟文天就冷靜下來了。


    他感覺這次見麵未必有自己想象中的順利,自己代表極盛電子有限股份公司提前跟drinbio公司的商務代表見麵未必就一定是好事,未必就預示著自己的公司提前跟drinbio公司達成合作關係。或許按照地球上的順序讓這家公司先跟飛利浦公司合作,等他們不滿飛利浦公司了,極盛公司再去跟他們談合作會順利得多。


    現在自己這麽擠進去,等於讓drinbio公司多了一個選擇的對象,對方就可能在自家公司和飛利浦公司、索泥公司之間來回進行挑選、比較,不斷打壓自己這邊的利潤空間。


    不過,讓孟文天就此放棄這個機會,坐等drinbio公司將來再和自家合作,他是萬萬不會願意的,誰知道這個世界會怎麽變化?


    當孟文天滿懷信心前往金書電器城跟澳大利亞drinbio公司的商務代表會麵時,飛利浦公司的商務代表威廉-得利斯、日本索泥公司的商務代表穀下四郎也都得到了消息,都開始喜憂參半。


    喜的理由很簡單而直接,就是自己多了一個潛在的大客戶,如果能夠把銷售代理權順利轉讓給澳大利亞drinbio公司,那麽自家公司無疑就是一次巨大的勝利,這個銷售代理權就能給自家公司帶來源源不斷的利潤。雖然澳大利亞的人口不多,還不如華夏國無論是華北、西北還是東北、西南地區的人口數量,但這個國家富裕,購買力強,搞定他們所得的利潤絕對超過搞定渤海連鎖電器集團與昆侖電器銷售公司。


    憂的理由也不複雜,澳大利亞商務代表這個時候來到華夏國,而不是直接去荷蘭或者日本跟飛利浦公司、索泥公司麵談,擺明了就是趁他們兩家公司的商務代表在華夏國的機會來一個漁翁取利,把飛利浦公司和索泥公司當做了河蚌和白鶴。擺明了他希望出現河蚌相爭的一幕。


    如果自己一方不給對方最優惠的條件,他就可能跟競爭對方合作。


    作為國際品牌公司的商務代表,無論是威廉-得利斯還是穀下四郎,都沒有把極盛電子股份有限公司作為對手,況且他們還不知道有這麽一個對手存在。


    在他們心裏,華夏國至今還沒有那一家電子產品公司有成為他們對手的資格,在影碟機方麵華夏國最著名的高埗影碟機質量和功能都比不上他們,成不了他們的競爭對手。


    想到澳大利亞國民的購買力,想到渤海連鎖電器集團與昆侖電器銷售公司等華夏國的公司爭相巴結自己,威廉-得利斯決定先放一放華夏國這些公司,全力以赴與澳大利亞drinbio公司談判,一定要把這家拿下。


    在威廉-得利斯心裏,drinbio公司雖然是在飛利浦公司和索泥公司之間進行選擇,但他自信這家公司內心更中意的還是自家飛利浦公司,拿索泥公司進來不過是為了多一個談判的籌碼,為的是是他們能爭得更好的條件而已。


    索泥公司的商務代表穀下四郎與威廉-得利斯有類似的想法,也決定將與華夏國接觸的那些公司暫緩一下,全力以赴地爭取澳大利亞drinbio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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