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點著眼藥:“這次為了奪取水庫的領導權,這位警察出身的女同誌竟然抽出手槍,用槍逼著比她還高一級的幹部下命令開閘泄洪,這簡直就是過去的軍閥、就是一個為了升官發財而不顧一切的政治流氓!……,老領導,這次幸虧還有一位幹部機靈啊,知道出來打電話向上級匯報,否則的話我們還不蒙在鼓裏呢。真不知道水庫的電話聯係通道是不是他人為切斷的,或許切斷電話就是就是為了她能在那裏稱王稱霸。”


    彭傑康臉色鐵青,咬牙說道:“這次就是有天王老子罩著她,我們也要把她給揪出來!”


    ……


    就在彭傑康這個組織部長發怒的時候,一個身穿軍裝的健壯男子風風火火地衝進了省長辦公室,嘴裏大聲囔道:“你們地方政斧到底在什麽,怎麽狗屁人都可以當領導?”


    省長的秘書尷尬地跟在這個軍人的後麵,有點無奈地看著省長。


    省長看見來人臉色鐵青,不由一愣,連忙笑了一下,揮手讓秘書離開,一邊快步走出來,一邊說道:“嗬嗬,什麽風把郭司令吹來了?請坐,請坐。”


    郭司令將軍帽一扯,重重地摔在茶幾上,然後一屁股坐在沙發裏,瞪著眼睛說道:“什麽風?台風!你以為我郭井田願意來找你們?願意來找你許和春?不是!”


    許和春親自給郭井田倒了一杯水,說道:“郭司令,先喝杯水消消火。你要批評我們政府,我接受。但你總得給我們一個理由吧,我現在可是糊裏糊塗的。”


    郭井田接都沒接許和春遞來的杯子,睜圓眼睛反問道:“那你許省長的意思是我無理取鬧了?”


    許和春笑了笑,將杯子放在郭井田的前麵,說道:“如果你不說理由,恐怕我隻能這麽認為。”


    郭井田抓起杯子猛地喝了一口水,手在嘴巴上一抹,說道:“江德市那個狗屁石常水庫,你知道不?”


    許和春一邊回憶一邊說道:“我有印象。前年我和人一起去那裏調研過。可水庫與你們軍隊、與你郭司令有什麽關係?”


    郭井田瞪著眼睛說道:“怎麽沒關係?誰說沒有關係?你也太官僚了吧?你還沒接到京九線出問題了?”


    許和春一下跳了起來,失聲道:“什麽?京九線出問題?什麽問題?姓郭的,你……你別玩笑嚇我,這可是人命關天,影響到全國的大事!”


    說話間,他額頭上都沁出了一層冷汗,這不是他膽小,實在是京九線太重要了,是連接南北交通的大動脈,可以說是國家的生命線。一旦它出事,那絕對影響全國、震驚世界。上級一怒之下摘掉幾個省級幹部、部級幹部的烏紗帽是完全有可能的。


    郭井田冷笑道:“我開玩笑?我是一個開玩笑的人嗎?我一輩子跟誰開過玩笑?現在江德市段的京九鐵路線路基離水麵隻有零點三米,我們的軍列線路也隻有零點五米,而且水位還在上漲!”


    許和春一聽京九線還沒有出事,不由大鬆了一口氣,一邊說道:“那就好,那就好,還可以有解決的辦法。剛才真是嚇了我一跳……”說著,他擦了一下額頭的汗。


    因為是多年好友,許和春也沒有在郭井田麵前裝鎮定,有什麽說什麽。


    郭井田卻譏諷地說道:“就慶幸了?……,我告訴你,你錯了!”


    許和春一聽,心髒又撲騰撲騰地跳了起來,急忙問道:“又怎麽啦?”


    郭井田反問道:“你應該知道零點三米是多高吧?……,僅僅九寸高,而且現在省南、省中都在降大暴雨,江德市猴頭山正在降強1暴雨,而且那裏還發生了泥石流,這零點三米的高度幾乎瞬間就會被洪水吞沒!”


    許和春臉色再次變了,但他隨即問道:“猴頭山那裏不是有一個水庫嗎?”


    郭井田冷笑道:“正是因為那裏一個水庫,我才來找你。我不知道是你們地方官員太愚蠢還是太貪財,竟然這個時候還不泄洪?姓許的,你到底管不管,如果不管,我馬上就派軍隊接管那裏,讓我的軍隊將那個大壩給炸了!”


    許和春愕然地看著郭井田,說道:“派兵去炸?……,怎麽可能?”他走到對麵牆壁上的全省地圖,看著左下角的方向,說道,“水庫的水位隻要超過他們設定的警戒水位,他們就應該按流程泄洪啊,哪裏還需要驚動你郭司令?”


    郭井田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讓許和春麵前一拍,說道:“你自己看!”他喝了一口水,說道,“好不容易有一個精明人看出問題很嚴峻,勸說水庫開閘泄洪,可是我們有的領導竟然下發一個傳真電報下去,要把那個人趕走,說她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哼!”


    他掏出的紙正是那封由水利水電廳下發的、有主管水利水電的副省長簽署意見的傳真電報。


    許和春掃了一眼傳真電報,立即對外麵喊道:“王秘書,馬上通知成副省長、水利水電廳廳長到我辦公室來!”


    等王秘書答應後,許和春不解地問郭井田道:“京九線附近的洪水除了從那個水庫過,還有其他路徑沒有?”目光掃向牆上的地圖。


    郭井田冷哼一聲,說道:“我說許省長,我的許大人,你到底懂不懂水利常識?到底知道不知道那一帶的地形?石常水庫的周圍基本都是群山,隻有石常水庫那邊是地勢低的,就如一個盆子。如果不是因為有這個地形特點,我們怎麽可能在那裏建水庫、建水電站?洪水隻能從他們那裏排,否則的話,除非我們請神仙過來,短時間內炸開幾座山。”


    許和春又問道:“老郭,既然洪水威脅到京九線,又威脅到你們軍列專線,你們軍隊完全可以發函給水利水電廳,也可以直接給水庫下令,要他們立即泄洪啊。哪裏用得著你親自出馬?”


    郭井田氣憤地說道:“現在石常水庫成了孤島,電話電話不通,路也被山體滑坡而阻塞。派人找到你們水利水電廳,你們這裏的官老爺倒好,就給了我的手下這個傳真電報,上麵有副省長簽字呢。……,你說我手下的小兵哪裏敢跟這麽大的官鬥?他們沒卵子,怕領導,隻好把我這個老家夥喊出來。你以為我願意丟下老臉跑到你這裏來哭求?”


    許和春聽了兩道眉毛皺成了一團。


    就在這時,主管全省水利水電工作且擔任全省抗洪搶險總指揮的成副省長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水利水電廳的葉廳長。王秘書沒有通報,直接將他們帶了進來,隻在進來後才說道:“首長,成副省長和葉廳長到了。”


    許和春劈頭問道:“葉廳長,江德市石常水庫目前的情況你熟悉嗎?那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問話的時候,他用手示意成副省長入座。而旁邊的郭井田卻眼睛炯炯地盯著葉廳長,就如一頭豹子待機而噬。


    葉廳長見得幾個大領導都在這裏,不由有點慌亂,心道:果然是石常水庫的事情!那個姓華的臭三八真是不省心啊。區區一個代理鎮長竟然驚動了這麽多人,把省裏的高官都扯出來了。


    他馬上回答道:“報告許省長,石常水庫的情況我了解一些。主要是前段時間那一帶幹旱嚴重,去年過年的時候連發電的水都沒有,石目縣的幹部群眾對此意見很大,而且我們也收到了江德市以市政斧的名義發來的批評意見,批評我們輸出的電力太少了,根本滿足不了當地生產、生活所需。


    汲取以前的教訓,水庫領導班子認為應該趁目前下雨量大的好時期多蓄積一些水源。根據他們的請求,我們水利水電廳經過分析論證,基本同意他們保留較高的水位的建議。


    而常恒縣穀口鎮代理鎮長華弈同誌卻從個人私利出發,強行要求水庫方麵泄洪。最為惡劣的是就在兩個小時前,她竟然奪取槍支威逼管委會主任,不顧下遊水位高的情況而強行命令開閘泄洪。我們水利水電廳就此情況已經向組織部門提出請求,請求有關部門對該同誌采取必要的處分……”


    突然一聲巨響在旁邊響起,葉廳長一愣,慌忙住了嘴。


    郭井田一巴掌拍在茶幾上,然後指著葉廳長大聲咆哮道:“放屁!真是一派胡言!大白天竟然有你如此顛倒黑白,真是咄咄怪事!”


    成副省長張口結舌地看著憤怒的郭井田,可憐的葉廳長更是雙腿顫抖著。


    最後還是成副省長先反應過來,不滿地問道:“郭司令,葉廳長是根據事實向領導匯報,我認為他的匯報是實事求是的。你怎麽如此……生氣?”


    “態度”二字臨時換成了“生氣”。


    “怎麽著?老子就是這個態度!”郭井田也不管成副省長的臉如何發黑,他對葉廳長連連冷笑道,“哼哼,實事求是,好一個實事求是!……,那好,我問你葉廳長,現在因為石常水庫保持高水位而導致我們的京九線受到洪水的威脅,算是怎麽回事?我們的軍列線因為洪水威脅不管運輸軍事裝備,這又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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