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發現”了問題,研究所就會“好心”地向汽車製造企業發一份公函:“你的產品這裏有問題,我們可以告訴你們。不過,你們得付點錢啊什麽的……”


    對,就是這樣。


    開始的時候氣氛還是很和諧的,嚴威正打開電腦很仔細地講述有關灃田威馳f型小車的刹車係統的結構、材質,講述著刹車係統的數據模型和計算機模擬進度,很是自豪地說用不了幾天他們就能完成孟文天之前所安排的工作。甚至還告訴孟文天,他們已經模擬後發現刹車係統在溫差大的時候刹車阻力增大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七點五。


    百分之七點五看似很小,但這個數字與現實對照起來就非常大了,那就意味著一百輛車中有七輛車有可能會讓司機產生誤判,就有可能因此而出事!


    這讓孟文天欣喜不已,高興地說:“太好了!完成了這次建模和模擬,我給你們全都發大獎!重獎!”


    但高興的氣氛沒有維持多久孟文天和嚴威正之間就產生了矛盾,特別是孟文天笑著說他現在還沒有具體的工作交給嚴威正他們做,讓他們等待進一步的消息時,嚴威正的臉就綠了,看向孟文天的目光裏含有明顯可見的怒火,讓旁邊的郭秋蘭嚇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還不算最嚴重的,嚴重的是當嚴威正詢問孟文天對研究所的長遠計劃時,孟文天竟然說暫時沒有長遠計劃,走一步看一步。


    他的話還沒有完,嚴威正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斥道:“孟文天,你什麽意思?逗我們玩啊。”


    孟文天感到莫名其妙,不解地問道:“嚴老師,我怎麽可能逗你玩,我是說……”


    嚴威正怒道:“你之前不是讓郭秋蘭告訴我們說你研究汽車嗎?現在你說什麽走一步看一步,撈到錢了就弄下一個,你不是逗我們玩什麽什麽?”


    孟文天至此才明白對方為什麽發火了:敢情他們是恨自己沒有遠大目標,幾乎是在玩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


    他聽了自己剛才吊兒郎當的話,以為自己建的這個所謂的研究所隻是一時心血來潮而出現的產物,說不定什麽時候就關了。


    這讓他們這些知識分子感到受了騙,是孟文天之前說到天花亂墜把他們騙來的,所以發怒了。


    這些知識分子有著天然的清高,他們是有理想的一族,如果他這個老板不能給他們長遠的計劃,他們心裏就不踏實,更無法體現他們的價值。沒有價值,他們就覺得自己生活和工作得沒有意義,再好的工作環境和再多工資他們也不稀罕。


    之前嚴威正所郭秋蘭之邀去天華汽修廠搞刹車係統的建模和模擬,相對天華汽修廠這種縣城級的小廠而言這種技術確實是高大上。可是現在已經成立了研究所了,隻弄這種小係統的建模和模擬就顯得檔次太低了,特別是孟文天還說走一步看一步,根本沒有長遠打算,且不是要散夥的前兆?


    一家企業沒有盈利點,遲早得倒閉。這怎麽不讓嚴威正這個大學教師寒心?


    孟文天明白是明白了嚴威正的意思,但他心裏很鬱悶,因為他不想也不敢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他現在創辦這家研究所純粹是抓人把柄敲詐錢財的。


    就算他說出來,別人也不會信啊:你怎麽知道外國企業生產的小車有這些問題的?知道一個隱患已經算你運氣好了,難道你還能知道好幾個?


    看到嚴威正憤怒的表情,看到郭秋蘭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神,孟文天隻好說道:“嚴老師,你搞錯了,我不是擔心你們有心裏壓力嗎?我當然有很多工作要安排你。”


    嚴威正半信半疑,問道:“你真的有長遠計劃?”


    孟文天很快就變得理直氣壯起來,說道:“廢話!沒有長遠計劃,我創建這麽一家企業幹什麽?你以為我錢多得沒有地方花啊。我之前不是跟你們說了,還有研究汽車的電子電路嗎?現在我再給你們一個任務,就是你們自行選擇一款汽車發動機進行研究,看怎麽改進一些小的地方就能提高發動機的輸出功率。”


    嚴威正問道:“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孟文天故意苦著臉說道:“我說嚴老師,你為什麽非得要問我的目的?好吧,我就告訴你吧,你可要替我保密。我有幾個朋友喜歡飆車,他們需要把車進行改裝,讓車在飆車的時候跑得快跑得穩。現在我們的研究力量弱小,先不去研究跑得穩,先研究怎麽使發動機輸出功率大一些讓車跑得快。所以,你們完成刹車的事情後就選一款那些紈絝子弟喜歡用來飆車的車型來進行研究。”


    嚴威正一愣,總算是明白孟文天之前為什麽不說出他的目的了,因為這事還真不好大肆宣揚:改裝小車問題不大,但飆車卻不是法律所支持的。


    他擔憂地問道:“孟老板,這樣好嗎?”


    給紈絝子弟飆車提供技術支持,確實可以作為長期的工作,畢竟一代紈絝子弟長大不幹飆車的事了,下一代紈絝子弟又會成長起來,繼承上一代飆車紈絝的本事再飆車。隻要在這一行弄出名氣,將來找上麵的紈絝會越來越多,他們這個研究所就能獲得更多更高的利潤。


    也就是說,隻要能幫助到紈絝子弟解決車輛改裝的技術問題,研究所就有了盈利點,這家研究所就有可能一直延續下去,在這家研究所工作的人就有了職業前途。


    所以,嚴威正稍微鬆了一口氣。


    郭秋蘭第一次聽說設立這個研究所竟然是為了紈絝子弟飆車,心裏很是鬱悶。


    她原以為孟文天這家夥修車水平高,所以有遠大理想,準備開發和研究更好的汽車技術呢,她想幫他一把,所以就屁顛屁顛地為他奔波,想不到是這樣。


    她甚至還以為是他背後隱藏的那個師傅鼓動他辦的。


    不過,她鬱悶是鬱悶,但並沒有懷疑,因為她記起了他過年前修那台從南嶺汽車改裝廠“騙”來的北極虎時,那個叫舒毅的車主就說了他哥哥就拿那台北極虎飆車,她估計是那個叫舒毅的家夥跟孟文天說了什麽,應該是答應了孟文天什麽條件。


    說創辦這家汽車研究所是為飆車的紈絝子弟提供技術支持,當然是孟文天臨時想出的一個理由,一個應付嚴威正的理由,可說著說著,他一下覺得現在就讓嚴威正他們開始正式對汽車進行全麵研究也不錯。


    不奢望他們能研究出什麽成果,但讓他們在自己讀大學的期間熟悉汽車各部分性能也好啊,自己今後不就多了一群可以幫自己忙的技術助手嗎?


    等自己讀完了大學,在大學裏進行了係統而專業的學習和培訓後,自己不就可以很快地將地球上先進的汽車技術通過他們來實現嗎?而且有了他們,有了這個研究所做掩護,自己拿出這個世界暫時還沒有的技術就沒有人質疑了。


    至於敲詐勒索什麽的,完全可以作為一個副業,能夠從灃田什麽公司敲詐到錢固然是好,實在沒有敲詐到也沒有關係,反正現在自己已經有了錢,隻要這次不在股市裏虧掉,養活這家研究所綽綽有餘。


    越想,他內心越篤定,語氣自然就更加鎮定,對嚴威正說道:“有什麽不好?我們可是進行的科學研究,不是鼓勵別人去飆車。我們隻是為了進一步提高汽車發動機的功率,尋找性能更優異的發動機技術,即使我們自己生產發動機,也可以把我們的技術賣出發動機製造企業,對不對?至於別人想利用我們的技術用於飆車,那是他們的事,怪不得我們。就如我們廚房裏的菜刀,刀具廠生產菜刀的目的是給每一個家庭做菜用的,但歹徒用菜刀去砍人,那自然是歹徒的事,與刀具廠無關,對不對?”


    對不對的道理根本不用孟文天說,嚴威正早已經自己說服了自己,但他還是有點不自信,問道:“孟老板,我們幾個人能行嗎?要知道我們可不是專業研究汽車發動機的。”


    孟文天說道:“有什麽不行?你們之前不是對刹車係統進行了數學建模,不是對它的功能進行了計算機模擬了嗎?發動機一樣可以啊。隻不過是發動機複雜一些,時間用的更久一些。再說了,我們還可以聘請發動機專家、汽車設計專家來參與。”


    孟文天苦口婆心地說道:“其實提高發動機的輸出功率並沒有你想象的難。你想想汽車都是大批量生產的,生產汽車的廠家要讓自己的汽車賣出去,一方麵固然要提高發動機的性能,讓它的性能比其他廠家的汽車發動機性能要好,以便能賣出去。但是,他們另一方麵得考慮汽車的成本,用的發動機就不可能是最好的,就是同樣的體積同樣的零部件外形,廠家也未必用最佳的材料最佳的參數,汽車的設計者會在成本與性能之間取一個最好的平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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