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天沮喪地問道:“難道就這麽讓他們逍遙法外?”


    黃中途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我們隻能繼續收集證據,也許某一天被我們逮個正著,讓我們抓到了真憑實據,那我們就能將他們連根拔起。”


    孟文天苦笑了一下,說道:“看來這次宋飛揚還真幫了你們的忙。……,但願他們最多做一點。”


    黃中途無神的眼睛突然一眯,看著孟文天良久才說道:“……,你是說宋飛揚他們有可能對付姓王的?”


    孟文天說道:“人家這次絕對是想一網打盡那些害死金家的家夥。如果宋飛揚知道那個姓王的存在,他還說不定有危險。想必宋飛揚這一次想來一個徹底的了結吧。”


    黃中途苦笑道:“徹底的了結?我可不這麽認為,他們殺到這個地步已經足夠了。如果再往上找,隻能是死路一條。”


    孟文天一愣,問道:“黃廳長好像對這事成竹在胸。對他們的行為並不感到吃驚。”


    黃中途笑了笑,說道:“出了這個包廂,我啥都不會承認。剛才說了,我可是看在我兒子、我侄兒的份上才過來的,才跟你聊這些話的。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你聰明,根本不能以一個年輕人來看待你。我這幾十年也難得遇到你這樣的人,所以願意多聊幾句。


    這麽說吧,沈家凶殺案一出現,我們警方很多人就大致猜到是怎麽一回事。特別是你將宋飛揚的圖片找到後,我們就更加認定是這麽一回事了。如果說我有什麽期待,我期待的就是你剛才所想到的。”


    孟文天有點目瞪口呆地看著黃中途,問道:“你期待他們去殺姓王的?”


    黃中途笑著搖頭道:“我可沒說,我作為警方的高級官員,怎麽會有這種想法?……,不過,真要讓他們嚇一跳,不也是一件好事嗎?他們真要去殺那個家夥,他們就會死在那個家夥的手裏,我們警方不就萬事大吉?最多不過是被姓王的大罵一頓,被上級處分一下而已,總比整天被上級一道又一道命令催逼強。我相信,隻要‘金蜘蛛’這邊的事結案,宋飛揚的案子立馬就成為滬海市警察廳最重要的案子,肯定得全力以赴。”


    孟文天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真話:宋飛揚如此難以抓捕,他肯定希望姓王的將他們幹掉,這樣一來大家都沒事了。


    一時間孟文天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在心裏有點鄙視黃中途的坐山觀虎鬥。


    黃中途給自己的茶杯續著水,一邊說道:“如果宋飛揚他們去殺姓王的,我相信他們會屍骨無存。……,這樣也好,也省得我們警方再操心了。就是太便宜了姓王的了,他又會囂張一段時間,又會來指責我們警方對他們保護不力。”


    孟文天問道:“他還敢得了便宜再賣乖?”


    黃中途說道:“哼,這是他的慣例了。”


    孟文天不相信地追問道:“你怎麽就斷定宋飛揚他們就會一定屍骨無存呢?”


    黃中途說道:“這不明擺著的嗎?姓王的可是有不少仇人,如果就這麽容易被宋飛揚殺掉,那他早死好幾次了,還能活到現在?……,根據我的了解,姓王的藏身之地可是好幾處,住的地方都是戒備森嚴。”


    孟文天聽得很奇怪,感覺這個姓王的不像官員,可似乎又是官場上的大佬:他到底是誰?


    在他心裏,他覺得這個家夥不是一個好人,甚至希望宋飛揚他們能把他幹掉。


    雖然孟文天沒有說話,但他臉上的表情還是落在黃中途眼裏。


    黃中途笑了一下,問道:“你現在是不是希望宋飛揚他們成功?”


    孟文天老實說道:“確實。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會幫助黃子檳去搜集他們清晰的圖像了。”


    黃中途說道:“沒有用的。他們隻不過是無數隻撲火飛蛾中的一隻,其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粉身碎骨。我們警方抓到他們,他們是死,我們抓不到他們,他們也是死。隻不過一個是由法庭來宣判,一個是被姓王的手下擊斃,死法雖然有不同,但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麽意義,所以你也用不著自責。”


    孟文天自然也不會替宋飛揚悲哀。他問道:“黃廳長,你知道宋飛揚他們是什麽人物嗎?他們什麽時候回國的,在國外他們幹什麽?”


    黃中途回答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們隻是知道他傷人潛逃出國的事。至於他們在國外幹什麽,什麽時候回來的,我們警方還真沒掌握。”


    孟文天心想也是,如果警方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潛入國內的,肯定第一時間就要去抓捕他們了,哪會讓他們殺了沈家人又去殺兩個警方人員?


    就在孟文天不打算再就此事詢問的時候,黃中途卻說道:“不過,我得到一個還沒有證實的消息,宋飛揚潛逃出國之後好像加入了一個雇傭軍組織,在非洲那邊當雇傭軍。有人在兩年前埃塞俄比亞副總統遇襲的電視新聞中好像看到了他的身影。因為這件事被定性為兩方勢力的內訌,而且這個副總統後來還贏了,把一個部長給抓進了監獄。我們這邊自然不敢引火燒身向外國政斧說什麽,怕引起外交糾紛,就裝著不知道。”


    兩年前的事孟文天自然不記得,畢竟他剛讀高中,國內發生什麽大事都難記得清,哪裏去會關心國外的事,更何況是萬裏之外的非洲?非洲發生點戰爭,根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


    孟文天突然問道:“宋飛揚參加過雇傭軍?他肯定有本事。萬一宋飛揚他們將姓王的給殺了,對你有什麽害處沒有?”


    黃中途笑著說道:“如果他們真把姓王的給殺了,對我對我們滬海市警方當然有壞處,至少我會被降級,甚至會被開除出警界。嗬嗬,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別以為宋飛揚當過雇傭軍,但他們幾個人根本沒有辦法接近姓王的,唯一的結果隻能是宋飛揚死。”


    孟文天不知道宋飛揚的進攻實力有多大,更不知道保護姓王的的力量有多大,自然無法判斷一旦交火的誰輸誰贏,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問道:“萬一宋飛揚還有後手呢?”


    黃中途說道:“後手?他又不可能調動軍隊,也不可能擁有大的武器。跟姓王的較量,死的隻有他,最好的結局是铩羽而歸。”


    孟文天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今天他之所以想見一下熟悉沈家與金家內情的人,就是希望提醒一下黃子檳提防宋飛揚會對沈家的幕後人動手,擔心黃子檳剛剛立功就被宋飛揚給幹下去。畢竟他還是希望黃子檳能在警界高升的,黃子檳升的越高,將來對他事業就越有幫助。


    雖然孟文天不會主動去幹違法犯罪的事情,但他一旦成了氣候賺了大錢,就一定會招致紅眼病或貪婪的人上門。有了黃子檳等人的保護,他將來的事業肯定順利得多,至少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可現在聽黃中途的意思,他們不但對宋飛揚的進一步動作有了提防,甚至還想“借刀殺人”,想玩一箭雙雕,他一個小人物再說什麽也沒有用,隻能做旁觀者。


    不過,在孟文天心裏卻有不同的感受,感覺宋飛揚真不該就此死去,他希望宋飛揚能夠殺掉了他的殺母仇人之後遠走高飛,是隱名埋姓過普通人的日子也好,是繼續潛逃到國外當朝不保夕的雇傭兵也罷,反正他不想看到他被姓王的或者警方擊斃。


    他裝著事不關己的模樣,笑問道:“你們警方應該還沒有做好從背後殺他的準備吧?”


    黃中途很隨意的回答道:“沒有。這段時間不是都忙於抓捕‘金蜘蛛’嗎?說真的,這次還是多虧了你,沒有你的幫忙,我們不可能如此幹淨利落地消滅‘金蜘蛛’團夥。你為我們警方節省了大量時間。現在我們完全可以集中精力來對付宋飛揚這個團夥了。


    長則四五天,快則兩三天,我們就能完成對姓王的全麵保護。反正我們隻是幫他們一把,如果姓王的能夠順利殺滅宋飛揚他們,我們隻會袖手旁觀。而萬一宋飛揚見勢不妙而逃跑,我們才會動手,幫姓王的把宋飛揚給滅了。”


    孟文天越聽越覺得姓王的身份奇怪,就像是一個謎。但他笑著問道:“如果宋飛揚他們動作快,今天或明天就動手呢?”


    黃中途說道:“不可能!不說他們無法準確掌握姓王的行蹤,就是我們警方也難掌握,我們隻能將姓王的幾處地方給全部監控和保護起來。連我們都不知道,他宋飛揚怎麽可能這麽快獲得姓王的消息?真要他有這麽厲害,我們也認栽了。我剛才也說了,我們隻是協助姓王的,消滅宋飛揚的真正主力還姓王的自己,我們警方出手的可能性不到十分之一,也許今天或明天我們會收到宋飛揚他們已經被姓王的幹掉的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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