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政和二話不說就掛了他的電話,嶽潛差點又把他的新手機給摔了。


    現在的他恨死了華家的人,但他還恨那個給嶽夢潔出謀劃策的人,他認為嶽夢潔身後還有一個隱身的人,否則的話嶽夢潔不可能識破他的圈套:“他到底是誰呢?”


    苦苦思考了很久,他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然後說道:“徐經理,是我,……,你好,我安排你的那件事辦得怎麽樣了?對,好,你把她這幾天的電話詳單發給我。”


    ……


    吃完早飯,孟文天好整以暇地從汽修廠出來,招了一台麵的車朝家裏趕去。


    家裏的房子借給堂伯家辦喜酒招待客人,他回去的時候家裏已經打掃得幹幹淨淨,收拾得整整齊齊,根本不需要他再做什麽。在家裏看了看,他就提著禮品出來敲門進了堂伯家。


    禮品是郭秋蘭為他準備的,也就是三條煙、三對酒,準備送給堂伯、堂叔和小姨家。


    看著孟文天提著禮品上門,堂伯堂嬸又是一通埋怨,說他是學生娃,為什麽浪費錢,等到孟文天說是老板送的,並說自己已經從汽修廠辭工,今天就去學校上課,他們就不再說他了,轉而說老板是好人,並答應孟文天他們會把堂叔、小姨的禮品轉交給他們。


    現在堂叔、小姨兩家都離開了,一家繼續去江德市做小生意,一家去南方繼續打工。


    就連新婚的孟誌新兩口子也準備南下。現在他們去了嶽母娘家,去說服孫家同意他們小兩口一起去南方打工。


    因為堂嬸很熱情,孟文天沒有放下禮物就走,而是跟兩個長輩稍微聊了一會兒天,回答了他們對自己父親病情的詢問。


    聽到孟青山因為在火中搶救布包而被燒傷,現在還在住院,堂嬸不由感歎了一番,說孟青山兩口子這兩年真的不順利,應該好好燒一炷香,敬一敬菩薩。


    而堂伯則叱責堂嬸胡說八道,說這隻是事情碰巧而已,又說孟文天現在就不錯,將來他們一家一定會好起來。


    孟文天自然隻聽著,等他們吵完架歇口氣的時候,就試探著詢問孟誌新是否願意去天華汽修廠當學徒工。


    他已經跟郭秋蘭說過,如果孟誌新過去的話,汽修廠那邊可以給他這個學徒工每個月五百元工資,還包吃包住,甚至他新婚妻子也能去那裏打雜,比如在廚房幫廚,在車間後麵的空地種菜什麽的,一樣給工資,而且工資還不止五百元,而是八百元。等三個月之後他妻子的工資就是一千元,而孟誌新則和其他學徒一樣慢慢提工資、將來再提成。


    開始的時候,打雜的工資還高於學徒工,但學徒工的工資後勁足,有很大的提升空間,但打雜的工資基本都是死的,除非汽修廠整體提工資。


    堂嬸兩口子聽了很是高興,連忙詢問了一些細節,詢問孟誌新得當多久時間的學徒、他的師傅會不會打他、平時做些什麽事。也詢問孫小鳳打雜的話累不累,要不要搬那些笨重的零部件什麽的,孟文天都一一做了解答。


    堂嬸心裏其實千肯萬肯:自己的孩子留在身邊當然好,雖然工資比南方少點,但安全,能見著,況且縣城的消費水平低啊。但她沒有當場答應,說是等他們小兩口回來再詢問他們的意見。


    孟文天也沒有多勸,隻是說如果他們答應就直接去找汽修廠老板就行。


    當孟文天準備跟堂伯堂嬸辭別準備前往學校的時候,嶽夢潔和郭秋蘭兩個女人正為了他而正在電話裏撕逼。


    事件的起因自然是這樣的:嶽夢潔從建豪實業獲得大筆錢後,欣喜的她實在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就打電話給這次事件最大的功臣——孟文天。她覺得自己得好好感謝他,因為是他讓她反敗為勝,是他讓她不但沒有損失慘重反而獲利不少,最重要的是他使她揚眉吐氣,讓陷害她的人氣得吐血。


    沒有他,她現在可不會爽得不要不要的,而是會慘得可憐兮兮的。


    可她的電話興衝衝地打過去,接電話的不是他孟文天,而是他的老板郭秋蘭。


    不知道為什麽,郭秋蘭接到女性的電話後表現得很不熱情,先是詢問了一下對方是誰,之後才告訴對方,孟文天不在廠裏出去了,而且他身上沒有手機,聯係不上。


    話語裏還多少流露出了一絲絲隱約可察的酸意,或許是因為孟文天今天去學校上學,使郭秋蘭有點不快樂吧。


    嶽夢潔沒有第一時間找到孟文天,沒有如自己所預料的那樣跟他共享勝利的喜悅,自然也有點不樂意,而郭秋蘭那股不經意流露出的酸意更讓她不爽,所以半真半假地說郭秋蘭這個老板不厚道。


    郭秋蘭本就不爽,被嶽夢潔這麽一說,心裏就來了火,不滿地責問自己哪裏不厚道了。


    嶽夢潔本是隨口一句,見郭秋蘭責問,就說她剝削員工太狠了,人家孟文天為她汽修廠賺了那麽多錢,結果連一台幾百元的二手手機都不舍得給他買。


    郭秋蘭氣憤地說嶽夢潔管不著,說是孟文天自己不想要手機,就是讓他拿著廠裏的值班手機自己用,他也不願意,要不她早就買手機給他了,說嶽夢潔多管閑事。


    嶽夢潔則冷笑一聲,說孟文天當然不樂意,非工作時間還拿著值班手機那不是逼他加班嗎?傻瓜才願意拿著值班手機跑呢。


    她還說郭秋蘭讓他拿值班手機用就進一步證明她這個老板在壓榨員工血汗,手段惡劣。


    郭秋蘭氣得差點閉過氣去,反擊說自己也許做的有點不厚道,但她嶽夢潔也好不到哪裏去,孟文天連她的員工都不是,還要他幫她做這做那,把他喊到江德市去隻讓他隨便吃了一點東西就把他趕了回來,連來回車費都是他自己掏。


    這些連孟文天自己都沒放心上的事被郭秋蘭說了出來。嶽夢潔不由一陣心虛,就辯解說當時自己的外公好不容易來了江德市,她得花時間陪外公,所以忘記這些事了,但絕對不是故意怠慢他。


    郭秋蘭也說自己隻是馬大哈而已,並非吝嗇,並賭氣說如果嶽夢潔把孟文天那天來回的車費付給他,她就買一台新手機給他。


    嶽夢潔立馬要郭秋蘭把孟文天的銀行賬號告訴她,並譏諷地說她想看看郭秋蘭是不是說話算數。


    郭秋蘭自然知道孟文天的銀行卡賬號,很快就把數字念給了嶽夢潔。


    兩個女人在電話裏各自冷哼了一聲,然後幾乎同時掛了電話。


    然後兩個女人又同時開始自責:


    郭秋蘭覺得自己確實對孟文天太苛刻。他這幾天日日夜夜都在替汽修廠做事賺錢,自己卻沒有一點額外的表示。如果不是他,自己的汽修廠在田啟吉的擠壓下難以經營,就是自己的小命也可能給“金蜘蛛”害掉,自己怎麽能不知恩圖報呢?


    正如嶽夢潔所說,自己真的太摳太不厚道了,至少應該把他該得的錢給他吧?不知道他現在正是需要錢的時候嗎?


    “不行,不能按他的來,得多打一些錢給他,讓他買一台更高級的手機,彌補一下我的內疚。……,他有了錢買了自己的手機,我不就可以跟他多聯係嗎?笨啊,你這個傻妞,早應該想到啊,怎麽要嶽夢潔提醒呢?”說幹就幹,她很快打開了電腦。


    那邊嶽夢潔則自責自己對孟文天關心得不夠,明知道他一家小小的汽修廠幹不出什麽大出息的事,卻聽任他窩在那裏,自己早應該給他換一個好的工作環境,就算把他請進自己的公司當主管也好啊。


    “真是笨蛋,如果他在自己身邊工作,自己不就隨時可以請教,可以和他多聊聊天吧。……,不管怎麽樣,這次應該把他該得的錢給他。”她說幹就幹,開始打電話給自己公司的財務總監。


    告別堂伯堂嬸前往學校的孟文天自然不知道兩個女孩為了自己而撕逼的事。


    雖然他是重生的,自己的眼界和要求比之前僅僅是高中的自己高出了不少,但他還是對自己現在的處境很滿意,對自己在寒假幾天的收獲很滿意,如果不是父親被火災燒傷,他都覺得生活實在太美了,全沒有郭秋蘭、嶽夢潔所想的那樣有什麽委屈。


    走到公交站,正準備乘車前往學校的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還忘記了告訴郭秋蘭。於是,他走進路邊一家掛了“公用電話”招牌的小店,給郭秋蘭打電話。


    電話接通,孟文天說道:“老板,有件事我忘記了。今天不是有輛別克車要交接嗎?我們沒有找到後車門內飾的原裝配件,是用國內同類產品代替的。你提前告訴他,說明情況。如果他覺得不滿意,可以自己去省城找,買了讓我們換就行,免費換。你還告訴他,給他的報價裏,我們考慮到了這一點,少收了他一百元。別到時候他看了罵我們騙他。”


    聽到孟文天是在上學途中打來的電話,郭秋蘭心裏更是感動。她連忙說道:“行,這件事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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