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華弈大吃一驚,一下跳了起來,慌忙問道,“小混蛋,你要幹什麽?……,調動警察,你以為你是在拍電影嗎?”


    孟文天認真地說道:“我是說真的。如果順利,我需要你調動警察幫忙抓人。”


    “啊——”華弈又驚呼了一聲,但隨即變得興致勃**來,問道,“是真的嗎?是真的抓壞人?有多少壞人?在哪裏抓?……,太好了,你要多少人?我手下有七個人,七個夠不夠?如果不夠,我再想辦法!”


    孟文天沒有回答夠不夠,而是問道:“如果是大官的、大商人的兒子,你敢抓嗎?”


    華弈連忙說道:“敢啊,有什麽不敢的?我最喜歡抓當官者的兒子了。就喜歡看平日跋扈招搖的他們在我麵前痛哭流涕,嗬嗬。”


    孟文天很是無語:“你就不怕有朝一日有人這麽抓你?我看你比所有人都跋扈。”


    “你放屁!我才不跋扈呢。”華弈大怒,怒氣衝衝地說道,“我一直遵紀守法,是一個素質最優良的警察。”


    就在孟文天利用兩世為人的閱曆哄騙急於表現自己、急於讓別人刮目相看的華弈時,在市警察局的小會議室裏,吳立峰等人緊張和害怕地聽著上級領導對他們的處分決定:


    “……,鑒於江德市警察局、南嶺縣警察局、常恒縣警察局在偵破‘10-29凶殺案’的過程中無可行的計劃、無適當的辦法,導致案件的偵破工作遲遲得不到進展,為了嚴肅警紀,為了促進這起重大凶殺案的早日偵破,為了早日將凶殺抓捕歸案安定民心,根據1997年10月29日的會議精神,經上級領導討論研究,決定對如下同誌進行處分,以儆效尤。”


    “……,免去吳立峰同誌南嶺縣警察局局長職務,暫代理南嶺縣城關鎮派出所所長一職;免去王鵬輝同誌南嶺縣警察局刑偵隊隊長職務;免去王三軍同誌常恒縣警察局局長……”


    宣布完處分決定,幾個被處分的人一個個如喪考妣,有的人還如被打斷了脊梁骨的癩皮狗,癱坐在椅子上。


    吳立峰在聽到自己被免職的那一刻也是如五雷轟頂一般,身體內的精氣神一下被抽得精光,同時內心卻燃起熊熊怒火,他很想大聲吼幾聲,很想對宣布處分決定的領導破口大罵。


    但他沒有這個膽量,想吼的想罵的都被他死死壓在心裏。


    臉色蒼白的他癡呆地看著前麵的牆壁,心裏一個勁地哀歎道:“完了,完了,我的仕途完了。從部隊轉業回來,奮鬥了快十年,結果又回到了起點……”


    他因為是軍官,轉業到地方時他就是一個派出所的所長。經過近十年的努力,好不容易坐到了縣局局長的寶座,誰知道隻坐了幾個月就被撤了。而且他這個派出所所長還是臨時的,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上級領導拿下。


    此時的他真是心如死灰,恨不得將帽子一甩,猛地將桌子一拍:“老子不幹了!”


    可當他的手碰到褲袋的時候,他不由打了一個激靈:“那個短信是誰發給我的?他怎麽提前知道了我會被降職為城關鎮派出所所長?難道他真是一直默默關注我的上級領導?如果真有這麽一個領導,那豈不是說我吳立峰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想到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吳立峰的心頭一下升起了一輪紅日,精氣神又慢慢回到了體內,身子也慢慢坐直了些,蒼白的臉開始慢慢恢複血色,心裏回憶著剛才那個短信的每一句、每一個字。


    宣布完處分決定的市局一把手很是嚴厲地掃了眾人一眼。


    當他的目光掃向吳立峰的時候,不由有點失神:這家夥難道沒有聽見我念的處分決定?神態怎麽如此鎮定,跟其他人大不相同,難道他不在乎被上級撤掉局長的職務?


    想到這裏,他冷冷地對吳立峰說道:“吳立峰同誌,對於你在‘10-29凶殺案’中組織不力,因而被撤掉局長職務有什麽想法?你談一談,有什麽就說什麽,不用害怕。”


    其他人不解地看著他,感覺這位一把手太過分了,這個時候讓他談想法,這不是打了人家的右臉還讓人家把左臉也送過來嗎?殺人不過頭點地,有必要這樣讓人難堪嗎?


    讓人意外的是。吳立峰卻笑了一下,挺直身板說道:“報告領導,我在偵破這個案子時確實存在組織不力,沒有按照上級組織安排的時間節點推進破案工作,組織對我的處分是恰當的,我願意接受組織的處分。同時我也向組織表態,決心化恥辱為動力,在一個崗位就愛一個崗位,努力工作,兢兢業業,絕不辜負組織對我的信任。”


    說到這裏,他微笑著看著市局一把手,鎮定地說道:“不過,我在偵破案件的過程中獲得了一點點線索,請容許我向市局領導和上級組織提一個請求,請求上級領導和上級組織再給我二十四小時的期限。在這個期限裏,我一定偵破……”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改口道:“我一定給上級領導和上級組織一個結論。”


    市局一把手更是吃驚,問道:“給你寬限二十四小時?這一天時間有什麽用?”


    事實上那個三個月的期限是案發當時上級領導人為地給警方的一個期限,是應付媒體記者的,並沒有誰簽定了什麽軍令狀,最多算是整個江德市警方給市民的一個承諾,是給上級領導表明的一種態度。


    現在給吳立峰他們處分,也是給市民一個交代,表示警方是認真的,是在努力破案,同時也是應付上級領導的:領導,我們實實在在地努力了。這不?我們都把工作不力的人給撤職了,趕下了領導崗位,我們做的夠可以了吧?別再死死盯著我們好不好?


    所以這個三個月的期限什麽的隻是一個抽象的概念,並非針對個人。


    推遲二十四小時也好,推遲四十八小時也好,都沒有什麽意義,除非你偵破了案子,抓到了凶犯。


    吳立峰重複說道:“我會給組織一個結論。”


    一把手不悅地問道:“什麽結論?是不能偵破的結論,還是案子破了結論?”


    吳立峰咬牙道:“這兩個結論都有可能,但我爭取是偵破案子的結論。”


    一把手的手猛地朝桌子上一拍,吼道:“胡鬧!”


    吳立峰已經豁出去了,隻是將身體挺了挺,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對方。


    一把手冷笑道:“三個月沒有結論,再過二十四小時就有結論了?……,吳立峰,如果二十四小時沒有結論,這個案子沒有突破性進展,怎麽辦?”


    吳立峰強裝鎮定,一字一句地回答道:“我辭職!”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大冬天的他背上沁出了一層冷汗。


    一把手突然冷笑起來:“嘿嘿,拿辭職來要挾組織?你打錯了算盤!好!我給你二十四小時,在明天的中午前,你繼續擔任南嶺縣警察局的局長,如果你破案了,我給你慶功,你依然是局長,將來再論功行賞。可是!……,可是,如果你在二十四小時內沒有破案,甚至連線索都沒有一點點,對不起,你自己滾蛋!滾出警界,怎麽樣?敢不敢答應?”


    話說到這個份上,吳立峰哪敢不答應,毫不猶豫地說道:“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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