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的話不禁讓詩尾有些疑惑,她在心裏想著:難不成阿爹的傷還沒好利索,還需這草藥將養著?不禁擔心的開口問道:“阿爹這是什麽藥啊?您身上的傷還沒好透嗎?”擔心急切的眼神望著阿爹,等著阿爹的回話。


    阿爹盯了詩尾一眼,才解釋道:“你別多心,阿爹在山上摔得傷早就好了,你放心。人家阿魯那般的照顧,那些個小傷根本不算什麽。”說到這阿爹又狐狸般的盯了眼詩尾接著道:“這是阿魯給我配置的治療哮喘的藥,他說這是他阿爹留下來的方子,他阿爹以前也患有這難治的哮喘症,後來他便自己配置了這藥,沒想到竟給喝出根兒了。阿魯把我救回家後發現我呼吸不暢,身上的病症與他阿爹的很像,所以他便讓我也試試。住在他那裏時,他便天天煎給我喝,我自己都沒敢想喝了這幾日藥,效果果真很顯著呢!這不為了也讓我喝出根兒,就又讓我帶了好些副回來,說等喝完了他在給我送。可你說現在的這種情況,阿爹還能再收人家的藥嗎?”


    聽了阿爹的解釋,詩尾這才注意起阿爹的呼吸來。果真如阿爹所說,阿爹的呼吸真的順暢了很多,也沒有了平時的“呼呼”聲了。


    阿爹得這病有些年頭了,藥也沒少吃,法子也沒少試,可都不見好的療效。常年累積下來,這病越來越重,尤其近兩年裏,隨著阿爹上了歲數,這病的病症更是厲害了起來。每當阿爹發病時,喘的那個厲害,咳的那個厲害,真是讓人心裏發緊,不是滋味兒。也沒個好法子治,隻能眼睜睜的看阿爹那般煎熬著。


    白天讓人感覺還好些,可到了晚上,阿爹的症狀更甚,喘咳的成宿成宿的不能成眠。幽靜的夜裏,聽得詩尾心裏絞著般的難受,卻隻能無助的萬般心疼的默默落淚。


    有時阿爹咳喘的太厲害時,就怕吵到睡下的詩尾,怕她為自己擔心。阿爹會悄悄起來,輕輕打開院門到外麵轉轉,也借此能沒顧慮的好好喘喘、咳咳,好好放下心來緩緩。等到症狀有所減輕後,阿爹才又躡手躡腳的走回來。


    其實阿爹的這些舉動,在房中為阿爹擔心的詩尾都清楚。


    知道了阿魯給的這藥真是神奇般的有效,詩尾忙開口向阿爹說道:“阿爹既然這藥這麽有效,那您快看看這藥的成分和種類,都記下來,咱們自己去藥房抓藥來吃嘛!”這時的詩尾隻想著阿爹能快些治好這惱人的癆病,話語裏也顧不上道德不道德了。


    阿爹聽著閨女這猶如竊取他人成果的行為,本想厲聲斥責。但最後還是看著詩尾長出了口氣,把訓責的話按了下來,隻緩緩說道:“沒用的,阿爹之前就像阿魯討過這藥的方子。可這藥裏的藥材都是些十分珍貴的藥材,價格不菲啊。貴還不說,最主要的是,這藥裏的一些藥材,很難尋得到,怕是藥房裏也沒有啊!一般人怕是很難配的齊全。我想阿魯之所以能夠配出這藥,應該也是他阿爹和他這些年來很費心費工尋找,一點一點積攢出來的。唉!真是太難得了!”也不知阿爹這最後一句是在感歎藥的難得,還是人的難得啊!


    詩尾很是不願相信,一把扯出藥包,打開來查看。扒拉開因包裹而混成一團的藥材,詩尾這才發現,阿爹果真不是在騙她。她認出有幾味藥真的是十分的難得與昂貴,一些藥的難得程度,怕是一個不慎連性命都不保啊!還有幾味藥是她見都沒見過的。


    這下詩尾陷進了進退兩難的地步。她知道了有治療阿爹頑疾藥,就算是用命換她也在所不惜,可她的家和哥可怎麽辦呢!她不能對不起和她山盟海誓過的彼此認定的人啊!


    過了好一會兒,阿爹見詩尾直盯著那藥看,眉頭深鎖著,也不說話,心頭暗想:看來自己還得再使把力,再向前推她一把,自己這閨女才能有所決定,於是徐徐開口道:“詩尾啊!你也別太在意了,阿爹絕不會拿你的幸福開玩笑的。阿爹這病你也別太擔心了,阿爹都這麽大歲數了,沒什麽可怕的啦。再說這病我都熬了這麽些年了,都已經習慣了,你千萬別因為阿爹而委屈了自己。阿爹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但阿爹這可不能看著你為了我違背自己的意願,這樣阿爹也不會好過的……”


    阿爹不疾不徐的說著,可詩尾卻像是並沒有聽到阿爹講的話,隻呆呆的坐在那裏。


    其實阿爹這般做真的就隻是為了自個兒寶貝的閨女能有個好的歸宿罷了,阿爹是真心覺著阿魯的性格為人,是閨女依靠一輩子的最佳人選,真不為別的。要是在自己這般使暗勁的境況下,詩尾仍堅決不同意與阿魯的這段姻緣,阿爹也絕不會再逼迫詩尾了。


    其實阿爹心裏清楚,阿魯那般心性善良、憨厚的孩子,就算詩尾不答應這門親事,他也絕不會把送於自己的藥再收回去的。


    阿爹在心裏想著:自己這閨女怕真是太小孩子脾性了,在這種人生大事跟前,怕也真的需要有人在背後推她一把,也許等她自己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後,就會慢慢長大成熟的。


    如果詩尾真的把壓在心頭的事情講了出來,阿爹怕真的不會輕易的認同詩尾自己做的選擇。但阿爹的反應也絕不會像詩尾想的那樣激烈,容不得商量。隻要阿爹能見到家和,在生活中慢慢了解他的為人,見證到兩人的真心與決心,一定會成全的。隻要閨女能過得好,過得幸福就足夠了,阿爹不求其他。


    再說阿爹他並沒有對外麵人,城裏人有什麽大的偏見,隻是對那些假善人很是嗤之以鼻罷了。


    所以最終的結局隻能說詩尾與家和是有緣無份了。


    ……


    不知過了多久的時間,阿爹見閨女還是傻傻的坐在那兒也不說話,阿爹算是明白了閨女的心思。阿爹不想讓閨女心裏為難,起疙瘩難受,正打算結束詩尾進退維穀的局麵,給她自由。


    剛要起身說:詩尾啊!天不早了,早點回去睡吧!至於藥的事兒你也不必為難,這藥啊!人阿魯既已送給了阿爹,不論你與她的婚事成與不成,以阿魯的為人,善良的脾性,是不會收回去的。剛阿爹之所以那般與你說,是想推你一把,也成全了這樁好姻緣。但阿爹看你現在的樣子,就很清楚了,你們怕真是有緣無分。既然如此,阿爹不在逼你就是了……


    正在這時,好巧不巧的詩尾開口了:“阿爹你再讓我好好想想。”說完這句詩尾起身又和阿爹說了句:“阿爹您早些歇著吧!我也回房休息了。”便離開堂屋,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阿爹見閨女終於鬆了口,自己所期望的婚事有了希望,忙把擠到嘴邊的話,嚼了嚼咽了回去。衝著閨女的背影喊道:“那你便好好想想,阿魯他真是個靠得住的人,值得托付。但你也別太過為難了,真不願意那也就算了……”阿爹還是不忍心再給閨女施壓了。


    這一晚詩尾一夜無眠,要生生錯過的痛,使她輾轉反側卻也不知如何抉擇的好。一邊是自己至親的人,一邊是自己深深愛著的人,她萬般無奈的沒有辦法抉擇,這太難了,太難了,這道選這題使她的心受盡了折磨,就這樣詩尾在猶如被萬箭穿心的痛苦中煎熬了一整夜。


    當第二天的第一到曙光射進屋子時,詩尾終是狠下心,翻身下床,走到阿爹的屋子。


    看著不聲不響,紅著一雙眼站在自己麵前的閨女,著實把還躺在床上的阿爹嚇了一跳。


    詩尾看著阿爹,藏起那顆千瘡百孔血淋淋的心,生生擠出一絲微笑努力不讓自己的話語有所異樣,對啊爹說:“阿爹,我答應了,我願意下嫁給阿魯。”


    再怎麽掩藏,整理好的詩尾,也逃不過阿爹那雙疼愛她的眼睛。望著閨女那雙布滿血絲的眼,阿爹心裏明白,今天閨女的決定完全是為了自己。


    阿爹長長歎出一口氣,那雙渾濁的老眼裏都有銀光閃爍了出來。把站在自己床邊的閨女喊到身邊坐下後,拉住閨女的手才緩緩開口道:“詩尾啊!你別勉強自己,你這樣讓阿爹的心裏也不好受啊!若真不願意那就算了吧!阿爹不怪你。不管阿爹做什麽,都隻是想讓你過的快樂。你是真到了成家的年齡了,若不是如此阿爹也舍不得你出嫁啊!若不是人阿魯真是好的讓人無可挑剔,阿爹是怎麽也不會這樣急的推你出去的。阿爹是想,以阿爹對阿魯的了解,就算你嫁給他以後,你這小孩子脾性依舊收不住,人阿魯也不會在意的,隻會寵著你疼愛,絕不會逼著你失了你純真的天性,我也好放下心來……”


    詩尾聽著阿爹語重心長的話,眼裏打轉的淚水終是忍不住留了下來,帶著哭腔對阿爹說:“阿爹您別說了,我知道您都是為了我好,您別多想,我是真的考慮好了的,您放心我沒有為難自己,我是真心要嫁給阿魯的,阿爹您看中的人不會錯的……”詩尾竟顧不得自己那顆萬般受傷的心了,反過來安慰著阿爹,她太怕阿爹因自己的事操勞過度,傷著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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