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貝爾的天空,似乎永遠都是如此的澄澈,讓人心情平靜。


    對於傑克來說,第一次看見如此湛藍的大海,是在利貝爾最幸福的一件事。


    古羅尼連峰的山頂關所,就正對著遼闊無垠的大海,湛藍的海與澄澈的太空在大地的邊際相接,利貝爾的夏天還沒有結束,太陽依舊熱烈的釋放著溫熱的光。


    傑克站在山道上,如果不提醒自己,就會一不留神的駐足下來欣賞第一次見到的海。


    不過,艾絲蒂爾的興致倒是表露的一覽無餘。


    “喂,你們快看,是大海啊!”


    艾絲蒂爾背著旅行包,指著水天相接的大海興奮的說道。


    “是是,我們都看到了。”傑克和約修亞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湛藍的海上,閃耀著點點波光。從山頂還處於自然風光中的山道上,還有艾絲蒂爾指著遠方的海時,那副興奮的樣子……以及兩人一副四處旅行的模樣,眼前的這副情景無疑是最棒的夏日畫。


    “不過……大海真的很棒喔。一望無際的碧藍和怎麽看也不會討厭的天空……這簡直就是畫麵上的世界嘛。”傑克還沉浸在剛才所看到的畫麵中,讚歎道。


    “看來當初沒有坐定期船是正確,步行過來真是值得呢。”約修亞笑道。


    “其實我很想這麽做喔,人生短暫,用心感受世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才是最棒的人生嘛。”


    拿出了相機,傑克抓住時機拍下了這一副不會再出現的畫麵。


    *


    從柏斯出發時,不,從傑克來到洛連特的第一天起,利貝爾就一直是陽光明媚的樣子。


    昨天晚上達成一起去旅行的決定後,艾絲蒂爾興奮得睡不著覺,在床上像隻貓一樣翻來覆去的時候,睡在房間另一邊的傑克索性將被子蒙住頭。


    果然未知的世界才對少女有著莫大的吸引力嗎?傑克睡不著的時候也在想這個問(zhe)題(xue)。


    道別了盧格蘭老爺子和梅貝爾市長,三個人踏上了通向前方的道路。


    晚上和從陸路前往盧安的阿加特共同睡在關所的同一個房間。


    *


    傑克深吸了一口氣,兩隻手在眾目睽睽之下抓了約修亞的肩膀,眼睛仿佛話裏有話的看著約修亞的雙眼。


    約修亞莫名其妙的看著傑克,視線隨著傑克的視線來回躲閃。


    “幹,幹嘛……”


    艾絲蒂爾目瞪口呆的瞪著傑克和約修亞這種在旁人看起來就像(bi——)的模樣,街上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人投來異樣,像看到了什麽異物的眼神。傑克全然不在意,語重心長,狠狠地拍了拍約修亞的肩膀:


    “加油吧,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啊?”


    艾絲蒂爾和約修亞的眼睛縮成了豆豆眼,茫然的看著莫名其妙的傑克。


    *


    一路上,傑克始終和艾絲蒂爾和約修亞保持著一段距離。不是走的很遠就是落的很遠,始終雙手交錯,抱著後腦勺悠閑的吹著口哨,漫不經心的欣賞著兩旁的景色。


    “你是不是喝醉了?”看著傑克的模樣,艾絲蒂爾一臉嫌棄的說道。


    “嗯,或許吧。”傑克嬉皮笑臉的回答道。


    “唉…..這樣下去真的好嗎?”


    想起了卡西烏斯信上的內容,再看看傑克的模樣,艾絲蒂爾擔憂的幹咽了一口。


    不理會艾絲蒂爾的抱怨,傑克繼續悠閑的吹著口哨,漫不經心的欣賞著利貝爾的大地。


    稍微瞄了一眼走在前麵,有說有笑的艾絲蒂爾和約修亞,傑克在內心祈禱著:


    約修亞,加油,大叔的建議就是我想做的事。


    那天早晨,傑克抱著幾瓶烈酒從商店走出,朝著集合地點的洛連特鍾樓走去。


    走到鍾樓下,雪拉紮德正靠在潔白的石料做的欄杆旁,神情落寞的仰望著鍾樓。


    “艾絲蒂爾……”


    傑克一邊將買來的幾瓶烈酒塞進約修亞的旅行包中,一邊靜靜的聽著雪拉紮德講述著很久以前的故事————


    十年前。


    戰火紛飛的洛連特。


    埃雷波尼亞帝國軍因“哈梅爾事件”為借口,大舉進攻利貝爾。


    帝國軍在卡西烏斯正確策略下節節敗退。


    不甘心失敗的帝國軍,為了複仇,開炮將洛連特的象征————鍾樓,炸毀。


    年幼的艾絲蒂爾就這樣看著暴雨般的石塊掉落,朝著弱小的自己砸下來。


    一雙溫暖的手臂,熟悉的懷抱,就在這一刻緊緊的攬住了她。


    艾絲蒂爾得救了。


    她永遠的失去了母親。


    在這之後的事,傑克也多少知道了一些。


    約修亞在某一天被收為養子,成為了艾絲蒂爾的弟弟,從孤兒變為了布萊特家的一員,直到今天。


    傑克一言不發,靜靜的聽著雪拉紮德講述。


    雪拉紮德不知道傑克此刻的表情是怎麽樣的。整理好塞進去的東西,傑克站了起來,和雪拉紮德一起靠著欄杆,仰望著潔白的鍾樓。


    良久,傑克突然說道:


    “大姐頭,你有沒有覺得……這兩個人很般配?”


    雪拉紮德驚訝的看著傑克,突然笑了出來。


    傑克指的是艾絲蒂爾和約修亞,不知道傑克從中聽出了什麽,雪拉紮德感到又驚訝又好笑。


    “真是的,你還真是沒心沒肺呢。”


    走下鍾樓的那一刻,傑克所看到的艾絲蒂爾,那雙眼睛裏,仿佛不曾存在過迷惘。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傑克還是朝著約修亞挑了挑眉毛。


    於是,傑克決定盡量讓兩個人獨處。要是約修亞是個s的話,那卡西烏斯很快就能享受退休後的清福了。傑克想道。


    至於雪拉紮德和奧利維爾的話……傑克懇求在他們出門旅行,不在洛連特的這段時間裏,能大發慈悲的善待一下奧利維爾這塊牛皮糖。


    *


    三個人,兩前一後,一前兩後的走下彎彎曲曲的山道。


    離大海更近了一步。傑克扶著山腳下海道上的欄杆,欣賞著更近的大海。


    幾隻海鷗淩空掠過,自由的叫著,飛著。


    海浪不斷拍打著山崖,激起一陣陣浪花。從瑪諾利亞海道上,可以看到身後碧綠的山崖被此起彼伏的海浪拍打著。舒服的海風迎麵吹來,帶著一股海的鹹味。


    在海道的拐角,遠方矗立著一座燈塔,用手擋住刺眼的陽光,燈塔前麵還有一座小村子。


    現在的時間是中午,傑克一邊走一邊打開地圖,粗略的估計一下,要是順利的話,可以在下午就到利貝爾的海港都市,盧安。


    海道分成了兩處,一處是通往燈塔,另一處是通往瑪諾利亞村。在瑪諾利亞村的村口還能看見右邊矗立在山崖邊的燈塔。


    一陣陣淡淡的清香撲麵而來。


    瑪諾利亞村盛開這白色的木蓮,樹上和草地裏都有它們的身影。也許因為這個,所以村子裏唯一的一家旅店,就叫白之木蓮亭了吧。


    當聽見艾絲蒂爾說他們是翻過古羅尼連峰過來的時候,老板嚇得差點跳起來。看著艾絲蒂爾那副仿佛是隨便說說的樣子實在很難讓人相信這是事實。


    不過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哪來什麽力氣來證明這是事實啊。艾絲蒂爾揚了揚手,說:“老板……現在我們餓得前胸貼後背,有什麽特別的料理推薦嗎?”


    在老板的推薦下,三人要了特色料理————便當。很多人會在瑪諾利亞村的風車屋前的了望塔享用午餐,沒錯,為了漂亮的海景而來。傑克在地圖上看到盧安周邊的景色就這麽想了。


    “那……我要熏火腿三明治。”


    “我要海鮮焗飯。”


    “我要大碗菜,炸豬排和炒洋蔥多放一些,雞蛋要煎得老一點,放辣椒和蔥花喔。”


    麵對著約修亞和艾絲蒂爾異樣的眼神,傑克無奈的攤開手:


    “我已經餓得心髒都要掉進肚子裏了。”


    *


    風車在吹拂著的海風中慢悠悠的轉動著,幾隻白隼懶懶的停在風車屋的屋頂上。


    繞過風車屋,就是視野開闊的觀景台。天空和海的景色盡收眼底,遠處幾朵幻夢般的雲正慢悠悠的漂浮在天邊。


    “嗚啊……真是絕妙的景色呢。”艾絲蒂爾站在山崖便,朝著波光閃爍著的大海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是啊,海邊的景色一覽無餘呢。”約修亞將午餐盒放下,對艾絲蒂爾笑道:“快吃吧,涼了的話就不能同時享受到美食和風景了喔。”


    傑克站在不遠處,麵對著遼闊無垠的大海,細細的感受著周圍的空氣。


    溫暖的陽光從風車屋的後麵射了過來,空氣中帶著瑪諾利亞村木蓮花的清香,溫暖,沁人心脾的感覺讓傑克有點昏昏欲睡。


    當然肚子餓的事實也不能忽視。飽飽的享受了宛若仙氣般的空氣後,傑克坐在艾絲蒂爾和約修亞不遠處的長椅上吃起剛剛買的大碗菜。


    一邊吃一邊瞥了一眼左邊的艾絲蒂爾和約修亞,傑克笑了。


    “唔,好好吃!這三明治裏的萵苣真的是又香又脆呢!”


    “我的焗飯也不錯,配上這些花的香氣,旅館老板的手藝真是一流呢————”


    約修亞想問問傑克的午餐味道怎麽樣,卻發現傑克已經整個人躺在不遠處的長椅上睡著了。


    “嘿嘿,真是健康呢。”艾絲蒂爾笑道,“昨天爬山的時候這麽有精力,現在吃飽了就睡,還真是無憂無慮呢。”


    “這也是他的一個優點,對吧?”約修亞笑道。


    海鮮焗飯的香味,隨著淡淡的花香飄進了艾絲蒂爾的鼻子裏。


    “約修亞,我可以嚐一口嗎?”


    “嗯,可以啊。”約修亞白皙而清秀的臉上,露出微笑,“不過,現在我的手裏拿著東西,不方便……”


    “這有什麽,你喂我不就行了嘛?”


    “我喂……你?”


    看著艾絲蒂爾那雙正看著自己,純真的大眼睛,約修亞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來嘛~啊~”


    “誒————”


    約修亞慌張的視線四處亂竄,最後越過艾絲蒂爾的肩膀看到沒什麽動靜的傑克,白皙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潮紅。


    “還是不要了……吧。這樣的話,感覺就像過家家一樣……”


    艾絲蒂爾以為約修亞是因為這樣的舉動實在是有些幼稚。


    要是想傑克想的那樣,兩個人再努力一把,卡西烏斯很快就可以享清福了。


    約修亞歎了口氣:“真拿你沒辦法……”


    海風輕輕的吹拂著。


    艾絲蒂爾的馬尾隨風輕輕的揚著,閉上眼睛,心裏正期待著約修亞的海鮮焗飯。


    約修亞紅著臉,舀起一勺海鮮焗飯,慢慢的朝著艾絲蒂爾微微長著的嘴伸去。


    “啊嗚~”艾絲蒂爾輕輕的咬住了勺子,心滿意足的說道:“太好吃啦,這簡直是海岸鄉村的代表作嘛!”


    “知道啦知道啦。”約修亞趕緊別過頭,不再直視艾絲蒂爾。


    “怎麽聽起來這麽不情願啊?”艾絲蒂爾不滿的看著故意無視自己的約修亞,旋即狡黠一笑,將自己剩下的三明治整個塞進約修亞的手中。


    “好吃是好吃,但是也不用塞給我這麽多嘛。”


    “哼哼~我偏要~”


    不遠處的傑克,偷偷睜著一隻眼睛觀察著艾絲蒂爾和約修亞,雙手枕著頭躺在長椅上,偷笑著。


    在他們的麵前,是閃爍著波光的,遼闊無垠湛藍的大海;與一望無際,澄澈的藍天。


    *


    “哎呀!”


    走下了望台時,艾絲蒂爾突然被撞的眼冒金星。後來定定神,發現是一個戴著紅色帽子的小男孩,正以和自己相同的姿勢坐在地上。


    “好痛……”穿著背帶褲的小男孩揉了揉屁股,被先起來的艾絲蒂爾蹲下來扶了起來。


    “怎麽樣,你有沒有受傷?”艾絲蒂爾一邊幫戴著紅帽子的小男孩拍灰塵,一邊關切的問這問那。


    “啊,你不是那個……”


    “那個,怎麽了?”


    看著打量自己的約修亞,小男孩把小手悄悄的藏了起來。


    “喔,好像是那個女生在找的小鬼嘛?”


    聽傑克這麽一說,約修亞才發現確實如此。


    在白之木蓮亭買完午餐後,走出門的艾絲蒂爾和一個穿著學生製服的女生撞了一下。對方匆匆忙忙的道歉後,就離開了。


    “這不是正好嘛,嘿嘿,讓我們幫著你去找那個女生吧?”


    也許是身為遊擊士的準則,或許是艾絲蒂爾熱心腸的本性,眼前又是這麽小的一個孩子,艾絲蒂爾想幫助別人的心又跳出來了。


    “不,不用了!”小男孩抗拒的跳了起來,“我先走了,拜拜!”


    小男孩一溜煙跑掉了。


    看著小男孩遠去的背影,艾絲蒂爾心裏暖洋洋的:


    “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呢~”


    究竟是害羞還是逞強呢?啊啊,太可愛了。艾絲蒂爾癡癡的想著。


    “誰的硬幣掉了?”


    發現腳邊有個硬幣在太陽下閃閃發光,傑克彎下腰撿起那枚麵值50米拉的硬幣。聞了聞,上麵有三明治的味道,就順手遞給了艾絲蒂爾。


    “嗯,硬幣?”艾絲蒂爾摸了摸口袋,“這不是剛剛買三明治時的找零嗎?”


    一旁的約修亞沉默不語,想到了什麽,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艾絲蒂爾,你有沒有丟東西?”


    “誒?”想到剛剛莫名其妙出現在傑克手裏的硬幣,艾絲蒂爾趕緊翻了翻口袋。


    當手撫過胸前時,艾絲蒂爾忽然感覺到了一股異樣感。然後臉上浮現一片紅暈,一副尷尬的樣子。


    “那個……遊擊士徽章不見了……”


    “我就知道……”約修亞無奈的歎了口氣。


    “哈哈,看來出門在外的防盜意識還是有待提高嘛。”傑克無奈的攤攤手,“估計是剛剛那個小鬼幹的喔。”


    “為什麽?”


    “因為他撞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很不自然了。”約修亞說道。


    *


    遊擊士是很多孩子的夢想,尤其是在利貝爾也是如此。


    遊擊士徽章,在孩子們心目中就像一枚勳章,那可是英雄的象征。


    “今天我可是有大收獲哦!”


    瑪諾利亞孤兒院裏,帶著紅帽子的小男孩克拉姆正高高的舉著一枚準遊擊士徽章,向同伴們得意的炫耀著,當然結果是孩子們露出羨慕的眼光凝視著仿佛在發光的遊擊士徽章。


    “偷偷的告訴你們,”克拉姆神秘兮兮的對著孤兒院的孩子們說道:“這是我從一個沒~頭腦的大姐頭身上弄過來的……”


    “你說誰沒有頭腦啊?”


    艾絲蒂爾聲音宛如晴天霹靂,克拉姆渾身像觸電一樣的轉過來,看見艾絲蒂爾和約修亞,傑克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了過來。


    “可惡,被你抓到就是小狗!”


    “別跑!”


    克拉姆和艾絲蒂爾像一陣風刮遍了孤兒院庭院的每一個角落。看著艾絲蒂爾那副張牙舞爪的樣子,有幾個孩子擔心克拉姆是不是做了什麽讓艾絲蒂爾想把他吃掉的惡作劇。


    “那個……大哥哥,這是怎麽回事呀?”


    “難道克拉姆又惡作劇了嗎?”


    “啊,那個……來打擾你們真是不好意思了。”


    麵對嘰嘰喳喳的孩子們,約修亞尷尬的回答道。


    “哐!”


    朝著聲音看去,艾絲蒂爾成功的抓住了克拉姆,抓住衣領拎了起來。


    “放開我!快點放開我!”克拉姆掙紮著,“我要去告發你虐待兒童!”


    “哈?!”艾絲蒂爾氣急敗壞的說道,“什麽虐待兒童啊,小小年紀竟然說的出這種話來?”


    “哼,說我偷你的徽章,你有證據嗎?”


    “證據?不過————”艾絲蒂爾靈活的把克拉姆一轉,抓住雙腳使勁抖了起來:


    “讓我搜查一下就知道了!”


    “哇!!!!!!”


    “看招!”艾絲蒂爾一邊抓著腿抖著克拉姆,一邊撓著他肉肉的腰。


    “你,你在摸哪裏啊!!!啊啊!!!大變態,粗暴女!”


    “反抗無用,還是乖乖的交出來吧!”


    看著艾絲蒂爾和克拉姆的樣子,傑克笑道:“艾絲蒂爾在對待孩子這方麵還是有一手的嘛。要是不當遊擊士的話,或許會是一個很棒的幼師喔?”


    “那個,我覺得這種想法就有點……”


    “嗯……好像有麻煩了哎。”


    順著傑克的目光看過去,一名穿著學生製服,一頭淡紫色短發的少女站在艾絲蒂爾身後的不遠處。


    “基庫!”


    “啾————”


    隨著銀鈴般悅耳的聲音響起,一隻白隼在耀眼的陽光下像一支純白的箭俯衝向艾絲蒂爾。


    艾絲蒂爾回頭,一隻白隼正從天空朝著她俯衝下來。


    想躲開也來不及了。


    正當艾絲蒂爾做好被啄的心理準備,一隻手從視野裏侵入,像一隻鉗子扼住了正以最快的速度俯衝的白隼。


    “哎呀呀,不要這麽粗暴嘛。”傑克抓住了白隼後嬉皮笑臉的說道,旋即看了看手中的白隼。忽然覺得有點眼熟。


    “嗯?這不是我在定期船上見到的那隻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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