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泡得不成樣子的饅頭喂給女兒吃完，年輕母親將自己的手指舔得幹幹淨淨。
崔安生猜測她們也就隻有一小塊饅頭，女兒吃完，依舊眼巴巴的看著崔安生。崔安生看得心裏很不是滋味，有心分兩片肉給小女孩吃，又不想觸侍衛四明的黴頭。
一壺酒下肚，侍衛可能被勾起了饞蟲，幹脆叫店家上了一壇子酒，換了大碗，又要來一隻燒雞，大吃大喝起來。
雨那麽大，今晚明顯得住在客棧了，也不存在吃酒誤事，侍衛四明算是放開了。
趁著店家上酒的功夫，崔安生要了十個饅頭，侍衛斜眼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崔安生實在是受不了女孩可憐巴巴的眼神，拿了四個饅頭過去，遞給女孩的母親，“給孩子吃吧，女兒這麽小，別餓壞了。”
四明端著酒碗，冷眼旁觀，但看見母親的一瞬間，眼睛亮了。
“要了這麽多酒菜也吃不完，一起過來吃吧，不然也浪費了。”
崔安生一聽大喜，趕緊拉著小女孩的手走了過來，年輕母親則有些忐忑，張了張嘴，但是看著女兒歡喜的啃著崔安生遞過來的雞腿，最終還是沒有說話，拘謹的坐了過來。
“我們母女遭難至此，多謝二位了。”
年輕母親低著頭，向侍衛四明道謝。
“小事一樁，大爺看你們母女可憐，來，吃肉。”
四明說著，將另一個雞腿塞到了年輕母親的手裏。
崔安生本來逗著小女孩，下意識的看見對麵的女人身子顫抖了一下，等他看過去的時候，隻看見四明將手抽了回去。
女人手裏拿著雞腿，有些不知所措，輕輕將雞腿放回了盤子，“謝謝這位大哥，奴家不餓。”
“讓你吃你就吃，大爺有的是錢，不夠再讓店家上一盤就是。”
四明邊說邊將一碗酒喝幹，此時後上的一壇酒他已喝了大半。
崔安生趁機仔細看了看對麵的女人，應該之前淋過雨，臉上幹幹淨淨，有些蒼白，古代結婚早，即使女兒四五歲，這女人估計頂多二十五歲，長得眉清目秀，天生帶著一絲柔弱，確實有七八十分的顏值。
“嘭！”的放下酒碗，四明再次拿起雞腿塞給女人，崔安生在對麵看的仔細，四明的手不光抓著雞腿，連女人白皙的手掌一起抓了起來。
女人嚇得瑟瑟發抖，急忙抽出了自己的手掌，低聲哀求道：“真的多謝這位大哥，奴家真的不餓，真的不餓……”
四明討了個沒趣，臉上有些掛不住，將雞腿扔回盤子，“哼！不識抬舉！”
盤子叮當一陣亂響，將小女孩嚇了一跳，趕緊鑽到母親懷裏。
崔安生心裏暗歎一句：‘所托非人啊！老子怎麽就跟這麽個急色沒品的人一路同行呢？’
“你們娘倆太不識抬舉了！好心邀你們吃點東西，怎麽這麽不開眼惹我四明叔生氣，快走快走！”
崔安生邊說邊起身作勢要趕這娘倆走，年輕母親有些感激的看了崔安生一眼，拉著有些害怕的女兒準備回門口。
“站住！吃了大爺的東西，這麽輕易的就想走？”
四明邊說邊拽住了女人的手，又將她拉回身邊坐下。
崔安生內心‘我了個大槽！’——這是要強搶民女啊！
“四明叔，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侍衛不理崔安生，手伸進懷裏拿出了一個銀元寶，舉在女人眼前，“你陪大爺到雨停，十兩銀子就是你的，如何？”
女人沒有說話，侍衛又拿出一個，“二十兩，夠買好幾個黃花大閨女的錢了，誰讓大爺看上你了呢！有了這錢，你女兒就不用忍饑挨餓了，怎麽樣？”
看女人還不說話，侍衛將銀子放在桌上，語氣變冷，“你女兒吃了我一個雞腿，我也不多要，二十文錢，沒錢就送你們去見官！如何選擇，你自己拿主意吧。”
小女孩躲在母親懷裏，眼巴巴的看著桌上的燒雞——她還沒吃飽。不過小孩子的直覺讓她乖巧的一聲不吭。
女人一直不出聲，四明就那麽看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喝著。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小女孩看著近在咫尺的燒雞，最終還是沒有抵抗住美食的誘惑，輕聲問母親：“娘，我還能吃嗎？”
邊說邊咽了咽口水。年輕母親看著麵黃肌瘦的女兒，眼淚流了出來。
接著女人顫抖的伸出了手，將銀子揣進懷裏，又將桌上的雞腿拿給自己的女兒，自己則抓起一塊雞肉塞進嘴裏，使勁的嚼著，好像要將過去、現在、未來的屈辱都嚼碎。
女人一邊吃一邊用髒兮兮的袖子抹眼淚，接著又抓過侍衛的酒碗，仰脖一飲而盡，然後便是劇烈的咳嗽，女人的臉一瞬間變得通紅。
四明哈哈大笑，直接將女人拽起來摟進懷裏，“老子緊趕慢趕，不就為了在渝州城多快活兩天，哪知在這鄉村野店遇見了你，真是天意！”
看著依舊在吃雞腿的小女孩，囑咐崔安生道：“看著這個丫頭，敢壞我的好事，我就剝了她的皮！”
說完直接扛起女人，向客房走去。
女人麵無表情，隻是不停的對女兒說：“等娘回來，等娘回來……”
崔安生隻覺一股無名火在胸中亂竄，卻無處發泄——貞潔和生命，哪個重要？
看似金錢交易，誰又知道女人的心酸？
這該死的世界，這該死的雨，該死的侍衛，該死的！該死的！
越想越氣，崔安生抓起桌上的碗，恨恨的摔在了地上，“去你媽的！”
小女孩驚恐的看著崔安生，將吃了一半的雞腿悄悄放回了桌子，縮成了小小的一團。
崔安生擠出一個比哭還難堪的笑容，還未來得及安慰小女孩，就見店小二從後堂走了出來，“怎麽回事，怎麽回事？要拆店呐？”
看見隻有兩個孩子，還有一地的碎片，不禁問道：“你們家大人呢？憑什麽摔我的碗？”
崔安生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滾！”
剛才如果店裏人多些，侍衛也許就不敢了，現在一切都晚了，店小二你滾出來作甚？真是‘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
店小二被氣樂了，伸手點著崔安生，“小崽子，大爺現在還有事，一會看大爺怎麽整治你！”
說完又急匆匆的離開了。
崔安生猜測她們也就隻有一小塊饅頭，女兒吃完，依舊眼巴巴的看著崔安生。崔安生看得心裏很不是滋味，有心分兩片肉給小女孩吃，又不想觸侍衛四明的黴頭。
一壺酒下肚，侍衛可能被勾起了饞蟲，幹脆叫店家上了一壇子酒，換了大碗，又要來一隻燒雞，大吃大喝起來。
雨那麽大，今晚明顯得住在客棧了，也不存在吃酒誤事，侍衛四明算是放開了。
趁著店家上酒的功夫，崔安生要了十個饅頭，侍衛斜眼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崔安生實在是受不了女孩可憐巴巴的眼神，拿了四個饅頭過去，遞給女孩的母親，“給孩子吃吧，女兒這麽小，別餓壞了。”
四明端著酒碗，冷眼旁觀，但看見母親的一瞬間，眼睛亮了。
“要了這麽多酒菜也吃不完，一起過來吃吧，不然也浪費了。”
崔安生一聽大喜，趕緊拉著小女孩的手走了過來，年輕母親則有些忐忑，張了張嘴，但是看著女兒歡喜的啃著崔安生遞過來的雞腿，最終還是沒有說話，拘謹的坐了過來。
“我們母女遭難至此，多謝二位了。”
年輕母親低著頭，向侍衛四明道謝。
“小事一樁，大爺看你們母女可憐，來，吃肉。”
四明說著，將另一個雞腿塞到了年輕母親的手裏。
崔安生本來逗著小女孩，下意識的看見對麵的女人身子顫抖了一下，等他看過去的時候，隻看見四明將手抽了回去。
女人手裏拿著雞腿，有些不知所措，輕輕將雞腿放回了盤子，“謝謝這位大哥，奴家不餓。”
“讓你吃你就吃，大爺有的是錢，不夠再讓店家上一盤就是。”
四明邊說邊將一碗酒喝幹，此時後上的一壇酒他已喝了大半。
崔安生趁機仔細看了看對麵的女人，應該之前淋過雨，臉上幹幹淨淨，有些蒼白，古代結婚早，即使女兒四五歲，這女人估計頂多二十五歲，長得眉清目秀，天生帶著一絲柔弱，確實有七八十分的顏值。
“嘭！”的放下酒碗，四明再次拿起雞腿塞給女人，崔安生在對麵看的仔細，四明的手不光抓著雞腿，連女人白皙的手掌一起抓了起來。
女人嚇得瑟瑟發抖，急忙抽出了自己的手掌，低聲哀求道：“真的多謝這位大哥，奴家真的不餓，真的不餓……”
四明討了個沒趣，臉上有些掛不住，將雞腿扔回盤子，“哼！不識抬舉！”
盤子叮當一陣亂響，將小女孩嚇了一跳，趕緊鑽到母親懷裏。
崔安生心裏暗歎一句：‘所托非人啊！老子怎麽就跟這麽個急色沒品的人一路同行呢？’
“你們娘倆太不識抬舉了！好心邀你們吃點東西，怎麽這麽不開眼惹我四明叔生氣，快走快走！”
崔安生邊說邊起身作勢要趕這娘倆走，年輕母親有些感激的看了崔安生一眼，拉著有些害怕的女兒準備回門口。
“站住！吃了大爺的東西，這麽輕易的就想走？”
四明邊說邊拽住了女人的手，又將她拉回身邊坐下。
崔安生內心‘我了個大槽！’——這是要強搶民女啊！
“四明叔，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侍衛不理崔安生，手伸進懷裏拿出了一個銀元寶，舉在女人眼前，“你陪大爺到雨停，十兩銀子就是你的，如何？”
女人沒有說話，侍衛又拿出一個，“二十兩，夠買好幾個黃花大閨女的錢了，誰讓大爺看上你了呢！有了這錢，你女兒就不用忍饑挨餓了，怎麽樣？”
看女人還不說話，侍衛將銀子放在桌上，語氣變冷，“你女兒吃了我一個雞腿，我也不多要，二十文錢，沒錢就送你們去見官！如何選擇，你自己拿主意吧。”
小女孩躲在母親懷裏，眼巴巴的看著桌上的燒雞——她還沒吃飽。不過小孩子的直覺讓她乖巧的一聲不吭。
女人一直不出聲，四明就那麽看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喝著。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小女孩看著近在咫尺的燒雞，最終還是沒有抵抗住美食的誘惑，輕聲問母親：“娘，我還能吃嗎？”
邊說邊咽了咽口水。年輕母親看著麵黃肌瘦的女兒，眼淚流了出來。
接著女人顫抖的伸出了手，將銀子揣進懷裏，又將桌上的雞腿拿給自己的女兒，自己則抓起一塊雞肉塞進嘴裏，使勁的嚼著，好像要將過去、現在、未來的屈辱都嚼碎。
女人一邊吃一邊用髒兮兮的袖子抹眼淚，接著又抓過侍衛的酒碗，仰脖一飲而盡，然後便是劇烈的咳嗽，女人的臉一瞬間變得通紅。
四明哈哈大笑，直接將女人拽起來摟進懷裏，“老子緊趕慢趕，不就為了在渝州城多快活兩天，哪知在這鄉村野店遇見了你，真是天意！”
看著依舊在吃雞腿的小女孩，囑咐崔安生道：“看著這個丫頭，敢壞我的好事，我就剝了她的皮！”
說完直接扛起女人，向客房走去。
女人麵無表情，隻是不停的對女兒說：“等娘回來，等娘回來……”
崔安生隻覺一股無名火在胸中亂竄，卻無處發泄——貞潔和生命，哪個重要？
看似金錢交易，誰又知道女人的心酸？
這該死的世界，這該死的雨，該死的侍衛，該死的！該死的！
越想越氣，崔安生抓起桌上的碗，恨恨的摔在了地上，“去你媽的！”
小女孩驚恐的看著崔安生，將吃了一半的雞腿悄悄放回了桌子，縮成了小小的一團。
崔安生擠出一個比哭還難堪的笑容，還未來得及安慰小女孩，就見店小二從後堂走了出來，“怎麽回事，怎麽回事？要拆店呐？”
看見隻有兩個孩子，還有一地的碎片，不禁問道：“你們家大人呢？憑什麽摔我的碗？”
崔安生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滾！”
剛才如果店裏人多些，侍衛也許就不敢了，現在一切都晚了，店小二你滾出來作甚？真是‘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
店小二被氣樂了，伸手點著崔安生，“小崽子，大爺現在還有事，一會看大爺怎麽整治你！”
說完又急匆匆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