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顯然也是從邪物的走動中,判斷出邪物是個一條腿有問題的人,再從壕胖說邪物是長頭發這句話中,也馬上認定了邪物就是跳樓女生。


    於是在壕胖喊出他提供的假名字後,眼鏡就迫不及待的說出了他認為正確的答案,可惜還是錯了。


    眼鏡就是太過激動了,自己都還沒有親自得到任何信息,就馬上喊出了自己認為的答案,猜測的成分太大,不過這也和他平時就愛先入為主的行事風格有關,畢竟在遊戲還沒開始的時候,他就認為邪物很可能就是跳樓女生了。


    葉秋之所以肯定邪物不是那個跳樓女生,就是因為他剛才大致得到了邪物的身高,一米七七左右,而跳樓女生自殺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自己長得矮,產生的自卑,這是之前上過新聞媒體的,不會有假。


    此時此刻,遊戲時間才過了二十分鍾,居然就直接淘汰了兩個人,現在就剩下葉秋和宿舍排行老大的何月鬆了。


    葉秋並不知道具體的時間,但也能大致感覺遊戲時間應該還沒有過一半,接下來的時間,還是比較難熬的。


    淘汰了兩個人,邪物似乎不想休息,而是要乘勝追擊,居然一刻不停的又來到了葉秋這裏。


    葉秋穿的短袖t恤,露在外麵的脖子,忽然就感覺到有一股緩慢的氣息劃過,葉秋馬上就想到了這是什麽。


    “是邪物在我的脖子旁邊哈氣!”


    隨後葉秋就聯想到了電影中的吸血鬼和僵屍這些,專門咬人脖子的怪物。


    “不,不能自己嚇自己,要是他真能把我怎麽的,就不需要這樣嚇唬我了。”


    葉秋確實就沒有受到邪物的進一步攻擊,盡管邪物又悄無聲息的,對著葉秋的脖子慢慢哈了幾口氣,搞的葉秋都有點起雞皮疙瘩,但葉秋就是一動不動,一副以不變應萬變的姿態。


    過了一會兒之後,脖子上被哈氣的感覺沒了,取而代之的,又是頭發開始在葉秋的臉上和手臂上滑過。


    不過這次的頭發和之前的不太一樣,之前邪物的頭發在葉秋的臉上,會讓葉秋覺得比較癢,然而此時邪物的頭發,居然是冰冷的,因為頭發是濕的。


    濕潤的發絲滑過葉秋的臉頰,就像蝸牛爬過會留下印痕一樣,讓葉秋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臉上的水跡。


    “這到底是水,還是血呢?”


    葉秋隻是默默的承受著,雖然沒有身體上的折磨,但內心還是要經受煎熬,尤其是對於未知的恐怖,越是看不見,就越是會拿心中恐懼的東西去填充自己的幻想。


    “不管是什麽,邪物越是這樣暗示恐嚇我,說明他真的拿我現在這樣子毫無辦法。”


    為了轉移注意力,不要讓自己的猜想嚇到自己,葉秋便忍著各種邪物帶來的恐怖暗示,開始在心中數數,這也算是在為自己計算著大致的時間。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麵,邪物似乎和葉秋杠上了,一直對著葉秋使出各種恐怖的暗示,接連不斷的在葉秋的床上,前後左右各方位的瘋狂試探。


    “......一千九百九十八、一千九百九十九、兩千。”


    葉秋就這樣,居然在邪物不停的騷擾下,默默在心中數到了兩千。


    雖然葉秋不能保證自己數數的速度和秒鍾一致,但慢慢數到兩千,也應該有半個小時以上了,此時離任務規定的結束時間,應該怎麽都不會超過十分鍾。


    在這段時間裏,葉秋一致遭受到邪物的騷擾,雖然很難受,但卻讓葉秋發現了邪物的破綻,隨後便基本確認了邪物的身份。


    當邪物濕噠噠的頭發再次滑在葉秋臉上的時候,葉秋忽然開口大聲說道。


    “老大,你還在嗎?”


    或許是葉秋說話太突然,音量也不小,使得正在葉秋臉上滑動的邪物的頭發都一下縮了回去。


    隨後從宿舍房間另一個角落傳來何月鬆有點慌亂的聲音:“老三啊,我、我還在呢。”


    “哦,那我們再堅持一會兒,遊戲的結束時間應該馬上就要到了。”


    “噢。”何月鬆語氣有些低沉:“可是現在還有我們兩個,就算是遊戲時間到了,按照遊戲題目中說的,遊戲還會繼續的呀,直到我們隻有個人獲勝為止。”


    “嗯,是的。”葉秋淡淡的說道:“不過等過幾分鍾遊戲時間結束,我就獲勝了,而你,就輸了。”


    “啊?你說什麽呢,老三?”


    “老大,你就別演了,邪物就是你!”


    葉秋直接說道:“遊戲的題目叫做天黑請閉眼,這是一個很出名的殺人遊戲,其核心就是從一堆玩遊戲的人中,找出潛藏著的殺手。我們現在這個遊戲,用這個作為名稱,不就是在提示我們,邪物就是我們4個中的一個嗎?”


    何月鬆馬上表示質疑:“老三,這根本隻是個巧合,現在我們經曆的遊戲,不就是晚上讓我們閉上眼睛嗎?完全符合天黑請閉眼這幾個字的意思嘛,你這種毫無根據的亂猜,可是不行的。”


    “那我們就來分析分析。”葉秋不慌不忙的說著:“邪物一出現,首先就是來對付了我,然後在屋裏走動了一會兒,就去對付了壕胖,淘汰掉壕胖和眼鏡之後,邪物又來對付我,一直在我這裏折騰了整個遊戲大部分的時間。老大,你說,這個邪物是不是太針對我啊,非要讓我淘汰。”


    何月鬆有點結巴:“這個...我怎麽知道。”


    葉秋繼續說道:“換個角度說,現在就我們兩個了,邪物針對我,就等於是在幫你,隻要我再被淘汰,你就是最終的獲勝者。但排位賽app的說明寫得很清楚,遊戲對於參賽者是公平的,但這次的遊戲,對我而言,顯然就極為不公平,這就更加印證了我猜測。”


    何月鬆沒有說話,葉秋繼續說道:“除了這一點,還有遊戲提示中說的,說出邪物名字時,標準語句為“我確定邪物是某某某”,這句話中用了三個某字,是不是在暗示邪物的名字其實是三個字呢?而我們宿舍中隻有你,何月鬆的名字是三個字。還有,任務難度顯示是1星至3星之間,為什麽難度會是一個區間,不是一個定值,那隻能是說,這個遊戲中導致難度變化的關鍵因素,也就是邪物,這是一個變量。因為邪物發揮的好壞,直接影響遊戲的難度,如果邪物是npc,難度應該是可以定的,隻有邪物是一個參賽者,參賽者的行為,在遊戲之前無法預測,所以難度才會是個範圍值。”


    何月鬆反駁:“你這些都隻是猜測,根本沒有多少說服力的!”


    “確實,這些確實隻是比較合理的猜測。”


    葉秋也不否認,接著說道:“剛才邪物騷擾我的時候,我一喊你,邪物就退走了,是因為你要趕緊回到你床位的位置來回答是吧,而且這會兒我們對話的時間,邪物好像消失了一樣,你這又怎麽解釋呢?”


    “我怎麽知道。”何月鬆說話語氣有點急促:“說不定邪物就是想讓你故意猜錯,然後讓你淘汰的呢?”


    “確實也有這個可能。”葉秋自顧自的分析,也是在理順理智的思路。


    “遊戲開始之前,你和壕胖、眼鏡他們在教室,應該是同時收到遊戲題目的,隻是你收到的是遊戲身份為邪物,任務就是淘汰我們三個,你就獲勝。而你們三個在一起,你要蒙混過壕胖和眼鏡,讓他們不看你的手機,就相信你們收到的是同樣的信息,這一點並不難。因為那時候沒人會懷疑你收到的遊戲規則不一樣。


    “之後眼鏡先入為主的認為邪物是跳樓女生,你就借此透露出跳樓女生是長頭發,和跳樓摔斷腿的信息,目的就是要引眼鏡猜錯。而邪物在宿舍中間來回走動,故意一遝一拖的走路方式,就是在故意告訴我們,邪物有一條腿是瘸的,當然,你的這個辦法很奏效,加上眼鏡自己耍的小聰明,瞬間就淘汰掉了兩個人,然後目標就隻剩下我一個了,所以你才孤注一擲的不停騷擾我,你太心急了,讓我不懷疑你都不行。”


    “那頭發呢?我可是短頭發,之前壕胖明明喊著說邪物是長頭發的。”何月鬆反問。


    “這個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個參賽者要是在遊戲中的身份為邪物,那遊戲必然需要給這個參賽者一些特殊的能力,才能讓他能夠以少勝多淘汰其他參賽者,這樣遊戲才會顯得公平。或許邪物的能力就是可以漂浮,這樣才能消無聲息的在參賽者周圍隨意騷擾,邪物應該還有變裝的能力,或者是可以有很多如同假發之類的道具,是這樣吧?”


    “這些都是你的瞎猜而已,每人可隻有一次說名字的機會,我勸你還是慎重一點。”何月鬆還是不讚同葉秋的話。


    然而葉秋接下來的話,卻讓何月鬆徹底沒了反駁的借口。


    “之前我確實還有點猜的成分,但現在嘛,我可以肯定,邪物就是你,老大。”


    葉秋之所以要跟何月鬆說這些,就是為了試探何月鬆的反應。


    “老大,現在遊戲中就剩下我們兩個了,如果我們都是參賽者,而我說你是邪物,我要是說錯了,那我就被淘汰了,勝者就是你,但你為什麽要阻止我揭穿你呢?你不想獲勝嗎?除非我說的是對的,你就是邪物。”


    葉秋很了解何月鬆,知道他沒有那種“我預判了你的預判”的水平,不然也不會連假裝自己被邪物騷擾都忘記做了,才引得葉秋懷疑。


    何月鬆在葉秋推測的過程中,完全把自己放在邪物的角度思考問題,去阻止葉秋說出揭穿他的話,而他沒有考慮到,如果他和其他室友一樣隻是參賽者身份,就應該不要阻止別人去犯錯,隻有別人出錯,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不要,不要,老三,葉秋,我求你啦,不要淘汰我!”


    何月鬆在這一瞬間,也發現了自己露出的破綻太多,已經完全被葉秋發現了。


    是的,一切都和葉秋推測的一樣,何月鬆這次遊戲的身份,就是邪物,任務就是在這段時間內,將其他三人淘汰,他才能獲勝。


    “噗通!”清晰的雙膝跪地的聲音傳到葉秋的耳中。


    “葉秋,我求你了,我給你跪下了,真的求你了,把這個機會讓給我好不好,我真的非常需要,我比你們都更需要這個機會。”


    “我不能讓給你,我也需要。”葉秋很果斷的拒絕了。


    “我求你,葉秋!老三~!”何月鬆的語氣都有些哽咽:“我們寢室兄弟幾個的情況你都是知道的,壕胖家裏有錢,以後根本是愁的,眼鏡家裏的條件也不錯,他爺爺輩,到他爸媽都是國企單位的,以後他也可以接班。而你家的條件也比我好很多,在這個宿舍中,隻有我的家庭,不僅幫不到我忙,反而是在扯我的後腿。這個天梯遊戲,是我唯一能夠翻身的機會,葉秋,你就讓給我吧,我發誓,隻要我以後有了好的發展,我一定不會忘記你今天的恩情,我會好好報答你的~!”


    葉秋也知道,何月鬆確實是宿舍兄弟中生活最艱辛的一個,不過葉秋是絕對不會將這個機會讓給別人,正如遊戲開始前他說的那樣,一切靠自己的實力說話。


    葉秋平靜的反問:“我讓給你,你有這個實力嗎?”


    “實力?”何月鬆愣了一下,葉秋接著說道。


    “從海選賽這局遊戲就可以看出,接下來的遊戲都不會簡單,而且往後遇到的其他參賽者,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你有這個實力實現願望嗎?我把這個機會讓給你,你也隻會如今天這樣,白白浪費掉這次機會,這局遊戲已經證明,機會公平的給了我們四個,你確實沒有抓住的實力。”


    “實力......我沒有實力......”何月鬆似乎被葉秋點到了痛處,有點頹廢的喃喃自語,“你說的對,是我沒用,機會來了我也沒抓住。”


    就在這時,一陣“叮叮叮叮叮”的聲音響徹整個宿舍房間,隨後一個中性電子合成聲音傳入葉秋的耳朵。


    “遊戲時間到,遊戲結束。”


    同時還傳來何月鬆不甘的話語:“是我輸了!老三,你,贏了!”


    隨後宿舍歸於沉寂,十來秒之後,葉秋再次開口說話了。


    “老大,這就是你最後反殺的手段嗎?我是不會上當的!”


    又是沉寂幾秒後,何月鬆才歎了口氣:“老三,這次我是真的輸了!”


    原來遊戲時間根本還沒有結束,還剩下最後一分鍾,剛才響起的聲音,是何月鬆使用手機設置好的,就是想要在最後的時刻,騙葉秋以為是遊戲已經結束了而睜開眼睛。


    “之前遊戲開始和有人淘汰,聲音都是直接出現在我們的腦海中,如果是遊戲結束,不應該是以耳朵聽到這種方式通知。老大,雖然這次我是以自己的實力獲勝的,但你的事情我記在心上了,以後若是能幫助你的,我會幫忙。”


    “好,你可要說話算話!”在何月鬆還準備道謝的時候,葉秋已經說出了那句話。


    【我確定邪物是何月鬆】


    隨後,係統的聲音出現在葉秋的腦海中。


    【恭喜你,獲得本局海選賽遊戲的勝利,遊戲結束,5秒後傳送出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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