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廣十六郡遠離吳國三州,被一道巨大的通天山脈阻斷了相互往來。


    雖然雲巔山脈很難徹底隔絕修士,卻也令雲廣十六郡成為了一塊飛地。


    對吳國來說,雲廣十六郡就如同雞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故此,但凡有點誌向的吳國修士都不願來到這裏,而那些想來的修士又因為種種緣由不得不放棄。


    譬如清河宗的某些金丹真人,他們垂涎雲廣十六郡由來已久,再沒有比這裏更適合他們開宗立派、稱尊做祖的地方。


    奈何,清河宗高層嚴令這些金丹真人私自跨境,就連他們座下的紫府修士也是同樣如此。


    任何膽敢私自跨境的清河宗修士一經發現,立即革除宗門弟子身份,並被處以極刑。


    許多修士暗中猜測,並對此議論紛紛,卻始終尋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也許雲廣十六郡對高階修士類似於雞肋,可對金丹真人以下的修士來說,卻也算得上是一塊寶地了。


    而清河宗則對這些不聞不問,絲毫沒有要解釋清楚的意味。


    元嬰宗門之威,由此而可見一斑。


    ......


    紫元宗。


    宗門大殿之內,幾名高層端坐於內。


    為首一人,赫然便是紫元宗宗主季末。


    他一身紫色長袍,看上去威嚴甚重。


    兩側,三位金丹真人默然不語,麵色顯得有些陰晴不定。


    半晌。


    季末緩緩開口問道:“三位真人,此事就這樣酌情處理,相信各位再無其他意見了吧!”


    方才,他將紫元宗所要麵臨的形勢分析了一番,力爭宗門不對西青山蕭家進行打擊報複。


    毀掉西青山容易,可紫元宗同樣也會被其他修士所詬病。


    身為一名修士,誰還沒有個出門交易的時候?


    以紫元宗門人弟子的普遍德行來看,很容易又造成類似泗水交易會這樣的事件。


    屆時,宗門到底是要公開出麵為他們討回公道,還是要籠絡住九郡之地的人心?


    眼看著大戰在即,暗地裏又是暗潮洶湧,季末實在沒這個閑心去處理這些雜事。


    若非此次牽涉到宗門金丹真人嫡傳弟子,他壓根兒就不想去管這些狗屁事。


    殺人奪寶不成反被人殺,這種事在修行界中時有發生,一點兒也不鮮見。


    難不成,紫元宗比三州霸主清河宗還要霸道?


    要知道,若非清河宗一直都在約束自家門人弟子禁止他們私自越境,雲廣十六郡早就亂象叢生了。


    故此,季末極力擔保之下,方才打消了宗門金丹真人的報複之心。


    至於死去的門人弟子,左右他們也無法再為宗門效力,倒不如重新培養一個的好。


    以金丹真人高達千年的壽元來計算,這根本就不成問題才是。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左首一位紅發紅須的金丹真人恨恨的說道:“別讓老夫見到這小子,否則必有他好看的!”


    其餘三人默默頷首,也都不再多說什麽。


    金丹真人想要教訓一名紫府修士,這等事他們也不便於再去插手。


    隻需對方生命無虞,其他的些許小事自然也就不算事了。


    ......


    蕭涵月得到消息之後,立刻又傳訊給西青山方麵,盡量保證蕭逸塵能夠在第一時間知曉。


    她心裏清楚的很,這也是宗門有意在利用她與蕭家之間的關係,傳達著來自於宗門的善意。


    否則,她一名新晉紫府修士,何德何能令得宗門高層另眼相看?


    不成金丹,終為螻蟻!


    哪怕強如紫府修士,在金丹真人麵前也沒有絲毫的地位可言。


    偌大的紫元宗內,也隻有寥寥幾位紫府修士,能夠在金丹真人麵前說得上話罷了。


    而這幾名紫府修士,無一不是紫府大圓滿的修為境界,均是有望結成金丹的存在。


    至於蕭涵月自己,雷靈根的天賦確實不錯,卻也難入金丹真人的法眼。


    隻因她此前修煉了一種奇異功法,方才引得金丹真人的關注。


    但也僅隻是關注罷了。


    況且,這種來自金丹真人的關注,是好是壞暫時也不得而知。


    畢竟,金丹真人的手段是她所無法想象的。


    離開紫元宗的念頭,不止一次在蕭涵月的腦海中閃現。


    可她更明白的是,這一點兒也不現實。


    無論她跑到天涯海角,都休想能夠逃出金丹真人的手心。


    雙方修為境界的巨大差異,讓她連逃跑的心思都不敢生出。


    一個不慎之下,說不得便要為西青山蕭家招災惹禍上身。


    傳承三百年的蕭家,又哪裏是紫元宗的對手?


    金丹一怒,赤地千裏,可從來都不是一句玩笑話。


    且不說西青山蕭家的三百餘名修士,怕是到時就連兩縣之地的凡人,也會因為這件事從而受到她的牽連。


    家族以誠待我,我自然也要以誠待家族!


    蕭涵月堅定了自己的信念,獨自一人在紫元宗內苦苦掙紮。


    她唯一的期盼便在於自己能夠再次順利進階,早日脫離出金丹真人的魔掌。


    可這又何其不易?


    金丹之威,非是紫府修士所能窺得一二的。


    “希望他到時不要太衝動就好......”


    蕭涵月神情淒苦地笑了笑,將這些小心思全部藏於自己的心底。


    衝冠一怒為紅顏殊為不易,可保存自己與家族則更為不易。


    修行之人壽命漫長,有些事情遲早是能夠過去的。


    蕭家又不是非她蕭涵月不可,完全沒必要蹚進這一灘渾水。


    傳承不易,修行不易,她不值得。


    隻可惜蕭涵月並不清楚,蕭逸塵早就看穿了這一切。


    她既然不主動提起,他自然也不會多問什麽。


    他沒有七彩雲霞,也沒有所謂的黃金甲,卻有一把極為鋒利的劍。


    權衡利弊固然重要,但是抒盡胸中意氣也極為重要。


    身為一名劍修,蕭逸塵很清楚自己的道路應該怎樣去走,如何去走。


    仗手中三尺青鋒,抒胸中不平氣。


    畏首畏尾,也從來都不是他蕭逸塵的風格。


    隻待消息徹底傳開,便會有人為此付出代價。


    金丹真人又如何?


    縱使元嬰真君當麵,也要讓他血濺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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