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揮去,但是並沒有朝那個幻象打去,他瘋狂的攻向自己,他希望用疼痛來緩解這無盡的愛意,可是充滿愛意的拳頭又怎麽能打痛自己,眾人也不得不佩服林雲應變能力之強,但是更加驚訝於這首雨之旋律之強悍,林雲現在已經失去了痛楚的感覺,即使他失去了手臂,也絕不會感到任何疼痛。但是林雲笑了。


    他知道無論如何都無法通過這綿綿的愛意,隻要心中充滿愛意的人,就不會不中招,而林雲很不巧,他不是一個無情的的人,相反他不僅不是無情而且非常的重情,他的拳頭隻是為了使自己清醒,他要使出自己最後的招數,這也是他唯一致勝的法寶,他伸手入懷。


    林雲絕對不是什麽琴棋書畫都懂的翩翩少年,他的父親也從來沒有要求他學過什麽樂器,但是卻有一樣樂器他不得不會,那是他深愛的姑姑給他的,他所愛的人留給他的唯一一件禮物,但是她永遠不能實現她的諾言,姑姑就這樣永遠的消失了,父親在他的麵前就在也沒有過提到他的姑姑,隻是會在到了清明之日,吹奏這玉簫,父親的簫聲不好聽,林雲覺得從來沒有過這麽難聽的簫聲,


    可是父親年年如此,林雲也曾經問過父親,但是父親從來沒有回答過,父親每次吹奏著玉簫究竟為何而吹,為何吹簫的父親總是流淚,為何自從姑姑走後,父親就再也沒有提起過她。


    林雲很幸運,他不僅會吹玉簫,他還擁有天下僅有的流雲簫,他終於拿出了懷中的流雲簫,這也是林雲認為可以致勝的最終法寶,


    就在關鍵的時候,也就是現在一決勝負的時刻,流雲的玉簫,也別無選擇的林雲所會的曲子實在不多,但是他要用這首曲子去戰勝這可怕的對手,這首姑姑對林雲愛的曲子。


    世間之上,又有什麽可以對付笛段的曲子,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林雲知道姑姑對自己的愛就是戰勝笛段最好的方法,林雲要吹奏這曲子了,但是林雲收回了玉簫,如果這個時候林雲還無法判斷出這是個絕佳的時機時候,那麽他就不是林雲了。


    林雲實在不敢相信,笛段竟然走神了,這次跟前麵那次絕對不一樣,沒有會比這次的機會更好,這簡直就是天賜的良機,他放下手中的玉簫,他要用這拳,用這拳一拳封喉,林雲毫不遲疑的動了,他還是用那狂暴的星火的燎原,還是那麽一往無前的一拳。


    這拳是必勝的,如果笛段繼續吹完那曲午夜的葬禮,亦或是雨之旋律,沒有因為走神而停下,那麽林雲絕不會輕易的揮出這一拳,林雲實在沒有時間去考慮太多,因為接下來還需要更多的人去解決。


    他必須要逃出這悅來客棧,逃出千機城,所以林雲的拳停了下來,林雲的拳當然不是別人接下來的,在場的人又有誰願意接下來這拳那?林雲的拳是自己停下來的,他的拳就停在笛段的麵前,他用這一生來觀看笛段,他想把他看個夠,林雲停下自己的拳當然不是他自己的本意。


    因為林雲聽到一個聲音,因為他聽到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在場的人林雲熟悉的不多,但他絕不會聽錯,或許你們已經猜出來,他就是這個諸葛青雲,就是這個人把林雲帶入了萬劫不複人,現在這個人說話了,他說了什麽可以讓林雲停下手中的拳。


    是諸葛青雲喊的“住手”,但如果隻是這句話,又怎麽能使得林雲的拳停了下來,他接下的話才是林雲停手的真正的原因:“如果你殺了他,你會像你的父親一樣活在無盡悔恨之中,”林雲的心咯噔了一下,但是諸葛青雲接著說道:“他的妻子的名字就是林若雲,天下間誰都可以殺死笛公子,唯獨你林家的人不可以。”林雲吃驚,他簡直是無法想象的,林木是完全呆了。


    林若雲,這個林雲日夜思念的名字,又在一次的出現了,可是結果卻不是他想的,林若雲就是他手中玉簫的主人,是他疼愛的姑姑給他留下的唯一的東西,而眼前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姑父。


    林雲仿佛又想起了自己的兒時,林雲知道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姓什麽,但是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少了母親,他從來都認為自己的姑姑就是自己的母親,他甚至知道自己為什麽叫做林雲,這個當然是他的姑姑為自己取得,盡管當時很多人反對,但是姑姑仍然堅持自己的信念,


    因為姑姑希望自己可以像天上的雲一樣自由自在,對,就像天上雲一樣為自由而自由,林雲一直記得姑姑的話,他就像天空上的雲一樣的自由,林雲又怎麽能忘記這把玉簫,他可以不會任何一種樂器,但是他必須學會玉簫。


    在他見姑姑的最後一麵的時候,林雲絕不會你認為那是他最後一次見姑姑,如果知道那是最後一次他會在思考那句話,他會把那句話表現的更完美,那是林若雲看著自己:姑姑還是那麽的溫柔,林若雲笑著問林雲:“雲兒,你長到了準備幹什麽那?”現在林雲感覺看來,那是一種希冀的眼神,如果林雲知道那是和姑姑的最後一麵,他絕對不會跑開,他會認真的回答


    林雲從林若雲懷中掙脫出來,拿走她身上的玉簫,邊跑邊喊道:“姑姑來追我啊,你追到我,我就告訴你,”林雲跑開了,畢竟還是孩子,林若雲當然沒有追過去,她知道以後陪伴林雲的將隻有這隻玉簫了。每當林雲想起自己的姑姑,他都知道自己想說什麽就是:我要長大了就會保護姑姑,我要永遠保護姑姑,可是姑姑永遠不會知道了,他曾經無數次的追問父親。


    但是他從來沒有從父親哪裏得到答案,林雲知道他將永遠沒有機會將這個話告訴自己的姑姑,這將是他一生的遺憾,姑姑希望自己可以像天上的雲一樣自由自在,然而姑姑為何總是困在自己的天地之中,而眼前的人確實是自己的姑父,是自己最愛的姑姑的丈夫。


    林雲又怎麽能向他揮拳,他實在不敢在往下想,他很害怕,他很害怕,因為他最不願相信的事情,最不願假設的情況還發生了,為什麽諸葛青雲仿佛知道林雲的一切秘密,林雲知道的他知道的,甚至是林雲不知道諸葛青雲還是知道。


    諸葛青雲說:“殺死林若雲的就是你的父親林無敵,天下間林家的人絕不會殺了笛段,而你必須是死的,”林雲始終還是無法欺騙自己,諸葛青雲的話徹底打碎了林雲的夢,林雲從小慢慢築起的一個完美無缺的夢,就這樣被輕易的擊碎,而且是體無完膚。


    此時的林雲覺得上天待自己還是不薄的,能夠死在自己的親人的手裏,或許是最好的歸宿,能夠用自己的生命來了卻這一段恩怨,這是或許是唯一為父親和姑姑所做的。


    笛段還是不斷的咳,這出咳了更多的血,更加鮮豔,但是對於這些笛段仿佛並沒有看見,他向林雲走過去,拿起林雲手中玉簫,這是笛段永遠不會忘記的玉簫,這是那雨季的街道上,因為它而相遇,這當然不是普通的玉簫,“君為豎笛,吾為玉簫,笛簫本事一體。”現如今,簫已經換人,那麽笛又為何而生。


    為何而生?笛段早已經認為本已經死去的人,難道他還有什麽牽掛這他嗎?現在是該做了斷的時候了,笛段又輕輕的撫摸著那玉簫,他忽然覺得若雲似乎從來沒有離開過他,仿佛就一直在自己的身邊,相逢總是短暫的,離別卻永遠是遙遙的不可期,如果世上還有什麽值得笛段遺忘的,那麽若雲的死或許是最不能忘記,但是自己又不得遺忘,


    若雲雖然死了,但是似乎從來沒有離開過笛段,他們一直在夢中相見,而現在相逢,為何隻能在夢中見到若雲,現在笛段仿佛有覺得若雲回到了自己身邊,不在是那遙不可及的夢裏。


    笛段的情緣因雨而起,因雨而果,世間的事也許總是這麽奇妙,本因雨而相遇的人,卻又因雨而相分離,雨的愁緒不正是因此而存在,三年的等待,笛段在那一刻收獲了他的愛情,笛段的笛隻為若雲而吹起,若雲的簫也隻為笛段而奏,十年的相伴雖然不是很長,但是對於回憶已經足夠了。


    笛段甚至可以記起若雲的每一個音符,她的每一個口型,笛段都用心的記。


    十年的時間,短嗎?有時候它是很長,但是有的時間又仿佛隻是那麽一瞬,但是這些對於笛段和若雲來說已經足夠了,這樣的十年已足夠讓他們踏遍天香大陸的秀麗河上,他們曾經領略過聖山的美妙,也感受世界屋脊的驚歎。


    這十年來記憶的都是美好的,但是有些事情如果能夠忘記的大概也隻有他們,死亡威脅在他們看來隻是生命中絢麗的一部分。


    他們就這樣一直走過來,他們就這樣走著走著,走出了世界又一對“天仙眷侶”。他們的朋友為他們祝福,而且他們的敵人也為他們祝福。


    他們結婚了選擇的是雨季,雖然選的時間不是很好,笛段曾經想過,至少也要挑個良辰吉日,但是世間的事情又是人們可以預料的,條件雖然艱苦,但是若雲又真的在乎這些嗎?


    他們知道這場婚禮作為他們的葬禮,敵人在他們的眼中似乎也顯得不是很重要,在天願做比翼雙飛之鳥,在地願化為連理之枝,那一次因為結婚他們逃過一劫,他們的敵人竟然離去,這或許是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卻發生在他們身上。


    世間的婚姻還有多少對能夠得到敵人的真心祝福,而離去的原因隻是因為他們結婚,這樣的一對也隻有飄渺的笛聲,和那自由的雲彩,笛段珍惜劫後的餘生,


    或許也隻是為了等待這一刻的到來,笛段用心去等待等到的卻隻是臨死的贈言,自從相識若雲以來笛段從來沒有如此的喜雨,他也一直認為雨是他們注定的緣分,若是沒有雨,他又怎能遇到若雲。


    可是那次他隻看到林無敵一個人,他在也沒有看到那個圍在他哥哥身邊說個不停的稀奇古怪見聞的林若雲,笛段突然覺得今天的雨好冷,冷到了心田。走著的人隻有林無敵,在他的懷中的確是林若雲。


    笛段很冷,他能感覺到林若雲的冷,他緊緊的抱著若雲,他要用溫度來溫暖若雲,他看到若雲在對他笑,若雲的臉色很蒼白,她笑的一點都不好看,可是笛段也在拚命的笑,他們的笑容實在不好看。


    林若雲看起來似乎很累了,她的眼睛很疲倦,她努力的讓自己眼睛睜大,隻是想在看一看笛段,她似乎有很多話要對笛段說,卻隻是說了:“我今天是不是一點都不好看。”笛段趕忙搖頭:“不是,你今天很好看,在我心中。。。”,笛段沒有說完,林若雲用手堵住了笛段的嘴說到:“你在為我梳洗一次吧。”笛段點了點頭:“嗯”。


    笛段拘了一些清水,他的手抖的厲害,輕輕的灑落在林若雲的臉龐上,他又用右手輕輕地擦拭麵龐,擦去臉上的血跡,這是一抹,笛段將林若雲的鬢發輕輕的掛在她的耳際,林若雲抬手握住了笛段那顫抖的手。


    她想說些什麽,勉強的擠出了一絲微笑,將笛段的手輕輕地放在胸口:“你一定要答應我,你絕不能死,絕不能找凶手報仇,否則。。。。”林若雲沒有說完,笛段輕輕的掩著她的嘴,說道:“我答應你,我答應,無論什麽我都答應。”


    林若雲笑了,這一刹那的笑是她最美的笑,沒有什麽能比這笑更為動人:“我好想在聽你為我吹奏一曲。”笛段拿起了笛子,吹起了首:此生無悔。遇見你此生已無悔,笛段輕輕的吻了若雲的唇,這一吻時間實在很長。


    林若雲閉上了眼睛,這一次閉上就是永遠的的閉上了,笛段拿起了,他要為林若雲吹奏這一曲,這是笛段一生之中吹奏的最糟糕的曲子,但是卻是他一生中吹奏的最美的曲子。


    一曲終人散,留下的隻是無限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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