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的話,奴婢叫顏清念......”


    秦心雪一愣,顏清念?


    “奴婢其實是溪妃娘娘的妹妹,隻是思念姐姐心切,皇上見奴婢可憐得緊,便生了憐憫之心,將奴婢帶回了宮中,留在了姐姐身邊相伴。”顏清念回答道。


    “哦?”秦心雪頓時興趣濃厚,又仔仔細細的端詳了這張未施粉黛卻如花似玉的一張臉,慢慢的笑了開來。


    憐憫之心?皇上可是難得的對女子有憐憫之心呢......


    楚沫雨跑出去半天,沒找著非冥,卻不知要找的人剛剛從錦雲宮離去,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宮裏,見小程子一臉悲壯的在台階上坐著,連忙上前打探,小程子唉聲歎氣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個遍,楚沫雨一聽,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師兄他是發什麽神經啊,就算娘娘再不對,也不能往死裏掐啊,不顧及大人也該顧及肚子裏的骨肉罷。”


    想不到,想不到師兄是這麽心狠的一個人,心下暗歎著,幸虧她不是這宮中的妃子,要不然的話,準保哪一天要跟皇帝拚個你死我活的,虧了溪妃還那樣的性子,被人欺負到頭上了竟然一聲不吭的。


    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情緒,楚沫雨一把推開了內室的門,本來準備要慷慨陳詞一番的,卻瞧見了顔溪脖子上勒出的已經發紫的痕跡,十分的心疼,千言萬語隻化作了一句擔憂:“你,你沒事罷?”


    或許是剛才的怒氣和暫時性的缺氧,使得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但見楚沫雨著急又關心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模樣,反而開心的一笑:“沒事。”


    楚沫雨沒好氣道:“都這樣了還沒事呢,要死了,早知道我就不出去了,如果我在的話,甭管什麽貴妃皇上的,通通打了出去,上門找削呢這是!”


    顔溪戳了戳她的額頭,嗔怪道:“幸好你不在,要不然的話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收場了。”垂首淡然道:“這樣也好,也省得我再牽腸掛肚了。”


    君夜塵啊君夜塵,我當是感謝你的,你今日的一言一行,正好將我心底的那些矛盾和糾結打消得一幹二淨。


    “什麽,什麽意思?”楚沫雨一臉的茫然,“你想做什麽?”


    顔溪笑笑,道:“沒什麽,我隻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對了沫雨。”柔柔的喚了聲她的名字。


    楚沫雨一愣,這好像是她第二次如此溫柔的喚她罷,盯著她有些蒼白的臉,認真的聽著她未說完的話:“我總覺得這宮中不太適合你,若是玩夠了的話,便出宮去罷,跟著你師傅哪怕是雲遊四海,也比在這裏好上千倍百倍,皇上並非是你的良人,非冥才是,但若你不喜歡非冥的話,便再尋個可靠的,但要記得,權勢地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人一定要對你好,將你視為他的唯一,此生除你之外,不再娶她人。”


    楚沫雨一字一句的都聽在了心上,卻很是納悶:“為什麽突然跟我說這些啊?”


    “沒什麽,隻是想說罷了,你我雖相識的時日不長,但你的性子我還是很喜歡的,所以總歸希望你能找個好歸宿啊。”顔溪柔聲道。


    楚沫雨總覺得她有些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到底怪在哪裏,也隻能歸結於受了皇上和那個該死的貴妃娘娘的氣,所以才胡言亂語了罷,想到這裏,心下便有了一計。


    找了個借口便出門而去,在門口處,遇到了皇上身邊的柳意,柳意的身後還跟了個女太醫,柳意見到顔溪,低聲問道:“娘娘可在休息?”


    楚沫雨想了想,好心的提醒道:“休息倒是不曾,但我勸你現在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柳意將手裏的東西往上拖了拖,尷尬道:“可奴婢也是沒辦法啊,奉命過來,總不能白白的回去啊。”


    楚沫雨擺了擺手:“那隨便你罷,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說完,一溜煙兒的跑了個沒影兒,柳意原地站了半天,與顔溪相處的那幾日,多少是了解她的性子的,今日想必又是跟皇上鬧得很不愉快了,從來沒見過皇上的臉色有今天那般臭,但還是吩咐了她將女太醫找了過來,要她親眼看著太醫為娘娘看診。


    柳意有些奇怪,平日裏看診也沒這麽大張旗鼓的啊,今天為何......當她終於在小程子通報下邁進門,抬頭看見顔溪脖子上的淚痕時,頓時又是驚嚇又是心疼得幾乎要叫出了聲。


    難怪......


    難怪皇上要她親眼看著太醫看診!


    到底是誰下這麽重的手,難道是皇上......


    來不及多想,柳意連忙行了禮,方要開口,卻被顔溪抬起的手打住,隻聽得她道:“若是來給我看診的,那免了吧,回去告訴你家皇上,我無福消受,既然下得了手,又何必現在假惺惺的。”頓了頓,又道:“順便再告訴他一聲,若是不解氣的話,可現在再過來掐一掐,運氣好的話,還能將我掐死。”


    柳意隻覺得身上的冷汗直下,她不知道這兩人之間到底又發生了什麽,在昌和殿的偏殿時,雖然兩人也經常吵吵鬧鬧,但從未看見兩人反目成這樣,動手?掐?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難道她理解的皇上對這個溪妃娘娘疼愛入骨是錯覺嗎?


    她不信!


    收了心虛,柳意耐著性子的勸慰道:“娘娘還是讓太醫瞧一瞧吧,就算再生氣,也該顧及著肚子裏的孩子不是?”


    孩子,又是孩子,顔溪低怒道:“是不是都覺得我母憑子貴呢?是不是都覺得若不是因為我肚子裏懷了他的龍嗣,所以皇上一直忍著不殺呢?!”


    柳意馬上住了嘴,溪妃娘娘從未對她如此發過火,看來是真的被惹怒了。


    半晌,顔溪的火也漸漸平息了下來,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是好心,方才我隻是心裏不舒服,所以口氣重了些,你莫要放在心上。”頓了頓,又道:“這診,我是不會看的,你們速速離去吧。”


    太醫正要開口相勸,卻被柳意拉住了,柳意福了福身子,道:“那娘娘好生歇息著,奴婢這就退下了。”


    說完,跟太醫一前一後的離開了,離雪瞧了一眼遠去的人,又瞧了一眼神色憂愁的娘娘,不安道:“娘娘這是何苦呢,生再大的氣,也不過是讓親者痛仇者快罷了,娘娘這樣,奴婢跟小程子心裏實在難受得緊,娘娘方才都沒看到,小程子又偷偷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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