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看對放越來越陰沉的臉色,秦心雪又補充了一句:“就像之前的那個劉如雙,不也是天真無邪的樣子,誰能想到背地裏竟然幹出那樣的勾當呢。”


    啪!一聲響亮又清脆的聲音嚇了眾人一跳,等眾人回過頭來張望時,秦心雪的一側臉頰上早已通紅一片。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怔楞了半天沒反應過來,春兒又是氣憤又是心疼的上前查看秦心雪的傷勢,對著顔溪就道:“我家娘娘好歹也是貴妃的身份,娘娘就算是再受皇上的寵愛,好歹也該留些麵子給我家娘娘,怎能說打就打呢。”


    啪!第二聲,又將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的眾人嚇了半死,定睛一看,還好,至少這一巴掌不是煽在貴妃娘娘的臉上的。


    春兒捂著發燙的臉頰,疼得眼淚差點掉下來,望著顔溪的震怒有些膽顫,說出來的話更加的滲人:“本宮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插嘴,少在本宮麵前扮狗仗人勢的把戲,本宮不吃這一套!若不想死的話,最好閉上你的嘴!”


    話剛完,小程子便往跟前靠了幾步,目光凶狠的盯著春兒,嚇得春兒立即將嘴巴閉得緊緊的,隻能將求救的目光看向了秦心雪。


    秦心雪粉娟捂著臉頰,忍著臉上火熱的疼痛,柔聲道:“妹妹若是有什麽不開心的,拿了本宮出氣就是,還需仔細著肚子裏的孩子,萬一動了胎氣了可怎麽好。”


    秦心雪的一字一句落在了眾人的耳中,聽得秦心雪帶來的宮人們一陣的捶胸頓足,心中直罵這個溪妃也太不識抬舉了,他們這麽善良的貴妃娘娘,竟然敢下手去打,簡直是目中無人!


    而離雪和小程子,相互看了一眼後,繼續埋著頭就當沒看見般,冷靜的站在一側不出聲,他們家娘娘不會平白無故打人的,肯定是這個貴妃又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了。


    僵持的現場,沒有人敢大聲的喘氣,直到幾個身後響起的腳步聲,才將眾人的視線拉了過來。


    顔溪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吼,今兒可真是熱鬧到家了,不僅信息量大,人也很齊啊。


    隻見君夜塵一身明黃的黃袍信步而來,緊抿的雙唇,微眯的眼睛,無不顯示著此人眼下的心情是多麽的不佳,而身後的滄楓和非冥,則是一臉擔憂的望了望顔溪,有種自求多福的無奈和歎息。


    雖聽不清貴妃和溪妃兩人交談些什麽,但溪妃的那兩巴掌著實是響徹雲霄驚人心魄啊,打了宮女到不要緊,曆來主子拿奴才撒氣,打罵個幾下的也是平常得很,但麵前這位,可是貴妃娘娘,眼下太後不管事,後宮算是貴妃為主了,這溪妃娘娘也真敢下得去手。


    不過細想起來,也沒什麽奇怪了,當初她可是連皇上都敢下得去手的。


    秦心雪見到皇上到來,放下捂在臉上的帕子,行了禮後,柔聲道:“是臣妾說錯話了,所以惹得妹妹不高興了,是臣妾的錯。”


    此話一出,讓眾人明顯的將什麽是惡婦,什麽是賢淑,分得一清二楚。


    君夜塵雙手負後,不滿的眼神從秦心雪受虐的臉頰上掃過後,來到了顔溪的身上,四目相對的那一刻,顔溪突然意識到,天下哪會有這麽巧的事,秦心雪到底是藏得太深了,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又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換做誰都不會將她與尚蘭柔那樣的人聯係在一起,尚蘭柔心狠,但無頭腦,所以不難對付,但秦心雪不一樣了,除了心狠,還有心機,看似平靜的背後卻一次次的將她算計著。


    但對於這些爾虞我詐的把戲,就算沒吃過豬肉也早看多了豬跑了,她怎會不知,原本還懊悔著該忍讓了些,但眼下想想,隻不過是早來晚來的事情罷了,她想算計便算計罷,買不買這個賬,是她顔溪說了算。


    “就算是貴妃說了什麽惹你不高興的話,你就能動手打她?”君夜塵不悅道:“簡直是目無王法!”


    顔溪從他的眼中似乎看到了叫心疼的東西,心下痛了痛,卻不十分厲害,到底是自己的心髒已經修煉到幾乎無堅不摧的地步了,還是她對他的感情已經......迎上他不悅的目光,道:“臣妾目無王法這件事,皇上是第一次知道嗎?”


    君夜塵一愣,立即怒從中來,眾人中絲毫沒有給他半分的顏麵,眼光掃過她尚未隆起的小腹部,隱忍了所有的怒火,卻是轉向了秦心雪身邊的宮人:“將貴妃娘娘扶下去休息。”


    宮人們楞了楞,不敢去看皇帝的臉色,雖心有不甘,很想留下來親眼看看皇帝是怎麽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的,但龍威震懾,無人敢吭聲,春兒隻得上來扶了秦心雪。


    秦心雪安安靜靜的由著宮女扶著,規規矩矩的行了禮,道:“隻不過是姐妹間的一些誤會罷了,皇上切不要跟妹妹動了怒,臣妾這就告退了。”


    說完,緩緩的轉身,款款的挪步而去,與身後尾隨著的宮人不同,秦心雪的臉上沒有半絲的憤怒和委屈,淡然得讓人覺得不是真的,但顔溪心裏清楚,三十六計裏有一招跟這個有些相似,那就是借刀殺人。


    不得不佩服,秦心雪這隱忍的本事和這不動聲色的本事卻是修煉得很是爐火純青,與那個不可一世的太後相比,真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眾人離去,剩下的都是些心腹,顔溪心中的結也就隨之跳躍出來,想起那日在昌和殿,皇帝的那句:不隻是北太醫,皇兄,還有魑魂,司馬晴,一個都逃不了!


    原以為是氣話,可眼下,王爺走了,北太醫也走了,那接下來呢,該走的人會是誰呢?魑魂嗎?說到魑魂,顔溪好像許多天沒見過他了,司馬晴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司馬如峰問斬的消息傳出去之後,顔溪很是擔心司馬晴會鬧出個什麽動靜出來,幸虧到司馬如峰問斬的那一日,也未曾傳出司馬晴的消息,也是大大的讓她鬆了一口氣,後來細細想來,也怪自己多慮了,司馬晴並非是是非不分之人,該不會做出犯傻的事情。


    心下有些煩亂,脫口而出道:“眼下王爺走了,北太醫也辭官了,接下來皇上打算繼續拿何人問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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