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兩個侍衛,一左一右的拉著他便走,太監還沉浸在方才的驚恐中,壓根忘記了求情。


    非冥和滄楓相互的望了一眼,與他們的師兄一般,並沒有太多的驚訝的表情,隻是心下在不斷的揣測著事情的蹊蹺。


    君夜塵緩慢的踱步過去,靠近棺木的一邊,淡淡的掃了一圈,開口道:“你們娘娘的屍體怎麽會不見了?”


    子秋連忙匍匐著過來:“奴婢也不知啊皇上,昨日,昨日是奴婢們親自送娘娘入棺的,怎麽會不見了呢!”


    “昨日之後,可有人來過?”君夜塵問道。


    子秋突然冷靜了下來,細細的想過之後,在顔溪的方向窺視了一眼後,方才道:“回皇上,昨日,昨日隻有溪妃娘娘來過。”


    君夜塵微微的轉了身子,在她的臉上掃了一眼,淡淡道:“溪妃?”


    顔溪當然明白,這是大夥兒在等著她解釋呢,保持著冷靜道:“臣妾昨日是來過,但也很快便離開了,臣妾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她最大的毛病就是不會撒謊,往日離雪經常拿這個取笑她,她的話不知道眾人信了幾分,顔溪總感覺有誰的目光總在她身上掃來掃去的,令她很不舒服。


    “子秋,溪妃說的可是實話?”秦心雪向著子秋問道,很是一副當家主母的樣子。


    子秋磕頭回答道:“回貴妃娘娘,溪妃娘娘說的是實情。”


    顔溪鬆了一口氣,好歹這丫頭沒說出什麽旁的了,正在暗自慶幸著,突然又聽得子秋開了口,道:“不過,昨日溪妃娘娘的舉動讓奴婢有些奇怪。”


    說完,膽顫的望了顔溪一眼,這一眼,被眾人也看在了眼中,想法便也偏離了軌道,顔溪心下咯噔一聲,子秋如此的看她,莫不是想讓別人誤認為她怕她,不敢說實話?想到這裏,突然聽得太後道:“你如實說來便是,這裏有皇上,有哀家,還有貴妃娘娘在,都會主持公道。”


    果然如此!


    好罷,此時的她被十分明顯的分化到了敵對的區域,感覺到離雪往自己身邊的靠近,顔溪心下也暖了暖,這丫頭不傻,立刻明白自己的主子已經處於了牆倒眾人推的境地。


    顔溪突然覺得,這一切似是無意致此,但又似乎有人在冥冥之中策劃著什麽,心下不禁一寒,不斷的安慰著自己,但願是自己想多了。


    子秋一聽,挺直了腰背,立刻道:“昨日將近亥時,溪妃娘娘一個人突然過來,跟奴婢們說,想與娘娘單獨的待一待,便打發了奴婢們下去,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奴婢們見著裏麵沒有動靜了才敢進來,誰知道,溪妃娘娘早已不在,奴婢們以為溪妃娘娘悄悄的回去了,也就沒做他想。”


    嗯,這個悄悄一詞用得相當的好,若是讓司馬晴知道了,自己身邊老實巴交的丫頭竟然如此能言善辯的,不知該高興呢還是該什麽。


    “溪妹妹。”秦心雪柔聲道:“本宮據說你一向是怕黑的,怎的會一個人天黑來此處?”


    秦心雪的問題基本問到了眾人的心裏,但是怕黑一事,也隻有她身邊的幾個人知道,秦心雪如何會知曉的,難道是在誆她,顔溪方要開口,身邊的離雪突然跪地,道:“啟稟貴妃娘娘,我家娘娘很早的時候的確是怕黑,但最近已好了許多,我家娘娘與晴妃娘娘一向交好,這兩日因為晴妃娘娘的事,也一直食不知味,昨日心裏難受,所以娘娘才會過來想看晴妃娘娘一麵。”


    糊塗!顔溪心下暗罵,雖知道這丫頭在替自己說話,但此時不該如此,隻會越描越和,而且秦心雪會借機生事。


    這丫頭,平時心細,可總在她遇到事的時候亂了分寸,不知道該生氣呢還是該高興,更何況,離雪並不知她做了什麽,隻是一味的護著,要是讓這丫頭知道了自己大逆不道的舉動,不知會不會跳腳啊。


    “大膽!”果然,秦心雪虎威大發:“本宮是在問你家娘娘,何時問過你了?來人!掌嘴!”


    喲吼吼,這還是之前那個柔情似水,走起路來恨不得踩死一隻螞蟻都舍不得的秦心雪嗎?


    不遠處的滄楓雙手捏緊了拳頭,非冥不著痕跡的靠近了些,胳膊杵了杵他,示意他不要胡來。


    上來一個侍衛,抬手就要煽下去,來不及思索,顔溪大聲吼了一聲:“住手!”


    侍衛立即停住了手,看了秦心雪一眼,又看了她一眼,最後落在了君夜塵的臉上,半晌,將半舉的手慢慢的放了下去。


    這簡直是在藐視她這個做貴妃的地位的存在,秦心雪怎肯罷休,將挽回麵子的目光轉向太後,道:“母後,這向來家有家法,宮有宮規,這丫頭平日裏就是主仆不分,今日又是如此傲慢之舉,若不懲戒一番,怕是其他的宮人們會效仿的。”


    顔溪冷笑,不過是殺雞儆猴,逞逞威風罷了,何必將話說得這麽冠冕堂皇,若是那宮規這一條,怕是她錦雲宮上上下下都得認罪了,隱去心頭的不安,道:“這丫頭向來心直口快,方才隻是怕臣妾的話說得慢些,以免惹了貴妃娘娘的不高興,這才急忙的稟報了,沒得到娘娘的批準確實不該,但還請貴妃娘娘看在她本是好意,又是年幼的份上,放她一馬。”


    “溪妃。”太後道:“哀家向來知道你護奴才得緊,但貴妃方才說得也有道理,這宮有宮規,這丫頭犯錯在先,若不小小的懲戒一番,便難以讓旁人信服。”


    顔溪低眉道:“太後請手下留情,這丫頭向來要麵子,若是當著眾人的麵掌摑了她,臣妾怕她抑鬱不安,不如讓臣妾帶回宮中自行懲罰,太後放心,臣妾定不會手下留情,定會讓她長長教訓。”


    太後一聽,十分的不悅,道:“溪妃今日似是一定要護著這丫頭了?怎麽,難道連哀家的話,溪妃也不放在眼裏了?”


    好吧,太後終是拿出了權勢出來,官大一級還壓死人呢,更何況,這官大得本就嚇死人,若是不讓她打的話,那她便得罪了太後,勢必自己一起跟著遭殃,若是讓她打的話......


    若是讓她打的話,她便不是顔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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