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小李子急急忙忙的跑進了昌和殿,打斷了正在跟太醫們商議時疫之事的皇上,連忙道:“皇上,不好了,晴妃娘娘感染時疫了,晴妃娘娘身邊的子秋正在門外求見皇上。”


    君夜塵一愣,揮了揮手,小李子心下領會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兒,身邊就跟過來一個奴婢,正是在芳華宮伺候的子秋,子秋見到皇上,抹了一把紅腫的雙眼,立馬雙膝下跪,急急道:“皇上快去救救我們家娘娘罷!”


    坐上的男子沉聲道:“將具體的情況說與在座的太醫們聽聽。”


    “是這樣的,今天一早,奴婢進去伺候娘娘的時候,發現娘娘比平日起得晚了許多,奴婢以為娘娘想多睡會兒,就一直在外間等候,可奴婢等了半天,也沒見娘娘有動靜,便進去瞧了,奴婢......奴婢竟看見娘娘一直在發抖,而且,渾身燙的嚇人。”子秋如實稟報到。


    “皇上,晴妃娘娘的症狀跟時疫症狀十分的相似,怕事情不妙啊!”太醫院有人站了出來,分析道。


    “是啊,微臣這就去替晴妃娘娘把脈。”一位半百老者站了起來,一看就是宮中的老太醫了。


    北黎軒突然起身,道:“師傅,還是讓徒兒去罷,您留在這裏跟皇上繼續研究時疫之事。”


    老太醫點了點頭:“也好,你速速過去,得出了什麽結論速來告知皇上與我們。”


    “是。”北黎軒恭敬的拱了拱手,背著藥箱隨著子秋出發了。


    一路上風塵仆仆,來不及片刻的停歇,到了芳華宮時,北黎軒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氣氛的壓抑,幾個奴婢和奴才聚在門外,抽抽泣泣的十分的悲涼,而房門緊閉,看不清裏麵具體的景象。


    “你們怎麽都在外麵站著!不知道娘娘不舒服嗎!?”子秋一看,便怒斥道。


    其中一個小丫頭站了出來,委屈道:“不是我們不想進去,是娘娘說要好好休息,讓我不要吵著她,在外麵候著就可以了。”


    子秋點了點頭,減去了一半的怒氣後,輕輕的推開了門,隻身進去後,不久,便出來領了北黎軒進去。


    屋內的窗戶緊閉,有些昏暗,北黎軒放下手裏的藥箱,將窗戶打開了一條縫,瞬間就有空氣流了進來,緩解了室內的壓抑,子秋靠近床前,低聲的呼喚:“娘娘,北太醫來給娘娘把脈來了。”


    被中伸出一隻柔嫩的手,隨即便是一張蒼白的臉,啞著聲音道:“子秋你先出去罷,我這病也不知是不是時疫,再傳染了可不好。”


    子秋落淚道:“娘娘在說什麽啊,奴婢是娘娘的人,娘娘都病成這樣了,奴婢怎麽能麽能置身事外呢,奴婢哪兒都不去,就在這裏照顧娘娘,若是......若是娘娘真的得了時疫,奴婢也不怕!”


    司馬晴正要說什麽,北黎軒攔在了前麵,道:“你且先下去吧,你家娘娘的病我需要仔細的查看,若有什麽需要,我自會通知你。”


    子秋這才含淚點點頭,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將房門關緊了些,打發了門外探頭探腦的人出去,隻留下自己在門口等候。


    “娘娘可否將手給微臣。”待子秋出去後,北黎軒連忙道。


    司馬晴將自己的手遞了過來,北黎軒兩指按上,神色隨著跳動的脈搏,時而緊皺,時而疑惑,相比於平日的把脈,今日的時間要長了許多。


    離開她的手腕,北黎軒輕道:“娘娘是何時有高燒的症狀的?”


    “昨夜亥時。”司馬晴弱弱的答道。


    “除了渾身發熱外,可還有其它的不適?”


    “頭有些疼,嗓子也十分的難受,就好像火燒一樣。”


    “娘娘可否將舌頭伸出來,讓微臣看看。”


    嘴巴張開,吐出舌頭,北黎軒細細的瞧了數眼後,道:“微臣這就替娘娘開方子,一日三次煎湯喝下,三日後微臣再來替娘娘把脈。”


    說完,執筆在桌上寫了一張方子,喊了子秋進來後,交到她的手中,子秋心急,便直接的問了重點:“我家娘娘染的可是時疫?”


    北黎軒道:“娘娘目前的症狀雖跟時疫很相似,但無法確診,你按照方子上的說明去藥膳房抓藥,一日三次喂娘娘喝下,三日後我再來替娘娘把脈,到時候才能確診。”


    子秋急急忙忙的抱了藥方出去,見四下無人,北黎軒邁近了床邊幾步,輕聲道:“眼下特殊事情,娘娘還是不要拿自己身體開玩笑的好,萬一出了什麽事,怕是會後悔的。”


    說完,不等司馬晴的回答,便道:“微臣告退。”


    等屋內空無一人之時,司馬晴這才掀開被子坐了起來,身上的熱氣還在蔓延,頭也在疼痛,但是她能忍住,隻是北黎軒的話讓她有些心有餘悸,從枕下摸出那粒黑色的藥丸,緊緊的捏在手中,百感交集。


    北黎軒回到昌和殿時,他的師傅連忙起身相問,“晴妃娘娘那邊的情形如何?”


    “目前還無法確診是否是時疫所致,微臣已開了方子,先讓娘娘服上三日,三日後放才能確診具體的原因。”北黎軒答道。


    老太醫點了點頭,無奈道:“這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法子了,這時疫來勢洶洶,尚未查明具體來自哪裏,是何物導致,眼下也隻能根據那些死去之人的情況,判斷出染病時的症狀。”


    繼而對著皇上拱了拱手道:“皇上,眼下先按照方才討論的內容實施,宮內全麵積的熏以艾草,微臣這就帶他們下去,將治療時疫的藥房研究出來,皇上這幾日也需保重龍體才是,莫要操勞過度了。”


    君夜塵微微的點了點頭,深邃的眼眸下泛著深深的眼袋,這幾日為了這時疫之事,卻是操勞了許多,非冥和滄楓看在眼裏急在心上,想幫忙卻一點辦法也沒有,眼下隻能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這些太醫們的身上了。


    君夜塵起身,正要說些什麽,突然覺得眼前發黑,一個旋轉之後,便直接倒了下去,周遭響起一片呼喊聲。


    “師兄!”


    “皇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非冥和滄楓忘了那麽多的禮節稱呼,兩人一前一後的飛奔過去,接過來倒在椅子上的座椅,北黎軒箭步上前查看,片刻後,沉重的臉色稍稍的有了緩解。


    非冥隨著北黎軒放鬆的神色,身體也漸漸的放鬆了下來,等到北黎軒鬆開手後,問道:“北太醫,皇上的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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