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輕撫著她的肩膀,柔聲道:“朕何時騙過雪兒呢,雪兒那日不是跟朕說過,過些時日的狩獵很想去看一看嘛,朕答應你,那日便帶著雪兒一道去。”


    輕言相哄實在奏效,眼見著懷裏的嬌人兒瞬間心情好轉,柔柔的環住男人結實的腰部,再多的委屈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其它的,她都可以不在乎,唯有這懷抱,總想自私的多擁上一刻,男人的疼惜,總會讓她忘了所有的不快。


    一對璧人,深情相擁,柔情似水,酥了一地的心,也醉了一旁的人,彼此相望著,有的捂著嘴輕笑,或許都在為自家的主子能得到皇帝如此的寵愛而沾沾自喜罷。


    好一個梨花一枝春帶雨的憐人之色,好一對天造地設的一對人,又好一個風花雪月的你儂我儂!


    離雪瞥了幾眼前方不遠處相擁的兩人幾眼,又小心翼翼的轉過頭來望著身旁的主子,隻見她咬牙切齒的,拉扯著手邊的枝葉,無辜的枝葉在她的蠻力之下,落了一地的殘花。


    “娘娘......”輕言喚了一聲,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言語。


    再無了賞花的興致,輕咬著下唇恨恨的轉身離去,離雪跟在後麵小跑著直喘氣,急急的回到了宮中之時,顔溪砰的一聲將門踢上,險先讓她的鼻子遭了秧,緊接著又是砰的一聲,自家的娘娘又是恨恨的踢了腳邊無辜的凳子,最後才把自己扔在了床上,紮進薄被中怎麽也不肯起來。


    顔溪知道,娘娘是真的生氣了。


    清念正在房中打掃,被顔溪的舉動嚇得愣住了,趕緊湊了上來問道:“娘娘這是怎麽了?怎麽生這麽大的氣?方才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離雪心下想笑,但瞧著娘娘的模樣又有些心疼,便道:“娘娘啊這是得病了。”


    “啊?得了什麽病啊?”清念單純的追問。


    離雪忍不住捂嘴輕笑,“你啊,快別問了,對了,快去廚房看看娘娘愛喝的蓮子羹熬好了沒有。”


    待清念退去後,離雪將顔溪頭上捂得結實的被子拉下了些,道:“娘娘快別捂著了,再捂下去要透不過氣了。”


    “別煩我!”被子中傳來悶悶的聲音。


    離雪輕笑:“娘娘現在知道心裏不好受了罷,奴婢早就跟娘娘說過,說些好話多哄哄皇上,那今日花前月下的就是娘娘跟皇上了,又怎麽會讓娘娘氣成這樣。”


    猛的一掀被子,氣道:“氣什麽氣!你哪隻眼睛看我生氣了?!我不氣,我好得很,好得很!”


    “好好好,娘娘好得很。”離雪輕哄:“我家娘娘啊沒生氣,隻是吃醋罷了。”


    明明對皇上有意,還非得不承認,今日若不是這般態度,離雪也不確信皇上在娘娘的心中是否有地位,但今日這一見,卻是讓她高興得很,娘娘對皇上,怎可能真的不在乎呢。


    被中的人兒探出一隻手來,推了推離雪:“你出去,出去,讓我一個人待著。”


    離雪無法,隻能關了門出去等候。


    當日之後,顔溪便悶悶的不想用午膳,晚膳也不曾碰一下,離雪他們勸慰無果,隻能隨了她去,第二天清早,特地將時辰往後推了推,可還是等不到房間的動靜,娘娘有交代,沒有傳喚不允許他們進去打擾,離雪無奈,隻好冒著被挨罵的風險推門而入。


    被子仍是隆起著,床上的人兒還是悶在被中,離雪很是心疼自家娘娘的這個習慣,每每不開心時,總喜歡將自家裹起來誰都不理睬。


    推開床邊的窗戶,清新的空氣吹散了房內的沉悶,離雪輕輕的拍打著被子:“娘娘,時辰不早了,起來用些膳食罷,娘娘都餓了兩頓了,再不吃些怕是要傷身體的。”


    沒有昨日的責怪,被子中安靜異常,離雪心下一緊,趕緊的拉開薄被,竟是一夜和衣而眠,被中透出一張蒼白的臉,伸手探了上去,額上竟然滾燙萬分,驀然的收回手,替顔溪掖好了被子,著急忙慌的跑到院中,扯著嗓子就對著小程子一陣喊叫。


    小程子聞言,火燒屁股的一溜煙不見了人影,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又跑了回來,後麵跟著的,正是太醫北黎軒。


    北黎軒檢查了一番後,對著離雪他們安撫道:“莫要擔心,你家娘娘隻是受了些風寒,待我開個方子,煎兩副藥吃下便能好。”


    離雪他們鬆了口氣,剛要對北黎軒道聲謝,便聽到床上的人兒的聲音傳來:“不吃藥。”


    什麽時候了娘娘還在耍性子,離雪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娘娘就吃些藥罷,要不然這病怎麽好得了呢。”


    使勁的吸了吸被堵住的鼻子,“我說不吃就不吃,死了拉倒。”


    離雪無奈,求救的眼神望了望北黎軒,北黎軒輕笑了一聲,擺手示意著讓離雪跟隨了他出去,在廳內開了張方子,交於了小程子去取藥,對著一臉無奈的離雪道:“娘娘若是不除了心病,怕是這病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啊。”


    離雪驚訝:“太醫也知道我家娘娘有心病?”


    北黎軒聞言又笑:“我若不知怎還配當太醫,而且我還知娘娘這病跟皇上有很大的關係呢。”


    “北太醫你可真神了,難怪我家娘娘經常誇你呢。”離雪讚歎道。


    也難怪娘娘要讓你做她的妹夫呢,當然,這句話離雪放在了心裏默念,不敢真的說出來,畢竟清念是藏了身份的留在這宮裏的。


    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眼下尚府被鏟除,威脅顏府的人已不在,那清念便可以回到家中繼續做顏府的大小姐了,那這樣不就可以跟北太醫結成連理了嗎。


    這樣一想,離雪便心下念叨著,等娘娘的病好些了,便跟娘娘提醒一下這件事,可不要真的讓這麽好的男子做了別人的妹夫了。


    “所謂的心病還須心藥醫,若是想你家娘娘的病好得快些,該想想法子讓能醫娘娘心病的人過來。”北黎軒說完這些話後,便輕笑著離開。


    這個溪妃娘娘,總讓他覺得有趣得很。


    藥已煎好,清念端著進來,離雪輕哄著顔溪喝藥,但無論如何好言相勸,床上麵色通紅的人總是不肯起身,嫌她們吵著煩心了,悶哼的斥責了幾句,便背對著她們不理不睬了。


    眼見著碗裏的藥漸漸的失了溫度,想起北黎軒臨走之時說的話,離雪不放心的對清念囑咐著好好照顧娘娘,便隻身跑出了宮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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