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這兩天你是怎麽搞的,上班怎麽老不在狀態?”


    不知道今天什麽日子,蔡姐居然沒有穿皮裙和黑絲,卻意外地穿了一件大紅大紫的中式旗袍。她說話的時候,身體正斜靠在一張沙發上。因為她的旗袍開得太高,吳疆簡直不敢正眼瞧她。隻要一瞧,吳疆就覺得會辣眼睛。


    尤其是現在,吳疆擁有了一雙能夠透視土質的雙眼後,他總是很注重保護眼睛。今天一大早,他還特地跑去八中對麵的藥店,一口氣買了兩瓶珍視明滴眼液。不知道珍視明滴到眼睛裏,對他的透視眼有沒有幫助,但是吳疆還是買了。他生怕自己看多了不該看的東西,會引起視力下降。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還不如不要透視眼呢。


    “喂,吳疆,姐姐問你話呢,你眼睛幹嘛老看著外麵啊?難道,我會吃了你?”蔡姐問。


    “沒有沒有,蔡姐,這兩天我們學校組織模擬考試,我成績考得不大好,讓老師給罰了,所以狀態差了些。”吳疆不敢再提那天晚上給坤哥送母雞的事了,因為那可是牽扯到人命的事兒。


    “哦,這樣啊?現在的考試,有那麽難嘛?下次你把卷子拿來給姐姐看看,看看蔡姐我能做對幾道題。”


    蔡姐這麽一說,吳疆都快要噴了出來。誰都知道,蔡姐出生在西北農村一個黃土高坡上,從小到大一共也才讀到初二。初中都沒畢業的蔡姐,竟然要做高考模擬題?她這是要跟鳳姐一樣玩逆襲嘛?不過話說回來,蔡姐可比鳳姐要有魅力多了。


    “蔡姐,要是沒事兒,我就去送餐了啊。”


    吳疆不敢看蔡姐穿旗袍的樣子,蔡姐卻喜歡挑著眉毛盯著吳疆看。每次站在蔡姐麵前的時候,吳疆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少男的羞赧。就好像,此刻不是他有透視眼,而是蔡姐有一雙透視眼,可以把他的心思看穿一般。


    “送餐著什麽急呢?這個月的工資,你難道不要了嗎?”


    蔡姐一邊低頭修著指甲,一邊用手指衝吳疆勾了勾。


    一聽說是發工資,吳疆立刻就轉身。


    他上前一步,來到蔡姐跟前,立馬就聞到蔡姐身上有一股奇香。蔡姐雖然開的是一家山寨的披薩店,但這並不代表她本人就沒有品味。可以說,在吳疆認識的所有中年婦女裏麵,沒有幾個像蔡姐這麽有品味懂享受的女人。尤其是對香水和指甲油,蔡姐更是有其獨到的見解。


    “小吳,你覺得,姐姐的指甲好看嘛?”


    “好看好看,蔡姐什麽都好看。”


    “臭小子,一聽說發工資,就盡挑你姐喜歡聽的說。”


    蔡姐輕輕地用高跟鞋,踢了一下吳疆的小腿,吳疆渾身酥麻了一下。因為,剛才蔡姐抬腿的時候,將旗袍也一並拽了起來。緊接著,蔡姐就圖窮匕見了。


    “那當然,發工資了,當然要讓蔡姐高興。蔡姐要是不高興,把我那可憐兮兮的一點工資給扣光了咋辦?”吳疆這麽一說,站在一旁的妖猴,臉上明顯有些掛不住。昨天在電話裏,妖猴說他這個月被蔡姐扣了五百多塊錢工資。


    “說什麽呢?姐姐我是那樣的人嗎?”


    蔡姐假裝憤怒地瞪了吳疆一眼,然後把嘴巴湊過去,小聲地對吳疆說:“你這個臭小子,就算姐姐我想扣工資,也不會從你身上扣呀。要知道,你可是姐姐最心疼的員工啊。”


    蔡姐說到“心疼”二字,吳疆頓時感到菊花一緊。不過,當他看到蔡姐從錢包裏掏出一大疊錢時,他又放鬆了不少。


    “拿著,這些,全是你的。”


    “蔡姐,這個月,我有這麽多嘛?”


    “噓,別這麽大聲,姐姐我偷偷給你漲了點兒工資。別人送一份披薩是兩塊錢,我給提到三塊了。以後,你都按這個價走。”


    “為什麽啊?”


    “不為什麽,姐姐樂意。”


    蔡姐說完,將那厚厚的三千塊錢,直接塞進了吳疆褲子口袋。因為吳疆是站著的,而且蔡姐的力道有些大,吳疆感覺他那該死的鬆鬆垮垮的運動褲,都快要被蔡姐給扯掉了。


    “蔡姐,要是沒事兒,我就去上班了啊。”


    吳疆褲兜裏拽著鼓鼓的三千塊錢,感覺鬆緊帶都要快掉了。被蔡姐那充滿成熟魅力的眼神撩了一段時間,他也感覺有點兒兩腿發軟了。現在,他隻想著拿了錢趕緊走人。


    “去吧,幹活別太累,別傷著身體了。”


    蔡姐說著,充滿關愛地摸了摸吳疆的虎背。


    看到這一幕,妖猴在廁所的鏡子裏,衝吳疆做了個鬼臉。


    晚上十點半,妖猴送完兩單回來後,特地給吳疆塞了一包煙芙蓉王。吳疆接過那包芙蓉王,感到很意外。平時,妖猴抽的最好的煙,也隻不過是軟白沙,今天他怎麽這麽豪邁呢?


    “妖猴,你小子是不是發財了?”吳疆問。


    “發個毛毛財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月被蔡姐扣了五百多塊,到手的也隻有這麽多。”妖猴衝吳疆比劃了一個“八”字。


    “臥槽,不是吧?你這個月才八百塊?為什麽啊?”


    吳疆有些吃驚,他就一個幹兼職的,這個月都賺了三千。妖猴幹全職的,怎麽一個月才八百?


    “可不是嗎?蔡姐說,老子在店裏偷吃的那些披薩,也得算錢。”


    “我去,那些都披薩不吃也餿了啊。”


    “是啊,我也是這麽說。可是,蔡姐說了,餿了也要算錢。”


    妖猴這麽一說,吳疆徹底無語了。他趕緊把那包沒拆封的芙蓉王還給了妖猴,道:“真沒想到,你過得這麽苦,這包煙你還是留著自己抽吧。”


    “別且,小吳,這包芙蓉王是我特意買給你的。”


    “為啥?”


    “小吳,這還用問嘛?咱們這家披薩店,遲早不都是你的嘛?”


    “妖猴,我看你是餿披薩吃多了吧,此話怎講啊?”


    “你難道沒發現,蔡姐看你的眼神不對?”


    “蔡姐看我的眼神,有問題嗎?”


    “當然!蔡姐看我的時候,眼裏是帶沙子的;可是她看你的時候,眼裏卻是帶火苗的,知道是啥火苗嗎?”


    “啥火苗?”


    “愛情火苗。”


    “去你媽的愛情火苗吧,你咋不說是發情火苗呢。”


    “愛情和發情,其實是一個意思。我感覺蔡姐對你是發情了。真的,小吳,你搞定了老板娘,這家披薩店就是你的了。剛才,全店員工都看見了,老板娘給你漲了工資,而且還摸了你的背。所以,我妖猴堅定的認為,你馬上就要轉正做老板了。”


    “妖猴,去你死吧,老子今年芳齡十八,蔡姐她都四十五了。你覺得,我會從嘛?”


    “幹嘛不從啊?有錢就從。”


    “要從你就去從吧。”


    “我不行啊,蔡姐壓根就瞧不上我。要是我有你這樣的身板,有你這樣一身肌肉,我妖猴還能混成這個鳥樣?”


    “媽的,照你這意思,老子不是來這裏送披薩的,而是來這裏做鴨的吧?”


    吳疆這麽一說,妖猴愣愣地看了他三秒。


    三秒鍾後,妖猴有些不解地問道:“做鴨有什麽不好嘛?我人生最大的理想,就是做鴨。”


    “去你媽的,老子懶得理你。你要是想做鴨的話,現在就趕緊衝進去吧,蔡姐正在裏麵洗澡換衣服呢。”


    “啊,是嘛,小吳你怎麽知道的?”


    被妖猴這麽一問,吳疆猛然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蔡姐在裏麵衝涼的事兒,吳疆當然知道。但是他不能跟妖猴說,他是隔著牆壁親眼看見的。即便說了,妖猴也不會相信啊。


    愣了五秒後,吳疆拍了拍妖猴的肩膀,道:“你想是想做鴨,就要了解蔡姐的生活作息。這個點,蔡姐一般都在衝涼。”


    妖猴張大了嘴巴,呆呆地望著吳疆:“小吳,你行啊,嘴上說不要不要,背地裏連蔡姐的作息時間都摸清了啊。”


    吳疆再次聳了聳肩,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我本將心向明月,


    奈何明月照溝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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