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瑤或者洛楓,總會有這樣的人出現在我們生命裏。或早或晚,不用求、不用急。


    慶洪與青芒各自講完自己的故事,就像放下了背上的沉重行囊。在過去長久的日子裏,那些長埋心底的回憶,就像是一壺百年老酒,讓人時時情不自禁回味。但因為這種回憶的過於香醇,會讓人不小心沉湎其中,忘記敞開懷抱擁抱新的生活。


    “在一起,在一起!”


    大家都跟著起哄,青芒的臉上少有的出現一片緋紅。


    慶洪當仁不讓,他越過中間坐著的皮豆,強有力的臂膀一個公主抱將青芒抱起來,在她耳邊道:“今後,我就是你的洛楓。”


    青芒在他懷裏耳根子一片火辣辣地紅,微不可聞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裴慶洪。”


    她掙紮著從他懷裏落地,不好意思道:“都一把年紀了,多難為情。”


    “舉杯!”


    夏無雙領頭,眾人都各自斟滿君子蘭香,共祝慶洪與青芒共結連理。


    慶洪與青芒,一個狂喜,一個羞怯,二人才端起杯子,夏無雙又道:“錯了錯了,應該交杯!”


    “交杯、交杯、交杯!”


    歡呼聲震動天地,連周圍食客都被吸引過來湊熱鬧。歡呼聲上達天聽,一對相互思慕的男女將在今晚住同一個房間、一起刷牙洗臉,鑽同一個被窩,做不可描述的事。


    慶洪二人交杯喝完,他將矛頭轉向帶頭起哄的夏無雙,笑道:“無雙,你別光知道起我的哄,你自己幹坐著啊!”


    慶洪話一落地,青羽與姚曉路已經扶起上官清琳,皮豆也心有靈犀扶起夏無雙。青芒親自給他們二人各自倒了一杯君子蘭香。


    君子蘭香遞到二人手上之時,上官清琳眼裏噙著淚溫柔看著他。她看過影視劇裏無數次求婚與告白,從前總覺得女演員演技過於浮誇,為什麽看見個戒指就哭的驚天動地。此刻,當夏無雙端著杯子站在她麵前,上官清琳心頭一股幸福感和甜蜜油然而生。幸福到了極限,淚腺宛若受了什麽刺激,忍也忍不住。


    “琳!”


    夏無雙的聲音同樣有些顫抖,從前那個認真讀書害怕母親死去的山裏孩子,為了生存不顧一切跟野豬拚搏的山裏孩子,數十年如一日每天晚上看書寫作到淩晨兩點不敢鬆懈的草根,也終於要有自己的妻子、有自己的家了嗎?


    他已經說不出話。


    隻待二人手臂交叉,上官清琳說了一句話:“今生須是你,至死終不悔。”


    這是個極好的夜晚。


    ——


    幾個友人的普通相聚而已,沒想到居然能生出這麽多喜慶。


    慶洪定了和青芒正式辦事的日子,就放在元旦那天晚上。屆時將會把所有相熟之人都請來,這恐怕將是夏無雙在sh度過的第一個最開心的跨年夜。


    “喂,夏無雙,上次你唱了一首《春風十裏》,這次敢不敢再跟我比一比?”


    高樹不知何時也出現在單間門口,在他身後還站著幾個高個子年輕人,據說都是複旦音樂係的學生。這幾個年輕人興許是白鷺的追求者,眼神裏對慶洪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慶洪最煩好好的聚會被人攪局,笑道:“如何不敢?”


    他說完,站起身來,右手食指點在高樹胸口上,再度笑道:“孩子,你說怎麽比?”


    高樹被他一指點在胸口上,隻覺一股巨力襲來,險些下盤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幸虧他身後幾個男生見勢不對扶住他,如此才沒能出醜。


    上官清琳惱怒道:“albert,今天是我們朋友的聚會。”她沒有罵人,但話裏的責怪意味非常明顯。


    高樹看著上官清琳,眼睛裏憂傷道:“daisy,對不起,我就是不服氣。”他將目光轉到平靜的夏無雙身上,恨恨道:“你該慶幸,如果在中世紀,今晚你我二人之間免不了一場決鬥!”


    夏無雙笑道:“高樹,無論你出什麽招,我奉陪便是。”


    高樹臉色倨傲,自信道:“今晚我們就比樂隊,看看你和你這幾個自稱喜歡音樂的朋友,配不配討論搖滾樂!”


    高樹身後幾個男生也驕傲道:“放心吧高樹學長,我們流浪人可是複旦一流的學生樂隊,跟幾個草根還有什麽好說的,等下台上見真章。”在他們眼裏,根本沒把夏無雙、慶洪、皮豆、青芒當作對手。


    姚曉路聽說“流浪人”幾個字,兩眼放光。隨即,她意識到自己所處的陣營,皺眉道:“清琳姐,對麵好像實力真的蠻強啊,夏無雙他們行嗎?”


    姚曉路又道:“慶洪大哥的吉他我是見識過的,他要是做吉他手,興許你們還有贏麵,否則,我看難咯。”


    慶洪擺擺手:“會彈吉他的裴慶洪已經不複存在了,再說cucu不在,今晚我打鼓。”


    “那誰做吉他手?”姚曉路歎了一口氣,心道你們這些人啊,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流浪人可不是隻有名字聽著唬人,他們作為複旦音樂係最出眾的學生樂團,從組建起就是奔著華夏新生代搖滾軍團第一人的目標去的。就連同樣是學生樂隊起家的前輩水木年華,他們都不放在眼裏。


    眾人都指著夏無雙。


    “什麽,他?”


    姚曉路一副失望透頂的樣子,碎碎念道:“完了,他這傻傻的樣子,居然做吉他手。完了完了,輸定了!”


    隻有青羽比較清醒,她問道:“咱們這個臨時組建的樂隊有名字嗎?”


    “對對對,趕緊給咱們樂隊取個名字!”皮豆對於組建樂隊的事情簡直興奮的跳腳,他們幾個以前偶然相識,都是一起玩音樂而已,雖然誌趣相投,卻沒有過組樂隊的打算。這回得益於高樹的挑戰,他們將要擁有自己的樂隊了!


    “叫什麽名字比較好,你們幾個有知識的趕緊幫忙想想。”慶洪、青芒夫婦相視一笑,將問題拋給夏無雙等人。


    夏無雙一拍桌子,喝道:“有了!”


    眾人皆是滿臉期待看著他,問道:“叫什麽?”


    夏無雙看了一眼青羽,笑道:“青羽,你來告訴他們。”


    青羽笑道:“指鹿為馬。”


    ——


    世人都沒料到,因為一段爭風吃醋的往事。


    華語樂團史詩級樂隊“指鹿為馬”就此誕生。


    後來,青羽在她的小說《指鹿為馬》開篇寫道:“以夢為引,指鹿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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