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青羅說完,與沁雨閃身消失在原地。


    再現身形時,已是墨覓的房門口。


    隻是碧青羅二人卻並未察覺到墨覓二人的氣息,打開房門之後,果然不見二人的身影。


    碧青羅坐在桌旁的凳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飲著。


    沁雨緊隨碧青羅而坐。


    看著太過平靜的碧青羅,沁雨心中總有不安。


    “小姐,我們就在這等著嗎?要不要先傳消息去林城?”


    “不用!”


    碧青羅淡淡道,“事已至此,消息的快慢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消息的價值。”


    沁雨低頭凝思,忽而抬起頭道,“小姐的意思是…墨覓?”


    “恩,雖然希望不大,但也不差這一天半天的。”


    “恩,沁雨明白了。”


    說完,


    二人就坐在房中,靜靜的等待著…


    ……


    卯城之外的山林深處……


    一身黑衣的血暝立在山崖邊上,沾了血的黑衣在日光下有些發亮,一雙幽深的黑眸冰冷依舊,涼薄之意寒至深窟地底,隨風飄逸的黑發肆意飄揚,筆直的身軀款款而立,遙遙俯視著腳下的萬千風光,自有一股淩絕會頂的氣勢。


    “血暝教主是在等我嗎?”


    一個白衣玉麵的男子悠悠的走向血暝。


    正是曾傷了魔婭又與血暝交過手的男子。


    “你既對靈覺劍這麽上心,此次我這般大張旗鼓的現身,你沒有不出現的道理。”


    血暝悠悠說著,緩緩轉身,暗紅色的嘴唇微微抿著,涼薄冷酷,一雙黑眸犀利的直視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輕柔一笑,笑容之中有著一絲得意,“這麽說,血暝教主願意交出靈覺劍了?”


    血暝麵不改色,“在此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自報家門?”


    白衣男子聞言,笑的更加溫柔,“在下蕭劍,是暗館的人。”


    “暗館?”血暝緊了緊眸子,“是西域的勢力?”


    蕭劍笑的越發溫柔得意,“這個依據教主的智慧,不難猜到。”


    “暗館之中,都是西域人?”


    血暝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


    蕭劍依然保持著臉上的笑容,“大部分是,不過我不是。”


    “取靈覺劍是你們館主意思?”


    “是!”


    “為何?”


    “不知,館主從來不會將他的事告訴我們。”


    血暝眯了眯眼眸,再道,“你在暗館是什麽身份?”


    這次蕭劍微微一笑,卻道,“教主的問題是不是太多了些?我此次來可是隻為拿靈覺劍的。”


    “想要靈覺劍,就要讓我滿意。”


    頓了頓又道,“還是你覺得,你能硬搶?”


    “不敢!上次就已敗於教主手中,蕭劍自然不敢放肆。不過,蕭劍此次前來,其實主要是為了傳一句話。”


    血暝冷了冷眼眸,“說!”


    “館主說,若再不見靈覺劍,這一次是血手堂,下一次,就會是血暝教了。”


    聞言,血暝一直抿著的唇瓣卻是微微勾起,笑容冰冷而瀟灑,“回去告訴你館主,靈覺劍就在我身上,他若真想要,就要他自己來取。”


    蕭劍一直持有的笑意瞬間消散,繼而冷聲道,“這麽說,教主是不願意交出靈覺劍了?”


    血暝依舊笑的涼薄,“我的意思應該很明確了。”


    忽而臉色瞬間冰寒,眼中的淩厲更似冰刃一般紮向蕭劍,“滾,別讓我出手。”


    蕭劍隱忍著斂了斂眸子,轉身憤憤離去。


    血暝深邃的眸子遠望許久,才緩緩邁開了步子,離開了山崖。


    ……


    此時,山林,另一深處的山洞中……


    黃焜與一眾血手堂的殘兵分散盤膝而坐。


    磬江坐在黃焜不遠處,雖說磬江的傷不算重,但終究還是傷了。


    洞中的人都不言不語,即便剛剛血手堂才經曆過滅頂之災;中原第一殺手堂如今落得這寥寥數人;神秘的血暝教主竟然現身相救;副堂主與一般的暗影刹竟然棄自己而去……


    這每一件事,對於現在的血手堂眾人來說,都是天大的事情,然而堂主不言,眾人也都不語。


    忽然,閉目盤膝而坐的黃焜驀然睜開眼眸,目向洞口,犀利透徹的眼神之中透著陰狠。


    洞口倏然出現一男一女兩個黑色身影,悄無聲息。


    女子上半邊臉蒙了一層黑紗,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隻是麵紗下方露出的烈焰紅唇微微笑著,讓人莫名覺得詭異幽冷。


    男子一身普通的緊身黑衣,氣息內斂,普通至極。


    隻是在看向黃焜的那一刻立即勃身而起,手中執起的短刀直逼向黃焜的喉口。


    刹那間殺氣布滿周身,擴散至洞中的每個人。


    男子反應極快,黃焜卻也是不慢,立即越身而起,順手拿起一旁的佩劍搭招格擋。


    看人一個照麵就已打的難舍難分,隻是細細看來,本已就重傷的黃焜並不是男子的對手。


    磬江冷眼注視著洞口一直似笑非笑的女子,雖然那男子的功力深厚,出招淩厲,磬江心中卻有一種感覺:這兩個人中,最可怕的,並非是與黃焜交手的那個男人,而是洞口的那個女人。


    此時,山洞中血手堂的人,除了磬江,都與黃焜一起對付那個男人了。


    “男人,你是想陪我玩嗎?”


    女人笑著開口,聲音清靈,煞是好聽。


    磬江沒有回答女人的話,而是反問道:“你們是什麽人?是這次卯城之事的幕後之人?”


    女人仍舊盈盈笑著,道,“卯城之事?


    確實是我一分作為,可惜,還沒有達到屠城的效果。”


    女人說著,竟微微嘟嘴顯示對卯城結果的不滿。


    “屠城……是為了對付血手堂嗎?”


    “恩……?”女人驚疑,隨即笑道,“血手堂不過是一部分罷了!目標怎麽會僅僅是一個血手堂呢!”


    話畢,女人笑的更加溫柔,卻讓磬江更加覺得膽寒。


    山洞之中正無比的熱鬧,山洞之外暗處的兩雙眼睛卻緊緊注視著山洞中黑衣女子若隱若現的身影,卻又遠遠的不敢靠太近。


    此二人正是墨與覓二人。


    二人來在山林之中觀戰,隨著血暝的到來,血手堂堂主帶領殘餘的血手堂人離開,墨覓二人思考良久,才決定要跟著血手堂的人離開。


    然而二人還未跟上,就看暗處忽然竄出的兩道身影尾隨著血手堂的人而去,二人當即跟上,曾不小心跟的近些,就差點被那二人察覺,尤其是那個女子,似乎格外敏銳。


    導致二人一直小心翼翼遠遠的跟著,也幸虧是細心又耐心的墨覓二人才沒有跟丟亦或是被發現,若換成是修與季,恐就不會這麽順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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