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約兩百虎賁營將士進入銳士營駐,晚飯剛過,陸辰等人就被召集進了議事大廳。


    隻見劉指揮使坐在大廳正中,銳士營的兩位統領分坐他的兩側。銳士營和虎賁營眾人分別找位置坐了下來,陸辰看到以前虎賁營的熟人在這種環境下也不適合打招呼,朝虎賁營那一側點了點頭,自顧自地坐下。


    見眾人坐定,劉統領才不急不慢的開口說道:“此次銳士營和虎賁營聯合執行重要任務,由我親自統領,任務的具體內容暫時不宣布,酉時整出發,出發前所有人不得離開這個大廳。”


    “遵命。”眾人齊聲回答道。


    陸辰看了看虎賁營那邊,沒有發現歐陽衝的身影,看了他不會參加這次行動了。看到大家都閉目養神,陸辰也閉上雙眼,靜下心來。一時間大廳中隻能聽覺微微的呼吸聲,整個大廳人數雖多,卻沉寂的有些可怕。


    酉時一到,劉指揮使睜開雙眼,大聲說:“出發。”


    陸辰等人走出大廳,領回自己的兵甲和給養,便跟隨大部隊走向獸園。


    從獸園輔兵手中接過禦風獸的韁繩和一大包的堅果。陸辰掏出一枚堅果,喂給禦風獸,這頭禦風獸低下頭來將堅果卷入口中,嘎嘣嘎嘣的咀嚼起來。吃完伸出舌頭舔了舔陸辰的手,陸辰輕輕的摸摸它細長的腦袋,又從布袋裏掏出一大把喂給它。


    這禦風獸有麒麟血脈,雖然很淡薄,但身形與聖獸麒麟有八成相似,身形高大,陸辰也算高個了,這禦風獸昂起頭來將近有陸辰兩個高,僅肩背也比陸辰高一個頭。細長的腦袋和脖子,四肢修長,通體白色,渾身上下有淡藍色的雲紋,跑起來雲紋的顏色會變深。


    禦風獸是極其珍貴的坐騎,三國的皇家牧場加起來隻有兩千多匹,主要供應破奴軍。此獸生育能力非常低,雖然是素食動物,但必須喂一些有年份的靈藥,否則體力和速度會大幅下降,人工飼養的成本很高。


    堅果是它們最愛的零食,想騎它們要喂一些堅果,不然有可能它們會亂發脾氣。在破奴軍中隻有統領以上級別才可以隨時調用,陸辰沒有固定的禦風獸坐騎,不過也騎過多次,對它們的脾氣很熟悉。


    陸辰將自己的裝備綁在鞍後,整理完畢,翻身騎了上去。劉指揮使看大家都準備完畢,便帶頭領著眾人離開軍營。


    圓月當空,銀色的月光灑在大地上,行軍隊伍中隻有禦風獸奔跑蹄聲。行到半夜已經出了涼國,進入了趙國境內。禦戎堡屬於涼國,離趙國有千裏之遙,隻有禦風獸這種日行五千裏的坐騎才能這麽快抵達。


    眾人騎著禦風獸繼續在趙國境內奔馳,當第一縷陽光照向大地時,劉指揮使下令停止前進,就地駐營。


    陸辰喂了禦風獸,就著燒開的熱水啃了點幹糧,就朝虎賁營的將士聚集的地方走去,和幾個原來關係好的虎賁營同袍寒暄著。


    轉回時發現魯越和杜勝都在等他,他朝二人點點頭,三人默契地向駐地外圍走去。


    盤坐在地上,魯越謹慎的輕聲說道:“兩位兄弟,照咋們行軍的方向應該是朝著獨山的方向,這個獨山一小半在趙國境內,大部分都在西戎人的大草原,一直延生到大草原深處。”


    “我當年在趙國軍隊服役過,卻從未到過獨山。執行破奴軍的任務,都是從涼國邊境直接進入草原。這次我們為什麽要繞道趙國?”陸辰疑惑地問道。


    魯越繼續分析道:“獨山西麵山路崎嶇,東麵上高林密,北接西戎人的聖地大雪山,越過北邊山口就是通往柔然草原的唯一通道長蛇穀。我們不會是去找柔然人麻煩吧?”


    “不可能的,以咋們三國的實力敢去找柔然人的麻煩?別說咋們這些人了,就是三國所有軍隊都去也是送菜。”杜勝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反駁道。


    “這個可能性確實不大,我們破虜軍從來都是和西戎人作戰,而且百年以來從來沒聽說過柔然人的軍隊到過西戎人的地盤,咋們三國也沒怎麽接觸過柔然人,而且我聽說柔然人一直和東邊的唐國打仗,根本沒精力對付我們。否則以它們的實力,滅掉西戎和我們三國應該很容易。”魯越也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柔然人實力確實非常強大,比三國加上西戎人的實力還要強的多。陸辰也不太相信三國敢去招惹柔然人。


    “嗯,別多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咋們想太多也沒用,回去吧。”陸辰說完,轉身走回營地。


    看著禦風獸正在歡快的啃著地上的青草,陸辰走過去撈撈禦風獸的肚子,這家夥很享受的打了個哼,對陸辰的行為非常滿意。


    杜勝走過來,拍了禦風獸一記,禦風獸橫了他一眼,扭過頭繼續它的吃草大業。


    “這東西就是個精貴命,我老杜還是更喜歡披甲獸,好養活,脾氣也好。”顯然杜勝對喜歡耍小脾氣的禦風獸很不滿。


    “杜兄,要是我們騎得是披甲獸,現在還在涼國竟內打轉轉,跑一天也到不了趙國。禦風獸就是小孩子脾氣,順著它點,你看看它就很喜歡我嘛。”陸辰笑著說,又給禦風獸撈了幾下。


    披甲獸也是破奴軍中重要的坐騎,身如牤牛,四肢粗壯,負重兩千斤不影響奔跑,速度比普通馬略快,渾身上下被堅硬的鱗甲覆蓋,不僅能抵禦箭矢,普通兵器也很難對它造成傷害,無論三國還是西戎人都將它作為重甲騎兵的坐騎。


    這披甲獸食肉,而且食量極大,雖然不像禦風獸這麽稀少,也是一種難得的寶貝坐騎。破奴軍中也隻有虎賁營和龍驤營各有一個千人規模的重甲騎兵大隊。


    這倒不是破奴軍弄不到更多的披甲獸,主要是破奴軍的作戰方式重騎兵隻是輔助兵種,不承擔主要的作戰任務。


    “老杜我就懶得伺候這畜生。”杜勝非常惱火的擺擺手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原來坐在營地中央商議事情的三位先天高手分散開來。李副統領徑直走向陸辰跟前,命令道:“陸辰跟我來。”


    銳士營副統領李然,原來是趙國控鶴軍指揮使,陸辰最先在趙國從軍時的那隻軍隊,也是陸辰參加破奴軍選拔的推薦人,所以銳士營的人認為兩人關係不一般。


    當年李然隻是半步先天,數年後晉級先天,最終加入破奴軍任銳士營副統領。此人是趙國將門李家的嫡子,在趙國軍方非常有人脈。


    破奴軍指揮使和銳士營正副統領這三個職位是破奴軍中最重要的職務,非先天修為不可擔任,並且隻有三國中有限的幾家勢力的核心人物才有機會。


    李然埋頭一直向前走,陸辰緊緊跟著,也不敢隨便開口說話。一直遠離駐地兩三裏,李然才停下來,用非常嚴肅的語氣對陸辰說:“這次任務危險性有多大,大概你心裏也有數。我隻是告訴你,即使我也不一定能活著回來,弄不好咱們這次要全軍覆沒,如果事不可為,保住性命要緊。”


    “是,末將記住了。大人這次到底什麽任務?”陸辰輕聲問道。


    “嗯,這個你別問了,指揮使有令不到目的地,不允許向任何人透露,總之你記住我的話盡力保住性命。”李然看著遠方搖了搖頭說。


    “是。”既然李然這麽說,也不好再追問。


    李然看陸辰的臉上有些擔憂,又道:“你也別太擔心,運氣好我們也可能不會有太大麻煩。”說完不理陸辰轉身回駐地了。


    天空中太陽漸漸高升,清風將地上的野草吹的左搖右擺。陸辰見李然回到了駐地,也慢慢地向駐地走去。


    駐地中的將士都在打坐,陸辰找了個人少的地方,盤腿坐下運功吐納。內力在體內運行尚未達到一個大周天,就見陸辰麵露喜色。


    “不錯,不錯,這滯怠的穴位竟然有些鬆動了,鍛骨境大成指日可待了。”陸辰心裏暗暗道。接著陸辰連續不斷運行內力衝擊那個穴位,直到感覺不到任何變化才停下來。


    午後,劉指揮使命令拔營繼續出發。之後這支全是由中高階武修組成的精銳連續急行軍五晝夜,來到了獨山東麓。


    密林中騎著禦風獸,速度也不算太快,直到快要走出密林,陸辰看到斥候從前方飛奔向行軍隊伍。他直接跑向劉指揮使,報個道:“指揮使大人,林子外的一個小山峰上有一夥山賊,正好在我們的必經之路邊上,請大人定奪。”


    劉指揮使轉頭對二位統領說:“此次任務不允許有任何意外,我看滅口吧。”


    “就這麽辦吧。”二位統領點頭道。


    “眾將士聽令,虎賁營攻擊賊人山寨,銳士營外圍清掃攔截,三十裏警戒,發現任何人直接擊殺。”劉指揮使命令道。


    “遵命。”眾人大聲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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