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際,秋夜黑煞如墨,秋風漫起透著陰森的涼意。偶有幾片早衰的枯葉隨風蕩落,在慘淡若虛的星光下倏忽一閃,發出輕微的落地哀聲!


    這時候,但見這大戰之後的白墨臨,白發散亂,汗落如雨,氣喘籲籲,破舊衣已被人撕得破碎不堪,露出筋肉,險象環生,狼狽之極。


    “佛家有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又謂‘因果循環’,你殺了我父親,我殺死你為父報仇,算不得我心狠手辣。”


    開封往太康必經之地,周圍數裏,皆是平原,路旁有兩株古鬆,鬆下有四家茶亭,平時,賣些茶水點心,但此時,早已收攤回家,除此之外,都是草坪,附近村落的牛羊,經常放此吃草,不過,卻有許多墳墓遠看是平地,近看卻不很平。


    隻見這女子,可謂是瑤鼻櫻口,黛眉入鬢,身材窕窈婀娜,秀發技垂雙肩,油若凝脂,那精巧的雙目,圓潤豐滿的兩腮,粉嫩均勻的頸項,披散在一邊的烏油秀發!


    端的貌能閉月羞花,容若沉魚落雁,真是美絕塵寰,如天女下凡。


    雙目翦水,挺直的巧鼻,那嘴唇卻更加是玫瑰色的,既小巧,又逗人,宛似柔嫩的兩片花瓣。


    現在,這兩片花瓣在微微顫抖,滋潤的仿佛正吐露著迷人的芳香,那麽的迷人,如此的甜蜜,多麽令人有吻上去的欲望啊……


    水波曼妙,魚蝦尚稱富足。


    但湖麵常有莫名氤氳旋繞著,即便是嚴冬桂臨,將湖麵凍結,仍舊可見似有若無的煙氣,四處迥蕩著。


    這終年不絕的煙氣,成了不祥的征兆,便如鬼域般森冷陰恐。


    但此刻,司徒香香那俏美的臉上,卻罩著一絲寒霜,雙眸之中合有幽怨之色。


    白墨臨坐了起來,微閉雙目,長歎了一聲,道:“說什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說什麽‘因果循環’,這些話簡直是狗屁,我林元生從未作過一件虧心事,但所得的報答,卻是有惡無善。”


    上官擎天見情之下,驚怒交加,陡然一個轉身,右掌“呼”的一聲劈出,不偏不斜,正擊中謝誌強的背心。


    勁裝大漢,已有兩人撥出背上的鉤形長劍,寒光揮動之間,交揮騰轉,宛如兩條蛟龍一般,襲向白墨臨的全身要害。


    要知道,司徒香香也是用毒名家,她不管白墨臨再說什麽,便立刻自頭發上拔出一支銀簪插入碗中,屋內油燈不亮,但那支銀簪卻已是半截烏黑。


    然後呢,謝誌強的雙臂猛然一張,淩空的身子,如同風車般,向右一旋,躲過了兩人的突襲,接著右掌胸前弧形一劃,“嗖嗖嗖”的一股淩空的狂飆,帶著呼嘯風聲浪湧而出。


    這一掌,他使勁甚微,但擊在上官擎天的要害之處,謝誌強自然也受不了,當時伏地不起,即使沒有生命之危,也得要一年半載方可痊愈……


    慕容山莊一共有十二名女人,除四個五旬以上年紀者未遭汙辱外,其他統統已被汙辱,幾個人因覺無顏見人,已咬舌自絕,尚有六人,經四位老年姑子好言相勸,雖未咬舌而死,卻不肯進食,至今已兩天多未進飲食了。


    上官紅自幼得爹爹精傳,習得一身武藝,膽量也驚人的大,她顧不得細想,也來不及喚起家人,施展輕功,朝她所認定的白衣人遁去的方向急追而去!


    上官紅卻是取出六個檀木所製,約拇指大小,半寸高,葫蘆形,極為精巧的瓶子,道:“這些瓶內,有起死回生,延年益壽,增進修為的靈丹,及能釋百毒之藥,均係武林聖僧之遺物,各位辛苦,小女子無以為謝,就把這些丹藥奉贈各位,意思意思,請各位笑納。”


    二人仍然采取以方才的伎倆,伺機撲殺,卻在貼近的須臾倏退。這頭一次的攻擊,便覺波波的銳氣排山倒海,陣陣的罡風狂窒人,竟是找不出絲毫下手的機會,而幾乎自身不保。


    一時間又形成了對峙之局,白墨臨的心中已然明白,自己隻要不急躁,不貪功,大概是勝券在握了。


    在皇太極的寵妃博爾濟吉特氏的永福宮中,盜取了一隻鑲金碧玉匣。匣中裝的是皇太極第八個兒子福臨,也就是今天的清朝順治皇帝的身世秘密。後來消息走漏,皇太極已死,他最寵幸的永福宮中的莊妃,使她的兒子福臨六歲繼位,成為清朝的第三位皇帝,但攝政王多爾袞想篡位登極,聽到有關玉匣的傳聞後即想以此為借口,廢掉順冶皇帝,理由當然是一一順治非皇太極的嫡親骨血。


    “說他們怪,一點不假,他們一見我時,就非要我做他們的女兒不可,當時,我並不知他們曾在名噪江湖的頂尖人物,自然不肯答應,但他們卻執意不放我走。”


    一陣“格格”嬌笑;起自一株翠柏之上,接著,一個身穿紅緞勁裝,青紗包頭約二十一二歲的少女,像一隻蝴蝶般的,自樹上飛下地來。


    就在這座山神廟附近找了一捆爛樹枝子抱進廟內,白墨臨更把自己坐騎也牽進廟裏,這才,白墨臨把廟門頂住,隨即取出火折子,升起一堆大火,廟裏便立刻明亮起來。


    謝誌強心裏暗道了一聲:“奇怪!”,之後付道:“她為何忽然傷起心來,實是我說錯了話嗎?”白墨臨雖然憤恨女人,卻從未見過女人在他的麵前這樣傷心,他自然更不知道這位身負絕學的美貌少女,已經深深的愛上了他。


    “上官擎天,你老別難過,常言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上官擎天老狐狸,傷得重不重?”說著,白墨臨蹲下身子,檢查上官紅的腿上鏢傷,見褲管已被鮮血浸濕一大塊,鏢已沒入肉中,即忙運功於右掌,按著傷口,用“粘”字訣,猛地一撤掌,“呼”的一聲,把鏢吸了過來,鮮血也涔涔而出。


    原來此女長奇醜無比,吊眉,歪嘴,一臉麻子,與那雙長在她臉上時晶瑩眸子,簡直不大相稱,使人看來覺得可惜。


    隻見她,眉如青山聳翠,目似秋水凝寒,麵靨如玫瑰花蕊,小嘴若熟透櫻桃,偶一笑,百媚俱生,偶一顰,千嬌齊集,真乃人間尤物。


    角落裏一張小桌,獨坐著一個黑衣少女,桌上放了一碗麵,隻吃了一點兒,就沒有再吃,靜靜地聽眾人的談話。


    “在現有人員中,小可擬分三路進行,第一路,以五嶽太歲林子野為首,率一百二十人,經宜昌,武漢,到許昌,第二路,由武當掌門人煙霞道長為首,率一百二十人,經襄陽,方城,到許昌,第三路由小可率領,經舊口,桐柏,到許昌,行程預定半個月,進行時,不妨以化整為零的方式,以免驚世駭俗。”


    原本,背後出掌,已是很出人意料之外。那知,白墨臨竟還能將虛發的掌氣,作一大回旋,一氣嗬成地,不減其勢地,撲往敵人。這就更使人驚異不已,自然也就更防不勝防。


    見她臉無脂粉,卻色如桃花,唇不塗丹,卻紅若櫻桃,鵝蛋臉兒,嫩得風吹即破,三千青絲,結了兩根辮子,辮子上,戴著一朵小白花,看上去,既純潔,又淡雅,背著一支似鐧非鐧,似鞭非鞭的怪異兵器,腳踏小蠻靴,靴尖上,各有兩小塊麻布,純係在戴孝期中。


    上官擎天見狀,哪敢大意,除按照“自然神功”心法口訣借用大自然之力外,再加上本身修為,雙掌一圈一送,吐出兩道白煙,前卷迎接黑氣。


    他想爬起身來,一個翻身忽然手觸柔軟滑膩,他縮回了手,靜神凝聽,四周悄無聲息。


    掌櫃的暗中對夥計使眼色,那夥計便忙著去灶上張羅,馬廄那麵早跑過來三四個年輕夥計,一人手牽五七匹馬便往馬廄上拉…….


    這時,隻見自店外走進千個中年女人,這女人大手大腳,走起路來像男人,雖是一身短紮,但頭上卻纏了一根白布帶,雙目溜圓,鼻子細長,兩唇稍薄,一嘴牙齒頂得嘴巴微翹起來,卻又被她狠狠的抿著,顯示出有一股子怨氣,正要找人出氣。


    他緩緩再伸出手探索,發現那是隻猶有溫度的手臂,顯然這人還活著,隻是動也不動,他心想,也許這個人還在睡覺吧。


    黑氣白煙一觸,平起一聲暴響之後,立即左右橫射,觸及兩株古柏,“刷刷”兩聲,兩株合抱古柏,登時,被黑氣白煙齊腰切斷,“嘩啦,嘩啦”地倒下。


    謝誌強冷哼一聲,心想:“要拚真氣?哈!這乳臭未幹的小子,不過是靠著招式精妙,僥幸贏得成初等人。如今,他卻不知天高地厚,竟想與我比拚真氣。哼哼!真不知死活。”


    “上官擎天,你別看這個小鎮不大,鎮上可有家清真館子,一對老回子夫妻已經開了三十多年,裏麵吃的東西可也真地道,尤其是他們自釀的老黃酒,睡前來上一大碗,這一晚便是一場好睡。”


    白墨臨的體內數十年精修的真氣,狂瀉而出,毫不保留地注入皮鞭,襲向另一頭的謝誌強,他務求盡速除去眼前這可惡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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