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個矮胖老頭,麵色紅潤、禿頭、頦下胡須極稀,身穿織錦道袍,打扮有些不倫不類。


    車,是由四個上身赤膊,腰圍大紅裙的精壯漢子推挽而行,這四名精壯漢子麵貌凶獰,上身色如古銅,肌肉結實。


    街上沒有行人。也沒有玩耍的孩童。甚至連一條狗都沒有,戶戶院門緊閉,家家的煙筒仿佛都已封閉,已近申未時分,依然不見一縷炊煙,整個村子如同死水般的寂靜,靜得令人顫懼。


    眼前仍舊是一片昏暗,隻隱隱感到有片灰白的東西正在眼前飄舞。他順手一撈,竟是一片長裙的裙角。


    簡直看得目定口呆,想不到墓下竟會有一個滿臉滄桑、一頭散亂銀發的人破墳而了,且更身如神佛飛升,一躍上十丈高的佛掌上,這……真的有可能嗎?


    不但如此,即使白墨臨與其日漸稔熟之後,多番勸她不要再當那些抹鞋小工,她亦屢不聽,每日仍是如常一樣到市為人抹鞋過活,風雨不改!


    兩人分從關封鎮的這條街,往北南街口搜一下子,看看這鎮上是否尚有匪黨潛伏。


    當時上官擎天遂奔北鎮口,謝誌強是奔南鎮口,可是兩人不過暗中計議,尚未離開店房。


    才上跨院的院牆,忽的猛從那東麵的大院中一排客房上躥過一條黑影,身形輕快絕倫,往房上一落,腳下非常輕巧,屋麵上絲毫沒有聲息。


    尤其那輛七寶香車上,掛燈結彩,點燃著各種顏色的燈籠,七彩繽紛,更顯得珠光寶氣,華麗非凡!


    郭子儀飛快地取出手套,熟練地套在手上,手套剛剛插入裝放毒砂的皮袋,整個人忽然僵住,滿臉俱是恐怖之色,剛想張口呼叫,謝誌強的劍已插入他的心髒。


    這陣心跳之聲不但響亮得在雨中請晰可聞,更極度強而有力!上官擎天、司徒香香但聽心跳聲每響一下,那陣“噗噗”這聲竟勁如重錘,震得周遭得所有事物盡皆嶄露裂痕!


    是三個綠衣少女,一式窄腰短裙,露出粉光致致的玉腿,赤著一雙天然大腳。


    但卻生得身材苗條,眉目姣好,手持玉拂,腰懸雙劍,一手挽著一隻花籃,緩步扶著香車而行。


    他驀然感到,有一股失落的感覺正從他的的心,透人他的五髒六腑,他更即時明白,原來並不是老天爺刻意將他從沉睡中弄醒過來。


    她撒出來的好像是細小之物,但隨著她一撒之勢,就聽到林中草地上,響起一陣“嗤”“嗤”細響,同時飄起一陣黃色輕煙。


    這時最後那人的劍鋒已然刺到,眼看白墨臨已避無可避,但那匹黑馬好象有靈性一般,突然後蹄撅起,剛好閃過那大漢一劍,卻意外的將謝誌強彈了起來。


    舞了一會,一聲長嘯,身形向左一縱,一道光華又向左方飛馳,害得各人又跟在他後麵急追。


    轉眼之間,他又離開了十幾裏,白墨臨身形一頓,又舞起劍來,這回他是一麵舞,一麵嘯,那嘯聲在四周的山峰震得呼呼亂向。


    現在,他又打算轉到另一棵樹下,就在他剛想撲出之際,前麵不遠的地方陡然傳來一聲慘叫,靜夜中聽來,顯得格外驚心。


    他毫不猶豫地衝了過去,因為至少他知道那個地方有人,但當他趕到時,一切早已歸於沉寂,除了少許血腥氣味之外,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


    不明白白墨臨為何會說出一句這樣的話,但那個傾慕他的女孩,卻仿佛聽是懂白墨臨說話似的,一雙如夢的眸子閃過一絲“慧光”!而就在同一時間。


    上官擎天躲在一顆高大的樹幹下,他入林已大半個時辰,已轉換過二十幾棵樹幹,至今仍一無所見,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自己一身雪白的衣裳。


    往牆外一落,突然的迎麵躥過一條黑影,捧定一口寒光閃閃的鋼刀,摟頭蓋頂就砍。


    少女一身武功,可也不弱,纖腰一扭,便自閃開。但上官擎天手法陰損,打出這團東西之前,早就算準她會閃身躲避。


    江南鏢客上官擎天早將杆棒從腰中摘下來,擎在掌中。


    這回相距不到二裏,看的更清楚了。這輛香車前麵,是十六個手持樂器皮鼓的童子,一身金童打扮。


    看清了來人的身影,是一個黑色的身影,看樣子約莫是二三十歲的漢子,臉上勾著很有規則的花斑,手上拿著一枝長約一丈的標槍,飛步進入珠光,滿臉驚奇地向上官紅跪拜,口裏還嘟嚕嘟嚕地,不知說些什麽…


    匆匆吃了早飯,又趕往打擂台的地方,滿以為可以找到好的位置,那知他們早,人家更早,視線良好的近距離,都已經被人家占了去,隻好在對正擂台的人叢後麵站著。


    身穿大紅繡金衫,頸上套一個銀圈,手腳、足躁上,也戴著銀鐲,還把一張臉畫得五顏六色,腰間插滿了八寸長的銅叉,裝束詭異,一望而知,不是中原的人。


    但他心中自知,他五內已非常虛弱!濃濃的鮮血正自其喉頭一絲一絲溢出!他隻是強自閉著嘴巴,不給鮮血如泉湧出而已!


    每個人的打扮均與躺在地上的四人一模一樣,灰色的勁裝,漆黑的劍,雄糾糾氣昂昂的排成一列,宛如一道鋼鐵鑄成的牆。


    再過了一會,耳邊一陣鸞鈴響處,衝來二三十匹健馬,人肥馬壯,衣著鮮明,大模大樣地到達東棚滾鞍下馬,另由棚側跑出一批衣著襤褸的人,把馬牽到棚後去。


    這時見暗中竟有匪人暗算,自己腳下並沒站穩,好在武功實有獨到的功夫,隻單足點地,金雞獨立式往右一傾身,左手駢食中二指,往來人的雪亮的刀身上一點,右手的杆棒已從右首撒起,“咻”的往賊人的刀背上就砸。


    原來那是一包爛狗糞,這下飛濺開來,白袍少女自然首當其衝,頭臉秀發上,立時被雨點般的狗糞,著實沾上不少。


    一個香噴噴嬌滴滴的小姑娘,平日裏自然最愛潔淨,這下濺得一頭一臉的狗糞,真比刺她一劍,還要難受,口中哇的一聲,幾乎連隔夜飯都要嘔了出來。


    無論時間、力道,都用得恰到好處,連馬匹的動作都配合得天衣無縫。


    司徒香香也正在望著他,端莊秀麗的臉龐帶著一抹紅暈,柔和的眼波猶如醉人的春風,使人當之欲醉。


    白墨臨的確有點醉了,不但心跳加快,而且頭腦一片昏沉。


    右手一拳直搗上官擎天的心窩,上官擎天微微一笑,袍袖輕拂,那漢子竟攢眉怒目,前弓後箭,連同打出來的右手,一式不換,怔在地上,惟有兩隻圓眼仍然能夠骨碌骨碌地轉動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南宮情義篇之青梅何奈落竹馬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南宮越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南宮越意並收藏南宮情義篇之青梅何奈落竹馬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