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雨停住了,烏雲初退,星鬥齊現,一鉤斜月在流雲間時隱時現,比較方才可以略辨稍遠的景物。見丈餘外巍然站定一個瘦老頭兒,形神瀟灑威凜逼人,左手倒背著,右手拈著頷下的短髯。


    此傷大體可分四種現象,一死,二殘,三缺,四廢。普通人身三十六大穴,十二死穴一經觸中,即有性命之危。尤其十二死穴,血運經脈,氣行紫府,決不容許外物擊撞,千百年來,為此喪生者,多如過江之鯽。練武中人無論習成,習中,初習,皆以此忌憚最深,或不以速成,或中途停輟,或畏不敢試者,弊病流傳,為害甚深。


    她並還知若繞過兩人身側,或回頭逃走,決難過謝誌強正麵攔追。若從當中衝過,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所以她發出一劍一掌竟是虛招,不問對方反應如何,腳尖猛一用力,身子隻升起丈餘,繡花劍灑出一片烏光削向兩凶頭頂。


    吃了一刀,竟似是給情人吻了一下臉,麵露甜甜的笑意。這個精壯的漢子,雖然容貌並不如何俊美,但卻另有一股男子英偉之氣,這一下匪夷所思的笑意,倒也令人目眩。。。。。


    白墨臨的目光立時落在其中的一對姊妹身上,再難移開。白墨臨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但見姊妹倆都生得極為清麗,秀眉大眼,鼻挺口小,膚色白皙,與蒙古姑娘的棕膚扁鼻大不相同。


    迎麵伍祀後羅列著三層供品,後麵是祖師的神位,隻是那神位卻仍用一副較小的黃綾子神幔遮住,依然看不出鳳尾幫祖師是何人。在神案前有木製短梯,形如石階,用作司香司燭接腳之用,當中鋪著一個紅緞繡金龍的拜墊。


    便在此時,岸上琴聲叮咚響起,奏得是一首喜慶的曲子,弦音跳脫變化,曲調和諧歡樂,白墨臨眼前似乎出現了許多小孩子拍手唱歌、追逐玩鬧的景象,一旁大人圍坐聚餐,歡暢談笑,一派過年過節的喜樂氣氛。琴音中也貫注了內力,絲毫不受簫聲的影響。


    那是一種極陰狠的毒藥,每日早晚定時發作一次,發作時全身每寸皮膚都如要裂開般疼痛,若不得到解藥,當場便能痛死。


    這般的發作一日比一日嚴重,須服的解藥也一日比一日多,到最後即使服解藥也沒效用,勢將痛苦而死。


    他越尊崇這書,越感自己年歲已大,許多精微之處,已受年歲、記憶和手腳功夫的限製,是無法深探其奧秘的了。於是,他想物色個可以傳授的人,將書中技藝奧秘傳授給他。平日間,他也曾留意觀察過上官紅,見她那秀外而慧中的氣度,端莊而機警的神情,窈窕而輕捷的體態。暗暗認為她確是一塊可以琢磨成器的美玉。


    遠處似有幾艘舟子,卻霧蒙蒙地看不真確。忽聽一聲鶴唳,戛然劃空而過。兩人抬頭望去,卻見一隻白鶴掠過湖麵,到湖心時忽然斂翼,落在一葉小舟上。


    湖上霧濃,隻隱約見到一人坐在小舟中,手中拿著一管洞簫,橫在口邊,卻並未出聲。便在此時,岸上丁東聲響,傳來幾聲琴音。


    走了過來,忽然伸手撫摸她的頭發,但覺陣陣處女幽香,沁鼻而來,直入肺腑,聞著說不出的美妙舒暢。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雖感壓力失去了,卻嬌喘不休,光為這一套掌法,消耗了不少真力,全身已微覺疲累,這是從未有過的現象,芳心雖然恨他,但對他的武功卻十分佩服。


    舉目望去,見進來的郎中年約六十開外,麵容清瘦,背已微微佝僂,但神情中卻露山一種豪慨與傲然之氣。郎中進到房裏,略坐片刻,連獻上的茶點都未沾唇,便到床前與鄭萍診脈去了。


    剛把汙穢洗淨,忽聽岩頂剝啄之聲甚巨,隨有大小山石由上滾落,砂礫紛飛,似甚驚人。心中奇怪,忙由岩側裂縫悄悄攀升上去,探頭向外一看。


    神案左右近神位兩旁單有兩個金漆的木架,左邊的上麵用黃袱子蒙著不足二尺的一件東西。右邊卻是一支四尺長的竹杖,竹子已經成了深紅色,不知經過若幹年月,上麵也有一個黃袱子,隻蒙著頂端。神案前一切全是淨無纖塵,唯獨這兩邊金漆木架,似經年累月,久未移動。


    老人身形矮胖,白發紅麵,頭大臉寬,眼細嘴闊,一副慈善和氣的模樣。兩人看來都已有七八十歲年紀,但精神矍鑠,一望而知是內家高手。


    本來披散的頭發,這時卻有序的推向後肩,她頭上的朵朵白梅花已經拔除,露出一陶鵝蛋型,潔白的玉的嬌嫩臉容。


    遍體金光耀目,眼前陰森淒慘的氣象,登時被金光照成了一片慈祥之景,無數斷頭缺足的都不見了。再向前走去,所見的情景,正是善書上所畫的十殿閻羅、十八層地獄。在地獄中受諸般苦惱的人,見了老婆婆,能跪伏於地高宣佛號的,即有金光照被其身,轉眼不見。


    這個寨子,在樹林之中,又是一個被水繞著的村莊。在西邊,有一條小路,高低不平地伸進去。小路的兩旁都是樹,樹很亂,又粗,曲曲彎彎。


    上官紅又化妝成一個美少年,東陶西望地走進去。進了莊,聽到有吹吹打打的聲響,仿佛有什麽喜事。他站了一會,尋聲走過去,這莊子裏的路也是斜七橫八,幾步一樹,又幾步一石,想走一段直路非碰到樹上不可。


    她勉強暗運內元,調息丹田熱氣,溫炙枯殘血脈,經過一周天調運之後,試把手腳舒展,似已比前靈活許多,生望頓萌,再繼續調運下去。


    他當時為了治療內傷,日夜練習拙火的內功,內傷好後便停下沒有再練。此時情況危急,他連忙盤膝坐下,依照引動拙火的秘訣運功,不到一盞茶時分,便覺一股暖氣從海底輪升起,直上丹田輪、臍輪、心輪、喉輪、天目輪、頂輪,體內有如烈火燃燒,不多時皮膚便滲出汗滴,身下的冰也漸漸溶化。


    唰唰的從暗影中射過三、四支利箭,謝誌強一聲狂笑,身形展動,把暗箭閃開。自己不顧對付這般賊黨,身形展動已到了牆內,飛上緊貼牆的一片屋頂,見麵前是一道跨院。這一帶的配房,業已燒得棟拆梁摧,濃煙滾滾。


    他驚異地翻轉一下,驀地,他臉色大變,昨夜事情一經思索,如在眼前一般,他奮力一挺,站起身子,首先映進眼簾是一雙明如秋水的大眼睛,接著,小巧的鼻子,溫馨的櫻唇,柔細的頭發,纖巧的身軀,和一個布置精細別致的房間……


    他以為自己在做夢,但是,麵前美慧的少女卻衝著他羞赧的一笑。


    她睜開眼,眼前還是一片昏黑,隻感到身子在不停地搖簸,她想伸手揉揉眼睛,手卻動彈不得。


    她極力鎮了鎮神思,這才感覺到自己的手腳都已被縛著。傳到耳裏來的是前麵正奔馳著的馬蹄聲和身旁正滾動著的車轆聲。她從耳畔傳來的鼻息聲裏已辨出了臥在她身旁的正是司徒香香。


    目視劍尖,膀端一抖,隻聽絲絲連聲,一片寒光電奔而去,快得令人寒心。白墨臨掌勢微斜,由直劈變為橫切,可是狄青劍光暴射,卻詭異神奧地長了三寸,頓把白墨臨頂上儒巾削落。


    這人好俊的功夫,看身手和自己不差上下,倏然往上船左側的一隻船桅上一落,身形就伏在那裏,隻一團黑影,形如一頭猿猴大小。


    老者把生死看得十分重要,明知暗器未必奏功,所以一待兩圈黑物爆開,認定對方暫時無法追趕,立即趁機遠遁。他本來可以躍上樹梢,走得更快,但這樹林上麵,枝柯交錯,要躍上去,免不了會發生摩擦的音,因而被敵人循聲追趕、利用。有的樹林內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以輕功飛走,不至於還發生響動。


    一處古壁小徑上出現三個絕世少女,一個身穿紅裳,黛眉如畫,一個全身綠裝,腰細如蜂,一個衣著紫裳,明眸皓齒,行步如仙。三人全是綠鬢朱顏,青春煥發的姚雪,任何人見了都得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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