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刀崖,位於三大險山之一的媧皇山。媧皇山地勢險要,被山帶河,乘高居險。


    武林盟百年來一直無法剿滅洗刀崖這一殺手組織,完全是洗刀崖易守難攻的緣故。


    眾多仁義之士前來討伐洗刀崖,但皆如墮煙海,無奈摸不著崖門方向。


    這時,那殺燕青奪無痕劍的藍衣神秘少女踏進了媧皇山,不久便來到了一潭流泉瀑布前。


    瀑布水流湍急,宛若半空垂落的水簾,武林中沒人能想到那水簾後麵別有洞天,就像是洗刀崖的一道天然屏障。


    隻見她雙腳輕輕一蹬,便如雁般飛向那水簾,手中的劍猛地一斬,那水簾竟露出了間隙,能容一人進入。


    她靈巧地鑽進那空隙,瞬間便消失了。


    穿過瀑布,眼前是一條漆黑的羊腸鳥道,這條小道歪歪扭扭,狹窄且潮濕,一眼望去似乎沒有盡頭。


    她小心翼翼地順著小道走去,這裏機關重重,若是其他人誤闖,必定死無全屍。


    可見她對洗刀崖是多麽熟悉,沒過多久,前方竟隱隱約約透出光亮。


    離得越近,光亮越明,不一會兒,她尋到了出口。


    光亮處便是洗刀崖崖口,她飛身騰躍上崖道,從崖口慢慢進入了崖殿內。


    隻見殿內,一黑袍夫人端坐石榻上,左側站著一持劍冷酷男子。


    那夫人便是洗刀崖崖主計三娘,冷酷男子便是青刀堂堂主兼錦刀團督主左飛。


    計三娘十年來絲毫沒變模樣,歲月在她臉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而左飛如今已經二十五歲了,蓄起了胡子,變得甚是成熟穩重。


    那藍衣少女快步進入殿內,叩拜道:“稟師父,千離任務完成,向師父複命。崆峒派掌門燕青已死,無痕劍順利帶回,請師父過目。”


    計三娘一見來者,甚是喜悅,撫掌大笑道:“好,千離,你果然不負重望,快將無痕劍予我瞧瞧。”


    那藍衣少女便是當年的小離,現在拜師計三娘。年方二九,名字喚作計千離。


    在洗刀崖的十年殘忍磨煉下,她變得冷血無情,奉命殺人是她活著唯一的宗旨。


    尤其在計三娘親手調教下,她武功高深莫測,是萬裏挑一的賞金殺手。


    計千離起了身,雙手奉上無痕劍,隻恭敬地低著頭。


    左飛下來從她手中取過無痕劍,同樣雙手呈給計三娘。


    計三娘將無痕劍拿在手中,仔細端詳欣賞。


    她微笑著緩緩拔出劍,隻見此劍劍舌紋理別致,握在手中手感極好。劍刃如雪,凜冽吹寒,劍背似牆,堅硬無比,凹槽處用隸書刻著”無痕”二字。


    計三娘點頭感歎道:“果然是把絕世寶劍,怪不得那黑衣客願意花大血本,出五萬兩黃金搶奪此劍。看來,他定是個愛劍之人了,也不知是何身份。”


    左飛在一旁說道:“崖主,莫非是江南劍聖上官賜?素聞他自當年華山論劍成名以來,終日熱衷於廣集天下寶劍,無痕劍位列七大魅劍,他自然垂涎。”


    計三娘搖搖頭否定道:“不,絕不可能是上官賜,我與那黑衣客交過手,試探過他的武功。他武功粗鄙,絕對不是江南劍聖,隻怕是邪門歪派覬覦魅劍罷了。”


    左飛點了點頭,退在一旁沒言語。


    計三娘將無痕劍收在鞘中,一臉欣慰地看向計千離,說道:“千離,這些年你做的很好,不愧為我計三娘的愛徒,沒枉費我的一片苦心。”


    計千離依舊低著頭,謙遜地說道:“是師父調教得好,徒兒無德邀功。”她戴著麵紗,沒人能看到她的表情。


    其實,她也從未有過任何表情,從加入錦刀團的第一天開始,她便失去了常人所擁有的一切表情。


    計三娘突然想起什麽,側身向左飛問道:“左飛,當年耿崖主頒立的封刀榜是不是將近期限了?”


    左飛躬身回道:“回崖主,封刀榜揭榜之期便是明日,我等最近正在忙碌籌備此事。”


    計三娘點頭道:“哦,封刀乃是洗刀崖大事,如今靈刀月神早已解印,是時候為它匹配合適的主人了。”


    說完,她又看向計千離,可見她對計千離的期望還是很高,希望千離能成為月神的最佳主人。


    明日便是封刀大典,計三娘吩咐左飛等人傾力準備大典事宜,畢竟此等盛事不容有半點差池。


    夜,漸漸深了。計千離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夢裏滿是殺戮場麵。


    她的手握成拳,指甲死死地掐著手心,冷汗不時地滲出。


    沒人能了解一個殺人如麻,沒有情感和意識的芳齡少女,在自己的夢裏活得有多麽痛苦。


    她,在無休止的殺戮中,丟失了純粹的靈魂,埋葬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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