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你手上的這本小冊子和你供奉在家的那本影印本完全一樣?”葉楓仍然不死心。


    “這還有假啊。兩百年來,我家無數次和原譜一一比對過了。”費通斬釘截鐵的說。


    “以前能在軍隊普及,人人可練,你也練出了點名堂,這就說明這拳譜不是假的,肯定有哪裏我們沒有注意到的地方。”葉楓拿起小冊子仔細的翻閱了起來,這一次,幹脆直接使用了“備份”。


    “這套拳我打了上十年了,對它熟悉得像呼吸一樣。現在每天隻要有閑暇,還是會打上幾趟。”藍傑說罷,眼睛微闔,行雲流水的打了一遍。三十二式打完也才花了兩分鍾。


    “你現在打得越發的好了。”費通走了過來,拉來了架勢打了起來:“沒有心法的配合,就隻是個花架子。不過,太祖長拳對戚家拳、太極拳洪洞通背纏拳等拳種都產生了重要影響,被稱之為百拳之母,這可是眾所周知。”


    費通打完,收勢站定:“我因為強行衝擊第二層心法,經絡落下了沉珂,一身功力也十不存一了。現在也隻有從頭溫養了。來,葉楓,你也來試著打打看吧。”


    葉楓成立正姿勢站好,緩緩的練了起來。“第一勢,立正變請手。麵向西方成並步立正姿勢。眼看正前方。兩手臂同時向前做上抬狀並在舉至胸前時右手成掌、左手變拳且以其右掌心蓋住左拳麵。眼向前方環視一周,即掃視180°之後再複視正前方。


    第二勢,請手變懶紮衣。右腳向後退一步,跟著左腳同樣退一步,使兩腳形成並步立正狀……”


    葉楓嘴裏一邊背著太祖拳法總訣,一邊參照剛才藍傑和費通做的示範,竟然依葫蘆畫瓢,艱澀無比的把一套太祖長拳給打完了。雖然每一勢之間銜接生硬,但是手眼身法、步態角度基本上都和費通藍傑他們是一模一樣。


    “你以前背過總決?練過這套拳法?”費通問道。


    “我以前看閑書的時候也就是翻了翻。拳卻是從來都沒有練過的。學校裏十年級生才會安排開始學太祖長拳呢。你們說說看,我剛才打得怎麽樣?”葉楓一邊回味著,手上仍然比劃道。


    費通和藍傑交換了一個駭然的眼神:這還是人麽?一本四千多字的拳訣翻一翻就能背誦得滴水不漏,一套拳法看兩遍就能八九不離十的打下來?


    按捺住心中洶湧的情緒,費通故作隨意的說:“你打的也就一般。有好些個地方都不對。比如第八勢的倒騎龍變虛餌。要拳麵向前,拳心向上且力達拳背。第十五勢,撤步變擒拿。兩腿形成右弓箭步;與此同時,右拳自下向後並經後向前挑打劈砸……”他一邊說,一邊比劃了起來。


    葉楓聽得頻頻點頭。


    葉楓的第二遍就打得流暢多了,錯誤的地方明顯減少。特別神奇的地方就是,經過費通提點了的地方,葉楓都糾正了過來。不會再錯。


    藍傑也好為人師,給葉楓挑起了毛病。


    在葉楓打拳打到第七遍的時候,費通和藍傑已經挑不出毛病來了。


    “心法什麽時候配合著練?”葉楓有些急不可耐了。


    “等你把拳打到如呼吸一般自然,如季節一樣鮮明的時候。”藍傑看不得葉楓的嘚瑟樣。。


    “流暢和意境是最重要的。不要太僵了,要放開來打。……”費通努力的想讓葉楓明白他的體會:“心法是個難點,首先,能有氣感就很難。我花了一年練拳勢,直到第四年才有了氣感。


    等我能從丹田中導出四股氣息,又花了我五年時間。


    讓他們在四肢與丹田中循環往複,並按照一定的路徑流轉。這又花了我十三年。”


    “那你怎麽突然又練崩了?”葉楓很好奇。


    “咳……你先練著。我去廚房轉下。”說罷,費通竟然背著手走了。


    葉楓張嘴還想問,藍傑趕忙攔住了他:“你別提這個,誰提這個他都翻臉。他今天也是和你投緣,才打個哈哈走開了。”


    “快說說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葉楓心癢難熬。


    藍傑壓低了聲音對葉楓說:“十多年前,有一次費教官帶隊出國執行任務,因叛徒出賣,他們被敵人伏擊,陷入了包圍。隊員們傷亡慘重,他的親哥哥和未婚妻都犧牲了,費教官自己也受了傷。


    悲痛欲絕的費教官在第一層心法仍未大成的前提下,選擇強行突破到了第二階,全殲了敵人。


    代價就是經脈受損,整整掉落了一個境界。養好了傷的費教官後來就去了後勤部門,他一直自責不已,現在都還是單身。”


    聽完這段秘辛,葉楓也是唏噓不已。


    “好了,你自己練著,我去看下費教官。拳法的事你也不要太著急,一切順其自然。沒什麽訣竅了,就是多練”說罷,他拍拍葉楓的肩膀,也走了。


    葉楓靜下心來,一遍一遍的練習著太祖長拳。


    練習室的人越來越少,最後走得隻剩下了葉楓一個人。


    練著練著,葉楓突然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他心靜如水,無悲無喜,仿佛置身於浩瀚無邊的宇宙星空。


    遠處,一片星雲飄來,慢慢的纏繞在了葉楓身上,緩緩的滲入了他的身體。仿佛過了一萬年,整片星雲在葉楓丹田內自發的旋轉。


    葉楓閉上雙眼,手中的太祖長拳卻愈發打得迅急了起來。


    “金身加持!”


    一聲令下,葉楓丹田的星雲乖乖的分四列縱隊,分赴四肢。


    “手陽明穴起商陽,二間三間合穀藏。陽溪偏曆溫溜長,下廉上廉手三裏。曲池肘髎五裏近,臂臑肩顒巨骨當。天鼎扶突禾髎接,鼻旁五分號迎香……”在葉楓的低吟聲中,四路星雲縱隊以摧枯拉朽之勢完成了一個大循環。


    “腳本錄製——”


    “循環執行腳本——”


    在反複確定體內的內息已經完全能自動按照預定軌跡運轉之後,葉楓退出了“金身加持”狀態。


    “試試吧。”


    葉楓後退了幾步,深吸了一口氣,一個助跑,縱身一躍,雙手死死的抓住了練習室內的籃球架的籃筐。


    晃了幾下,輕盈的跳了下來,葉楓目測了一下高度:籃板距離地麵2.90米,籃筐距離地麵為3.05米。


    “嗯,我很滿意。這還沒有完全盡力,就輕易的抓住了籃筐。這要是在以前,根本是無法完成的,自己就算竭盡全力,離摸到籃板都很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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