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驚得端詳著女兒,杜銀兒問女兒,剛才那個女的到底跟她有什麽冤仇,人家來家裏找她,她怎麽能這樣對待人家。


    “她是一個破鞋。”穆碧雪仍然在憤怒中,她確實沒有想到白曄舒還有臉來找她,賤到臉皮碎一地。


    可憐的穆阿根、杜銀花這一對老夫老妻,蒙在鼓裏還不知白曄舒是他們大兒子的姘頭,沒有白曄舒的枕邊話,他們大兒子多半早已進女婿公司做事,不會還開著黃包車。


    半夜有人敲門,穆碧雪打開一看是大哥,預感到什麽,都不讓他進去,但是穆義敏還是野蠻的撞開阿妹闖了進去。


    拉下臭臉,穆碧雪硬梆梆說道:“我要睡覺了,有什麽事快說,不要一進來就記的吃東西,肚子餓的話,現在樓下冰箱裏什麽東西都有,自己去煮。”


    這時,穆義敏才瞄了一眼阿妹,說:“我有熟人的表弟要去川淵的公司當工人,你跟川淵說說。”


    心頭一團無名火往上竄,鄙視瞪著大哥,穆碧雪隻想罵人:“姐夫的公司正在招工,他沒腳呀,自己不會去報名。”“姐夫這次買了五台數控機器,下次還要買好多台,一次招工上千名,要進姐夫的公司當工人,還不容易。”


    被阿妹拒絕,穆義強非常惱火:“招工,招工,要是夠條件,還找你幹麽,他初中沒畢業……”


    蹦前一步,直筒筒站在大哥麵前,穆碧雪怒氣衝衝:“你自己有腳,你自己不會去找姐夫去,我不是你的奴才。我今晚被你姘頭搞的火大,你最好別惹我。我警告,大哥,姐夫的公司不是黃包車,不要把什麽爛貨都往姐夫公司裏塞。同樣是高中畢業兩個人,姐夫還要先選品行好,學理科的那個呢。”


    阿妹火大,穆義敏今晚也火大,霍地蹦起:“我不是三歲孩子,不要整天警告我這個警告我那個,叫你去跟川淵說一下,你馬上會死啊——”


    “你不會死,你一天拉人要路過姐夫公司門口,你不會進去說一聲,你腳是不是被蛇咬了你——”穆碧雪見大哥還敢對她發火,也一下火了:“你豬頭,做蠢事,警告還有錯了。有本事,別在我麵前叫嚷,我還懶的警告。”


    “你們兄妹吵什麽啊——”聽到子女吵架聲,穆阿根、杜銀花夫婦趕緊起床,跑上來。


    “吵什麽?”穆碧雪忍不住了,指著大哥,大罵:“你們知道起先那個破鞋是誰嗎?就是你們這個大兒子的姘頭。他姘頭的表弟要進姐夫公司當工人,他自己不會去跟姐夫說,要我替他去跟姐夫說,憑什麽啊,我欠他了,還是他的奴才啊?”


    料不到阿妹會當父母親麵前,把他和白曄舒的事鼓搗出來,穆義敏恐慌得奪門而出,哪敢再發火。


    先前被穆碧雪逐出門,回到家裏,白曄舒愈想心頭愈堵得慌,她可是向舅舅誇下海口,這點事都辦不成,她還真被人小看。故而,白曄舒想到了情人穆義強,一個電話叫穆義敏去她家商量件事情。見老情人找他,如同是發情的狗公,穆義強把已經上他黃包車的顧客趕下車,趕到白曄舒家。


    未聽完白曄舒的話,穆義敏當場把胸膛拍得啪啪啪響,誇下海口,說她表弟進麒麟創新科技公司的事,包在他身上。他姐夫多次叫他去他公司做事,他還不願意去呢。


    當然,白曄舒也沒白叫情人給她做事,再一次用自己的身子感謝穆義敏。


    這些日子憋的呀,穆義敏就一條狗公,把白曄舒整得隻喊饒命。其實白曄舒獨守空房時,心頭一直裝著穆義敏,他的猛勁還真的叫她無法放下。這一來,白曄舒又撿起穆義強這個情人。


    已經被拉上斷頭台了,再不開口,刀起人頭落,穆義敏這個大舅子第二天早上隻得硬著頭皮去找妹夫。


    這一回穆義敏沒有那麽好命了,嶽川淵沒有拿大紅袴招待他這個大舅子,就是他所說的發黴的爛茶葉。氣的呀,要不是有事要求這個妹夫,穆義敏要甩手而去。


    漫不經心聽完大舅子的話,嶽川淵臭著臉,很不高興的一口拒絕,說他的公司是生產機械,屬尖端技術,絕對不會找一個初中沒畢業的大老粗進公司,壞了公司規矩。


    “我不進你公司了,把我的名額給他,總行了吧?”穆義敏恬不知恥,把自己當作大神。


    氣不打一處來,忘了眼前的是自己的大舅子,嶽川淵近於羞辱的嗆他:“你算哪根蔥,充其量也就是一個開黃包車的。要不是看你妹妹臉上,看在嶽父嶽母臉上,像你這種人在我眼裏什麽也不是,還想我會讓你這種眼睛菜籽大、沒有親情的無義土老帽進我公司嗎,你白日做夢吧——”


    受不了妹夫這等羞辱,屁股如同被釘子紮進,從沙發上蹦起,穆義敏一臉漲著通紅:“嶽川淵,你得意什麽呢,這又不是你親手辦起來的公司,別忘了是原來的化工機械廠被你謀到手。你以為你厲害,你要是真厲害,我大妹碧蓮也不會死的那麽慘。”


    ——啪!嶽川淵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是。我以前是很窩囊,連自己老婆都照顧不好。但是我現在比你強,強千萬倍。一個大男人,要妹妹罩著,你不覺得羞恥嗎?明年,我公司的資產爭取達到一個億。可能你沒進我公司當工人的話,仍然開著我做的黃包車,你還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叫板,你還有什麽人格在我們指責我的過去,你還有什麽尊嚴坐在你妹妹飯桌上吃飯!”


    惱羞成怒,發瘋抓狂,穆義敏啕嚎大叫:“嶽川淵,你太過份了,你是不是要逼我一頭撞死在你麵前,你才甘心啊。我要是和你一樣是城裏人,是技校畢業,我也能自己辦工廠辦公司。”


    “嘬,嘬,嘬,吹,繼續吹。”嶽川淵已經不當穆義敏是大舅子,奚落他:“眼睛緊緊盯在腳趾上的人,要是能辦工廠辦公司,我連天上月亮都能摘下。這麽賣力,要把一下沒文化的大老粗弄進我公司裏,又是你那個姘頭的表弟吧。可我這裏正規公司,不是你的黃包車,可以什麽人都隨便塞。行了,你走吧,我去車間。看在是大舅子的份上,放你一馬,羞辱你的話,我就不說了。”


    滑稽,叫人爆笑的是,妹夫剛走到門口,穆義敏跟上去,猝然一腳踹過去:“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王八蛋,你叫我麵子掃地,再到我家裏,看我不一刀砍死你。”


    一個趨趔,站穩,拍拍屁股,嶽川淵頭也不轉一下,繼續往前走:“放心吧,開黃包車的粗魯莽漢,我這一輩子不會把腳邁你家半步。可惜,那房子是碧雪的,不是你的。你一個當大哥的人還要像狗一樣,賴在妹妹的房子裏不走。”


    蔫的像霜打馬鈴薯幼苗,穆義敏耷拉著腦袋瓜,沮喪朝門口走去,心頭惶恐不安,他不知道自己如何跟白曄舒說這事。白曄舒這娘們床上的騷勁把他撩得七魂掉了八魂,他以前去吃雞,沒有哪一個有白曄舒的騷勁。


    一天下來,手機一響,穆義敏心就如同老鼠掉進了鬆花江,撲通撲通跳的厲害,提心吊膽總深怕白曄舒打電話問她表弟進麒麟創新科技公司的事。


    是禍躲不過。


    晚上八點鍾左右,穆義敏還是接到了白曄舒的電話。


    硬著頭皮,穆義敏趕到白曄舒家,一照麵,他就擺著一張苦瓜臉,等著白曄舒訓斥、辱罵。當白曄舒問他事情辦的怎樣,穆義敏憤怒又委屈:“對不起,曄舒。川淵那個王八蛋狼心狗肺,根本不是人,他辱罵我是一頭吃女人軟飯的狗。後來想叫碧雪去跟他說說,沒聽完我的話,碧雪就一巴掌扇過來。”


    “嶽川淵這個王八蛋,哪天不要落到我手上,落到我手上,有他好瞧的。”親切拉著穆義敏的手在沙發上坐下,白曄舒不但沒有責罵他,甚至非常體諒、理解他:“好了。你已經盡力,這事也怪不到你頭上。我告訴你,義敏,這個世上誰也靠不住,什麽親妹妹也沒用,要自己強。”


    “嗯。”穆義敏抓著白曄舒的手:“還是你對我最好,曄舒。”


    猛猛親了穆義敏一口,白曄舒顯得柔情萬丈:“義敏,我是真心愛你的,要不然我也不會身子給你。”說的,白曄舒抓了一把穆義敏褲襠,驚叫起來:“我的媽,昨晚上剛剛來的,你又這麽硬,還想要啊,你吃的消嗎你——”


    順勢一把把白曄舒摟在懷裏,一陣饑不擇食亂摸亂捏,穆義敏嘴裏叫喊:“曄舒——我的心肝寶貝,我就想內肏你。”隨著聲音,穆義敏抱起白曄舒朝臥室走去……


    這個時候,穆碧雪正在姐夫辦公室裏,她擔心姐夫這人太重情義,一時不忍心答應了她大哥的無理取鬧。


    憐愛的一刮小姨子玲瓏清新鼻子,嶽川淵叫她放心吧,他沒那麽傻,他大哥就是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朽也。早上他那樣羞辱她大哥了,她大哥仍舊是死豬頭不怕熱水燙,半句有誌氣的話也沒有,甚至都不敢朝他發火。


    “姐夫,他就是爛泥扶不上牆。他現在就是白曄舒那個破鞋身子發泄的一頭狗公。”穆碧雪恨的心血沸騰,眼睛燃燒熊熊的憤怒烈火,恨不得當床逮住大哥、白曄舒拖到大街上叫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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