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過去了,仍未見傅倩彬有動靜,穆碧雪並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第二天叫護士長去勸告傅倩彬,再給她一個機會。


    護士長懷疑地盯著穆碧雪:“你能確定確實是倩彬造謠?”


    “能,護士長。”皓眸一閃,穆碧雪肯定的鄭重道:“百分之一千是她造謠。不過,可能有一個男的在慫恿她。”


    簡直不敢相信,護士長嘣出一句:“你果然是最美女偵探,碧雪,沒人難逃過你眼睛。”“行。我等下找機會跟她說說。她要是不領你的好心,你隻管跟她對簿公堂,別想那麽多。”


    叫護士長氣的直想開除傅倩彬的是,傅倩彬在她麵前一口咬死沒造謠,還咄咄逼人地挖苦穆碧雪,要是沒膽量上法院去告就別誣陷好人,她傅倩彬也不是土捏的——好欺負。


    既然想死,就讓她傅倩彬死個明白。


    晚上,穆碧雪打電話給姐夫,說傅倩彬恐怕被方誌偉的迷魂湯灌的神誌不清,兩個人十有八九滾到一張床上。不見棺材不掉淚,成全她傅倩彬吧。


    嶽川淵笑小姨子:“你別高興太早了,碧雪。萬一到時候,你的那個女同事一時受不了現實,自殺了,你可是一分錢也得不到,還要被戴上逼死人的黑帽子,你劃得來嗎?”


    “姐夫,你別烏鴉嘴。”穆碧雪嘴裏吃著桃子,嗔怪一聲,“債還清了,要什麽時候回久依創業啊,姐夫,我想你。”


    “債是還清了,但兩口袋還是空空如洗。再在這個工廠幹幾年吧,一來多學點技術、企業管理,二來多積累點經驗、口袋也有一點錢。你有空時,幫我多注意一下久依化工機械廠的情況。”嶽川淵對當年化工機械廠開除他和穆碧蓮的事,至今仍然耿耿於懷。


    還要幾年。穆碧雪一聽姐夫的話,眉毛皺成一團,她恨不得姐夫明天就回久依。幾件事的發生,穆碧雪現在對姐夫越來越依賴,也敬佩姐夫的大智慧、膽略。


    次日早上上班,穆碧雪還是聽了姐夫的話,叫護士長幫她去找一下院長,叫院長再次去勸告傅倩彬,傅倩彬要是還死扛著不認錯的話,她已經仁盡義盡,隻好跟傅倩彬在法庭見,到時她傅倩跪在她腳前哭著求她饒恕,也不頂用。


    好心被當作驢肝肺。傅倩彬不識好歹,見穆碧雪叫了護士長勸告她沒用,又叫院長勸告,認定穆碧雪就是有私生女,擔心告不贏她,更是惡膽心生,咄咄逼人。


    事已至此,穆碧雪也隻成全傅倩彬了。


    開庭這天,醫院裏沒班的人,院長、護士長作為第一證人也去旁聽了,當然方誌偉是請假去。


    光天化日之下,當真相擺在陽光下,傅倩彬已經癱在地上站不起來。可憐的貪婪女人,當她要方誌偉挺她的時候,已經不見他鬼影子,他不知什麽時候鞋底抹油——溜了。


    休庭之後再開庭,法庭宣判傅倩彬賠償穆碧雪二百三十萬時,傅倩彬當場啕哭叫嚷,這筆賠償金要方誌偉出,並且把方誌偉的“字據”拿了出來,不顧一個女孩的羞恥,說是方誌偉要她造謠,毀掉穆碧雪,他就娶她,她肚子也有了方誌偉的孩子……


    天呐,在場的人一陣嘩然。


    中途殺出程咬金,牽出案中案,法庭隻好延後再審判。


    女兒作惡,父母親要為她擔當。


    傅倩彬父母親——傅昆行、張菊梅,中午買了禮物上穆碧雪住處,去替女兒求情,求穆碧雪放過他們女兒一馬。


    來者是客。穆碧雪還是相當熱情地招待傅昆行、張菊梅這一對夫婦,靜靜地等他們說明來意,然後俏臉一陰,冷笑道:


    “叔叔、阿姨,不是我——碧雪要毀了你們女兒,是你們女兒要毀了我——碧雪。”


    “大家都是女孩,又是同事,我最後都撕破自己臉皮去求院長勸告你們女兒了,可她呢?”


    “將心比心吧,阿姨、叔叔!”


    “我自己用名聲換來的十八萬塊錢,你們的寶貝女兒卻要我借她十五萬,我已經跟她說過,那筆錢全拿回家給我父母親拿去還債了,可她就這樣把我當仇人了。”


    “你們的寶貝女兒,為了自己的幸福,可以毀掉別人的名聲,可以毀滅別人的幸福,我已經仁盡義盡,為什麽還要心軟,為什麽還要做好人。我今天才真正明白:好人沒好報。”


    “你們現在要做的,不是來找我,而是去找你們未來的女婿,他可是有當官的父親作靠山,我一個弱女子什麽也沒有。”


    最後,穆碧雪下了逐客令:“叔叔、阿姨,你們回去吧,我要休息一會兒,去上班。”


    這個時候,傅倩彬正在方誌偉租房裏,情侶兩個已經如同冤家仇人,怒目相對。傅倩彬指責方誌偉,是男人的話,就應該信守承諾。方誌偉狡辯,他並沒有說不出這筆,但她要把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打掉……


    火起,傅倩彬猝然一巴掌幹過去:“我警告你,方誌偉,我們女孩不是豬頭,任你玩弄。不要仗著有個當官的父親,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這個孩子,我絕對不會打掉。上午在法庭上,我已經不顧一個女孩的羞恥,把臉皮撕破了。不娶我,沒關係,我自己養孩子。等你哪天跟別人結婚了,我帶著孩子去你婚禮上,認你這個爸爸。我問心無愧,你把我身子強行奪走時,我還是個原裝的黃花閨女,你就得為我負責到底。”


    驚恐盯著傅倩彬,方誌偉這時侵出一身冷汗,懊悔莫及,穆碧雪野蠻霸道,那是錯在他先;傅倩彬就是個街頭潑婦,但是是她自己投懷送抱。聰明反被聰明誤。他方誌偉已經是被套上套拉磨的驢了,他解不了套,隻能是越套越勒緊。


    兒子在久依鬧出這麽大的醜事,陷進沼澤裏,方副市長大搖大擺親自來到久依這個偏僻山縣。


    向兒子了解了事情原因之後,方副市長先是找未來兒媳婦、親家談話,一句話,傅倩彬把肚子裏的孩子打掉,他們家願意幫她付這筆賠償金,否則,一切免談。想叫他兒子娶她,這是白日做夢,她應該看清自己的地位。


    氣紅了眼睛,傅昆行額頭青筋一條條暴起,漲紅著臉獠牙扭曲:“方副市長,不要官大就欺負我們老百姓。光腳的還怕穿鞋的嗎?要死大家一起死。”


    “你兒子明明是看上人家穆碧雪長得美,看我女兒老實,把我女兒騙上了床,搞大肚子還不算,還叫她去造謠。這筆賠償金,你們方家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我一個老太婆怕什麽,頂多抱一包炸藥跟你全家人一塊死了。”張菊梅霍地站起,一步蹦到灶台上,操起菜刀,嘭地拍在飯桌上,兩手叉腰,凶惡得如同一個土匪婆直筒筒立在方副市長麵前。


    ——當官的命值錢。


    這不是在官場上,方副市長嚇得骨頭酥了,大氣不敢出,深怕惹怒了這一對土匪夫妻,自己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


    身份自然下跌了,方副市長再不敢先前的副市長架勢:“現在不是我們兩家人鬥氣的時候,眼前最要緊的是想辦法打贏這場官司,或者逼迫那個穆碧雪撤告。他們兩個孩子談戀愛的事,他們自己解決去。”


    傅昆行譏笑方副市長:“你是副市長,手中有權有勢又有錢,你去找穆碧雪,看看她會不會給你這個副市長麵子。我們夫妻普通老百姓一個,已經找過她了,沒有一點通融餘地。”


    方副市長偏不信邪了,一個小小的護士,他這個堂堂正正一個副市長都擺不平的話,他還有什麽臉高高在上的當他的副市長。


    匆匆結束談話,方副市長走出這棟木瓦房。


    晚上,方誌偉把父親帶到穆碧雪的租房,他自己則走開。


    打開門一看,見是個陌生中年男人,穆碧雪笑吟吟地問一聲:“你好,有什麽事嗎?”


    乍一見,方副市長也驚呆了,暗叫一聲,兒子眼光不錯啊,這個穆碧雪比起那個傅倩彬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難怪會千方百計要贏得芳心。娶這樣的女孩做老婆,心中每天都是太陽高照,吃飯都香。


    眯著眼睛,看著穆碧雪,方副市長說:“穆護士,我是方誌偉的父親,今天特意來久依向你表達歉意。”


    怔了一下,穆碧雪很快鎮靜,收起笑臉:“我跟他的一頁已經翻過。一個男人做事,就要敢做敢擔,敢做不敢擔,卻要搬出老爸,還不如一頭狗。”


    見穆碧雪要關門,方副市長急了:“穆護士,可不可以進房間,有件事想和你談談。”


    臉色一變,穆碧雪不給方副市長麵子,拒絕了:“對不起,老方。我這麽一個漂亮仙女的單身女孩,不會讓一個我根本不信任的男人進到我房間。有什麽事,你直說?我下個月要考護師,眼下正忙著學習,沒空跟你閑扯。”


    嗬,好大口氣,是她副市長,還是他是副市長啊?方副市長臉掛不住了,但隻能憋在心頭,還強擠著笑臉:“穆護士,我聽兒子說,你很能幹,又有才華,我想把你調到市裏醫院去當護士長,也算是我兒子給你造成傷害的一種補償吧。”


    “喲,好大的口氣,你是什麽狗官呀?”穆碧雪冷嘲熱諷,諷刺、羞辱起方副市長,“明白告訴你吧——狗官,等我拿到了那筆名譽、精神損失費後,我就辭職不幹了,我會稀罕你這畫在牆上的一個護士長嗎?收起你的這一套鬼把戲吧,你們父子頂多也隻能騙騙個別不知羞恥的豬頭。”“不要以為你有關係有靠山,你也不想想,我能夠叫的動公安廳的警察連夜跑到久依來,連窩端了久依最大雞店,當場抓走一個副縣長、一個公安局局長,事後撤職了那麽多人,我的關係我的靠山,會比你的差嗎?”


    ——嘭!穆碧雪關上門。


    碰了一鼻子灰的方副市長,被穆碧雪這話嚇到腿軟,細細一想,頭皮發麻,能動用公安廳,誰才有這權力?


    並非是穆碧雪牛皮吹大了,她這是要把方副市長的官勢打壓下去,叫他不敢輕易妄動。傅倩彬在法庭上拿出方誌偉的字據,欲要擺脫自己的罪惡,穆碧雪一下猜到方副市長是為這場官司來到久依,所以她也裝作不知道他是副市長。


    這一悶棍也是夠方副市長受了,當下父子兩個回去路上如同陌路人,低頭不語,往回趕。


    前腳一邁進房門,方副市長一指直戳兒子腦門,破口大罵:“你就是豬。追穆碧雪這樣漂亮、聰明的女孩,你得使手段,甜言蜜語、軟磨硬纏,可你竟然蠢的去侮辱她。好了,今晚起,別再打穆碧雪的主意,否則,連我都要被你害得這個副市長也當不成。能動用公安廳,你想想,她的靠山會是誰?等官司結束,你就娶傅倩彬……”


    “什麽,你要我去娶傅倩彬那頭肥豬?”火的,方誌偉差點忍不住要扇父親耳光。


    “啪——”方副市長氣的一巴掌朝兒子扇過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你把我和你媽的臉全丟盡了,你知道嗎?”“不娶傅倩彬,那你得有本事娶到穆碧雪。不娶傅倩彬,那你得本事叫她去把肚裏的孩子打掉,別留下尾巴。暫時娶了傅倩彬,過的下去就過,過不去就離婚。離婚總比有私生子名聲好聽,毀了你一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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