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汀慢慢的靠近軍隊正中,與此同時他也在想解救齊楚等人的辦法,可是腦海裏卻一片空白。心想既然到了此地,大不了殺了大牛和領頭將領。可這樣一來自己怕是不能活著出去了,但為了公子,死也值了。他伸手入懷,握住潯江匕,一咬牙就要衝上去。就在這時忽聽前方有人來報,“大人,客棧裏有一女子說要見您。”


    領頭軍官不屑道:“不見,讓她交出殺人凶手。”


    來報的士兵道:“那女子說讓我把這個東西給您。”他遞上去的是一塊硬物,外麵用手帕包著。


    領頭軍官接過此物,打開手帕一看,頓時臉色大變,聲音顫抖道:“那、那女子可說她叫什麽嗎?”


    來報士兵道:“她沒說。”


    領頭軍官暗想:若真是那人,以她高傲的性子,又怎麽會自己報上名號呢?心中紛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嵐汀看著安靜躺在蠶絲手帕上的東西,形狀好似一塊令牌,非金非銀,也不知是什麽材質製作的,上麵的紋路精美無比,絕對是有名的工匠雕製的,忽然發現好像上麵還有字,想努力看清,這時領頭軍官用手帕包好了硬物。


    “你現在立刻去把此人帶來,切記不可魯莽惹了那人。否則我砍你腦袋!”領頭軍官道


    士兵一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領了命令就往前陣跑去。


    嵐汀琢磨著到底是誰能讓這軍官前後轉變這麽大呢?莫非這個人的官銜比軍官大上許多?他按耐住自己的殺心,心想先看看此人是誰再作打算。


    不一會兒那士兵再次返回,身後跟著一個女子,嵐汀一瞧那身影無比熟悉,竟然是徐錦魚!


    軍官見了徐錦魚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命令所有士兵退後三丈。


    大牛認得徐錦魚,不悅道:“我不退!”


    軍官抽出刀架在他脖子上,“給我滾,否則我讓你人頭落地!”


    大牛想不到軍官會如此對自己,無奈的隻好跟著士兵們一起退後。嵐汀在隊伍中,為了不露餡也隻得退後。


    他看著徐錦魚站在軍官麵前神色平靜,反倒是那軍官一副慌張的樣子,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雙手呈上剛才徐錦魚送來的信物,口中極其恭敬道:“不知您在此地,小的冒犯了。”


    徐錦魚接過信物放入袖中,也不說話。


    軍官見她不說話,心想肯定是生氣了。頭上汗珠頃刻而下,“小的、小的真不知道您在此地啊。”他低著頭,跪在地上的雙腿不斷顫抖。


    徐錦魚還是不說話,軍官竟然被嚇哭了,眼淚鼻涕流進嘴裏他也不敢拿手擦一下,渾身僵硬,“小的知錯了,您饒命啊,求求您饒命啊。”


    “見令如人,你知道怎麽做。”此時的徐錦魚無比威嚴,雖是女子卻有巾幗英雄的氣勢。


    “我知道,我知道,這就遣散軍隊,絕不逗留。”


    徐錦魚道:“你很好。”


    軍官心想她滿意了這樣的做法,可誰知徐錦魚又道:“但還不夠!”


    軍官以為僥幸躲過此劫,可聽她一說,剛燃起的希望立刻灰飛煙滅。


    徐錦魚道:“這梁溪知府是我殺的,你可知為何?”


    “殺的好,殺的好,薑威貪贓枉法,欺壓百姓早就該死。”軍官奉承道


    徐錦魚道:“那你為何與他同流合汙,反而來殺我?”


    軍官一聽她說“殺我”,嚇得磕起頭來,渾身衣衫濕透,“小的錯了,望您開恩啊,饒小的一命。”


    “饒你可以,但是今日之事不得與第三人說。”


    “小的絕對保密,死也不說。”


    徐錦魚滿意道:“你起來吧。”


    軍官見保住性命,也慢慢平靜下來,可是依舊不敢看徐錦魚一眼。


    恭敬道:“您要是還瞧誰不順眼,殺了便是。您心情好最重要的。”


    徐錦魚道:“給你通風報信之人知道怎麽處置嗎?”


    “知道,知道,小的絕不會讓他活過今晚。”


    徐錦魚滿意的轉過身,最後說道:“今後我要是再聽聞梁溪有百姓叫苦喊冤,怕著城中大小官員就不得安寧了。”


    “絕不會了,絕不會了。”軍官目送徐錦魚離開,立刻下令撤兵。大牛跑過來說道,“知府大人的仇還沒報,不能撤兵!”


    軍官沒和他廢話,揮手就是一刀,大牛人頭落地,“龜兒子,你惹了誰不好,非要惹她!這不是找死嗎!”轉身往知府衙門方向看了一眼,自語道:“薑威啊,你也別怪我。換了當年首輔張大人,不也是冒犯了她而不得善終嗎?怪隻怪你運起太差。”


    軍隊退如潮水,嵐汀藏起來,心道:魚兒姐姐到底是什麽人?那囂張跋扈的軍官見了她竟然像老鼠見了貓。他脫了軍服,跨進客棧,往齊楚房間走去。推開齊楚房門看見公子竟抱著魚兒姐姐,隻聽齊楚說道:“你沒事吧?”語氣甚是關心。


    徐錦魚笑道:“這不好好的嘛。”


    嵐汀在門口笑道:“哎呀,公子秀恩愛啦。”


    二人分開,徐錦魚看著嵐汀,心道:糟了,剛才不會被這孩子瞧了去吧?


    嵐汀心領神會,“我剛回來就看見一大隊官兵從客棧走了,發生什麽事嗎?”


    徐錦魚心知嵐汀聰明,想必是知道自己的想法才故意這麽說。看來剛才他真的在暗處。


    楊憶簫道:“師兄你不知道剛才特別危險。”


    雲溪道:“是啊,那軍隊就是來抓我們的,幸好緊急關頭魚兒姐姐挺身而出。”


    齊楚道:“你是怎麽讓他們撤退的?”


    徐錦魚道:“我跟他們說想見軍官,他們看我一介女流也沒放在心上,就帶我進去。等我見到軍官後挾持了他,逼他退兵。”


    “厲害厲害啊,魚兒姐姐機智過人,和公子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嵐汀在一旁幫著圓謊。


    徐錦魚是齊楚最相信的人,他也未多想,道:“今天算是有驚無險,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吧。”又叫住楊憶簫道:“明日一早你和雲溪一起去通州大牢救李老先生出來。”


    雲溪一聽就要跪倒拜謝,齊楚拖住她胳膊,“你不必這樣,李老先生是我尊敬的人。這就算是我的一份心意吧。”


    雲溪心想齊楚這般大恩大德,哪裏是一份心意,心中無比感激,卻不知從何道謝。隻好轉過身和楊憶簫一起出去。


    嵐汀回到自己房間並未脫衣上傳,忽聽有輕輕敲門聲,笑道:“魚兒姐姐進來吧,我正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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