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3年11月11日,星期日,紐約州立大學阿爾巴尼分校門口,安淇爾揮手告別同學好友,一如既往地坐上了自行車,朝一公裏外的麥當勞旗艦店奔去。


    她出生於東郊小鎮的一個貧民家庭,父母在他13歲時因1919年流感而去世。


    自小獨立姓極強的她,沒有全靠政府個好心人的救助,用弱小的肩膀扛起了家的重任。


    16歲的姐姐,以及兩個七八歲的弟弟也在1920年的那場流感而喪命,現在隻留下她和最小的弟弟傑克相依為命。


    值得欣慰的是父母留下了一套陳舊的房產,他們至少不會落宿街頭。


    之後的日子,安吉爾硬是靠著給人洗碗碟,做家政,發傳單等辛苦勞累的工作,用雙手把自己送進了紐約州立大學。


    也許是傳單發的多了,久而久之練出了一副好嗓子,清脆而空靈。


    進入麥當勞店麵後門的更衣室,裏麵有人正嘰嘰喳喳地說著話,看見安淇爾進來,服務班組的人都向她揮手示意早安。


    不久,領班進來。按部就班地上工訓話,喊口號。安淇爾因身材高挑,站立於最後一排。


    偌大的更衣室內,廚師班組,話務班組,外送班組,配餐班組六七十號人靜聽著店長約翰尼德普的講話。


    安淇爾耐心地傾聽每一個字,牢記於心。還是老一套,工作態度,端莊儀表,用微笑麵對每一個客人,哪怕他在無理起鬧,也得笑著說:先生抱歉。


    “道班集團是我家,辛勤付出為大家”。


    整齊的口號聲中,安淇爾開始了一天的忙碌。180平方的一樓大廳,就是安淇爾的工作場所。


    五十餘套桌椅,錯落有致地分布在大廳內,檢查好每一桌麵上的衛生,整理好上麵的報紙雜誌,在服務班組各就各位後,寬大的店門緩緩打開。


    安淇爾瞄向門口,那群彪悍的安保人員,正在做著和她剛才同樣的事,肅穆而安靜。


    聽店長說,他們都是從戰場退役下來的士兵,屬於公司總部直轄的道班安保,美國德國軍人占多數,也有少數的黃皮膚麵孔。


    門外等著進店的顧客,隻是瞟了眼正在訓話的安保人員就進店就餐。


    半個小時後不到,大廳就顯得擁擠不堪,安淇爾正將臨窗那桌客人點的菜品,在掌心的小筆記本上記錄好,就被店長叫道了辦公室,同來的還有六個姿色稍遜於安淇爾的同事。


    門被店長助理輕輕地關上,約翰尼德普看著站成一排的七位靚麗少女,清了清幹涸的嗓子道:


    “美國好聲音,你們都知道吧!”。


    見她們齊齊點頭,有繼續道:


    “剛才接到總公司臨時通知,道班集團所有員工凡是嗓子好的都可以參加比賽,我推薦了你們,等會兒我開車親自送你們過去………”。


    後來店長說了什麽,安淇爾沒有怎麽用心聽,她隻記得通過海選的,總部獎勵100美金,晉級全國百強的一萬,晉級五十強五萬,要是能進前十,嗬嗬嗬嗬。


    車內的幾位死死盯住癡癡發笑的安淇爾…


    通過內部通道,約翰尼德普領著七女進入預選賽場,看著店長先生同相熟的幾人同級別管理著說笑著。


    聽著喧鬧的吵雜聲,現場觀眾,參賽者以及身著黑色製度的安保人員,少說也有五萬人。


    安淇爾隨著參賽人流亦步亦趨地前進,原本五十米的直線距離,被鑄鐵管焊接成的柵欄分割,安淇爾感覺至少有五百米。


    等待,總是漫長而又枯燥。安淇爾終於站在了柵欄後麵的待唱區。不一會,帥氣的安保人員向安淇爾提示一分鍾準備。


    安淇爾微笑著向那位帥哥表示謝意,之後跟隨安保步入賽區。


    何璋玲閑來無事,客串了一會評委。四位從音樂學院請來的對這位十三四歲的小家夥很是好奇,無奈的是選手一個接一個,實在是沒有時間,他們無法顧及。


    安淇爾站在了賽場上,掃視著背對觀眾的五把寬大的座椅,桌椅上方十個碩大的電燈,此刻正熄滅著,她使勁地握了握拳頭,走向了麥克風。


    後方下麵的群眾瞬間安靜下來,不多時,喇叭中傳出一陣陣悅耳動聽的吟唱聲,空靈孤寂讓人陶醉………


    11日,安淇爾順利晉級,回到店裏,接到了約翰尼德普的100美元獎勵,是當著全體員工的麵,同去的另外六人不出意外的落選。


    21日,順利晉級紐約州賽區五十強。


    12月1日,入選全國百強。


    12月12日,有爭議地進入十強。為何說有爭議,是因為一位教授級別的評委認為她不行。


    何璋玲那能讓自己看的人被那位老眼昏發的古董給否決掉,直接動用了董事長的一票否決權,硬是讓安淇爾進入了十強。


    為此還在全美鬧得沸沸揚揚,人們在私下議論,什麽安淇爾是私生女,什麽內幕…


    弄的安淇爾都有點思緒不寧,坐臥難安了。


    直到克倫斯接受媒體采訪,說出了安淇爾的身世以及這些年來的經曆,這才澄清了事情。


    人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同時間,當地官方有感於安淇爾的事跡,有助於詮釋美國夢的國力宣揚,也在報紙廣播中大肆宣揚,推波助瀾。


    一時間,安淇爾被推到了風口浪尖,直到聽見那位神秘的中國男孩對她的話,她才重新梳理心情,安心比賽。


    “不管別人怎麽說,怎麽看,隻要做好自己,唱好歌………”


    他是如此說的。


    12月25日,慶祝聖誕既“美國好聲音”總決賽,在紐約時代廣場隆重舉行。


    克倫斯,摩根,洛克菲勒,以及身為州長的艾爾弗雷德·伊曼紐爾等政界商界人物出席。


    在開幕式上艾爾弗雷德·伊曼紐爾高度讚揚了道班集團並為總決賽致辭。


    過完元旦後,何璋玲龔雪琴兩人於紐約坐船去往德國柏林,沒有讓絲丁娜跟隨。


    送別的人隻有克倫斯和絲丁娜,該說的話,交代的事早就說好,四人相互握手道別。


    床倉裏,何璋玲看著報紙,頭版就是安淇爾以一首tellmewhy,勇奪第一屆美國好聲音冠軍以及她人生經曆的長篇累牘的報道。


    同時報道的還有第二名,來自加州的一位鄉村音樂人詹姆斯.穆勒,以《加州旅館》奪得第二…


    放下手中的報紙,從龔雪琴手中接過濃香的茶杯,何璋玲開始閉目回想和克倫斯,就道班集團發展的反向進行的會談。


    集裝箱項目已有突破性進展,過濾嘴香煙已被申請專利,道班通訊,化工,藥業,機械四大吞金怪獸。


    克倫斯照何璋玲的意思,每年都要砸進去七八千萬,有的子項目兩三年都沒有什麽成果,依照克倫斯的意思早就放棄。


    可何璋玲始終堅持繼續研究,特別是用於消炎的抗菌類藥物,磺胺青黴素等等。


    事情繁雜且多,何璋玲摸摸有些發漲的腦袋,現如今自己有多少產業自己都不知道。


    在歐洲時,一有想法就發電克倫斯,以至於現在的道班實驗室,成為那些有錢人笑話克倫斯的話題,特別是與特斯拉合作之後。


    那個倔強的老頭子,何璋玲懷疑他腦海裏有來自未來或者外星科技的芯片之類的東西,要麽就是重生者。


    與他談話時,何璋玲龔雪琴兩人被震驚得不要不要的。


    什麽能直飛月球的車,兩千公裏無線高壓電輸出,和人一樣行走自如的機器人,全息投影。


    尤其是他說的光束粒子,讓何璋玲有種掏出那把小刀讓特斯拉看看的衝動。


    他總說自己腦海裏有無數個想法,是能實現的想法。


    何璋玲最後無他簽訂資助協議:


    每年三千萬美金的資金,換取共享技術的權利以及私下協助道班實驗室的承諾,並全額資助特斯拉在紐約長島建立超一流的實驗室,提供一切安保服務。


    何璋玲邀請過特斯拉前往中國,可他老而彌奸地問了一句話:


    中國,那個有著五千曆史的文明古國麽,能提供最為先進的研究設備嗎?


    何璋玲頓時失聲,啞口無言!他何璋玲能說什麽。


    昏昏沉沉給睡去,醒來時已是第三天中午,走上加班,在一張座椅上坐下,望著萬裏無雲的蒼穹發呆。


    海上一望無際,水麵不停往後掠過。極目遠眺,有種超然物外的平靜。


    龔雪琴撐著下吧,隻是默默地看著,在那個年代也去今天一樣,一看就是一輩子。


    回到柏林時,已是四月二十日。偌大的莊園內,被樹蔭遮蔽的訓練場上,卡特依舊麵無表情地監督這那八位憨貨的訓練。


    被何璋玲加工過的訓練場,返照的是電影電視以及紀錄片中看到的場景。


    當晚,何璋玲把他們叫道客廳,嚴肅地問出了一個問題:


    是在歐洲繼續待著,還是回中國,或是去廣州考取軍校?”


    那八位意見異常一致,去廣州考軍校。他們心裏麵可是跟明鏡似的,小家夥可不是一般人。


    從他那麽推崇那所軍校來看,這是個有前途的功業,嗬嗬。他們麵部的表情告訴何璋玲,今後的路,他們自己已經選好。


    27日,回國之前,何璋玲千叮萬囑,暫時不要加入任何黨派,專心軍事。


    可他不知道的是,八人上船之後就分了兩派,以至於以後,何璋玲龔雪琴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六月六日,巴伐利亞,蘭茲堡監獄門口。卡特從後方看著相處幾年了的小老板,16歲的年紀,一米四五的身高,身材勻稱。


    龔雪琴卻比何璋玲高點,那是因為她穿著高跟鞋。身穿灰色套裝連衣裙,卡特說不出款式,卻知道兩人身上的穿著都是親自設計,親自縫製的。


    對於今天來這裏充當翻譯,卡特很是好奇。阿道夫嘛,一個小黨派的頭頭,因為暴動失敗而被捕入獄。難道他有………?


    帶著滿臉疑惑走在後麵,在獄警的帶領下,三人來到關押地點。


    何璋玲感覺這不是監獄而是旅館,衣食用品樣樣俱全,會客的小沙發,當天的報紙,從外麵送進來的飲食餐點。


    能隨時會客的狀態,這一切無不說明,他在這裏享受到了不一樣的特殊待遇。


    或許在審判庭上關於國家社會的一些觀點,戳中審判長的癢處,才有今天這般的生活。


    阿道夫正結束了一場對獄警的演說,從那些獄警崇拜的眼神中,何璋玲看到的了這位猛人的另一麵。


    聽聞又有人來訪,阿道夫喝了點冷開水,潤了潤嗓子,才轉過頭,一臉堆笑地朝何璋玲身處了右手。


    當見到黃皮膚黑眼睛的何璋玲龔雪琴兩人,自己後麵的卡特時,阿道夫愣神了一秒,便如同剛才一樣,滿臉堆笑地握手致意。


    “歡迎您,來自東方的朋友”:阿道夫說道。


    何璋玲龔雪琴實在沒有語言天賦,在德國一兩年都沒有學會德語,以至於那位阿道夫先生說了什麽,竟然無從得知。


    踢了踢此刻正神遊天外的卡特,卡特這才從迷糊中出來,趕忙向何璋玲翻譯。


    說了些對阿道夫事業的傾佩之詞,又和其說了說現如今的德國現狀。


    阿道夫卻在何璋玲龔雪琴兩人身前來了和即興演講,要不是兩人非同反響地經曆,差點就被忽悠住了。


    他那極富煽動性的語言和肢體動作,讓兩人目瞪口呆,神情恍惚。


    前麵說了什麽兩人竟然沒有聽,回過神後才聽見一陣陣語調激揚地話傳入耳中,卡特隨著翻譯:


    “如果有那麽一天,我,阿道夫,也會像本傑明.馬丁那樣,舉著屬於我們德意誌的大旗衝在最前方!哪怕是戰死,我也會微笑著進入天堂!


    我會見到那些德意誌的榮耀的祖先們,我可以昂著頭顱走到偉大的腓特烈大帝跟前,我可以驕傲地對他說:


    我,你的子孫,沒有給你丟臉,我為偉大的德意誌流盡了最後一滴血!”


    最後,何璋玲留下這慰問品就和阿道夫握手道別,回去的車上,何璋玲要卡特就近找個旅館住下後,就閉目回想和那位阿道夫先生初次見麵的點點滴滴。


    從這天起,何璋玲三人隔三差五地前往蘭茲堡監獄和阿道夫先生暢談世界大事,當然是7約沒有人來訪的情況下。


    七月十八日,向前幾次那樣,首先談論的是德國如今糟糕的經濟,阿道夫先生一如往常那樣來了個即興演講。


    何璋玲三人隻是停停,在某些較為認同觀點上,甚至擊掌叫好,直到關於人種優越論的話題上,雙方發生了根本性的衝突。


    阿道夫認為:日耳曼民族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最優秀的。他們的最大敵人是猶太人。


    何璋玲則說:世界是包容的,每一個種族存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是上帝刻意安排的結果。


    意識形態和生活閱曆不同的兩人,就種族問題進行了激烈的交鋒,乃至於指著對方互罵,卻不管房間內的監獄長,赫斯,卡特,龔雪琴的感受。


    直到龔雪琴說了句:擱置爭議,求同存異。兩人這才坐下來雙眼圓睜,互瞪著對方,其實龔雪琴知道,兩人都想把自己的思想灌輸給對方。


    何璋玲想從某些方麵影響阿道夫的行事,準則,而阿道夫則盡全力地說服何璋玲相信自己的話,認同自己。


    喝了一杯茶後。何璋玲突然輕笑了起來,阿道夫,像個沒事人一樣詢問何璋玲為何發笑,何璋玲卻說道:


    阿道夫先生,您知道中國有多少年曆史傳承嗎”。


    阿道夫搖搖頭,道:“不知道,沒有刻意去了解過,中國不是很落後,很弱嗎”。


    何璋玲瞧著阿道夫那蔑視不屑的表情有種上前掐死他的衝動,可又一想,是啊,如今的中國有什麽樣的成就能讓人刮目相看呢。


    沉默了好一會,何璋玲才用鄭重的語氣說道:


    “就目前而言,阿道夫先生,您說的沒錯,不過我要給說的是,五千年來,但凡入住中原的少數民族政權,結局不是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就是化作了世間的一粒塵埃。


    您們歐洲人談虎色變的猛虎人怎麽樣?十餘年前宣告退位的滿清帝國怎麽樣?


    到如今,雖說羸弱而遭受到您們這些文明國家的欺淩,但中國還是中國,中國從沒有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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