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壹從床上坐起來,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見了鄧思涵。


    夢醒之後,想到之前夢中的自己要做的事情,夢中傳遞給自己的感覺就……很痛快。


    人會有很多遺憾,痛苦,以及數不勝數的負麵經曆。會讓你感到想要如何如何去解決,想象著如果有一天重來一次,或者是自己變得更強大,更有實力的時候來秋後算賬。


    但其實那些事,那些經曆,在時間的長河中慢慢流動過後,表麵那層被自己情緒先入為主的薄膜會被慢慢洗刷掉。那時的自己才能看清楚這些經曆的真正的事實。


    對於這些事情才會明白究竟誰對誰錯。但那時的自己才會學會真正的換位思考,站在不同的角度來解釋對與錯。


    但無論是誰對誰錯,這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能夠在這些事中明白什麽,了解到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陳壹對於那段經曆其實相當於半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經曆的,所以陳壹很明白究竟是誰對誰錯。


    鄧思涵做的就真的是錯的嗎?


    當時使用陳壹身體的若宇就真的對了嗎?


    若宇當時隻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不願徹底分割,也不願獻出全部。到最後才會有那種不灑脫,不暢快的石頭壓在心頭。當時的若宇要是選擇和鄧思涵說清楚,都不會有那種被背叛的感覺。不論是剛剛開始的時候,還是主動攤牌的最後時候。


    好像在這個時代上,有人會以養魚為好,男女都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這能被稱為榮嗎?不能。


    但也不能說是恥。


    對於這些情況,在現在的社會時代上卻似乎顯得格外正常,但這是對是錯沒人能說得清楚。


    廣泛撒網,擇優捕撈。


    為了選擇一個能托付終生的人用這種手段似乎是最好最簡單的方法,不僅僅能有不錯的結局,也能有愉快的過程。但這也並不是對的。


    並不是有效率有好結果的方法就一定是正確的方法,為了自己而不利於他人,世界上沒有這種道理。


    你能說女人就是這個樣子,世道就是這麽一個世道嗎?


    讀過多少書,就敢說這個世道“就是這樣的”,見過多少人,就敢說男人女人“都是這般德行”?你親眼見過多少太平和苦難,就敢斷言他人的善惡?【出自烽火戲諸侯《劍來》】


    究竟是對是錯陳壹也分不清楚。


    雖然鄧思涵讓陳壹也覺得很不感冒,但夢裏所要進行的行為……


    陳壹低頭笑道:“不至於。”


    抬頭看向窗外,已經入夜了。


    那不會……


    陳壹有些僵硬的回頭,另外一鋪床上並沒有人,隻有一張鋪開淩亂的薄被,但並不代表沒人。


    低頭一看,紅色的頭發散開,吊帶睡衣,很保守,將少女的身體包裹住,旁邊是綁頭發用的繩子,可以看出睡前是綁了頭發的,但……


    衣衫的褶襇下麵,露出一支小小的腳,女孩的腳指有些許磨破了皮,腳掌顯得格外放鬆。報名時間這麽久,應當是走累了。


    這種天氣要是在地板上睡一晚上感冒肯定是無法避免的。


    歎了一口氣,下了床,手穿過膝窩,抱著肩膀將顧悅杉從地板上抱起來,輕輕放在床上,用薄被將那副發育已經差不多完全的身體蓋住。


    搞事情?那得看看魏曙光的暴雷答不答應。一刀下來,十個陳壹都看不住。


    這家夥睡著了還挺可愛的。


    陳壹暗道。


    “去哪了,這麽久?”


    看著半個小時剛剛回來的若宇,鄧思涵問道。


    她還以為“陳壹”直接跑路了,搞得她一直給他發信息,按這裏的價格她可付不起。


    若宇坐在距離她比較遠的地方,麵對的大門,沒有回應鄧思涵,道:“帶進來吧。”


    鄧思涵一頭霧水。


    莫政被一名保鏢服裝的男子攙扶進來,莫政一瘸一拐的,叫上纏著繃帶,繃帶帶著血色,麵色還帶著痛苦的神色。保鏢也不管他,快速的拉著莫政就走進來,拉裂了傷口,讓莫政發出一陣陣吸冷氣的聲音。


    “怎麽了?”鄧思涵連忙上前扶住莫政,看著若宇一臉憤怒,“你把他怎麽了!”


    身邊的莫政拉住鄧思涵,眼神中充滿了忌憚,示意鄧思涵不要繼續說下去。


    酒店工作人員看見他一個明明被捆綁著的人坐在這裏卻能視若無物,這家南城最高級的酒店就是眼前這個人的。更可怕的是,抓他過來的人絕對是修行者,一般人絕對不會讓他這個靠健身吃飯的人當小雞仔一樣拎起來,那股力量讓莫政感到絕望,無能為力。


    能夠命令修行者作為下屬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更不是他和鄧思涵能惹得起的人。


    從被抓過來到現在,莫政也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麽找上自己和鄧思涵,他一直知道鄧思涵在亂搞,但是為了兩人之間的感情不願意戳破,而且鄧思涵也一直對那些“魚”保持著最後的底線,這也才讓莫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他沒想到,竟然惹到了一個這樣恐怖的家夥。


    這種人剛剛幹的事已經讓莫政感到很絕望了,現在讓他與鄧思涵相見,旁邊還站著一個修行者,他們兩個在這個男人麵前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鄧思涵眼裏憤怒過後,也隨著慢慢的冷靜變成了和莫政眼裏一樣的恐懼。


    這家酒店是“陳壹”的,他可以為所欲為,攝像頭根本沒用,如同擺設。


    若宇看著兩人漸漸變得安靜下來,拿起剛剛沒有喝完的紅酒說道:“你先出去。”


    兩人一怔,若宇並不是和他們說的。聞言後的保鏢沒有一點拖泥帶水,轉身就走了出去,絲毫不擔心自家主人的安全,走出去後還將門帶上了。


    “重新介紹一下,我不是陳壹,我叫若宇,是個修行者。”


    兩人眼裏中因那修行者保鏢剛剛出去的而產生的喜悅蕩然無存,麵對修行者他們沒有一點反抗的力量,更別說現在的莫政已經受傷了。


    “你想幹什麽,你為什麽要冒充陳壹,你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事?”


    鄧思涵一個接一個的問道。


    陳壹絕對沒有改名字,因為第一次約會的時候身份證還被她看見了,她能確定陳壹絕對沒有使用假名。而且眼前這個自稱若宇的男人,除了和陳壹有點相像,知道一些不應該不可能知道的事,也就是她和陳壹之間的事外,身份、權利和性格都與陳壹毫不相同。


    “在這個修行時代裏,很多事情是匪夷所思的,和你沒必要說得太清楚。你需要明白的是本來是打算讓你們感受一下絕望真正的滋味,感受一下非人的待遇,之後再將你們慢慢折磨而死,喂給嶙峋魚當晚餐的。但我臨時改變主意了。


    你們,可以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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