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豪華的房間裏,與陳壹有七分像的男子撐著頭搖搖晃晃的起來,嘴裏輕聲念叨著:“陳壹……鄧思涵……”


    若宇到廁所,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極力接收著腦海裏好像是自己但又好像有些不一樣的記憶。


    “在幾個月前,我去南城參加比賽……”陳一開始敘述道。


    魏霆不耐煩的打斷了他:“能不能挑重點說?”


    陳一道:“別聽他的陳壹,一個個字說,事無巨細的說,不著急。”然後看向魏霆魏霆說道,“不想聽就把聽力屏蔽了。”


    魏霆看到了陳一的臉色,一臉凝重,這讓魏霆警覺起來,他開始明白陳一對這個少年這麽感興趣應該是有原因的。


    接著說了一聲:“好,我也正好聽聽,反正路途還遠就當打發時間了。”


    陳文心裏鬆了一口氣,這兩位在這裏打起來,他可攔不住。


    陳壹聽見後,開始說道:“那時我去南城,坐上了動車,那時我購買的是三人座a座靠窗的一邊,找到座位之後發現有個女孩已經坐到了我的位置上,我以為她是c座,靠過道的一邊,隻是不明白ac座的區別,坐錯位置了。所以我坐上了c座。因為車程比較遠,之後上來了一個人是c座的,但他是半個小時的下一站就下車了,比較照顧我就做到了b座。等他走了,又上來一個學生,應該是去報名的,扛著個密碼箱,告訴我他是c座,隨後我就做到了b座,女孩告訴我她其實是b座,我回道‘我現在知道了’。


    在車上,我看著動漫打發時間,我發現她有意無意的看向我,我一開始認為是我自己自作多情,到最後馬上到南城即將下車的時候,她拍了拍我,給我看她的手機。手機上有著幾個表情和一行字,大概就是問我能不能加她個聯係方式,我同意了,這很夢幻。


    這個時候其實我就像個旁觀者一樣,好像有個人在用著我的記憶,我的身體在做出選擇,而我就像用著第一視角在觀影而已。之後的事,都是我‘感覺’到的。


    到了晚上我將一切東西都處理好之後,她叫我出去玩,我當時很懵,因為那是我第一次被女孩子約會。晚上,我到達了地鐵站下麵等她,見到了她,她一上來就抱住了我的手臂,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又有些不敢置信。一直到約會結束,她給我的感覺就是異常主動,各種親密接觸,這讓我感到很疑惑不解。之後我們也經常約會,直到幾天後我察覺到她截圖的微信聊天界麵是截取了頭像部分的,我聯係到之前的各種東西,發現了,她可能是把我當魚兒養。但我沒有戳破她,和她繼續約會著。我和她做了很多事,幾乎除了最後一步都做過了,我開始對自己的猜測有了疑惑。


    如果她隻是和我玩玩,那為什麽能讓我這樣揩油,經過我的一番苦想,我發現是我的固有觀念錯了。我先入為主的認為女孩子應該是潔身自好的,但如果換做我自己呢?我會因為對沒有實際名分的兩個女孩活著三個女孩的曖昧行為感到厭惡和抗拒嗎?


    最後我不知道是因為想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個情況還是什麽問了她,和她開誠布公。最後的結論用她的話就是‘我有男朋友,我跟我對象很好也沒有感情危機,基本都敲上什麽時候訂婚了但我還在外麵玩,玩歸玩,但永遠不會有人能代替他’。我是以我‘早就明白一切,也隻是陪你玩而已的’的態度和她對話,可能是為了保全自己的麵子吧。


    之後我能感覺到‘我’很傷心,但我個人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就像是看著電視劇裏的人一般,我能明白他的心情是怎麽樣的,但這並沒有影響我,我的身體和行為還是像我在用第一人稱在觀影而已。


    半個月之後我才重新感覺到我回到了我的身體,有了那種真實的感覺我才能發現我之前的那一個多月就像虛幻一樣,所有的情緒好像都是以‘我知道我知道’的方法來發生的。”


    黃禮依有些懵懵的撓了撓頭,這陳壹的語言敘述好像不是很好,有些繞,聽不懂。中專生都這樣嗎?


    而魏霆本來也是想說些什麽,但看見陳一那一臉沉思的樣子,就沒有事說話。


    陳文就像什麽都沒聽見一般,他早就練成了“不該知道的別知道”的本領。


    陳壹說完之後,看著陳一好像有些不一樣,他的背後好像流淌著一條巨大的河流,河流並不是正常的流動,時而停止,時而倒流,時而停住。


    而陳壹看著那條河流有種熟悉的感覺,漸漸的他好像在河裏看見了什麽。


    那是一個俊美的男人,站在懸崖邊上,青色的長袍隨風而動。看著這世界的眸子中流淌著的溫柔像是要溢出來一般,身邊散發著一種逸凡的氣息,就像是個謫仙人。


    那個人的臉和陳一一模一樣,但陳壹看見那個人好像有種莫名的感覺,那個人好像不是陳一,好像更像是……


    畫麵一閃,又出現了第二幅畫麵。


    畫麵中還是那個男人,但好像又不是。他懸浮在空中,赤裸著上身。全身散發的是一種肅殺的氣息,眼中沒有任何情感,連殺意都沒有。那如河流般的溫柔違和的消失了,取代它的是木訥,呆滯。身後懸浮著六把仙劍,他手中還拿著一把,還在滴著鮮血。而男人身下是成堆的屍體,以及各種不知道有什麽作用的法寶、器具。


    還有很多活著的人,對他兵刃相向,不停的在說著話,看樣子好像在聲討著男人。但男人置若寡聞,突然他那木訥的眸子動了,看向了陳壹,穿越了時間空間,讓陳壹明白他就是在看自己,那雙眸子上好像都倒影出了陳壹的模樣,那一瞬間那空泛的眸子裏似乎多出了些什麽……


    畫麵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陳一那俊美的臉龐,那和畫麵中一模一樣的臉龐,正微笑著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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