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號包廂的氣氛異常嚴峻,從包廂裏走出來的幾個護衛身上都帶著一股殺氣,領頭的名叫唐順,是何四爺的得力幹將,他像是得到了某種命令,正在調兵遣將。


    這是賭場大廳的偏樓,這個地方很隱秘,平時來的人並不多,一位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敲響了眼前這扇梨花木門。


    伴隨著敲門的響聲,很快裏麵就有人應聲。


    “誰啊,來了。”


    開門的人年約三十,臉上有道疤,精瘦形,板寸頭,一身休閑裝,嘴裏叼著根牙簽。


    他打開門一看,神色立馬恭敬起來,急忙把嘴角叼著的牙簽取了下來。


    “順哥。”刀疤臉點頭致意。


    “你們老大呢?”唐順問。


    刀疤臉一聽,立馬衝裏麵喊了一句:“老大,有人找你。”


    順著刀疤臉的喊聲望過去,隻見一男子半靠在一張舊桌前,嘴裏咀嚼著花生,眼神異常犀利。


    “冷老大,好久不見。”唐順踏入這個四規建方,簡單樸素的房間,說。


    “找我什麽事?”說話的就是那個半靠在舊桌前的男子,他名叫冷淵。


    “何四爺叫我過來通知你,是時候出活了。”唐順像是帶話,也似轉告。


    冷淵冷冷一笑,放下了手裏的花生,拿起了桌上立著的一把尼泊爾軍刀,刀身泛著寒光,映出冷淵那冷峻不丁的臉龐,以及他那豺狼一般的眼神。


    “又是哪個該死的家夥?”冷淵一邊用手撫摸著刀麵,一邊詢問道。


    唐順立直身子,啟齒道:“一個名叫敖義的家夥。”


    “敖義。”冷淵默默的念了一遍這兩個字,冷冷一笑:“四爺,是要死的還是要活的?”


    唐順回:“四爺吩咐了,拿回他身上的支票,並教教那小子做人。”


    “這麽說來,四爺是想要活的。”冷淵用手輕輕劃過刀鋒,慢慢說道。


    唐順點頭:“要活的,不過你可以把他的手砍下來,因為今天這小子跟四爺賭博,四爺一把都沒贏過,這小子手黑,如果把他的手砍下來送給四爺,四爺應該會高興。”


    “要左手還是右手。”冷淵放下軍刀,望著唐順,問。


    “最好兩隻手。”唐順眼神中透著一絲毒辣,用心險惡的回。


    冷淵點頭,站起身子來,伸手招呼了一聲:“兄弟們,該出活了,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帶上家夥,跟我走。”


    “等等。”唐順突然插話道:“冷老大,有一點,四爺特地吩咐過,絕不能在賭場動手,畢竟這裏是楊老的產業,他可不想惹麻煩,所以千萬要記得,一定要等那小子出了賭場,才能動手。”


    冷淵一笑,把軍刀插在腰間:“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四爺,隻要那小子出了賭場,一定讓他走不過一百米。”


    “還有,這是那小子的畫像,你收好了。”唐順點頭,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遞給冷淵。


    冷淵過目後,一一發給手下人。


    “都給我記清楚這家夥的模樣。”冷淵衝身旁的小弟吼了一句。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像一滴雨露落入大海,片刻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敖義與秦樂已經實現了日進鬥金的夢想,也不打算再呆在這渾濁之地,乘坐著電梯,離開了賭場,回到酒店。


    “四哥,那咱們現在去哪?”秦樂邁出寶萊酒店的大門,問。


    敖義揚了揚手裏的支票:“當然是去銀行把支票兌了,把錢存進自己卡裏再說嘍。”


    “好主意。”秦樂點頭。


    隻這句話剛沒說完,不遠處徐徐走來七八人,為首者身著風衣,左手插在褲袋裏,右手夾著根煙,他身旁的人是刀疤臉。


    “大哥,就是他。”刀疤臉察覺,向一旁匯報。


    冷淵吸了一口煙,然後把煙扔在地上,踩了一腳:“你帶幾個人去把他們幾個圍起來,先拿支票,再剁雙手,利索點。”


    “是。”刀疤臉點頭,帶著三人徑直向敖義走去。


    敖義感覺不對勁,這剛出賭場不到五十米,貌似就有人盯著自己。


    隻剛有這想法,前方的路就被人攔住。


    “站住。”刀疤臉從側腰抽出一把短刀,指著麵前的敖義吆喝一聲,頓時身後幾個馬仔齊齊亮出兵器,清一色的砍刀。


    “知道這治安亂,沒想到這麽亂,剛出賭場就遇打劫?”敖義無奈的搖了搖頭。


    “小子,識相的,就把支票交出來。”刀疤臉異常明了的說出重點。


    敖義警覺,原來這群家夥是何四爺派來的,總說對方怎麽肯這麽大量的放自己走,原來是秋後算賬,背後放陰招。


    秦樂也意識到,這些人不是什麽善茬。


    “不好意思,沒有。”敖義淡淡一笑,並不懼怕。


    “給臉不要臉。”刀疤臉隻聽這話,咬牙舉刀間,一個箭步衝上前來。


    不愧是職業小混混,拿到的手法與揮刀的力度都還比較講究,比起之前遇到的那些,確實要高得那麽一點點,隻是跟自己比還差得很遠,敖義心想到。


    隻見刀尖對準敖義的肩骨,就是一刀砍來。


    眼見刀鋒離上肩分寸之餘,敖義不慌不亂伸出兩指,猛然一震,刀疤臉手裏的短刀斷成兩截,掉落在地,隨即敖義一記猛拳,直擊胸懷。


    刀疤臉被撂倒在地,嘔吐青水,痛苦難忍。


    身後幾個混混見況,先是一愣,忙回過神來,一擁而上,隻是還未到跟前,敖義起腳,三人連連踹翻在地。


    “媽的,居然敢打老子兄弟。”冷淵見眼前兄弟被挨了揍,怒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冷淵話畢,他急忙伸出插在口袋裏的左手,往腰間一摸,拔出一把手槍,對準敖義的腦門:“小子,老實點,你要是再敢亂動一下,老子就一槍打死你。”


    敖義一驚,這家夥居然有槍,聽說槍是人類近代的發明,自己曾經也在秦樂的電腦上看過相關的報道,說子彈的速度異常的快,穿鋼破牆都不在話下。


    “四哥,小心啊。”秦樂之前從未擔心過敖義,因為他知道敖義能夠應付,但是此番看到對方拔出槍來,心裏頓時忐忑不安。


    敖義打量著對方手裏的手槍,這是一把仿造前蘇聯的產品,7.62毫米五四式手槍,可殺傷五十米內的有生目標,初速度是420至440米,槍重0.85千克。


    敖義還是第一次遇見人類具有殺傷性的武器,他也在思考到底是自己的速度快,還是手槍的速度快,自己的指甲可以穿破鋼板,對方的子彈也能做到,如果兩兩交鋒,是會兩敗俱傷還是自己得利。


    現在冷淵與敖義的距離相距不到十五米,在手槍的射程之內,這種距離如果是一般人根本素手無策,因為人的速度是不可能快過子彈的。


    但是敖義想試一試,身後的秦樂需要自己保護,如果不把對方迅速撂倒,後果不堪設想,因為現在對方是拿著槍對著自己,如果對方拿著槍對著秦樂,這會讓敖義更不知如何應對。


    敖義身子開始微微動了起來,像是在蓄力,後腳跟踮起,腳尖朝地。


    冷淵似乎察覺,他不相信這世間有人被人拿著槍指著還敢亂動的,難道對方不怕死嗎?


    “我叫你別亂動。”冷淵緊張起來,再吼了一句。


    就在這一刻。


    敖義起步、側身,對方眼神一緊,急忙用手指扣動扳機。


    一瞬間,槍膛一響,一顆子彈飛射而出。


    敖義清楚的看見子彈的軌跡朝自己飛射過來。


    當子彈到達五米範圍時,敖義就已經可以避開這顆子彈,當子彈到達十米範圍時,敖義與冷淵的距離拉近的隻有五米。


    子彈不翼而飛時,敖義已經站到了冷淵麵前。


    冷淵沒有防備,隻覺眼前一晃,像是有什麽東西靠近,憑著多年殺手的直覺,他立馬扣動扳機,準備發射第二槍。


    敖義的反應非常快,就在冷淵第二次扣動扳機的時候,已經用右手強行壓住手槍的槍把,往上一舉。


    第二槍響在空中,敖義一記猛拳,正對冷淵鼻梁,對方亦然倒地。


    一把仿造前蘇聯的手槍瞬間易了主。


    冷淵倒在地上,手摸著鼻梁,鮮血模糊,睜不開眼睛,一時間都弄不清是誰打了自己,他不敢相信是那個被自己用槍指著的敖義,他怎麽可能比子彈的速度還快。


    隻冷淵耳旁又傳來幾聲慘叫,帶來的幾名小弟紛紛倒地。


    由於這裏槍響,四周的警方後知後覺的朝這邊趕了過來。


    秦樂見況,連忙拉著敖義快走:“四哥,警察來了,不走待會會有麻煩的。”


    敖義一聽,點了點頭,自己也不想製造太大的亂子,把手槍收起,隨秦樂抄一條小路進了胡同。


    隱約走了幾百米,兩人停了下來。


    “四哥,你沒受傷吧?”秦樂回過神來,忙打量敖義上下,就怕多一個窟窿,隻見全身都還完好,這才鬆了口氣。


    “我沒事,不過你們人類子彈的速度確實挺快的。”敖義讓秦樂放心,之後感慨了一句。


    “子彈的速度哪裏是挺快,簡直就是異常快,這都達到肉眼所看不見的速度了,要換作是別人,估計早就去去閻王了,也就四哥你牛,居然比子彈的速度還快,真讓人不可思議。”秦樂隻覺剛才虛驚一場,略帶誇獎道。


    敖義搖了搖頭,說:“並不是我比子彈的速度快,而是拿槍的那人反應太慢了,他扣動扳機所花的時間大概有一秒多鍾,這才讓我有了足夠的時間反擊,如果真和你們人類的子彈相比的話,我的速度應該和子彈的速度一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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