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樂領著敖義逛了一圈校園,最終止步在高一教學樓前,從樓下往樓上望去,樓裏的各個班級都隻有少數學生。


    秦樂與敖義邁開步子,走至高一四班門前,門前立著兩個女生正在談笑風生,教室裏星星點點懶散的分布著一些正在午休的學生。


    兩人進了教室,秦樂見高大仁正嬉皮笑臉的看著漫畫,李文磊則在埋頭苦做功課。


    “你兩下午比賽,中午也不休息會。”秦樂立在高大仁、李文磊身旁,拍了拍對方的肩,說。


    “誌在必得,有啥好睡的。”高大仁合上漫畫,衝秦樂高調一說,頗有底氣。


    李文磊也停住手裏的筆,抬頭望起,隨即尷尬一笑:“我本身就是一過客,走走過場而已,所以沒那麽放在心上。”


    “誒,他是誰?”等李文磊的話剛落音,高大仁看著秦樂身旁這人,未曾相識,不由好奇一問。


    聽高大仁如此一問,李文磊也投去好奇的目光,秦樂“哦”了一聲,連忙解釋道:“這是我四哥,名叫敖義,剛搬到我家來住,這不在家呆煩了,我就帶他到學校來轉轉。”


    “我靠,阿樂,你小子啥時候蹦出個哥哥來了。”高大仁衝秦樂小聲哀怨了一句,隨即轉身正對敖義,伸過手去,招呼道:“你好,我是高大仁,大家都叫我胖子。”


    “我叫李文磊,大家都叫我石頭。”李文磊也伸過手去,打了個招呼。


    敖義聽後,連忙伸出雙手與兩人同握,回敬道:“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這麽客氣幹嘛。”高大仁衝敖義笑了笑:“我們和阿樂都是老基友了,你是他哥,就是我們自己人,既然阿樂叫你四哥,那以後幹脆我兩也叫你四哥好了。”


    “對啊。”李文磊也點頭應襯。


    聽兩人如此一說,敖義自然欣喜,看來這兩人都是極好相處之人,隻是這老基友是為何意,一時間讓敖義不由有些犯愁。


    秦樂與敖義相處過一段日子,隻見敖義此刻皺起眉頭,自是明白其中原委,立馬轉移話題道:“恩,那個,我看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我們先去比賽場地。”


    “你們才剛上來,不休息會?”李文磊倒為秦樂考慮起來。


    “我上來就是來找你們的,畢竟我下午可沒比賽項目,下午輪到我替你們加油助威了。”秦樂回了一句。


    高大仁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1點45分。


    “確實不早了,要不我們就先下去吧。”高大仁支持秦樂所說。


    說起下午的比賽,高大仁已經按耐不住,開始摩拳擦掌,李文磊一直以來都是少數服從多數,便收拾好課本,隨三人一起下了樓。


    四人剛走下樓,校園廣播電台的播報便開始了,學校象征性的組織了一個集合,便開始各個區域進行比賽。


    高大仁一馬當先,領著三人昂首挺胸去了鉛球預賽場,可剛到賽場,氣焰就一下被打壓下來,因為眼前的場景讓眾人都吃了一驚,這參加鉛球比賽的基本都是胖子,按照高大仁的體型,隻能說在這裏麵算是中等,可謂一山更有一山高,一胖更比一胖強。


    “胖子,不是我打擊你,按照你的分量,你覺得你能擼得過那三個嗎?”李文磊眼瞅著這一片人群,隻人群中立著三個均有一米七八,身材臃腫,肥肉橫生的大個,簡直是參加rb相撲的種子選手。


    “我去,這一小小的鉛球比賽,把學校所有的胖子都召喚出來了,平日裏我還真不知道學校裏有這麽多胖子。”秦樂見著眼前的場景,不由感歎道,同時也為高大仁捏了一把汗,看來接下來將是一場惡戰。


    “高一組鉛球比賽預賽即將開始,請報名參加的同學,全部到我左手邊來,仔細聽我報出名字的順序,按順序排好隊。”一個穿著黑色上衣,個頭不高的青年教師左手拿著喇叭,右手舉高,操著一口hn口音喊道。


    “那我先去了。”高大仁盡量穩住自己,定了定心,衝秦樂等人打了個招呼。


    “加油,胖子,你行的。”秦樂在高大仁臨走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用堅定的目光與其對視了一眼。


    李文磊也握緊拳頭為其鼓舞,高大仁點頭一笑,轉身擠入人群中。


    秦樂在一旁目送,隨後看向李文磊,問:“石頭,你要記得你下午也有比賽,可別耽誤了。”


    “阿樂,你放心好了,我的比賽三點才開始,現在距離三點還有半個多小時,所以還早著呢,我可以先為胖子加油,看完他預賽再過去,不會耽誤的。”李文磊笑著把話說道,打消了秦樂的顧慮。


    高一男子組鉛球比賽參加的人並不多,隻有五十人不到,其中除去那些瘦骨嶙峋,中等身材的選手,剩下的差不多都是重量級選手,共有三十幾人,你可別小看這隻有三十幾人,要知道人雖少,量卻高,肌肉男、胖子可謂比比皆是,所以想要在這三十幾人裏獨占鼇頭,恐怕也得削尖腦袋往裏麵擠。


    高大仁似乎運氣不好,被安排在第一組,率先比賽,要知道在最前麵或最後麵參加比賽的選手難免都有些緊張。


    高一男子組鉛球預賽一共分為七組,每組七人,每人投擲鉛球三次,以最好成績錄取,作為進入決賽前的篩選。


    高大仁位於第一組三號位置,他麵色有些凝重,神情繃的很緊。


    “胖子好像很緊張。”李文磊有些擔慮。


    “第一組當然緊張,不過我還是相信他能行。”秦樂深呼吸,力挺自己兄弟。


    敖義是第一次看鉛球比賽,所以注意力都放在那個圓不隆咚的小球上,頗為好奇。


    預賽場等拿著標尺測量以及記錄的工作人員就緒,青年教師吹響了胸前的口哨,示意比賽正式開始,第一組正式上場,1號身材中等,2號瘦骨嶙峋,前兩人都沒有多少人看好,所以大多數人還是把目光集中在3號,高大仁,論身材完全夠格了,手臂力量似乎也健壯,他被眾人列為鉛球預賽裏程碑的第一拋。


    果然預期與現實一模一樣,前兩人基本是走過場,在場的記錄員都懶得登記他們的成績,太不入流,直接被淘汰。


    “1組3號高大仁準備就緒。”青年教師象征性的喊了一句,隨即看了一眼站在比賽場前的高大仁,不由點了點頭,小聲喃喃一句:“這個還不錯。”


    “確實還可以。”站在青年教師身旁的另一工作人員也讚同的小聲回了一句。


    眾人的目光一齊落在3號選手身上,大家都矚目著,期待著裏程碑意義上的開門紅。


    高大仁單手拿起地上的鉛球。


    “果然有幾分力道。”人群中不禁有人讚賞道。


    “第一拋開始。”青年教師一揮手,示意開始。


    高大仁右手拖住左手手臂,鉛球壓在肩膀位置,一聲呐喊,奮力一拋,也許是大意,腳下居然未穩。


    鉛球一推,腳下一滑,球未走遠,人仰馬翻,癱在地上。


    眾人一片咦噓之聲。


    “喊這一聲,嚇我一跳,我還以為能拋多遠呢。”一人好不給麵子的言語道。


    “就是,還以為胖子厲害點,誰知道這麽虛,站都站不穩。”另一人也不屑道。


    “我看是擼多了,一身虛胖。”


    人群中七嘴八舌響起爭議。


    所謂人言可畏,高大仁頗不甘心的緊握雙手,狠狠咬了咬牙,從地上爬起來。


    第一拋沒有成績,為零。


    “第二拋開始。”青年教師態度也瞬間轉變,很是不屑的冷冷瞟了高大仁一眼,像是不該說出之前那句讚賞的話。


    可能是因為第一拋的影響,高大仁第二拋異常緊張,神色間還帶有一些沮喪。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到底能否扳回一局,挽回第一局的損失呢?


    很快,鉛球再次被高大仁握在手上,他從腰間發力,手部力量推送,這一球成功飛射出去,“咚”的一聲鉛球落在地上,測量員一抽卷尺。


    “2.98。”記錄員高喊了一句。


    很顯然這個成績並不是很好,圍觀者多數都是搖頭,要是以這個成績恐怕是很難進入決賽,記錄員也有些不甘心,但絲毫無辦法的暫時登記上這個成績。


    “虛,我這麽瘦都能拋出這個成績,虧了他這一身肉。”一人當麵調凱了一句。


    “是啊,看來還是不行,還得再看下一個。”在場不少人也開始異口同聲嘀咕道。


    高大仁情緒開始出現波動,受不了這些瘋言瘋語,他開始低著頭,異常沮喪。


    第一次的失誤讓高大仁失了麵子,也讓他變得越發緊張,而眼下的第二拋依舊沒有獲得好成績,對他的內心確實是一次不小的打擊,他額頭漸漸掛著汗珠,手心開始冒汗。


    秦樂看在眼裏,心中異常擔心,要照這麽下去,第三拋肯定也會受影響。


    “四哥,你能幫幫胖子嗎?”秦樂稍稍退了一步,靠近敖義,小聲說。


    敖義默默思索了一會,衝秦樂點了點頭。


    “我需要一瓶水。”敖義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水,可是這個節骨眼到哪去弄瓶水啊,要知道學校小賣部可離比賽場地遠得很,這該如何是好?


    正當秦樂犯難之時,可謂天無絕人之路,隻見不遠處有一小籃球場,場下倒擺放著不少脈動。


    不管了,秦樂把心一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眾目睽睽之下奪得一瓶。


    秦樂歸來急忙把脈動遞給敖義,敖義接過順勢打開瓶蓋,輕輕咬破自己的手指,隻見鮮血從指間破裂的縫隙中流淌出來,他滴入一滴鮮血,融入脈動之中。


    “來,拿給你朋友喝了它。”敖義把脈動遞回給秦樂。


    秦樂愣了愣,一滴血就能起這麽大作用,由於時間緊迫,秦樂也容不得多想,便擠入人群。


    “第三拋開始。”青年教師喊了一句,高大仁緊張的剛拿起鉛球,隻人群中響起一聲。


    “等等。”秦樂強行衝過治安人員,進入比賽場,到了高大仁身邊。


    在場不少工作人員瞪著眼睛望著秦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是來送水的。”秦樂隻見這麽多雙眼睛盯著自己,異常尷尬,急忙解釋了一句。


    “胖子,別緊張,趕快喝兩口脈動,補充下體力。”秦樂趕緊把手中脈動遞給高大仁,說。


    高大仁心中一暖,揭開瓶蓋,猛喝了幾口。


    青年教師更為不屑的瞟了一眼,說:“趕緊的,喝完比賽。”


    似乎這種不屑引起在場不少人的共鳴。


    “切,比賽期間還有送水了,真他媽的矯情。”


    “就是,喝脈動就想贏,你它媽贏了我吃瓶蓋。”


    ······


    不屑聲越來越重。


    最終秦樂被安保人員勸至一旁。


    在這一句句嘲笑聲中,高大仁開始感受到一股溫暖,一種支持,它們雖渺小,卻依舊存在。


    “啊。”一聲劃破天際,高大仁莫名興奮起來,高喊一聲。


    他開始憋住一口氣,全身猛然青筋暴跳,渾身瞬間充滿力量。


    在場人愣住,這是要爆發嗎?


    李文磊見況也是吃了一驚,不由走近敖義,問道:“阿樂,你給胖子喝了什麽?”


    “脈動啊。”秦樂回頭解釋。


    李文磊眼神質疑,指了指高大仁,道:“你看胖子,他下半身二爺都立起來了,我怎麽感覺你給他吃了偉哥啊。”


    這話說的讓秦樂的尷尬癌都要犯了。


    “咚”第三拋落地,這次的距離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不可思議,目測這次拋得距離貌似是上一次的兩倍有餘。


    “8.56。”測量員拉開卷尺,不可思議的看著這數字,望著記錄員,記錄員咽了咽口水,喊了一句。


    青年教師望了望高大仁,再看了看落地鉛球的距離,啞然無聲。


    片刻,青年教師回過神來,急忙假裝鎮定的往下喊了一句:“4號廖學斌準備就緒。”


    這一聲打破平靜,讓目光投向下一位參賽者。


    “胖子這麽好的成績,肯定進決賽。”李文磊一握拳,激動說。


    秦樂不可思議的看了看手中的脈動,再看了看敖義,心道:這家夥的血怎麽這麽厲害,可謂最純正的補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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