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益這幾天已經急的火燒眉毛,他多次和陳景揚開會討論到底要不要招顧宏浚來審問。


    此刻,陳景揚的辦公室。


    陳景揚深皺著眉心,看著張成益:“你一直叫我批準顧宏浚的傳喚令,但是顧宏浚的社會身份很複雜,他對本市的經濟貢獻很大,如果你沒有十分的把握,我實在不能給你傳喚令。”


    陳景揚點頭:“我也知道。之前已經和你去和領導開會討論兩天了,上麵也都不同意,除非有確切的證據。現在布穀和丁溥心正在全力尋找那個丟失的錄音筆,隻要找到,我們就有了證據,馬上可以抓顧宏浚來審問。”


    “你們一定要注意影響,就算顧宏浚是凶手,也不能太大張旗鼓,他萬一被捕,對我市的經濟會有很大的影響。”陳景揚作為刑事科科長,又要屬下盡快抓到凶手,又要他們不能太大張旗鼓,知道實屬有點強人所難了。他歎了一口氣:“成益啊,我知道你們最近很辛苦,但是這個案子複雜,實在叫我也很難做,你們就再努力克服一下,盡快搜集證據,抓到凶手。”


    張成益點點頭。離開了陳景揚的辦公室後,他回到刑事科辦公室,看看案件進展。


    辦公室裏申展鵬正在值班,張成益進門後,申展鵬站起來行了一禮:“張隊!”


    “嗯,怎麽樣,丁溥心他們找到錄音筆了嗎?”張成益問道。


    申展鵬搖搖頭:“我還沒收到消息,不知道。”


    話說另一邊,那天萬俊邁下午去了灣豪酒店尋找錄音筆,他問了那天拿走髒衣服送去幹洗的服務員。


    服務員滿麵委屈的和他訴苦:“警察同誌你是不知道啊,我就因為那個東西差點丟了工作!那個顧家小姐的衣服髒了,他男朋友叫我上去拿衣服去幹洗。幹洗房知道衣服是總統套房裏來的,就優先進行了清洗,連夜洗好。第二天,顧家小姐打電話來要衣服,本以為她會很高興,誇我辦事效率高的。沒想到她見到我就質問我衣服裏的東西哪去了。我根本不知道衣服裏有什麽東西,解釋了半天。後來又陪她去幹洗房找,前前後後折騰了半個月。我被顧小姐罵、被經理罵,又被老板叫過去罵,後來顧小姐不解氣,要經理開除我。還是她男朋友為我說情,我才沒被開除,但是扣了一個月的工資和獎金。哎,我就是一個窮人,這一個月的工資沒了,我可真是心疼死了。”


    萬俊邁叫服務員帶他去幹洗房,後來找了那天負責顧逸秀衣服清洗的員工過來問話,那個員工也是滿麵委屈:“我拿到衣服前前後後都檢查過了,根本沒有東西啊。客人的衣服一般都很貴的,我洗之前都會檢查一遍,萬一有什麽壞的地方也好證明不是我的責任,不然我哪裏賠得起啊。”


    萬俊邁走了一下午一無所獲,回來後就和丁溥心說了一下。


    丁溥心和布穀這兩條一直在顧逸秀家門口蹲點,但是顧逸秀這幾天竟然都沒有出門。布穀給文浩打了個電話,文浩在電話裏情緒低落:“布警官,秀秀她給我打電話,說要分手。我已經和她分手了。”


    布穀和丁溥心說了顧逸秀和文浩提分手的事,丁溥心皺眉分析:“我們剛剛找到一些證據指向了顧宏浚和顧逸秀,顧逸秀就向文浩提出分手,想要劃清界限。這是為什麽?怕漏出馬腳?還是顧逸秀準備跑路了?”


    布穀一臉差異:“那不就是擺明了告訴我們她就是凶手嗎?不然跑什麽呀?”


    “可以說自己去旅遊啊,探親啊,什麽借口不好找。我們沒有傳喚令,也沒有證據,還真不能拿她怎麽樣。”丁溥心無奈地說道。


    “那我們還是趕緊去找證據吧,今天我們再去幹洗房看看。”布穀覺得再等下去也於事無補。


    兩個人開車去了灣豪酒店,直接上樓去幹洗房,櫃台裏站著的還是收到顧逸秀衣服的服務員小胡,她已經認識布穀和丁溥心了,所以笑著打了個招呼:“兩位警官,又來找人啊?小蔡還叫來嗎?”


    小蔡就是給顧逸秀的衣服進行清洗的服務員。


    布穀搖搖頭,“暫時不叫她,我們再隨便找找。”


    這時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人走了進來,她手裏拿著掃把進來掃地。


    布穀就和她嘮嗑:“老人家年紀挺大了吧?怎麽還來掃地啊?”


    小胡搖頭:“她兒媳婦最近生了,是個孫子。現在的奶粉、尿布都很貴,還總是要買進口的。這不她早就退休了,這都六十多了還來掃地。真是造孽。”


    “哦,那你來上班了,孩子給誰帶啊?”布穀問道。


    那個老人一聽到兒子和孫子就笑容滿麵,“之前我媳婦坐月子,我就請了一個多月的假,這不現在出月子了,她在家帶孩子,我就來上班了。能掙一點是一點唄”


    丁溥心一聽她之前不在,順口問了一下:“老人家你撿到過一支錄音筆嗎?”


    老人臉上出現了不自然的神色,隨後說道:“我老人家不懂那個,聽不懂。”


    丁溥心若有所思的看著老人的表情,隨後有了主意,她笑著對老人說道:“老人家,這是一個案子的贓物,要是撿到了不交出來會有麻煩啊。你年紀大了不要緊,對你兒子也有影響,這東西又不值錢,為了這麽點錢,實在是不劃算。”


    “什麽……這對我兒子有什麽影響?”老人有點著急,“他可是事業單位的,可不能有什麽不好的影響啊。”


    “所以啊,你要是見到過就老實的和我們說說,千萬不能私自占為己有。”丁溥心說道。


    “哎呀,我那天掃地,在這邊門口撿到的。拿回家給我兒子了。他說是個錄音筆,網上查了下居然要一千多塊錢,就留下了。這……這可怎麽辦?東西是我撿到的,和我兒子沒關係,你們可千萬不要抓他坐牢啊。”老人一邊說一邊抹眼淚。


    丁溥心看自己嚇唬的狠了,趕緊安慰她:“沒關係,隻要交還給我們,就沒事了。你趕緊回家,交給我們吧。”


    “哎,好好。我馬上就回家拿給你們。”老人擦了擦眼淚。


    布穀、丁溥心心裏十分開心,總算找到了關鍵證物。他們兩載著老人快速地去到她家裏。


    老人顫顫巍巍地拿鑰匙開了門,布穀和丁溥心緊隨其後。


    客廳裏,一個胖胖的女子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見老人進來十分震驚。


    “媽,你怎麽回來了?”女子站起來,看著老人問道。


    “哎呀,蘭月啊,那天我撿回來的錄音筆你知道放哪裏了?趕緊找出來。”老人急急地和她說道。


    “哦,我知道,你別急,我去拿。”蘭月趕緊去房間裏,過了一會她手裏拿了一支黑色的錄音筆出來。“就是這個。”


    布穀上前接過,問道:“裏麵的東西你們刪了嗎?”


    “沒有,沒有。拿回來也沒有機會用,所以就開機看看壞沒壞,其他沒動過。”蘭月看著兩個人的警察製服一臉緊張。


    “那就好。老人家,東西拿到就好,你放心,不會給你兒子惹麻煩的。”布穀看著還是一臉緊張的老人,趕緊寬慰她。


    “那就好,那就好。是我不好,撿到東西不上交,偷偷拿回家,真是不能貪心啊。”老人感慨道。


    布穀和丁溥心拿到重要物證,趕緊趕回局裏,萬俊邁正好在。布穀一臉激動的把錄音筆交給他:“功夫不負有心人啊,錄音筆找到了!”


    萬俊邁也十分高興,趕緊接過錄音筆,把裏麵的錄音都備份到電腦裏。


    裏麵就2個錄音文件。


    萬俊邁打開了第一個,先是長長的沉默聲,後麵出現了一個男聲:“怎麽?我給你作假,讓你拿到心髒,你現在就過河拆橋了?”


    另一個女聲想起:“你給我作假?你什麽都沒有做過吧,我能拿到心髒都是我自己的努力,和你有什麽關係。”


    “是啊,你自己的努力。小小年紀這麽狠毒,算計自己的姐姐,你可真是能幹。”男聲說道。


    “閉嘴!……你到底想怎麽樣?”女聲喝道。


    “我要一百萬,封口費。不然我把你的事情說出去,你可身敗名裂了。”男聲說道。


    “你做夢,一下子就要一百萬,也不怕撐死自己。”女聲罵道。


    “看來你的名聲不值一百萬。那你就走吧,看看最後誰會哭。”男聲說道。


    接著就是很大的關門聲。音頻隨後結束。


    已經看過之前賈自明很多視頻的布穀當然已經聽出來,男聲就是賈自明,女聲就是顧逸秀。


    萬俊邁打開第二個音頻。


    賈自明說道:“怎麽?改變主意了?”


    “五十萬,愛要不要。”顧逸秀說道。


    “八十萬。”賈自明說道。


    “六十萬,我就這麽多私房錢。這個錢我肯定不會找我爸要,你要是想要更多,勢必就會讓我爸爸發覺,到時候你哪天不明不白的死了,要一千萬也沒命花。”顧逸秀說道。


    “好,就六十萬。”賈自明答應道。


    兩段音頻就這麽落實了顧逸秀的罪證,顧宏浚也有滅口的嫌疑。


    丁溥心激動地說道:“馬上上門逮捕顧宏浚和顧逸秀!”


    “是!”布穀和萬俊邁齊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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